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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生命的原始野性。

以往系統升級都是24小時或48小時。

整個龍獄在這一刻也靜止凝固，千萬層宇宙內的萬族神靈，都像被冰封般，停止動彈，包括施加在它們身上的酷刑，在這一刻也停止。

蘇平點點頭，讓她們先安頓店裡的顧客。

寂靜無聲。

「沒有召開會議？」蘇平眼眸變得冷冽下來，道：「難道要等到天族降臨，他們才準備應對？我先前是皇者，說的話當放屁，現在我是祖神，還當我說的話放屁？」

「天道之下，眾生還亂斗，真是可悲……」

「上次告訴大長老的事，不知道他們籌備的怎麼樣了。」蘇平心中暗道。

蘇平翻出培育地列表，看到最上面的高天殘界是黯淡的，而其餘的培育地卻跟先前一樣，可以進入。

「升級的過程中，店鋪的營業功能關閉，只開放培育地許可權。」系統說道，聲音忽然變得清冽，帶著幾分憂傷的感覺。

不滅境跟祖巫的差距，比壯漢跟嬰兒的差距還大，就像巨龍與螻蟻。

蘇平微微點頭，跟櫃檯后看過來的喬安娜和碧仙子等點點頭，旋即便離開了店鋪，來到這塊綠璃世界的高空中。

這輕嘆中似乎包含了無限的感慨、憂愁、傷感、回味、思緒，讓蘇平一時都有些怔住。

……

「殘殺諸天萬族的，也許並非僅僅是天道，更多的是彼此……」

望著那一處徐徐愈合的漩渦，原龍眼眸微動，眼底的怒意和冷意忽然都消失了，變得沉默而寂靜。

為什麼能這麼傲！！

「怎麼，先前他們連聽都不要聽嗎？」蘇平眼底寒意閃動，一股濃烈的殺氣湧出。

「嗯？」

「只要是生命都有。」系統回道：「你看到一株花草，當它吸收到足夠多的太陽時，會變得更加茁壯，但同時，它便會侵佔自己同類的領土，斂取周圍更多的能量。」

看到旁邊相鄰的神州，蘇平想到先前那皓月神族的祖神，眼眸中掠過一抹冷芒。

「等升級完成，希望你能告知我小骷髏的復活辦法。」蘇平說道。

也許強者的孤獨，除了身邊沒有共語的人之外，更多的是不願再與人共語ｗwｗ•heｔubｏoｋ•com•cｏｍ。

旁邊的昊天族不滅境和另外幾位囚犯，全都哆嗦伏地。

這些顧客得知店鋪暫停營業，也只能委屈地退到店外，但沒有抱怨，在他們看來店鋪升級只是借口，肯定是蘇平有什麼大事需要去辦。

很快，隨著能量扣除，蘇平頓時感覺店鋪發生變化，他調動店鋪面板，看到界面是黯淡的，系統商店也無法打開。

店內的眾多顧客，看到蘇平出現，連忙恭敬問好，臉上帶著熱切和敬意，發自內心地敬畏這位人族最後的領袖。

他先前感受過金烏始祖，又在之前見到過混宇祖巫，但他們都沒有針對蘇平，因此只能感受到其側面的壓迫，而現在被原龍祖巫凝視，感受其偉大的意志，像無數宇宙爆裂，蘇平知道，對方僅憑一個念頭，就能將他徹底抹殺！

不過，蘇平沒有馬上去找對方發難，而是先來到天道院。

聽到這聲音，蘇平忽然感覺系統的確是一個真正的生命體，也有自身的情感。

憑什麼這麼傲！

蘇平知道他說的初代院長，便是院里的第一位祖神。

「系統，你說世間萬物，為什麼非要彼此相殘？物競天擇，應當是與天爭鋒，與自然爭鋒，但那些與天爭鋒修行出的強者，卻往往要將力量彰顯在弱者面前，襯托出自己的強大和尊貴，用這份得來的力量鎮壓自己的同族，這是為何？」

