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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究竟在說什麼啊——！？」

「你的少年時期是這樣……」

「在那之後，我遺留在現實的肉體將會被它當做入侵聖光凈土的最完美工具，最終為聖光文明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此時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

「儘管我過去和現在都訓斥了你，不止一次地向你發火……然而，這些行為其實都只是蝴蝶效應當中的眾多漣漪。」

「那麼，無法戰勝深淵，又有什麼所謂？」

萊爾一邊行走，一邊開口。

「唉……」

「因為，我耶塵，實際上就是這麼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準確來說，我這麼做，正是為了自己。」

「……」

「老師……」

「如果你是我在臨死之前的幻想，又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和我討論這些我前所未聞的東西——！？」

「這就是你堅持的原則嗎？」

與此同時，耶塵整個人更是向萊爾彎腰低頭，鞠躬道歉。

「它們沒有和圖書多少意義，但是卻又不可或缺，所以即便早已知曉結果，我也仍然要裝作不知情一樣執行演戲。」

面對萊爾突如其來的又一次態度反轉，耶塵表情滿是獃滯，一時間說不出話。

「畢竟，這便是你的天性。」

「那麼，我將徹底失去自己的意識，肉體成為深淵的傀儡，靈魂遭受深淵的奴役……」

「這是您無論怎麼罵我，怎麼打我，也都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剛才所聽到的一切。

「然而，你死了，又何來勝利一說？」

「學生不孝……」

「唯有如此，時間與因果才不會偏離正軌，一切才能平穩走向我為你設好的終局。」

「因為，倘若你真是那種無情無義，只求自保的庸碌之輩，早在你還是一介孩童的時候，你的人性就已經會被深淵一步一步地蠶食了。」

「倘若再讓我回到先前的那個時間點……」

「假如和*圖*書你能夠成為其中的特例呢？」

隨後，經過半晌的沉默和堵塞的言語，耶塵終是神情動搖，語氣悻悻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萊爾微微點頭。

「如果你不像其他那些落難者，即便是在輸給深淵之後，也能在精神層面的某個角落保持自己的意識，甚至是活在一個獨屬於自己，事事順心的理想世界之中，自此永遠斷絕外界的一切紛紛擾擾……」

聽完耶塵的這番解釋，萊爾冷冰冰地回答道：

耶塵聽罷，瞳孔放大，表情凝結。

「畢竟，相比于死亡的結果，獨自苟存，獵物猖獗的……下場，更加讓我難以接受。」

「你的風格，你的做法，你的觀念，你的原則……」

「但是，我最終卻主動捨棄了這一切，主動辜負了你過去付出的心血……」

只因為，耶塵完全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如果你是深淵用於蠱惑我的幻覺，那麼又為什麼沒有繼和*圖*書續剛才的言論，為什麼沒有繼續慫恿我去接受深淵——！？」

面對萊爾突然轉變的態度以及突然發起的質問，耶塵整個人當即陷入久久的獃滯。

然而，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認錯的意思。

「關於這一點，我真的很抱歉，真的很慚愧。」

耶塵的眼神隨即湧現出了困惑的色彩。

「根本沒有辦法戰勝深淵啊。」

「如果能夠活下去的話……」

「沒錯，特例。」

「我也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就算真是這樣……那也只能改變我的個人遭遇而已，根本無法干涉現實當中的深淵啊。」

耶塵神色堅定地答覆道：

「但是，我卻明白，它的強大，以及它的生命力，全都超出了我的想象。」

「如果我贏不了深淵……」

「老師……」

「那是因為……我……已經沒有其它選擇了。」

「我……」

「你的青年時期也是這樣……」

如今亦是如此！

「請您https://www.hetubook.com.com諒解！」

「這一切，打從最開始，我就已經預見到了。」

面對耶塵這副堅定不移的姿態，萊爾略作沉默，隨即側身邁步，緩緩走過耶塵的身邊，語重心長地評價道：

耶塵愕然，怔怔抬頭，滿目詫異地看著萊爾從自己身邊走過。

「……」

聽到這裏，滿心困惑，滿臉迷茫的耶塵，終究還是忍不住地爆發了。

萊爾聞言，閉上雙眼，輕聲嘆息。

「那麼，耶塵，你對此又會是什麼想法？」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

「不過，這是好事，耶塵。」

「老師，你，到底在說什麼？」

「屆時，所有人類，整個世界，都有可能因為我的失敗而徹底滅亡。」

充滿了堅毅與誠懇的話語就此響徹整一座禱告大廳。

「您費勁千辛萬苦將我培養成人，授我一身本領，將我送到聖光凈土享受充實的人生……」

「你、你到底……」

「所以，老師，對不起了。」

「ｈtｔps://m.hｅtu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如此荒唐的結果，我又怎麼可能接受？」

「面對如此級別的敵人，倘若沒有抱著必死決心，我根本不可能戰勝它。」

「同時，我也知道，無論我再怎麼訓斥你，你也始終會做出相似的抉擇。」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無怨無悔。」

昔日如此……

「這樣的下場，比起死亡，又能夠好到哪裡去？」

耶塵聞言，眼神怔住。

「我不知道一直潛伏在自己體內的深淵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特……例？」

萊爾背對耶塵，語氣平靜，繼續輕聲感慨著：

萊爾面不改色地繼續回答道：

「老師……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

「唉……？」

「總結來講，你自始至終都是為了他人而死，永遠都不會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到底又是什麼人——！？」

「可以說，沒有如今的一身正氣，你也無法作為『耶塵』這個人享受二十多年的生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