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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風劍雨錄

作者:管平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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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鎮妖谷疑雲

第58章 鎮妖谷疑雲

「我也很想問為什麼會這樣。」張狂雲沉聲道,「我等玄靈弟子,在外捉妖后,盡皆獻與師門,由師門甄別發落。」
被摟在懷中的尊貴少女甚至希望,這一刻能成為永恆,就讓她這樣柔弱可憐地倚靠在少年的胸前,讓這縷既悸動、又溫馨的感覺,一直保持到天荒地老,永遠永遠……
「翠姑,你先幫忙照看一下;我去整理那些山茱萸、生龍骨和白朮,給你白姐姐熬止汗的湯藥。」說著話,他便逃一般跑出門去。
「籠罩著光輝的麗容,似垂露的粉荷,又如煙潤的杏花,更好像傳說中的昆吾美玉一樣——這樣的感覺,不就是當初在杭州街頭,初見冰嵐師妹時的感覺?」
「那就奇怪了,」白冰嵐俯首沉思,「杭州捉這狗妖,我也在場,當時情景歷歷分明,於今算來,總超不過大半年去。這狗妖有什麼特異之處?竟然這麼快就化身幽靈客,還來麗川城北攻擊我們?啊,我懂了!是他越獄脫逃了吧?」
剛才溫馨的感覺,猶然縈繞心頭,她沉浸其中,不忍有任何事情來破壞。
「不是啦。」白冰嵐白了他一眼,嗔怪道,「還不是因為你……」
看著翠姑,回想起她剛才說的話,白冰嵐的心裏,漸漸泛起了漣漪……
「是。那我們好好想想。」張狂雲道。
「就是這麼嚴重。」迎著少女有些懷疑的眼神,張狂雲嚴肅道。
「師兄!」白冰嵐嗔怪道,「你在胡想什麼呢?人家是真的想幫你的忙呀!」
「哎,真可惡!他怎麼就不接受我以身相許的報恩呢?」
「這……」剛才一直乾脆否定的少年,這一次卻遲疑了。
「絕無可能。」張狂雲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凡入鎮妖谷中,不滿一年,絕無可能釋放。否則也對不起玄靈弟子下山捉妖的辛苦。」
「那,是一個意想不到之人?」白冰嵐繼續問道。
「你是說……谷中有內奸?」白冰嵐遲疑道。
「長相極端醜陋?www.hetubook•com•com」白冰嵐道。
「出大事了!」張狂雲臉色蒼白道,「你想想,那狗妖算什麼貨色?你我都見識過。連他都被人暗中放出,可見一定有更多更兇悍的妖邪,從鎮妖谷中脫身了!」
「若是他足夠警惕,將此事告知了他們組織中強力之人,恐怕玄靈宗中妖族內應之事,便會被毀滅證據,消弭無形了。」
他很自責,便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不僅沒有甩開師妹的手,還探身向前,將有些瑟瑟發抖的少女,緊緊地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師妹,被你剛才說對了,讓我心中不安之事,便是本不該出現在那裡之人,卻出現在那裡。」張狂雲神色凝重地道,「冰嵐,你還記得杭州那個狗妖嗎?」
當翠姑推門而入時,便看到一本正經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和躺在被窩中一臉茫然的少女。
「意想不到之人……」他一邊咀嚼著這句話,一邊怔怔地看著少女。
她氣鼓鼓地把頭往裡面一轉,這樣突然的動作,倒把翠姑弄得一愣。
「對!」張狂雲神色凝重道,「我想在終於想起來,那個面巾脫落的幽靈客,模樣兒明明就是杭州那隻狗妖啊!」
「就是說,本不該出現在那裡的,卻出現在那裡,就是意想不到之人。」白冰嵐耐心地解釋。
「嗯。那我先仔細想想……對了,我現在想來,當時驚鴻一瞥,我心中可不止是不舒服,而簡直是『毛骨悚然』!」
他只是在單純地關切撫慰而已。
「噢……」張狂雲有些遲疑,但很快便道,「事關重大,師妹抱歉,我就摸了——」
「好!這樣更清晰。」張狂雲贊同道。
「不是。」張狂雲搖了搖頭,「若是這樣,我不至於到現在都想不起來。」
