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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靈獵人

作者:鵬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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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1章 凝視深淵

第0041章 凝視深淵

「老師,這是!?」
「深淵?」
「完全沒有。老師,您的治療手段太厲害了!用的莫非是類似於『自主愈合』一類的其它通用奧靈術?」耶塵神采飛揚地回答,滿臉好奇地追問。
少年一臉茫然地複述著。
先前的試煉中,僅是對付兩頭被深淵沾染的生物,就近乎要了耶塵的命,而眼下,他實在難以想象,要怎樣做才能與數量如此恐怖,規模包攬整片世界的深淵抗衡……
「可以的話,我真想把它們都傳給你,但是這些都是高階遺物,你目前並沒有與其簽訂契約的條件,所以哪怕我切斷了與它們之間的聯繫,你也帶不走它們。」
突然間,禱告大廳之外轟鳴大作,彷彿有著無數台火炮同時引燃炸裂,令得禱告大廳的地板隨即陷入到無比劇烈的震動當中。
耶塵聽到萊爾的提醒,低頭又掃視了一遍自己破爛撕裂的衣衫與褲腿,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尷尬,他現在這姿態,簡直就和乞丐沒什麼區別。
萊爾腔調一轉,欣慰之情遍布臉色。
下一刻,老教堂上方處,在那還未被深淵所吞噬的蒼穹頂端,一陣璀璨的金光飛掠而出,直射漆黑汪洋的一角,猶如岩漿湧入冰川,令得無數深淵黑www.hetubook•com•com影頃刻間消融分離,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赫然燒出了一條空洞的道路。
而耶塵則是迅速檢查了一番手頭裡的左輪與直刀,而後戰戰兢兢地跟在萊爾的身後。
「不要怕,耶塵。」
「別慌,這是雷聲,乃深淵入侵前引發的現象之一,目前還對我們起不到什麼影響。」
耶塵一臉尷尬地解釋起來,他對萊爾可謂是尊敬到了極點,先前在與獵物廝殺的過程中都未生萊爾的半點氣,如今試煉已經過去了,耶塵又怎可能對此耿耿於懷呢?
就這樣,少年連忙進行了一番洗漱,而後換上了嶄新的白襯衣、黑長褲、以及一件厚實保暖的新狼皮大衣,看上去既有模有樣,亦是方便他伸展手腳,在未來的戰鬥中行動自如。
話說到這,萊爾的神情突然黯淡了幾分,令耶塵完全摸不著頭腦。
「很好。」
「老師果然厲害啊……」
「這……這些……」
萊爾沉默良久,臉上突然湧現出了些許的歉意。
萊爾見狀,伸手一拿,旋即將旁邊長椅上橫置的一把長刀傳遞給耶塵,正是後者遺落在肖瓦魯宅邸二層書房中的修長直刀。
「你掉在宅邸裏面的刀www•hetubook.com•com,我幫你拿回來了,現在還給你。」
耶塵聲音響亮地回答道。
嘩!
耶塵表情瞬間湧上了狩獵時刻的警惕,連忙向萊爾詢問道。
望著這龐大到不可描述,此前從未見到過的事物,少年內心本該感到詭異與驚悚。
「深淵最喜歡的情感就是恐懼。你越恐懼,就越容易被對方乘虛而入。直面它們,就像你先前在最終試煉中所做的那樣。」
轟隆隆——!
不過,就在少年深感動搖與恐懼之時,男人卻是一把拍了他的肩膀。
耶塵換好衣服,從房間回到了禱告大廳。
「第三道試煉,我從頭到尾都在旁觀,許多次甚至忍不住打算出手干涉了,結果你還是憑藉頭腦與膽識,硬生跨越了重重困境,最終獨自一人完成了試煉……」
萊爾面色平淡地安撫道。
萊爾搖了搖頭。
他原本以為自己在完成第三道試煉以後,還有充裕的閑暇來做準備,結果沒想到自己前腳剛剛從昏迷中蘇醒,那詭異莫測的深淵後腳就將要踏進這個世界中了!
「是,老師!」
萊爾不再開口,僅是踏著平緩的步伐,向禱告大廳外走去。
「獨……自?」
「難不成……都是……」
少年hetubook.com.com見老師突然做出如此鄭重的道歉,連忙擺手回應:「沒、沒關係!我完全不在意!老師之所以會這麼做,想必是想檢測我的隨機應變能力,我完全能夠理解!」
