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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哥哥對小憐最好了。」小妹妹甜甜地一笑。

「真的呀？」小憐欣喜問道。

黃茂雄這人，一向大大咧咧的，還喜歡開玩笑。

「那怎麼會呢！」殷志昂笑道，「妹妹，我知道你擔心我，可……你看我現在不好好地坐在這裏吃飯嘛。要真被野獸傷了，哥哥早躺去醫館，勞煩薛師叔醫治了。」

聽得妹妹這話，殷志昂銳利的眼神，也變得平和正常了。

「你不是笨，就是太在乎哥哥了。」殷志昂帶著憐愛地說道。

殷護法家養了個白兔叫湯圓，這事情黃茂雄也知道。

正這麼一路安慰妹妹時，山路上，他倆正好碰到了那個水靈堂的弟子黃茂雄。

見她這樣，殷志昂更是愛憐。

這時，被剛剛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嚇壞了的殷小妹，正眼含著熱淚，扯動著哥哥的衣袖道：「哥哥，那黃師兄，可能只是開個玩笑吧，你別生他的氣了。」

他微微俯首，溫柔地摸著妹妹的頭，說道：「不，妹妹，我https://m.hetubook.com.com沒有生他的氣。」

這天上午，他抱著湯圓的遺體，和小憐一起去山裡面掩埋它。

「富貴險中求。」

這時他的情緒，已經有些平復下來。

想到這裏，本來還有點猶豫的心，一瞬間便堅定了。

他兩眼赤紅，猛地把湯圓屍體往妹妹手裡一塞，便跟一陣風似地猛撲過去，朝黃茂雄兇猛地揮出一拳。

塗無遠來得挺及時，殷黃兩人的打鬥，其實沒持續多會兒。

「哼！就這麼脾氣，還想當副堂主，做夢吧！就這樣子，哪裡及得到張師弟半分？」

基於這認識，他早就覺得，張少塵成了他上升路上的絆腳石了。

這種打鬥，只能算同門的鬥毆，很快那個和黃茂雄交好的塗無遠，看見這邊出事了，趕忙跑過來，拼了命地將兩人分開。

還是那句話，殷志昂一直覺得，有些事情，就是「零和遊戲」，張少塵多了，他就少了。

大約在湯圓死後的和圖書第七天上，這一天，殷志昂中午回家吃飯。

以前中午他基本不回家吃飯，但現在，時不時地，他中午也會回來，吃小憐妹妹親手做的飯菜。

他有點發矇。

一路往山裡走時，他還不時地安慰小憐，叫她不要太難過了，一會兒去山裡找個風水寶地，把湯圓埋了，讓它來世投個好胎。

黃茂雄其實功夫也不差，但猝不及防之下，抵擋不及，自己受了不少皮肉之苦，還沒能給殷志昂造成多少傷害。

在打這一場架前，他把湯圓誤食毒草、偏偏要等到他回家時才死，理解成冥冥中張少塵對自己的羞辱。

兩人很快就扭打成一團！

「我以前對這混蛋，實在太仁慈了。」

唉……

所以他覺得自己吃了虧。

「是，真的。」殷志昂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妹妹，「小憐，我真的不生黃茂雄的氣。」

他確實不生黃茂雄的氣。

「當然是真的。」殷志昂又喝了一勺湯，說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哎，是和圖書呢。」殷小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妹妹真笨，連這都想不到。」

「真的嗎？」殷小憐有些驚奇。

莫名的平靜之中，他的目光，卻已銳利得如同雪亮的錐子一樣……

一句話，就讓殷志昂爆發了！

又吃了一會兒，殷志昂好像忽然想起一事，便停下筷子，對殷小憐說道：「妹妹，這幾日哥哥在教中做事，偶然去了後山，你猜怎麼著？」

這句話，殷志昂沒有騙殷小憐。

「啊？難道哥哥在那裡遇到猛獸，被它們咬傷了？」殷小憐有些擔心地驚呼。

但殷志昂出手實在又快又狠，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已經讓黃茂雄鼻青臉腫。

迎面碰上殷家兄妹，他一看殷志昂懷裡抱的白兔，一眼便瞧出來，這白兔已經死了。

於是他心中想：「不行！我得做點什麼了。」

黃茂雄有些懵，不知道為啥一句玩笑話，殷志昂反應會這麼大。

在飯桌上，吃了幾口家常的飯菜，喝了幾勺青菜蛋花湯，殷志昂忍不住ｈｔtｐs://ｗｗｗ.hetｕbｏoｋ.ｃom.ｃｏｍ讚歎道：「妹妹，你燒湯的本事，越來越好了。」

想到這裏，他看看眼前悲傷的小妹，以及腳下一動不動的湯圓，便忽然有個感覺，瀰漫升騰在自己的心裏。

「我是魔道，本就不須循規蹈矩。」

聽了哥哥這話，殷小憐有些害羞，不知不覺臉都變紅了。

不僅不生黃茂雄的氣，他內心中有個想法，還發生了改變。

在塗無遠拉著他走開時，他嘴裏罵罵咧咧：「什麼玩意兒？這麼開不起玩笑！」

「這一心往上爬的殷護法，不是很注重人緣的嗎？」

但現在他就有點壓不住火兒了。

這時，殷小憐正要舉筷繼續吃飯，卻好像忽然想起來什麼，便又放下筷子說道：「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去了後山，到底怎麼了呀？」

現在看到湯圓死了，那嘴角還隱隱流著血跡，黃茂雄喜歡開玩笑的性子便又發作了。

要放在以前，黃茂雄看自己被殷護法打了，吃虧了，那哪怕再是莫名其妙，也不會多說什麼。

自和圖書這一日之後，殷志昂回家的次數，變多了。

本來殷志昂，還憤怒難平，不顧殷小憐的拉扯，想衝過去繼續揍黃茂雄；沒想到，當聽到黃茂雄陰陽怪氣地說出最後這句話時，他卻忽然平靜了下來。

他覺得，這是自己摯愛的湯圓，用『等他回來才死』這件事，對他致以最真切的警示啊。

他感覺，那個叫「張少塵」的卑賤混蛋，正在一件件地奪走屬於他殷志昂的東西；如果再不加以阻止，很可能到最後，這混蛋會奪走自己最珍愛的人……

但現在，他的想法，改變了。

他想：「為了我的摯愛，一定要鐵石心腸啊！」

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更是讓他覺得，自己這判斷，太明智、太正確了。

他站在道邊，忍不住說了一句：「呀，這小湯圓，露餡兒了？」

不過這時候也由不得他細想了，眼見殷志昂惡虎一樣撲過來，還揮拳便打，他連忙也揮拳招架。

「都被烈石長老查了，還這麼囂張，竟然毆打同門——哎呀！不會真是叛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