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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平笑道：「前輩對神族的事好像知曉不少。」

「老大，您原諒我了嗎？」

蘇平怔怔地看著眼前扭動的身體，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神眼居然是孕育此物的胎床？

「這神眼是神界的力量源泉，七大神族掌控七個神眼，應該有不少研究，但我對這東西沒興趣，了解的不多。」

混沌諦龍獸的身體收縮，帶著蘇平進入到神眼中。

神界的七大神族，便因為掌控神眼而發跡，族內精銳誕生的效率，是其他神族的十倍。

混沌諦龍獸微微搖頭，「這是混沌時代遺留下來的古物，是混沌時代的生命，也許是那個時代，某位大人物留下來的東西，也許是兵器，也許是其血脈子嗣，總之，這東西不是我們能解決的，除非我們達到那傳說中的層次。」

日月星河變幻，蘇平跟隨混沌諦龍獸跨越無數地域，轉移到另一處荒涼的地帶，混沌諦龍獸停了下來，看著附近的山川大地，似乎頗為滿意，「就住這了，以後你就來這裏找我。」

蘇平看出它的忌憚，看來這東西除了防禦無敵外，攻擊方面也十分可怕。

「有些種族壽命悠久，所以瞧不上那些轉眼消逝的存在，認為其並非生命，但即便是這些強大種族，也只是將無數歲月，活成同一時刻罷了，只是單純的重複，而閃電雖短暫，但那一刻爆發的極致輝煌，已經將生命中最璀璨的一面展露，無需再有多餘的時光。」

正因為都是生命，所以他才能締結契約？

「這就是神眼的核心。」混沌諦龍獸低沉道：「一種特別的混沌生物，你所看到的神力，只是孕育這東西所釋放出的雜質能量。」

混沌諦龍獸早有準備，身影一晃，拉著蘇平躲開，道：「這東西生氣了，都是老朋友了，居然還這麼見外。」

「混蛋，誰敢來我領地……」憤怒而尖銳的咆哮聲響起，但話沒說完，這巨獸似乎看清了混沌諦龍獸的模樣，身體m.hetubook.com.com猛然戛然而止，停在了遠處，緊接著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天邊。

蘇平一臉問號，這貨是怎麼從兩個相同字眼上，判斷出自己被原諒了？

混沌諦龍獸說道。

說到這，它眼中帶著一絲回味。

就在這時，那花蕊內的混沌生物似乎察覺到什麼，表面驀然裂開一道道縫隙，數十上百，這些縫隙全都睜開，赫然是一顆顆混沌眼眸，齊刷刷地凝視著侵入的蘇平跟混沌諦龍獸。

「哼，還算逃的快，正好我餓了。」混沌諦龍獸冷哼一聲，找了一處山川，以一個舒服地姿勢側躺下來，對蘇平道：「你不是喜歡鍛煉么，去給我打獵點食物回來。」

混沌諦龍獸說道：「雖然我們的攻擊能夠破開神界的壁壘，但只是破開局部，以神界的愈合力，很快就能複原，沒有意義，我們破壞的速度，還沒有神界自我修復的速度快，除非所有祖神發瘋一樣的攻擊，才能將神界摧毀。」

