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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場毫無意義的對話就此打住吧。」

「只需要再給你來上一系列『刻骨銘心』的教導，我相信，你還是有希望變回以前的那個樣子。」

「否則我也只能夠發動『靈界』了。」

歐可不緊不慢地繼續開口道：

「在你把自己形容成『局外人』的那個時候，就已經足夠讓我完全確定……」

「所以，就算我現在真的順從你了，最終不還是得滅亡于深淵嗎？」

「實際上，每一次你逼迫我強顏歡笑，讓我看著餐桌上那些空蕩蕩的椅子，為那些孩子的死亡慶祝送行之時……」

「如果沒有歐琳在身邊，要不了多久，我可能就會抑鬱自殺了吧……」

然而，面對芬忒瘋狂的吼叫，歐可依然是那副平靜如水的口吻。

「難道你就真的這麼希望我出手嗎？」

「閉嘴！閉嘴！我叫你閉嘴！」

歐可面帶笑容，聳了聳肩膀。

「歸根究底，我們大家全部都是供你取樂的玩物。」

「至於你那些病態、扭曲、落後、和*圖*書蠻荒的思想觀念……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一直都無法理解。」

芬忒面容再次凝固。

「只有這樣，生命才能朝著正確的方向進化！」

「什麼甜蜜之家……什麼自然法則……什麼家人親情……」

芬忒在原地抽搐與喘息一陣，終究是勉強定住了自己的情緒，接著以嘶啞而低沉的嗓音冷冷發話道：

「可是，就算撇開這個話題不談，假設我真的聽了你的話，在這裏選擇和你一起全身而退，到頭來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想要去救她，也被你給攔住。」

「果然，從以前到現在，你真的一點都沒有變過……」

「哪怕這樣做有可能導致你變得肢體殘缺，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以前難道不是一直教導你們什麼是自然法則嗎！」

「因為那裡的一切都讓我感到痛苦不堪。」

「正是因為有這份無可替代的關係，所以無論何時都不該有『局外』一說。」

ｗｗw•hｅtｕｂｏｏｋ.ｃom•ｃom「還是那麼的固執、霸道、殘忍。」

「夠了。」

「這件事情徹底把我逼到了極限。」

「只是由於敬畏著自然法則，作為局外人的我才沒有選擇進行干涉而已！」

「至於那些弱小的生命，最好的歸途便是歸於塵土，化為養分，由此滋潤那些更強大的生物！」

「然而事情的真相卻是，她將我從一座地獄裏面解救了出來。」

「你肯定以為我當初是被歐琳坑蒙拐騙帶走的吧？」

「結果，事到如今，你卻說我……」

「尤其是蜜兒。」

「明明如今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正擺在你的面前，難道你就非得把自己搞得一團糟才開心嗎——！？」

說到這裏，歐可的眼神頓時湧現出了一股悲怨的色彩。

「現在，你就給我呆在那裡不要動，讓我用劍柄把你安全地打昏。」

芬忒揮舞著手裡的劍刃，氣急敗壞地吼叫道：

「我已經不想再聽你廢話了。」

「正因如此，我才會在培養你們和圖書的同時不斷給予你們生死考驗！為的就是讓你們能夠通過實際行動來感觸自然，從而向它彰顯你們之所于降生於世的意義和價值！」

「只不過是一座冷冰冰的奴隸場，以及一些被養得白白胖胖的奴隸罷了。」

「既然如此，又哪裡來的全身而退一說呢？」

「……」

歐可摸了摸鮮紅的傷口，轉頭看去，只見如今的芬忒已是低垂頭顱，呼吸粗重，修長的蟲軀如同麻繩般擰結在一起，正在不斷地抽搐與起伏，儼然一副正在竭力控制自身怒氣，避免自己徹底暴走失控的模樣。

然而，一道淺淺的血印還是留在了她那張白皙的臉頰上。

「芬忒……」

「呼……呼……呼……」

「這一切到底有什麼問題？」

「而你本人也只不過是一個心理變態的虐童狂罷了。」

「所謂的家人，應該是互相信任，包容，保護的。」

「優勝劣汰！弱肉強食！這是自然的鐵律！亦是我們每一個生命都必須遵循的立身之本！」

「呵，一旦和_圖_書我的想法不如你所願，你就會閉目塞聽，訴諸暴力，並且總是喜歡拿『洗腦』一類的臆想借口來催眠自己。」

待到歐可將這句結論正式放出，一股凌冽的劍風旋即便是朝她洶然掠來。

「哪怕他們辜負我的教導而失敗了，我也仍然為他們感到驕傲！」

「然後，你就這麼親眼看著她被殘忍撕成碎片，接著露出了一副滿意的笑容。」

「嗯，沒錯。」

「她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個能夠在冷漠的大自然裏面提供溫暖與關懷的地方。」

「我既想哭，又想吐。」

「如果真的讓哈維約旦成功突破了奧靈迷宮，到時候，不光是聖光凈土，就連這世間的一切都逃不出深淵的魔掌。」

唰——！

「你究竟把我們甜蜜之家的規矩忘到什麼程度了啊啊啊——！？」

「你確實讓人無比作嘔。」

「然而，那一天，她卻被你送上了刑場。」

「只是因為以前膽子太小，力量太弱，所以我才不敢違逆你的威壓。」

「看起來，以前那個ｈｔｔｐs://m•ｈｅｔｕbｏok.ｃom.cｏm聰明懂事的沫沫已經不復存在了。」

「什麼狗屁的安全感啊——！」

「這才是我眼中真正家庭應有的樣子。」

面對芬忒這番赤|裸裸的恐嚇，歐可神情滿不在乎地輕笑道：

「所以，那些孩子的死亡全部都是合情合理的！」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自稱為『母親』。」

聽完歐可冷冰冰的發言，芬忒的表情疾速變幻了一陣，隨即惱羞成怒地大聲呵斥道：

歐可面不改色地側身閃過這道閃電般的奇襲。

話說到這，歐可衝著芬忒苦笑一聲，終究是將自己最心底的聲音袒露而出。

「唯有強大的生命才有資格繼續生存！」

「不過，放心吧，沫沫……」

「明明奧靈迷宮千百年以來就是擋著哈維約旦的最後一堵牆，可是你們為了毀滅聖光凈土，竟然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把祂招引進來。」

「就算你還記得過去所發生的一切，歐琳那個婊子也已經把你完全洗腦成另外一個人了……」

「令人作嘔？」

「難道你忘記歡愉劇院之前的所作所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