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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答案，盧玉言的心中，略有些失望。

對話到此處，剛才你來我往的二人，忽然相視而笑。

「可後來，慢慢長大，我漸漸發現，還是潤物無聲，細水長流，才是真正的心動。」

聽得此言，獨孤羽霓微微有些色變。

「為了你自己？」獨孤羽霓覺得有些奇怪。

張少塵略鬆了口氣：「那就好。你說吧。」

眼見她背影消失，再看著庭園中繁花依舊，盧家公子默然無語。

獨孤羽霓聞言，更是驚訝，想了一想，便嫣然一笑道：「未想公子如此通情達理，倒是出乎小女子意料。」

但她還是狠了狠心，又朝盧玉言行了個大禮，便轉身離去。

「為什麼……」這一回，獨孤羽霓低下頭，想了想，便抬起頭看著盧玉言道，「在我還是小女孩時，情竇初開，很相信『一見鍾情』。」

「桌上這些禮物，你也帶走吧，因為這些禮物，雖然很值錢，但哪比得上讓我自己開心更重要？」

也許換了個女hetubook.com.com子，說不定此時就可能改變心意。

「什麼事？」張少塵不以為意，也隨口問道。

「一見鍾情，也能令人真正心動。我對你，便是一見鍾情。」盧玉言頗有些認真地說道。

「去了宣城？做什麼？」張少塵有點奇怪。

「很突然嗎？」聖女一雙鳳目，冷冷地看著他。

「我要跟你好。」獨孤羽霓道。

現在，只剩下了一個。

相互依偎了很久，離別時獨孤羽霓反而忸怩，紅著臉讓張少塵先下山。

「那是什麼事？」獨孤羽霓問道。

「嗯，我懂了。」盧玉言點了點頭，「不過，你說的，有一點，我還是不太贊同。」

相約此地的二人，並肩佇立山巔，看近處白雲依松，靈鳥飛翔，遠處雲海茫渺，群山出沒如島。

「好。那就在一起！」少年點點頭道。

「真的？」獨孤羽霓冷冷地看著他，冷冷地問道。

就在女孩兒快走出庭園時，她卻忽然有轉身跑回來，和-圖-書跟一直靜靜目送她的白衣公子，抱了一抱，然後便轉身飛步而去，如風而逝。

「從今天起，你就把我忘了吧。」

聽得這番話，獨孤羽霓已忍不住，落下淚來。

剛才的世界，彷彿只剩下了兩個人。

「什麼事？」獨孤羽霓一臉真誠地說道，「盧公子於我有恩，而我雖女流，亦頗有功法武藝，公子有何事儘管說來，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好。這件事，你還真能幫上我的忙。」獨孤羽霓道。

他的身形，一動不動，猶如木雕泥塑。

「所以讓你開心，比讓我自己開心還要開心。」

看著眼前奔流涌動的雲海時，她滿心甜蜜，臉上時不時地流露笑意。

見她如此，盧玉言微笑說道：「姑娘不必多想。婚約之事，已隨風逝。在下只是單純一問而已。」

「只是我二人之前並不相識罷了。」盧玉言擺了擺手，笑道，「獨孤姑娘，看來我二人，相談甚歡。我已答應你的要求和圖書，那不知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獨孤羽霓問道。

幾乎都沒怎麼想，她便飛快說道：「我還是會選我的情郎。」

「羽霓言重了。」盧玉言一擺手道，「刀山火海倒不用。你好事將近，如何忍心讓你有刀山火海之行？」

獨孤羽霓聞言一驚：「盧公子……」

獨孤羽霓回到洞靈山的第二天，便讓侍女綠香去跟張少塵傳話，讓他到蘆林湖畔一座叫「仙塵峰」的山丘頂上等她。

「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盧玉言一雙寶石般的湛然眸子，注視著少女，溫言說道，「以前你從未見過我，便對我不知道、沒感覺。那今日一見，若讓你重新選擇，你在我與你的情郎之間，將會選擇誰？」

「跟你說個事。」獨孤羽霓看著山間堆積的雲團，渾若無事般說道。

良久之後，他才悠然嘆息一聲。

「真的……」張少塵忽然有點不對勁的感覺。

「對，為了我自己。」盧玉言看著少女，朗聲說道，「和*圖*書因為就在剛才，在下一見鍾情了，真的喜歡上你了。」

「林角山？」張少塵有些茫然。

「那就在一起吧。」聖女不容置疑地道。

「你一時記不得，也不奇怪。」獨孤羽霓輕聲說道，「當時我也沒跟你說太細。但那次我曾跟你說，我十歲時，義父曾將我跟人訂了親。那個人，叫盧玉言，就住在宣城。我剛去那裡，把跟他的婚約，退了。」

仙塵峰在洞靈諸峰中，名聲不顯，但其實風景極佳。

但他還是笑著說道：「我便知，大致如此。只是，為什麼？」

「莫慌，我不會食言的。」盧玉言擺了擺手道，「說出剛才那番話，只是我想告訴你，剛才我爽快答應解約，不是因為我盧玉言慷慨、大方、人好。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自己。」

獨孤羽霓忽然有些惱了，咬了咬嘴唇道：「他沒問題。跟他沒關係。是我的問題。」

風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在她身後，微笑相望。

張少塵驚道：「你出了什麼問題？居然瞞了和-圖-書這麼久！現在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你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到你。」

「我曾在林角山跟你說過的事，你還記得嗎？」獨孤羽霓道。

「啊？」張少塵驚呼出聲。

「啊？」張少塵很是驚訝，順口問道，「是他有問題嗎？人品問題，還是人有問題？」

「這……也不算很突然。」張少塵訕訕道。

獨孤羽霓的神色，放鬆下來。

「所以，你今後，不必感激我，也不必想起我。」

這悵然喟嘆之聲，便如一縷空山中最寂寞的風息，在滿庭的花木間久久縈繞……

「盧公子，請見諒，我在這情路之上，應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去了宣城，剛回來。」獨孤羽霓道。

她自己留在了山巔，一時不急回去。

兩人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慢慢地靠近，慢慢地合成了一個影子……

此時正好高天上雲開日出，一束陽光穿透雲縫，照在這兩人身上。

想到羞澀的地方，她還下意識地抬起手背，在臉頰上印來印去，想讓發燙的臉頰降下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