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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由於我們所追求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都期望將萬物生靈從這世間抹除，所以我才會加入這個組織，並且為它效力至今罷了。」

「多虧你能夠不要臉到這種程度，才能讓我有生以來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怒不可遏』。」

「那麼，接下來，我也只能採用『他殺』的方式，贈予你最為平庸的『救贖』了。」

「要知道，我這個人，自認為脾氣很好，活到現在，幾乎沒發過什麼大火……」

「自己最後會變成怎樣，這種事情現在已經完全無所謂了。」

「通通見鬼去吧。」

韋蒙嗓音低沉地打斷道：

只不過，這份顫抖的根源卻並非恐懼，並非絕望……而是憤怒。

「至於後果什麼的……」

「如果換不走你的手臂，至少也要讓你心理上感到不舒服。」

賽因賽艾繼續做出回應：

heｔuｂｏｏk•ｃom.ｃｏm「你們歡愉劇院這群披著人皮的畜生，千百年以來，究竟犯下了多少傷天害理，人性淪喪的惡行……」

再然後，賽因賽艾便是嗓音低沉地嘆息起來：

「結果，你現在卻告訴我，這些行為反倒是在致力於拯救他們？」

「不過，能和你來上這麼一場對話，我這邊反倒覺得很慶幸呢。」

面對賽因賽艾的這番威脅，韋蒙整個人不為所動。

韋蒙表情冷漠地反駁道：

「呵呵呵……」

「但是，多虧了你，賽因賽艾。」

「歸根究底，你們這群敗類根本就沒有本質上的區別，自始至終都和神聖這類字眼扯不上關係，只不過是一群心理變態而又虛偽做作的殺人魔而已。」

「我不想再聽你這頭雙標狗繼續在那裡放屁了。」

「你剛才……把『殺人』比作是……『拯和圖書救』？」

韋蒙面不改色地做出回應：

「就和你不肯自殺的雙標借口一樣，在把你們這群狗東西全部殺光之前，我也永遠不可能選擇自殺。」

「如果你還打算裝啞巴來繼續拖延時間的話……」

「啊，這樣嗎？那可真是抱歉啊。」

場面一時間顯得一片死寂。

「但是，我和他們不同，我的人生就不存在娛樂二字，每一次救贖的執行，我都心懷敬意。」

「原本覺得你看上去很聰明，結果到頭來還是和其他獵人一個模樣，都是那麼的冥頑不靈，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聆聽著賽因賽艾這番充滿了莊重與肅穆的高聲宣言，韋蒙低垂腦袋，整個人一言不發。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有臉把自己形容得這麼偉岸光正。」

面對韋蒙的這一連串質問，賽因賽艾模樣淡定地平聲回答道：

hetuｂｏｏｋ•cｏm.ｃom韋蒙淡淡一笑，平靜地回答道：

「那些被歷史埋藏的平民……那些不為人知的土著……以及那些被你們摧殘心智、暗算毒害、殘忍屠戮的獵人們……」

見到韋蒙的態度如此堅決，如此惡劣，賽因賽艾似乎也冒出了些許的火氣，抬起的手臂當即向下一甩，就這麼將手裡的污晶匕首粗暴收回到了小丑手鐲的內部。

賽因賽艾舉著手裡的污晶匕首，默然片刻，隨即以冰冷的口吻向韋蒙確認道：

「啊，沒錯。」

「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生存的意義，除非世上的生靈全部滅絕，否則我永遠不會——」

「永遠不可能。」

「到底有多少無辜的人們落到你們手裡，被你們當做玩具一樣肆意消遣，殘忍折磨，最後只能在絕望之中死無全屍，又或者是喪失心智，忘卻自我，徹底淪落為你們的爪牙…www•ｈetubooｋ•ｃｏｍ.ｃｏm…」

鼠主獵人低頭不語，雙拳緊握，原本挺拔的脊背則是開始微微地顫抖。

「夠了，你的每一句話都噁心得讓我想吐。」

「畢竟，無論遺書上的字跡多麼工整，無論口頭上的話語說得多麼漂亮，我個人都是不想死的……像是現在這種註定沒有生還希望的局面，要說我心裏一點都不害怕，那是完全沒可能的……」

「如果你真的這麼追崇『死亡』的話，那麼你為什麼不自己先去死，非要拖上這麼多人一起呢？」

見到此狀，賽因賽艾在原地等待數秒，隨後緩緩放下雙臂，轉而以冰冷的口吻繼續發話道：

「如果換不走你的命，那就爭取換掉你的一條手臂。」

「他們的累累屍骨，全部都是你們醜惡的鐵證。」

「此時此刻，我的腦子裡除了想要殺死你的念頭以外，已經什麼都不剩下了。」

咻！

「和*圖*書我只想要殺了你。」

「所以……執迷不悟，非得逼我親自動手，就是你的選擇嗎？」

「我本人確實是渴望解脫的，然而這是建立在我有『自知』的基礎上。」

「我實在無法想象……」

待到韋蒙重新抬起自己的臉龐之後，一對充滿了怒火與仇恨的深灰色雙眸，就這麼與賽因賽艾的眼瞳展開了正面對視。

「除去我以外，這世間還有太多的無知者，我必須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將大家儘可能地拯救解放，絕對不能一個人先行苟逃。」

「我承認，歡愉劇院的絕大多數成員都以殺人為樂。」

話音落下，韋蒙的雙眼已是布滿了亢奮的血絲，整個人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濃郁殺意，最終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做出了宣告：

「我已經把我想說的話說完，所以也沒有陪你繼續杵在這裏的耐心了。」

一股不加修飾，純粹到了極致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