蘇平不知該如何接話，眼前的一幕對他衝擊太大，他不禁問道：「前輩，神界的神眼裡，都是孕育這種東西么，那它們孕育出來之後，會是什麼？」

蘇平怔了怔，這是混沌諦龍獸第一次對他說這麼多話。

眼前的黑暗驀然撕裂，蘇平看到了難忘的一幕，下面是一片混沌世界，濃郁的混沌氣息充盈在各處，而在這片混沌氣息的中央，竟是一顆花蕊般的物品。

「等等，混沌小獸便是混沌道獸，誕生於混沌大道中的生命，簡單來說，它本身便是一種大道的具象化！也就是說，大道真的是生命，真的能夠培育，宇宙也能培育……」

「如果宇宙是生命的話……」蘇平頓時泛起一陣雞皮疙瘩的感覺，他的契約道心能夠掌控別的生命，也能契約大道，甚至契約神界宇宙借來力量，這些難道說都是生命？

「走吧，該換地方了。」

「那些祖神知曉這是什麼嗎wｗｗ.ｈｅtuboｏk.ｃｏｍ.ｃom？」

蘇平感覺自己又學到了，神族居然跟凶獸勾結，還是七大神族之一，正義果然只是個愚弄老實人的婊子。

「看來除了四凶外，神界還有不少祖神境神獸。」蘇平心中暗道。

蘇平能感受到，那是一個奇異的生命體，似乎是某種混沌生物。

蘇平忽然想到自己的道心，生命的不同，造成彼此的排異，契約便是一種能將不同生命，連接到一起的力量。

「走吧，讓你看看神眼的真面目。」混沌諦龍獸說道。

「多謝前輩。」

當即便帶著蘇平撤出了這方區域，一路返回。

聽得出來，它對神族頗為不屑。

「比如閃電，在誕生的那一瞬，便是終結，在那短暫的瞬間，它便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混沌諦龍獸也沒再停留，帶著蘇平挪移離開。

緊接著，天空中烏雲般的黑影湧來，遮天蔽日。

能夠相互聆聽到對方的心神，體會到對方的感受。

蘇平想到外面到處橫行的巨獸，神皇境的怪物隨處可見，不禁深感如此。

混沌諦龍獸說道：「只是每個種族對生命的定義太過狹隘，大多數種族，都將花草樹木，定義為非生命，還有的種族，將岩石河流風雷，定義為非生命，但這些東西都是大道衍生出的生命體，只是它們的生命方式，跟這些種族的習性所不同。」

奇異的失重感傳來，緊接著是穿梭薄膜般的奇異感覺，濃郁的神力包圍住蘇平，蘇平有過上次進來的經驗，倒沒有驚異，只是默默感受著，任由混沌諦龍獸帶著他前行。

蘇平目光一凝。

蘇平有些期待。

蘇平瞳孔在收縮，感覺自己的腦域都被拓寬了，打開全新的認知。

「走吧，這東西發怒了。」

混沌諦龍獸望著花蕊內嘶吼的怪物，淡然說道。

河流中翻湧的神力，逐漸稀釋消融，滲透到神界當中。

「好嘞，老大。」魔猿種表現的十分乖巧聽話，先前吸引www.hetubook.com.com來六位祖神，險些害了老大，它還擔心事後混沌諦龍獸暴怒之下，將它給吞吃了，此刻只想將功補過。

「多謝老大！」魔猿種驚喜，旋即一溜煙縱身消失。

「跟我有一定關係，但主要也是這裏的地理環境，神眼的位置是無法挪動的，如果哪個神族想要掌控這顆神眼，就必須將其家族遷徙過來，否則這神眼對他們的意義不大。」

「以培育的方式來鍛煉宇宙……宇宙不滅……」蘇平思潮湧動，感覺許多想法在腦海中浮現，他隱隱抓住一條通往祖神的路徑。

蘇平沒想到神眼內居然孕育這樣的怪物，心情有些複雜，本以為天族就很棘手了，結果神界還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只見他們的身體繼續下沉，蘇平感覺周遭傳來陣陣壓迫感，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下沉的盡頭。

混沌諦龍獸說道：「而這裡是蠻荒，神界的邊緣，巨獸橫行，在這裏建立家族的話，估計還沒得到神眼的福澤，就被滅族了。」

如果它們都是生命的話，那就都可培育！

蘇平微微點頭，神族的傲慢，他早有很深的領悟，這是深入骨髓的，無法改變，就像每個種族都有自身的劣根性。

蘇平感受得到，對方也是一頭祖神境的凶獸，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沒想到對方直接認慫了。

這花蕊般的物品中心，卻有一顆肉球，上面有奇異的肢體，在輕微扭動。

「這些神力就像血液。」蘇平有些感慨道。

「宇宙本身就是一種生命。」

說話的同時，它反手一道血爪拍出，落在花蕊上，卻悄悄滲透進去，似乎被吸收了。

「像風，凝聚而來，徐徐消散，這便是風的一生。」

「神族自詡高貴，殊不知他們的誕生，只是雜質的集成罷了。」混沌諦龍獸眼中帶著幾分蔑視和嘲弄，似乎從骨子裡瞧不上神族。

「當然了，最終還是需要自身本事過硬，否則所謂的恩情，轉眼也會把你給背叛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蘇平好奇問道：「為什麼這顆神眼沒有神族來佔領，是因為前輩么？」