此時此刻,映射在他瞳孔中視網膜上的,不再是昔日耶塵所熟知的連綿雪山,茂密雪林,廣闊雪原,而是一片無窮無盡,密不透光的漆黑領域,宛如不存星辰的夜空一般,將除了老教堂坐落的雪山以外的其它區域,全部盡數吞沒……
「對了,耶塵,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萊爾將笑容收斂,口吻平和地關懷起來。
耶塵聽罷從長椅上站起,扭了扭頭,晃了晃肩,快速打了數輪空擊,數陣踢掃,旋即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不管是體表的皮膚還是體內的骨骼都沒有再度裂開的跡象。
萊爾斬釘截鐵的話語,如同一道鎮心劑,直接激發了耶塵內心中那股身為獵人的覺悟與鬥志,令得他的雙手頃刻緊握起來,眼神中亮起的高光,代表著再度燃起的鬥志。
下一秒,耶塵的臉龐便是被眼前的遠景給震懾住了。
「而你現在之所以能夠完全恢復,便是歸功於我其中一件契約遺物的效果。」
深淵……入侵!?
耶塵低hetubook.com.com聲念叨,內心對他老師的崇拜之情不由得更上一層樓,天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暗地裡還藏有多少珍稀罕見的寶貝呢?
耶塵望著籠罩了整片冰雪世界的黑色汪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隨後以顫抖的嗓音詢問起自己的老師。
這顆眼眸漂浮在穹頂,半徑足足長達數公里,中央的虹膜處呈現出一片耀眼的黃金色澤,正是與此時萊爾那眼眸中的顏色一模一樣。
「讓它們記住,當深淵在凝視你的時候,你同時也在凝視著深淵!時刻銘記你的人性與獸|性!任何時候,都不能屈服,絕不能屈服!」
耶塵愣愣地抬起頭,緊接著便是在那蒼穹頂上,望見了一枚無比碩大的眼眸。
「不過,你這次的表現當真出乎我意料……」
「耶塵,你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用力量與智慧成功通過了考驗,成為了一名合格的獵人……事到如今,我認可了你的獨立自主,同時也敢放心讓你獨自前往迷宮之外的世界……展翅翱翔了。」
「耶塵,抱歉,在進行這次第三道試煉以前,我隱瞞了諸多關鍵的信息,導致你不停遭遇變故,關於這點,還請你原諒我。」
「不提這個了,新衣物我放在你房間了,清洗完再換,你現在這副樣子太www•hetubook•com•com不體面了。」
少年驚訝地接過長刀,此刻它的刀面雖然還算是光滑如鏡,不過刀柄處纏著的皮帶還是全部被燒到焦黑如灰的程度了。
耶塵默默聆聽著萊爾毫不掩飾的讚賞與誇獎,起初臉龐發紅地摸起了腦袋,然而,在聽到對方的最後一句話時,他的心裏突然咯噔地顛了一下。
直覺告訴他,正是因為這枚潛伏在蒼穹之頂的黃金眼眸,萊爾才得以時刻洞悉這片冰雪世界中的一切,才能夠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守護著耶塵的人生,令他得以從一介孱弱的嬰孩,成長為一名獨立的獵人。
然而在見到它的剎那,一股熟悉與親切的感覺卻是迅速湧進了耶塵的心頭。
見徒弟迅速恢復了冷靜,萊爾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再度將視線鎖定在那不斷逼近的漆黑汪洋,平靜的眼瞳深處,突然浮顯出了輝煌的金色。
顯然,萊爾是在大火之中將它拿回來的,也不知到底施展了何等神奇的手段。
師徒倆一起走出室外,來到教堂院內寬敞的雪地,透過庭院大門望向遠方。
「不,通用奧靈術中的治療手段就只有『自主愈合』那麼一道,要想對別人施展,就只能仰仗于本命奧靈術以及遺物了……」
聽到這句話,耶塵的心頭旋即變得更加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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