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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歌行

作者:管平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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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心事難通

第179章 心事難通

「是的,很怪很怪的夢。」蘇漸認真地說道。
畢竟,眼前這位軟語溫柔安慰自己的女孩兒,還不知道他剛才口中的那位夢中少女,竟是龍之帝國的公主,月歌。
這一查不要緊,雖說沒人真正背叛投靠亂黨,但類似蓋英衛這樣態度曖昧者,還真有一些。
「是夢啊……」聽了蘇漸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本來神情鬱郁的少女,真的變得沒那麼低沉了。
「為什麼呀?」洛雪穹不解地看著他。
雨宿湖中傾訴心事後,蘇漸又回到日常的生活軌跡。
「嗯。」洛雪穹輕輕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當小舟隨波逐流,路過一處湖灣,洛雪穹看見一株傾斜在水中的楊柳,忽有所感,便輕輕地說道:「蘇漸,有時候我在想,人生匆匆,最多不過百年,真想自己來生做一株雪山紅梅。讓冷香幽遠,俯瞰千山,萬年不絕。」
有一件事,倒讓他始料未及。扳倒蓋英衛后,還帶來一個副作用,那就是玄武衛加強了對血義和-圖-書盟的偵緝。
它們倆一齊驚飛,順著湖面倏然遠逝;前後追逐之際,羽翼腳蹼在水面拍擊,激發魔藻發出熠熠的熒光,點出一條斷續的熒光軌跡,於是宛似水中乍現光明天路。
她不僅要平生頭一回地去安慰別人,還要在違背自己本心的情況下,去鼓勵蘇漸堅持到底,祝福他一定成功。
因為久勞無功,他們的思維變得越來越極端和激進。他們不思如何壯大組織、實現「屠滅龍族」的正義目標,而是忙著用各種暗殺之類的極端手段,達到短期的目的。
「我啊……」
聽得蘇漸之言,洛雪穹沉默不語。
在這樣夜晚吐露衷腸的時刻,蘇漸停了停,有些疲憊地告訴洛雪穹,他不大有信心,他覺得此事太難。
這樣糾結的情緒,讓她很想落淚,但還是生生地忍住;雖然她也很想生氣,但一想起少年為救她、在烈火叢中奮戰不屈的身影,那一點怨氣也煙消雲散。
「咦?你這想法倒有m.hetubook.com•com趣。」蘇漸贊了一聲,想了想便道,「做雪山寒梅?不好不好,太過冷清。如果真有來生,還必須投生草木,那我更願做此靈鷲山雨宿湖邊的一棵青青楊柳。」
也許,一個秘密守久了,或遲或早,都有跟人分享的衝動,現在這就是蘇漸的心情。
這麼想著,他便有些歉意,忙收拾收拾心情,故意笑道:「雪穹,你不要笑我,我剛才只是說了一個夢,是不是很奇怪?你……也不要太當真呀。」
聽到她這樣的安慰和鼓勵,蘇漸也甚是感激。
表面他似乎接受了少女的寬慰,但內心,對前路的想象卻依舊嚴峻。
當然,能說出來的,都已經把那些匪夷所思的,或是比較敏感的部分,委婉地略去。
血義盟里也不是沒有明眼人看不出這一點。古玉妃就是其中之一。
「怪夢?」洛雪穹睜大了眼睛。
在講述這個最隱秘的心事時,蘇漸也毫不隱晦地表達了,他已把夢中的少女,當做自己https://m•hetubook•com.com此生理想的伴侶。
其實,現在的血義盟,內部也正在走向蛻變。
蘇漸的這聲笑聲,驚動了一對在楊柳根部築巢的鶩鳥。
見得如此,蘇漸趁熱打鐵,忙道:「雪穹,剛才光顧著我說了,你呢?你有什麼心事想說出來啊?」
這一來,血義盟亂黨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血義盟的人並不知道,他們這樣的做法是飲鴆止渴。別看短時間熱熱鬧鬧,從長遠來看,正在削減他們組織賴以存在的根基。
此後,二人很有默契地沉默不言,專心看這盛夏星湖的夜景。
「原來還真是思鄉啊。」蘇漸笑道,「沒關係的,就剩下半年了。之後你就可以回家去看家人了。」
這一刻,蘇漸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敘述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少女瞬間變幻的臉色。
最後,冰雪少女用盡量平靜的語調,溫柔地安慰蘇漸不要悲觀、不要放棄。
不過他並沒有大動干戈,而是申明自己寬宏大量,只要這些兄弟痛改前非,他大和圖書統領既往不咎。
見此情形,軒轅鴻更加震驚。
作為自幼養尊處優的聖門之女,事實上洛雪穹從來沒這樣的經歷。
安撫人心、消除隱患的同時,軒轅鴻展開了對血義盟史上最嚴厲的追緝。
她有心要安慰他,卻覺得自己有些傷心。
玄武衛的大統領軒轅鴻,當得知自己組織中的骨幹竟然也跟血義盟眉來眼去時,不僅憤怒,還很吃驚。
到得這時,蘇漸察覺到洛雪穹似乎情緒不高,便有些自責地想:「哎呀,蘇漸,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呢,一直在吐苦水,這不,雪穹她受了影響,便有些沉鬱。」
「也不瞞你,我已經立下誓言,一定要找到夢中少女。可是……」
正意亂情迷間,洛雪穹聽蘇漸說道:「那,既然是我提議的,就我先說吧。是這樣,我這幾年來,一直做一個怪夢……嗯,確切來說,是個反覆出現、還不斷出新的怪夢。」
想到這裏,她便徹底平復心情,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我嘛,心事很簡單。我……想我的m•hetubook•com.com妹妹,想我的媽媽……」
「只為看年輕的學子,來來往往,多好啊,哈哈。」蘇漸朗聲笑道。
洛雪穹欲言又止,看著眼前殷切注視自己的少年,心中有些無奈地想道:「真是世事莫測,如果剛才你讓我先說,我可能就……說出對你的好感了。嗯,也幸好這樣吧,否則今天我可要丟死人了。」
到最後,讓洛雪穹聽明白的是,蘇漸在這些年裡,反覆夢到一位絕世美少女;她能背生雙翼,和蘇漸親近、親密,甚至在最後分離的時刻,還和蘇漸同生共死。
而眼下天時地利人和兼備,蘇漸便在靜謐的星空下、搖蕩的小船中,向洛雪穹訴說出自己遭遇的怪事。
星月湖光里,他繼續傾訴:「雪穹,苦惱就苦惱在這兒,雖然在夢中,我和她好像十分熟悉、親密,但總覺得我和她一個在地底、一個在天上,看起來永遠都不可能有交集。」
他立即通過血晶徽衛,在玄武衛上下排查,看看還有沒有類似的情況。
她覺得現在面對的事情,是如此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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