「手上沾了人命的,自然格殺償命;若是手上未曾沾血的,則發往九嶷山中秘境『鎮妖谷』,讓他們做苦役恕罪。」
而天狐公主,剛被摟到少年胸和圖書懷時,還身子一僵;但很快她就體察出張狂雲的用意,便眼圈一紅,絲毫不掙扎,乖乖地依偎在他的胸前。
一切陰霾,都退散。
「啊?這又怎麼了?」張狂雲一臉無辜地道,「我這麼做不對嗎?我們所說之事,兇險萬分;我不希望被心懷叵測的人聽到,也不希望翠姑知道,這樣對她反而不好。如此安排,不正是一舉兩得嗎?」
「那反而好想了。」白冰嵐自通道,「讓你不舒服的事情,可能有很多;但能讓你毛骨悚然的事情,可真不多。」
「正是如此。不行!我得馬上趕回去。師妹,」張狂雲有些歉然地看著少女,「我知道你病體未愈,但事情緊急,我們要趕緊趕回九嶷山去。因為那狗妖,也不知他意沒意識到,自己那次面巾偶然脫落,會不會被人看穿端倪。」
「對對!」張狂雲欣喜萬分,搓著手道,「師妹啊,我也是太急了;我怎麼沒想到你說的這法子?萬物皆有理,既然我覺得那一眼異常,那隻要仔細分析,看哪些事情會讓我產生那樣的感覺,不就大致能猜出個方向了?之後再抽絲剝繭,要找到真相,總歸不難。」
「那這麼說,那狗妖是服了教化,被交換釋放了嗎?」白冰嵐猜道。
「恩公哥哥真細心,」翠姑感嘆著坐下來,「這麼好的男人,到哪兒去找?我們白澤湖這邊的男人,全都是大大咧咧、懶懶散散,家務只會推給女人做,哪像恩公哥哥這麼溫柔體貼呢?」
「不怪的。」白冰嵐有些赧然,不過很快便好奇地問道,「師兄,你剛才說知道了,究竟知道了什麼?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你只看一眼,便毛骨悚然?」
等張狂雲把止汗的葯湯拿來,白冰嵐已經能自己坐起來,接過青瓷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來。
「很有可能啊。」白冰嵐道,「而且按你剛才所說,鎮妖谷如此守衛森嚴,能做到這一點的姦細內應,就算地位不高,那在玄https://m.hetubook.com.com靈宗中,也該是手握實權之人呢。」
「我這哪是報恩啊,分明是占恩公哥哥的便宜呢。」
「你說得對,我不要緊的。」白冰嵐神色泰然,舒展了舒展胳膊,又把腦袋朝少年探了探,「師兄不信可以摸摸我的額頭,我已經不發燒啦。」
「不會搞錯。」張狂雲道,「我記性很好。雖則當時兵荒馬亂,那幽靈客面巾掉下后也很快重新遮上,但我現在記得很清楚,那張臉就是狗妖、苟員外!」
「杭州街頭、杭州街頭……哈哈!」猛然間張狂雲爆發出一陣大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那一瞥間看到什麼了!」
這時,和煦的陽光正從窗棱中透入,照在白冰嵐的臉上,將她的面龐映照得如同無瑕的美玉,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她想:「哼,算你好心,本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啦。」
「也不是。」張狂雲道,「若只是那樣,我不會回想起來,毛骨悚然。」
如此興奮激動時,他忍不住探身向前,抓住少女的肩頭,用力地搖了搖!
張狂雲忽然動如脫兔,閃電般將白冰嵐放倒在枕頭上,又閃電般躥到一旁,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好。
聽得報答二字,張狂雲下意識地轉臉看看翠姑,然後便臉一紅。
喝到一半時,她瞅了少年一眼,見他正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便心裏一暖。
「為什麼會這樣?」白冰嵐驚奇道。
「毛骨悚然?」白冰嵐一愣,「怎麼會這樣?如此嚴重?」
少女這樣明亮陽光中的面容,忽然勾起了張狂雲某個並不遙遠的回憶。
「白姐姐好一點了嗎?」翠姑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聽到她沒來由地咯咯笑起來,白冰嵐又轉過臉來,奇怪地看著她。
「是一個大凶大惡之人?」白冰嵐問道。
「聰明。」張狂雲轉過頭,眼神銳利地看著窗外,「如果鎮妖谷中沒有妖族幽靈客的內應,這狗妖絕不可能逃出。所以……哎呀不好!」
和-圖-書直侃侃而談分析情由的少年,忽然大叫不好!
