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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他又打起精神，徐徐問道：「張小真人，玉趾親臨鄙宅，老夫甚感榮幸。不知小真人有何退妖良策？」

「當然有！」

大白天的磨劍，便驚動了劍靈，弄得汐靈兒在劍鋒上隱隱現現。

所以，在佔地廣大、市井繁華之外，那城牆高聳、兵士往來，便時時提醒初訪豫章城的少年，這兒不同於林泉鎮，不同於建昌縣，甚至比曾經棲身多時的潯陽城，還更為不尋常。

「咳咳！」張少塵一臉尷尬道，「方老爺，方夫人，雖然我年紀小，可還是有點本事的。」

「這也就罷了。」

「急什麼？沒見我正忙著磨劍呢。」

在這個年代，豫章城幾乎可以說是江南西道的中心城池。

他趕在出發下山前一天，就在屋門口擺了個磨刀石，拿著那把「我的好劍」，蘸了水，開始「吭哧吭哧」地磨起劍來。

「我每年交給聖教的供奉，可不少。」

不過估計門房早就得了指示，當張少塵來了和圖書后，只是簡單地看了一眼先前方老爺給魔靈教寫的信，便立即把張少塵領進去了。

「唉！家門不幸。」方野橋傷心地說道，「本來，我家彬兒，久有神童之名，老夫和夫人對他期望都頗高。」

方野橋努力按下不快，強打精神道：「是中邪，卻是中的妖邪。老夫恐怕，我兒是被邪魔附體了。」

「還睡什麼覺啊！我就快去外面試煉、積累靈機去了！」少年回應她道。

「那正好啊！」張少塵精神一振道，「我魔靈聖教，也是斬妖驅邪的！」

「汐靈啊，你這問題，本劍主無法回答。」

一路風餐露宿，還經過了上回搗亂的建昌縣，大約三天多后，便來到了豫章城。

「主人，你吵到我睡覺啦！」她在少年的心神魂海中抱怨嘟囔。

「退妖？」張少塵一愣，脫口道，「不是令公子中邪得病嗎？我都帶了安魂寧神的草藥來了！」

「因為我也不知道『始動』前面該叫什麼和*圖*書。」

方老爺名字叫方野橋，正宗的科舉出身，還當過一府太守，雖然現在致仕在家，也是自有一股威嚴氣勢。

她服飾華貴，相比官氣儼然的方老爺，她倒沒什麼特別。

「再說了，你知道劍術的境界嗎？」

稍一打量，方氏夫婦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失望之情。

「境界？」汐靈兒一愣，「劍術還有境界啊？」

「為什麼？」

「不過……」方老爺腹誹了幾句，轉念又一想，「『人不可貌相』，這少年再是年少，畢竟也是聖教派來的，說不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異能呢。」

「是啊。」方野橋遲疑了一下，便道，「其實在你來之前，求醫問葯就不說了，全然無效，我還請仙門之人看過。他們確實說，我兒是被妖邪附體了。」

「唉，汐靈啊，你身為劍靈，居然不知道劍之境界？我看你也前途堪憂啊。」張少塵故意憂心忡忡地說道。

不過光是這樣，和-圖-書還不安心。

臨陣磨劍，做好「萬全」準備的少年，便動身下山，前往南方大邑豫章城。

「啊？」這麼一聽，方氏夫婦徹底失望。

「臨陣磨劍有什麼用？」汐靈兒嘟囔道。

「當然怪你啊！」方夫人氣憤道，「上次仙門的道人沒成事，就不該輕易找魔教來。」

他本來就不想節外生枝，現在見了豫章城恢弘的氣象，就更加內斂，也沒多逛，直接就按邵康告知的地址，找上方文彬的家門。

「哦？」張少塵也神色一凝，「方老爺何出此言？因何認定邪魔附體？」

張少塵得意道，「汐靈你聽好了，我們人間仙魔兩道，通行的劍術境界從低到高依次是：始動，初光，破風，光照，御氣，神念，出雲，天海，太虛，元始。」

「我來都來了，不如就讓我去看看令公子，死馬當活馬醫。」

「呀，這確實奇怪！」張少塵驚訝道。

「唉！老頭子，都怪你！」她一轉臉，忽把矛頭轉向自ｈｔtps://ｍ•ｈeｔｕbｏｏk.cｏm.ｃom己的丈夫。

「好什麼好啊！」一直沒作聲的方家夫人，這時不客氣地開口道，「恕我婦人家沒什麼見識，就看你年紀這麼小，還帶了把舊劍，能頂什麼用？」

「偶爾開門出了院落，別說那些丫鬟下人，他就是迎面碰上我們倆老夫妻，竟也形同陌路，不聞不問就走過去了。」

「什麼？」汐靈兒一聽，頓時精神大振，叫道，「快走，快走！」

「哈，能啊，也讓你知道知道，你主人對劍術可是刻苦學習的！」

張少塵在前廳見到了方家的老爺和夫人。

找上方家，張少塵就知道，至少有一點邵康沒騙他，這方家果然富庶。

那方夫人，是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

「說不定虔心磨一磨，就提高一個境界了呢。」

「怎麼來了個半大的少年？」

「……哦。唉，前途堪憂啊……」

當然，表面上，張少塵沒再多說什麼，只對邵康唯唯稱是；但轉頭他就去跟水靈堂符籙庫的師兄，說了wｗｗ•h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com一籮筐的好話，討要了幾張頂事兒的法符。

「你看，這下好了吧？來了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比上次仙門的道人更不堪啊！」

「就算你們不相信我，就看在我從洞靈山到你們這兒來，水遠山遙的，也不容易。」

方老爺就有些沉默。

他心裏不快地想道：「洞靈聖教，是不是在糊弄老夫？」

「當然有用！」張少塵理直氣壯道，「你沒聽說過嗎？古代有位聖賢曾說過，『臨陣磨劍，不快也光』！」

「啊……」汐靈兒不僅不生氣，還有些緊張，「有哪些境界啊？能告訴我嗎？」

「怪我什麼？」方老爺有點猝不及防。

張少塵打量他們兩個時，他們兩個也在打量少年。

方家的家宅，一水兒的白牆黑瓦，前後幾進的深宅大院，要進方家前，還要請門房通傳。

「卻沒想到，就在半個月前，彬兒就在後院幾乎閉門不出，還經常發出怪聲怪叫。」

「哇，有十個呀，聽起來好厲害啊！那主人你的劍術境界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