「不知道，沒有見過成型的，這東西應該是半成品，永遠沒辦法成型，已經無數時光了，都沒有變化過，或許此物的生命形態，本來就是如此，它現在的模樣，就是成型的模樣。」混沌諦龍獸說道。

宇宙是生命？

很快，他們回到神眼之外。

穿梭過表層的神力海洋，來到了一處漆黑的區域，這裏極其深邃，感受不到多少神力，反倒是像進入某處廢墟地帶。

「在億萬年的時光長河中，即便是一些強大的種族，也如閃電般，只是一瞬的輝煌。」

「正是因為種族的不同，生命的形態不同，彼此很難理解，但從更高的角度去看，就會發現他們其實跟大多數的種族一樣，都是生命。」

這裏的萬物，是泛指，但蘇平沒想到這個泛指能廣泛到這麼大！

「果然還是這樣。」混沌諦龍獸說道：「這東西紮根在神界中，攻擊都會被它轉移到神界上均攤，從某種意義來說，這東西是無敵的，所以之前我會警告你不要進來。」

蘇平心頭一凜，祖巫級別么？

「前輩說的是。」

等臨近后，蘇平看到赫然是一頭渾身翅翼，如鷹如龍的巨獸，其尾巴像蛇尾，延綿數萬里長，鷹爪猙獰，似乎能輕鬆掰下一個山頭。

「那些宣揚著尊重生命，熱愛生命的神族，真正所尊重和熱愛的，只是他們自身喜愛和偏愛的生命罷了，而不被他們偏愛的，甚至在他們的定義中，抹去了生命的概念，直接將去視作死物，這便是虛偽！」

也許，他可以去找金烏始祖了結下，對方身為12祖巫，天地間最強的12生命之一，定然知曉。

生命的差異……

「滾！」

在神眼內的表層，是一片浩瀚的神力海洋區域。

「當然。」混沌諦龍獸說道：「當初其中一個神族為爭奪神眼，還請了我幫忙，那份人情他們至今都沒法還，如果今日來和圖書的祖神再多兩位，我早就傳訊給他們了，讓他們前來相助。」

蘇平看著它懶洋洋的模樣，有些無言，先前這傢伙高冷得不行，話都不跟他多說幾句，結果經過這次大戰，現在一路上不是教導他，就是聊各種神界秘辛，原來是個悶騷|貨。

難道連大道、宇宙，都可培育？

「下面就是神眼的內部，這件古物真正的源頭，要小心了。」混沌諦龍獸說道。

下一刻，一道奇異而沙啞的嘶吼響起，上百隻眼球中驟然射出混沌光線。

蘇平在此處甚至無法感受到別的時空，只是單純的，一處貧瘠而荒涼的領域。

「老大，請原諒我。」魔猿種忽然哀求道。

它看著蘇平吃驚的表情，臉上似乎露出一絲笑意，「你別以為我們被神族叫做四凶，就是神族人人喊打的凶獸，只要利益得當，任何種族都能成為盟友和朋友，這也是我們四個能夠存活無數歲月的原因。」

它看了一眼魔猿種，道：「你哪來回哪去。」

混沌諦龍獸說道。

「想要毀掉這東西，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整個神界摧毀，但這是不可能的。」

它轉頭看了一眼魔猿種，「你留在這裏。」

話音剛落，一道怒吼咆哮從遠處響起。

混沌諦龍獸也沒廢話，直接帶著蘇平來到神眼前，只見汩汩的金色神力從神眼內湧出，這些神力如黏稠的岩漿，流淌在地上，形成金色的神河。

混沌諦龍獸冷哼道：「滾！」

他忽然想到系統說的話，萬物皆可培育。

而神界內的諸多原始大道，將這些神力帶動，飄蕩到各處。

「像這樣在邊荒地帶的神眼，還有不少，都沒人掌管，所處的地域，神獸成群，那些神族也沒辦法搶。」混沌諦龍獸說道：「那七大神族所佔領的神眼，恰好位置不錯，當初爭奪那七顆神眼，還經歷了不少爭鬥呢。」

喜歡窺視的系統遲遲沒有回應他的任何想法，蘇平越發篤定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在這裏修行，效果超越神界任何一座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