「好啊!我這就去,你們慢慢說,說一個上午都不要緊!」想到能幫恩公的忙,翠姑十分開心,風風火火地就推開門跑出去了。
「白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突然生氣了?不過好像動作挺麻利,這麼說病快好了嗎?唉,恩公哥哥真厲害,怎麼就不接受小妹『以身相許』報恩呢?」
「也絕無可能。」張狂雲斬釘截鐵道,「有這麼多兇悍作惡的異類妖族在,那鎮妖谷戒備何等森嚴?可以說谷中鳥雀飛不入,蚊蠅飛不出,就他區區一個狗妖,怎麼可能脫逃?」
「師兄啊,你對女孩子,還真有一套。」看著翠姑衝出去的雀躍模樣,白冰嵐有些酸溜溜地說道。
「哎呀,為什麼會這樣?竟然把我扔在一旁,倒好像是我佔了天大便宜似的?」
「不應該是我先滿懷嬌羞,將你推拒一旁,再言辭責怪嗎?怎麼反倒被你搶先?哼!」
「勞役之時,還會教他們道經,如果哪一天,他們真正服了教化,痛改前非,也未嘗不可交予官府,作為日後交換戰俘之用。」
「呀,你臉又紅了,還冒出汗珠,是不是又發熱了?」張狂雲目睹少女面頰,忍不住驚呼道。
「啊?你會不會搞錯了?」白冰嵐驚聲叫起來。
「翠姑,」停了停,他好像想到什麼,便轉臉對翠姑道,「我們要說些師門的事情,事關重大,怕被別人聽著,你能不能幫個忙,到外面幫我們看著,如果有什麼閑雜人等,就給我們咳一聲。」
不過過了一會兒,她卻忽然清醒過來。
「是啊,不過師妹,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張狂雲訝然道。
「嗯……」感受到兩抹香肩上少年手掌傳來的熱烈,白冰嵐臉頰發燙地輕聲回應。
「噢!對不起。」張狂雲趕忙縮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是太興奮了,一時有些忘形,還望師妹千萬莫怪。」
這一刻,春風滿懷。
「都是因為我……」
「謝https://m.hetubook.com.com謝你,冰嵐!如果不是你,我怎麼都想不到那東西身上去啊!」張狂雲興奮地謝道。
不僅原諒,她忽然想到一事,便遞迴湯碗,肅容說道:「師兄,你前日不是說,在麗川城外那場惡戰後,幽靈客逃散時,你偶然一瞥,好像看到什麼異常的東西,若是能想通,就可能破解什麼大秘密、大陰謀嗎?」
白冰嵐被他嚇了一跳,忙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翠姑惆悵感慨,白冰嵐卻好像什麼都沒聽到,只是側著臉,枕在草籽枕頭上,目送著少年消失在門后的身影。
「是啊,是啊,一舉兩得。」白冰嵐道,「不說這個了。我是想,那晚你偶然一看,就看到什麼異狀,但怎麼都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我便想了想,在那大戰尾聲之際,你神經緊繃,看到什麼卻想不起來怎麼回事,是很正常的。我們要做的,便是仔細想想,有哪些情況,能讓你只瞥了一眼,就覺得很不舒服。」
「狗妖?」白冰嵐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說那個苟員外?」
「意想不到之人?」張狂雲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這樣,由我來問你吧。這樣快些。」白冰嵐道。
「因為這個對你很重要啊。」白冰嵐道,「你這麼費心地幫我熬藥治病,我怎麼也得報答你吧。」
這樣的動作,親密,親昵,但被張狂雲做來,卻絲毫不帶情慾。
「啊?我沒想什麼啊。」張狂雲慌忙掩飾道。
「要知道,凡被我宗弟子盯上,都是為非作歹之妖。若是罪責不夠關一年的,咱們都懶得費力去捉。事實上,一般被捉入鎮妖谷的妖孽,不滿三年絕不可能被放出。」
這麼想著,最後她自己也笑了起來。
「對!」白冰嵐欣然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冰嵐,我現在終於知道,我為什麼當時一看見狗妖,心裏便生出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
看到她的異狀,張狂雲還以為是之前的出生入死,把這樣一個女孩兒家給驚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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