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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剛問完，她就後悔了。

此後她便很安靜地坐在窗前的凳子上，托著衣服，專心地縫。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殷志昂終於出去了，殷小憐便如同飛一樣，衝出門去，去找張少塵。

「而且你竟然還利用小憐！」

她一下子撲到近前。

「如果……如果少塵哥哥，也受了劍傷，那他的傷，比較輕呀……」

「不管哪一樣，你都太過分了！」

雖然，殷小憐知道這麼問，很不好，不能問，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手上，怎麼有傷？肩頭的衣服怎麼破了？」

心裏反覆盤算這一點，殷志昂便既不甘、又懼怕地想：「那到底是什麼功法？為什麼那麼詭異？」

殷小憐沒看到他這樣陰沉可怕的眼神。

說完這句話，她飛快地閉上了嘴。

可過了一會兒，他自己暗暗搖了搖頭，心想：「不會的，小憐雖然天真嬌憨，但她，不傻啊……」

一想到這個，他忽然在暗中怒氣勃發，恨恨和-圖-書想道：「殷志昂！你是個小人！」

確切地說，他大部分心思，是在回想那盤旋在山潭上的詭異呼嘯聲。

「不用了吧？我找時間自己縫就行了。」少年笑道。

他懷著這樣的期待，真希望小妹妹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倒是長身而立的少年，不以為意一般，先是看了看手，又扭臉往左肩看了看，一臉隨意地說道：「哦，妹妹你不說，我都不知道。」

殷小憐沒有說話。

一路飛奔著跑到張少塵家裡，看著熟悉的少年，正打開門，那一瞬間，她既想笑，又想哭。

「尤其是這賊人之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什麼時候學了這樣絕世的功法？」

「今天你都這樣了，如果我再不反擊，這條命遲早要送在你的手上！」

「這功法……是教主大人教給他的嗎？」

這瞬間升高的聲音，大到都把她自己給嚇了一跳。

「你要對付我就罷了，幹嘛要把小憐卷進來和圖書？」

她努力忍住了淚水。

張少塵在一旁，看著她這樣，忍不住在心裏，嘆息了一聲。

他左邊肩頭位置的衣物，好像被什麼銳器刺破了，不過沒什麼血跡，看起來銳器並沒傷及肩頭的皮肉。

「可她的年紀，還這麼小啊，真不應該承受這樣的痛苦。」

「這些啊，肯定是穿過那片竹林時，碰到些帶刺的荊棘草，不小心刮到了。」

這時她已去廚房燒飯做菜去了。

一直天真可愛的小妹妹，這時候卻像個小大人一樣。

她的心，已經飛出去啦。

「我沒事啊。」張少塵也神色如常地笑道，「我能有什麼事？上午見你總是不來，我就自己去那兒了。」

那急迫的樣子，就好像過了今天，會再也見不到少年。

「你這算什麼？你究竟有沒有想過小憐的感受？」

「對了，她年紀小，會不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她機械地重複那些已經熟悉無比的動作。

「還是……還是和-圖-書我帶回來的冷凡遺物連累到你，你就下這樣的毒手？」

就在這樣奇異詭秘的嘯聲中，他堂堂的水靈堂左護法，竟然敗了！

「你直接跟我明刀明槍斗就行了，看看是魚死、還是網破，可你為什麼要利用單純善良的小憐妹妹？」

「不過因為你不在，我看了一陣子，就很快回來了，沒耽擱什麼事。」

「你到底跟我有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

「唉，發生了這樣的事，最痛苦的人，應該是她吧。」

「真的。我騙你幹嘛？」張少塵一臉微笑，看著少女的神色，雲淡風輕。

「小憐，你真的沒騙我，那裡的風景真的很美。」

剛說完，她又覺得這麼說好像很不妥，便連忙轉移話題：「哥哥，你快把衣服脫下來，讓小妹幫你縫補吧。」

心裏說了這麼一句話，殷小憐一下子就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我不去了……」殷小憐脫口說道。

想到這后這一點，極力表現得正常的殷志昂hetubook.com.com，那眼神和目光，已是不知不覺地變得陰沉。

「你到底是嫉妒我的風頭快蓋過了你，還是嫉妒我跟小憐的關係？」

她的眼神飄忽遊離。

「不好好教訓你，遲早有一天，我和小憐都會被你給毀了！」

等到了屋子裡，在屋外透進來的明亮日光中，殷小憐看得很分明，張少塵的左手腕、右手背，好像有些血痕。

而即使像她想象的那樣，她也希望，那個人，一定要平安啊。

「殷志昂啊，你真的做過頭了啊。」

很遺憾，這時的殷志昂，沒心情想太深，沒心思跟一直順從自己的小妹掩飾周旋。

雖然，自己的落敗，有一擊不成、不能久留的因素，但那少年的實力，是出乎意料的強啊！

她就用往常那種語氣，對少年很歉意地說道：「少塵哥哥，對不起。妹妹上午忽然遇上急事，沒能去。你……沒事吧？」

「威力還這麼大，如果不是親身面對，我也簡直不敢相信。」

作為聲音本身，這嘯音和*圖*書，時而似乎沒有，時而自己又聽得分明。

「我們下次一起去時，你也要小心啊。」

音調也很奇特，有時如清越龍吟，震蕩雲霄，有時卻又像鬼哭狼嚎，迴旋在九幽煉獄。

「不！我幫你縫！」她忽然大聲叫道。

「真的？」殷小憐咬著嘴唇，定定地看著他。

此時此刻的小憐妹妹，真心希望，事情不要是她想象的那樣。

她接過少年遞來的衣服，又到窗前桌子上的針線盒裡，尋了針線出來。

嘯音本是死物，但給他的的感覺，卻很矛盾。

「你到底有沒有人性？」

和以往任何一次給哥哥燒菜做飯不同，她這時簡直就跟行屍走肉一樣。

張少塵也嚇了一跳。他看見小妹妹臉上罕有的堅決神色，也只得一邊脫，一邊道：「好吧，你幫我縫吧。其實你縫補的手藝，可比哥哥我強多了，真要謝謝你呀。」

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殷小憐期盼著哥哥早點離家出去。

他這時的心思，還都在回想不久前剛發生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