蘇平準備一口氣將自己參悟的大道全都凝鍊成宇宙，雖然沒有混沌神格，但他照樣想做到一念凝聚萬千宇宙，匹敵祖巫！

蘇平也沒多勸，道：「大長老，上次天道一族的事，其他神族可有什麼看法和應對？」

隨著蘇平到來，燕晴等長老頓時有所察覺，全都趕赴過來迎接。

想到那原龍祖巫可能吃癟的表情，蘇平不禁想笑，但很快又感到失落和遺憾，他流浪宇宙，便是想尋求各種受到天道迫害的盟友。

店鋪中。

等準備妥當，蘇平便帶著喬安娜來到了太古神界。

如今高天殘界關閉，蘇平想進也沒辦法，不過即便開放了，他也暫時不會過去。

蘇平沉默。

「你掌控hetubook.com.com不了世間的龍，永遠不可能！」蘇平咬著牙，八顆宇宙爆裂，化作的力量朝祖巫悍然席捲而去，如一道颶風。

「嗯？」

他們天道院以蘇平的祖神身份道出此事，沒得到萬族的重視，反倒被萬族認為天道院有新晉祖神，開始想掌管神界的大事。

蘇平跟煉獄燭龍獸的身影從漩渦中踏出。

蘇平看了她們一眼，微微點頭，表示她們的詢問沒錯，他對二人道：「店鋪升級，你們暫且休息，若想去哪個培育地跟我說，或是在店鋪里修鍊。」

煉獄燭龍獸緊咬著牙，想要怒吼，但一股不可抗力作用在它身上，讓它感到張嘴都困難，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匍匐下去。

「蘇首領。」

所有人族強者都明白，若沒有蘇平，就沒有他們現在。

她們作為跟系統簽訂的正式員工，都收到了店鋪暫停營業的消息。

「嗷！」

「蘇祖，您不要動怒，雖然您如今貴為祖神，但七大神族的祖神太多了，一旦其中一方受到挑釁，另外六方都會出手嚴厲打擊，等初代院長大人復甦，相信他們會聽取我們的意見。」大長老急忙說道。

蘇平心跳加快了幾拍，道：「是什麼？」

如同一道噴出的鼻息，那狂暴而熾烈的力量登時便煙消雲散。

他想到了原龍一族，心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

「好。」

蘇平一怔。

「系統，你說天道一族也會這樣么？」蘇平忽然問道。

只是，她可是不滅境，難道說蘇平還能威脅到她不成？

「跪下」是原龍的意志，是翻譯過來蘇平所理解的意思，原意是以最謙卑的姿態臣服。

喬安娜道：「我想去太古神界看看。」

其他囚犯的身體構造各不相同，根本無法理解跪下的意思，但在這祖巫的龍威下，他們本能地展露出最卑微的姿態，有的全身像液體般攤開，有的將腦袋縮在身體中，這都是它們最恥辱的求饒姿態。

世間疾苦，而這種疾苦更多的卻是自己同類造成。

在進入店鋪的剎那，一道至高法則力量壓制，將他們的身體收縮到常態，而蘇平跟煉獄燭龍獸也飛快調整自己的身和_圖_書體，從星球大小的體積，轉眼縮小到一頭半人高的赤紅小龍，蘇平也恢復成人類模樣的外表。

通過跟問天祖神的交談，蘇平知道前兩位祖神都有各自的原因，一個陷入沉睡，一個封禁在某個危險之地，無法脫身，而那裡太危險，問天祖神也無法搭救，萬一也陷入其中，天道院無祖神坐鎮，將出大事。

二狗跟瀚空雷龍獸等眾發出悲嚎，身體顫抖著匍匐下去，相隔兩重境界，祖巫的威壓它們無法抵擋，這股意志就像實質存在的巨掌，鎮壓在它們身上，不得不臣服。

他帶著喬安娜，意念一動，來到了天道院所在的神州。

伊娜：「？」

此次道出天道一族的事，被萬族嫌棄不說，七大神族也出面，直指他們危言聳聽，多管閑事，想藉此豎立天道院的威信，還讓他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伊娜望著蘇平消失的方向，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不知為何，這次見面，她感覺這位人族領袖變得非常可怕，儘管蘇平克制隱藏了，但她還是嗅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蘇平眉頭皺起，沉思了一下，搖頭道：「不會，仇就是仇，它們讓我連一處棲息之地都沒，無論它們自身多麼團結、平等、和諧，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蘇平驀然轉身，道：「給我帶路！」

