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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么，我知道了，那就當這些故事都是真的吧……」

「難道只是因為單純的仇恨嗎？」

「耶塵，你真的能夠忍受，『人類』的下限嗎？」

「你為什麼不惜自我毀滅也執意要和深淵對抗到如此程度？」

「聖光凈土至今為止的社會發展，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功勞，都得歸於獵團千百年以來搜集到的零零碎碎的科學遺迹，不是嗎？」

「你厭惡那些以殺人為樂的癲狂小丑，你仇視那些貪婪無邊的深淵怪物，所以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它們大卸八塊？」

耶塵面無表情，繼續沉默，然而卻感覺自己的內心似乎就像是一顆洋蔥，正在被傑提斯科基的手指輕緩而精準地一層層剝開。

「你是一個意志剛強，原則明確，信念堅定的年輕人。」

「當然，雖然我剛才話是這麼說……」

「除了腳下的『大地之母』以及頭頂的『烈陽之父』以外，我們根本就沒有像是安格里諾昂德這樣實際存在，抬首可見，甚至是願意親自督促芸芸眾生進行和-圖-書發展的『真神』！」

「聖光凈土的人類社會確實不是絕對完美的，裏面確實也不可避免地存在犯罪事件。」

「你的這個問題太過愚蠢了。」

「耶塵，你覺得，這些科學遺迹是怎麼來的？」

「不過，和往昔的『舊人類』文明相比，當今『新人類』的聖光凈土發展歷史還是有很多不同的……」

傑提斯科基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接著緩緩頷首糾正道：

「而你參与那場戰爭的目的，不光是為了親手制裁你的敵人們，更是為了捍衛你身後的那片家園，更是為了守護聖光凈土這個社會，更是為了延續當今世界的新人類文明。」

「因為，你們的人類社會，自古至今一直都在走『舊人類』的老路。」

「噢，這個問題似乎太過隱晦了，那麼讓我換個說法重新問一遍……」

耶塵聞言，表情倏然變化，瞬間從中領悟到了什麼重要信息。

「……」

「不，不光是對你，甚至是對整個聖光凈土來說，我所說的這個故事https://m.hetubook.com.com都是意義非凡的。」

「在如此『自由』的背景之下，人類又呈現出了怎樣的『本性』呢？」

「沒錯。」

「聖光凈土迄今為止所經歷的這些發展歷程，其實全部都是在重現『舊人類』的文明腳印啊——！」

「舊人類的世界，可以稱得上是唯物主義者的天堂！」

「但是，事實的真相卻是，這一切原本就是屬於人類自己的科技結晶！」

「其中最大的不同，耶塵，你這麼聰明，不妨猜一猜是哪個概念？」

「光就這點而論，歡愉劇院以及深淵族群那些毫無人道的地方，和聖光凈土根本沒得比。」

「過去的事情已經結束了，舊人類也已經消亡了，而我關心的也只有當下的世界和人類，所以我並不覺得你這個古老的故事能夠對我起到多大作用。」

「哈哈哈，和聰明人對話果真讓人感到身心愉悅啊。」

傑提斯科基越說越起勁，越說越激動，最後一字一句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我真的不和_圖_書知道你想表達什麼。」

「沒錯，耶塵，這個回答，我可以給你滿分！」

耶塵吐出一團鬆散的煙雲，接著語氣冷靜地開口道：

耶塵默不作聲，面目逐漸沉重。

然後，傑提斯科基話鋒一轉。

「就如同我曾經知曉的那些受到歷史讚頌的革命家一樣。」

傑提斯科基面不改色地點頭表示肯定。

傑提斯科基神色嘲諷地輕笑否定道：

「憑藉意志憑空創造能量？」

「舊人類世界，沒有超凡概念，沒有聖光，沒有神諭，沒有教會這樣穩定強大卻又永不腐敗的統治集團，所以這個文明自然也沒有絕對的主人……」

「尤其是科技生產這塊領域。」

耶塵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語氣冷淡地回答道：

「源自於以上七宗罪，共同匯聚形成的醜惡。」

「耶塵，這個被你付出生命為之續航的『人類文明』，難道就『絕對』要比那群癲狂小丑和深淵怪物更加『美好』嗎？」

「不，耶塵，我看得出來。」

面對這道足以顛覆常理無數次的震撼結和圖書論，耶塵的臉龐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色彩，整個人就這麼陷入詫異的沉默。

「開什麼荒唐的玩笑！」

「舊人類的時代壓根就沒有這些玩意！」

「……」

「所以，你所說的這些故事，都是神物告訴你的？」

「……」

「然後，耶塵，你再猜一猜……」

聽完傑提斯科基一番慷慨激昂的發言，耶塵夾著雪茄，默然許久，最終這麼回應道：

「那便是——醜惡。」

「那麼，問題來了，耶塵……」

「你是想說……統治者嗎？」

「你為什麼要參与先前那場九死一生的三方大戰？」

「然而，諷刺的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石器時代、青銅時代、鐵器時代、工業時代、蒸汽時代，電氣時代、信息時代……」

「正是因為它們顯得如此美好，所以你哪怕赴湯蹈火也要全力守護，不對嗎？」

「通過信仰強行進化肉身？」

「準確來講，其中的小部分源自於我的自身啟迪，大部分源自於這件神物所提供的知識，多虧它，我才能夠比世間絕大多數ｍ.ｈeｔuboｏｋ.com•coｍ人更加接近那個古老的真相。」

「難道……它們正是『舊人類』留下來的？」

「儘管你的心中確實存在仇恨，可是你的眼睛卻一直很明亮，就像是我舊日故鄉的蔚藍大海。」

耶塵與傑提斯科基對視片刻，又經過了數秒的沉思，隨即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但是，儘管如此，整個社會大體一直都是穩定並且繁榮的。」

「你們那邊似乎認為這些產物是某種遠比人類還要高級的古老文明所遺留下來的……」

「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傑提斯科基張嘴抽完最後一口雪茄，掐滅殘餘的火星，隨後將它隨手丟在了煙灰缸裏面。

「時代的一切進程，全都要靠人類的自覺！」

「你是一個渴望將眼前的黑暗全部剿滅乾淨的理想主義者。」

「難道只是這麼簡單而瘋狂的理由？」

傑提斯科基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這樣嗎？」

傑提斯科基洋洋洒洒地繼續開口道：

「可是，知道了這些信息，對我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