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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便轉臉看向烈石長老。

到這時，就算曾經看好、關照殷志昂的水靈堂主凌巨海，也對他憤怒無比。

聖女心裏高興，但表面卻反而更加莊重了。

烈石長老想也不想，朝他一揮手道：「後山寒泉洞滴水崖，面壁思過半月。」

就算他心裏想，身體也不允許啊。

「我和張少塵張師弟，更是沒什麼瓜葛。」

她邁步走到了教主義父的面前，姿態盈盈地行了個禮，柔聲說道：「爹爹在上，女兒覺得，就步護法和葉師弟所言，殷志昂確實有諸多疑點。」

一聽這話，魔靈殿中旁觀眾人，全都恍然大悟：「對啊！要害教主出醜，他張少塵最沒動機才對。」

獨孤羽霓這番話，正是直接說中了殷志昂隱秘陰暗的內心。

正因為這樣，他們才能一直藉此指責抨擊仙門教派姦猾虛偽，從而在仙魔兩道的輿論戰中，讓他們魔靈教，有別於其他魔教，並不太吃虧。

聽此判罰，眾人和圖書皆是一驚。

「雖然都是同門，認真說來，張師弟入門很晚，我和他可以說就是不認識。」

他的眼神已如刀子，狠狠地剜了殷志昂一眼，便出列躬身行禮，帶著羞愧地朝上說道：「屬下御下不力，還請教主降罪。」

「我剛才那番話，也只是把我前幾晚看到的事，說出來，你也不要怪我。」

和他相反，這時旁邊那張少塵，眼見峰迴路轉，柳暗花明，正是如夢初醒。

「我真的不是對你有意見。」

他頓時叫起來：「冤枉啊！教主，我冤枉啊！」

這時候魔靈殿中的其他人，也都醒過味兒來了：「對啊，就步陽斌來說，他和殷志昂互不統屬，跟張少塵幾乎算是不認識，真沒必要編瞎話幫張少塵開脫，來潑殷志昂的髒水啊。」

「哦？羽霓，你也這麼覺得？」獨孤橫行看著她道。

步陽斌這一番話，直說得殷志昂張口結舌。

如果這時候，他還不知和_圖_書道怎麼辯解，那真是傻瓜了。

對他的突然癱倒，眾人很能理解。

他們其實，也挺能理解殷志昂的感受的；但問題在於，你哪怕明刀明槍跟張少塵爭鋒，跟他鬥法，跟他決鬥，都比這種小人行徑來得好啊。

「他便因此暗中，多有指使親信，對張少塵不利。還請爹爹和諸位長老叔伯明察。」

結果，現在自己的門下，竟出了這麼一個不顧大局、嫁禍栽贓的傢伙，真是如同在打教主、打各位教門骨幹的耳光啊。

「嗯。」獨孤羽霓點了點頭，「爹爹，有句話，方才女兒也不便說。現在事實漸明，也不妨說了：我確曾聽說，這殷志昂，嫉妒張少塵洗清父親污點，還成了教主爹爹的弟子，一飛衝天，便威脅到殷志昂升任水靈堂副堂主之位。」

「就算有這心，也不能選在這時候啊，因為如果教主用的符籙出了事，找人算賬頭一個就找他！」

殷志昂當然知道和-圖-書聖女這番指控的嚴重性，想立即反駁，但一時間卻覺得腦子一片漿糊，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還真別說，其他任何事情，他都可以狡辯，但對步陽斌這番話，他幾乎無話可說。

這期間，獨孤教主再也沒望向他，而是一雙虎目左橫右掃，看著台階下眾人，直看得眾人心內直發寒。

到了這時候，他還有什麼心氣兒狡辯對抗？

而烈石長老話音剛落之際，眾人便聽得「咕咚」一聲，轉臉看時，卻是那殷志昂忽然癱倒在地。

癱倒在地的殷志昂，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凌堂主一躬身：「是，謝教主教誨。」

這之後烈石長老只是隨便問了他幾個問題，他便面如土色，身如篩糠，前言不搭后語，然後便全都承認了。

獨孤羽霓心裏，也十分高興，心說總算自己沒看錯張少塵這個人——因為在她剛才內心裡，在一些瞬間，還真的不太確定……

從這一點來看，殷志昂，「你還真是m.hetubook.com.com個狠人」！

有這樣想法的，不止一個人。

「至於到底是不是你動的手腳，還要看掌門教主和諸位長老的明斷。」

心防已破，他已是有心無力。

對教主泛著寒光的眼神，其實階下眾人，很能理解。

一待聖女說完，他連忙跪倒在地，朝上叩首道：「稟教主師尊、諸位長老前輩，獨孤師姐所言，雖是在對弟子回護，但句句在理，懇請師尊與長老前輩明察！」

剛才明面上罰的是凌堂主，實際上，卻是對殷志昂這件事的蓋棺定論。

某種意義上，無論步陽斌、葉峰，還是獨孤羽霓，說了那麼多有利少年的話，都沒有張少塵現在這一句來得有說服力。

雖然他們魔靈教，屬於名聲不太好的魔道教門，但魔靈教還有些特殊，在獨孤橫行的統領下，向來都很重視名聲。

況且，凌堂主其實全然無辜，也是一堂之尊，竟也被罰去寒泉洞旁的滴水崖面壁思過半月，可以想見，接下來殷志昂和圖書所受的責罰，絕對不輕。

「再說一句本不該說的話：我張少塵，身為晚輩弟子，現在在本教中的地位局勢，可謂大好絕佳；這種情況下，我沒有任何理由，想讓掌教師尊在同道面前出醜。」

獨孤橫行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准了。你御下不嚴，出了這等奸惡之徒，去烈石長老那兒自領處罰吧。」

「更何況，木靈堂的老實弟子葉峰，也佐證了步陽斌的話，證明他並不是瞎說。」

到這一刻，即使教主掌門還沒做最後結論，但在現場大部分人的心中，這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

見他喊冤，獨孤橫行還不置可否，步陽斌卻態度誠懇地對殷志昂說道：「殷護法，說真的，我步陽斌隸屬金靈堂，和你真是無冤無仇。」

這時眾人再看殷志昂，心裏既是痛恨，又有些「佩服」：不管張少塵有沒有動機，如果殷志昂的嫁禍行徑沒被人看到，那張少塵真的是「黃泥掉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要倒大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