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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歌行

作者:管平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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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不動如山

第604章 不動如山

帶回來也就帶回來吧,沒想到蘇漸這廝竟是廚藝極佳,將獵物簡單處理后,就在小院中直接刷油開烤;那焦香的滋味,簡直香死個人,順風飄得幾乎方圓數里都能聞見。
自打這一天起,蘇漸便好像開了竅,不再甘願整天和坊間大媽大嬸扯閑篇,而是時不時出門打獵。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心中驚嘆道,「高啊!大統領此意,正是不糾結那些善惡正邪,畢竟那些東西說不清道不明,有得扯皮;他現在問的這些,和『抓賊拿贓』、『捉姦在床』差不多,就是要抓你個『鐵定有問題』;這樣才一抓一個準,讓人不好辯駁!」
「別管這些了!」令狐陽在心裏跟自己說道,「管他們這些大人物的勾心鬥角、沉沉浮浮,我令狐陽今日且得抱牢玄武衛大統領這隻粗腿,以後升官發財指日可待,這才是最重要的!」
說著話,他便站起身,在桌上隨手擱下一錠銀子,悄https://m•hetubook•com.com無聲息地走出門,消失在京城凄迷的夜色里。
比如,他在家中院子里,常常一坐就是小半天,還經常吟誦什麼「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外雲捲雲舒」。
「玄武衛的大統領,果然深不可測。」令狐陽心中盛讚道。
他該吃吃,該喝喝,不時吟詩作賦,還喜歡串門和鄰居聊天扯閑篇。什麼誰家寡婦偷了漢,哪位儒生做了賊,各種小道消息聊得不亦樂乎。
正讚歎時,那軒轅鴻忽然又開口問他道:「令狐陽,你再想想,有沒有刑部抓捕的朝廷命官,還未查明罪證,還在待審之時,宰相之人便迫不及待將他們的女兒送入樂坊,充為官伎的?」
當蘇漸回到家裡后,便一直閉門不出,過著十分平靜的生活。
「呃?」令狐陽一愣,立即順口答道,「有,有不少。」
所以,在他知無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言地稟報這類情況時,心裏一直在嘀咕,想這到底是為什麼。
等他一五一十地稟報完后,他想看看軒轅鴻的反應;沒想到此時大統領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有什麼心理波動。
那司徒威宰相是什麼樣的人物?屹立華夏政壇幾十年不倒,經歷了無數風雨都安然無恙,連皇上都讓他三分,怎麼可能就因為這點事就被扳倒呢?
而讓這些宰相的密探暗樁極不高興的是,每次跟著跑遠路,累得半死也就算了,這蘇漸竟然箭術極佳,每次出獵都帶回來一大堆獵物。什麼野兔松雞,麂子狍子,每一隻都肥美非常。
不過很快他就覺得自己這想法很可笑,因為軒轅鴻大統領做這些,主要還只是為了『以攻為守』的自保吧。
接下來,他又把自己所知道的這類情況,又一五一十地跟軒轅鴻稟報起來。
這樣正常的隱居日子,大概持續了七八和_圖_書天,忽然這一天,蘇漸竟是出了院門,騎了他那匹神駿的白馬,直往京華西門而行。
想到這裏,令狐陽頓時心服口服。
「這酒,也一般嘛。」大統領咂了咂杯中殘酒,搖搖頭道,「那小子經常來,還以為這裏酒有多好喝;沒想到也不過如此。也罷也罷,他不識酒,本座可不能坐視不理,等回頭有空,送幾壇好酒給他吧。」
當然無論他怎麼平靜,司徒威那些人可絕對不會放鬆。雖然有軒轅鴻的威脅,但他們依舊在蘇漸住所的四周,密布了暗樁和眼線。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經常從京華外城的四個城門洞穿城而出,去郊野的山林原野中騎馬射箭,玩得不亦樂乎。
和剛才不同,這時稟報時,他心裏忽地霍然開朗了。
這一來,就讓只能啃麵餅喝涼水的密探眼線情何以堪;往往第一縷香味兒鑽進鼻子里時,他們便立即餓得前心貼後背。
連軒轅鴻都有動作了,那位昨日引起兩方勢m.hetubook.com.com力第一次公開對峙的焦點人物,卻從這一天開始,反而沒有了任何動作。
一見他終於有了動作,所有宰相暗中布置的眼線,頓時就像見了血的蒼蠅,蜂擁跟隨。
要是司徒威不看具體吟誦之人是誰,乍聽這樣的詩句,還以為是哪位八十致仕、退隱林泉的老大人。
他們跟在蘇漸後面,穿過了西城門「文昌門」,又隨行了一陣,直到到了郊野開闊之地,再也難以掩藏這麼多人的行跡,才讓大部分人散去,只留一小部分精幹人員繼續跟隨。
這一番密談,幾近一個多時辰。此後令狐陽先告辭而去,軒轅鴻又坐了一會兒。
只是接下來的發展,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每天密探傳來的消息都表明,蘇漸極其安分守己,甚至都有些安分得過了頭。
每回聽到密探發回這類報告,司徒威就哭笑不得,幾乎要忍不住想當面喝斥蘇漸,說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還有爵位在身,怎麼可以這樣趣味低俗。
https://www.hetubook.com.com寵辱不驚?真這樣才有鬼!」司徒威根本不相信,繼續加強了對蘇漸的監視。
畢竟「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突然面對如狼似虎的官差闖入家中,抓捕一家之主,任何高官顯貴家也都是極慌的,現場任何救命稻草都要抓。
只是,這些人本來以為今天能立個大功勞,沒想到吃灰啃土老半天,最後發現,蘇漸竟然只是去西山腳下打獵一整天。
對司徒威來說,長期朝堂生涯養成的驚人直覺,讓他覺得,蘇漸這傢伙絕對有問題。
這些道理,令狐陽非常懂;但他唯一不懂的是,為什麼軒轅鴻不關心那些被宰相迫害官員的冤屈,卻反而糾纏這些細節。
但蘇漸的恬淡寧靜,越發令人髮指。
於是他拋開雜念,一心一意地將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甚至連軒轅鴻沒問的,都竹筒倒豆般傾訴個乾乾淨淨。
這時候,他心中忽然有一個奇怪的念頭,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莫非呼風喚雨這麼多年的司徒宰相,要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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