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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臨別時，他忽然心裏一動，鬼使神差般問道：「痕天，你聽說過這裡有個地方叫『夢魘聖殿』嗎？」

知道魔界之門后，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竟可能在無意中，窺見了整個神州世界的未來。

那到時候，到底是人族借力魔族推翻龍族，還是龍魔爭霸、人族依舊被邊緣化？或者出現更複雜、更意外、更險惡的局面？

永寂礦洞陰影里的這番人魔對談，對雙方都非常重要。蘇漸和痕天都從對方那裡得到很多新鮮信息，於是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急速消化剛才所得的信息。

看到若有所思的痕天，蘇漸對自己說出對魔族有利的東西來，並不後悔。

在伺機行動的等待中，這一日，蘇漸避開龍族的耳目，開始往魔語海淵的東北方向探尋。

打定主意，想想暫時沒什麼事了，蘇漸便要跟痕天告別。

相比痕天，蘇漸想得更多。

門，造出來，就是用來打破的。

聽得痕和圖書天此言，蘇漸心中已如明鏡一般。但他表面依然不動聲色，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但即使如此，這世上哪有永恆不破的門？

對於龍族留下的魔界之門，他們魔族早就知道，也認真思考過龍族的用意，但可惜的是，之前沒有一位魔族能像蘇漸這樣，一語道出魔門竟可能是龍族出於戰略考慮，而故意留下的破綻。

而龍族橫掃神州，正佔據絕對優勢，這種情況下，作為兩個弱勢方的人族和魔族，最佳的選擇就是聯合起來，一起對付龍族。

意識到這一點，他覺得現在自己的想法變得越來越瘋狂，說不定就是受了魔語海淵中詭異氣息的影響。於是他心中一凜，決定還是還是趕緊完成任務，儘快離開這裏。

當然現在很不幸的是，力量比人族強大得多的魔族，卻因為當年的龍魔決戰，幾乎徹底被封印在魔界中，人族難以借力。

想到這裏，蘇漸忽地啞然失笑，心和*圖*書說這怎麼可能？

「夢魘聖殿？」痕天一愣，低頭苦苦思索。

「啊？」聽到這番話，痕天真地震驚了。

於是，本來只是因為「強者為尊」、「魔王諭旨」而尊奉蘇漸的塵魔之王，這時候，對蘇漸可謂真正刮目相看了。

很快，他就發現，隨著一路往東北行走，一直在腦海中低徊的悲婉清音，變得越來越清晰……

在蘇漸密會痕天之後，滄雪鍛造永寂之刃也獲得了突飛猛進的進展。

現在縱觀天下大勢，還真有點像人族古時的那個三國時代。天下合久必分，現在湊上魔族，不正是一個三雄爭霸的大時代？

「很明顯啊，」蘇漸解釋道，「你看，以你們魔族的力量，遲早都會打破封界，那與其不知道魔族從哪兒攻出來，還不如特別設置幾座門，讓這些門成為魔界封印的最薄弱處。這樣一來，等將來你們大舉反攻時，龍族不至於不知道你們從哪裡湧出。htｔps://wｗw.ｈeｔｕｂooｋ•ｃom•com」

滄雪這樣的做法，倒是正中蘇漸下懷。

對這個問題蘇漸稍微想了想，就覺得即使以自己還算聰明的頭腦，已經想得有點腦仁子疼。

「你未必知道它的名字，」看著痕天如此，蘇漸補充道，「這夢魘聖殿，是龍族用來關人的地方，應該在海淵的東北方向。」

甚至可以說，蘇漸這一回利用塵魔族的計劃，是人族第一回開始與魔族進行某種程度的合作結盟，利用他們來對抗龍族。

「這樣啊……」痕天沉吟道，「雖然不知夢魘聖殿是什麼，但在東北方向，確實感應到一種讓我們很不舒服的氣息，說不定那裡，還真是可惡龍族關押好人的地方。」

真正的魔界魔族，大部分而言，是絕不可能通過魔界之門衝出魔界的。所以痕天早就聽說，被封印在魔界故土中的同族們，正用各自特有的魔功，不分晝夜地衝擊著各處魔門。

相比而言，無論當初在紅焰和*圖*書晶海幻火宮，還是現在的魔語海淵永寂礦洞，龍族對火焰劍角惡魔和塵魔的利用，只不過當成工具和奴隸罷了。

不用說，龍族敢留下這個破綻，那看似魔國封界薄弱處的魔門，一定和外界看到的相反，反而有著非常強大的守護機制。

「嘿嘿，」想到這裏，蘇漸忍不住異想天開地想道，「幽小眉在魔族中的出身，看起來還不低。要是哪天她當了魔族的首腦，那倒是有可能讓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畢竟她和我這個人族玄武衛很熟啊，這幾年白住火楓林小屋，都沒收她房租。」

本來這樣的事情，順理成章，但這時痕天聽蘇漸這麼一說，心中忽似茅塞頓開，便對衝擊魔門這樣的魔族大事，頭一回有了不同的看法。

想不出前景是喜是憂，但想到魔族的未來時，蘇漸忽然心裏一動，想道：「要這麼說起來，我還認識個魔族呢。前幾年收養的幽小眉，不就是魔族嗎？雖然說是尊龍教的，但相處hetubook.com.com日久，小丫頭偶爾流露出來的魔族氣息，簡直比眼前這位塵魔之王還要濃烈呢。」

不過，當聽說可怕的兵刃快要成形，蘇漸倒是心裏一動，想到如果只是毀壞永寂礦洞，並不是最圓滿的辦法，他的目光，又盯在了滄雪珍而貴之的永寂之刃上……

本來她已經不太管束蘇漸的行動，但當永寂之刃鍛造獲得突破時，她再次嚴厲地警告蘇漸，讓他沒事不要再去找她。

此後他二人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約定大家相時而動，便就分開了。

如果這樣的推斷成立，那將來神州大地上，不算弱勢的妖族和近乎隱世的神族、仙族，基本就會是龍、魔、人三族爭霸的局面。

不同於其他大部分魔族，痕天所領的塵魔之族，乃是當年龍魔大戰後少數殘留在神州大陸的魔族。如果不是如此，他們也不可能來到魔語海淵中。

尤其這些魔界之門后，封擋的可是這個世界中最詭計多端的種族，蘇漸不相信魔族會完全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