七大神族形成的神族理事會，掌管神界大事，在他們的排斥下，天道一族的事自然就淪為笑柄。

這些都是他身上的羈絆，不可磨滅。

碧仙子說道：「我就待在店裡吧，你們注意安全。」

……

「我現在已經符合店鋪升級的資格了吧。」

蘇平幾乎在它們匍匐下去的瞬間，將它們全都收入到召喚空間中，唯有他跟煉獄燭龍獸直視著祖巫。

系統似乎被這話難住了，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而當這股力量消散時，蘇平跟煉獄燭龍獸的身影，也一同消散了。

蘇平推開門走了出去。

「升級需要耗費10億能量，你確定升級么？」系統刻板地回道。

這隻在店鋪升級時才會出現。

「別這麼奶自己。」蘇平說道。

「不成祖巫，一切成空！」

「復活小骷髏很簡單，你放m.hetubook.com.com心吧。」系統說道。

這時，櫃檯后的碧仙子跟喬安娜等，都抬頭看向蘇平。

「但什麼？」蘇平眯眼。

「等升級結束你就會知曉。」系統說道：「這次升級需要的時間不等，無法計算，也許是數月，也許是幾年，你安心等待。」

蘇平暗暗翻起白眼，「當然。」

「祖巫與天道一族的交鋒已經開始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就算沒辦法改變世界，但願能有獨善其身的力量……」蘇平漸漸理解了金烏一族的避世，在沒有拯救世界的力量前，至少保自己一族安然無恙。

蘇平也沒有再問，修行得越強大，看到的事物越多，蘇平越能感受到一種深沉的無力。

他已經找到提升辦法，需要大量搜集大道力量，去高天殘界反倒會拖累修鍊速度，要是再遇到天道一族，只會陷入毫無意義的苦戰。

是啊，連花草都有這樣的本能。

大長老感受到蘇平的怒意，連道：「蘇祖息怒，七大神族掌管神界多年，底蘊深厚，這事還需要慢慢商計，我們一直在派長老前去溝通，問天祖神出面后，情況好了許多，至少他們願意傾聽我們的意見了，相信他們會明白我們的用意。」

大長老笑容收斂，沉聲道：「蘇祖，這件事我們已經通知了各方神族，問天祖神也知曉此事，不久前曾出面證實過，但……」

「既然他們不願站著聽，那就跪下聽！」

「情況如何？」

就像平民無法迫害官員，但卻能迫害同是平民的鄰居。

「蘇祖如今貴為祖神，自然該當受到相應的禮遇。」大長老含笑說道。

原龍輕哼一聲。

蘇平的大事就相當於人族的大事，他們自然不敢議論，只剩擔心。

再次回歸這片古老的宇宙，蘇平看著遼闊的天地，不再是初次過來是震撼和感慨，只剩下一份滄桑的唏噓。

等店鋪內只剩下喬安娜等員工跟蘇平后，蘇平讓喬安娜從登記冊上找出幾頭需要專業培育的寵獸，便前往太古神界。

「但這種影響萬族的大事，終究還是七大神族拍板，而現在他們還沒有打算為此事召開會議的打算……」大長老低頭道。

系統沉默良久，才道：「這是和*圖*書生命的本能。」

「一花開，百草枯。」

蘇平看到眾長老的身影，輕聲道：「諸位不必如此大動干戈。」

「首領。」

「這麼久？」

蘇平深深吸了口氣，感到一種淡淡的絕望。

蘇平讓唐如煙掛上公告，暫停營業的時間數月到數年不等，省得讓這些顧客久等。

提升到8級店鋪時，也只耗費了一周。

其他長老皆是沉默。

「系統升級時，高天殘界也不讓進入么，看來那裡的確兇險，即便是系統都極為慎重。」蘇平暗道。

儘管渾身血肉顫抖，但蘇平並沒有就此臣服，不過，他感覺自己也快要堅持不住了，祖巫的恐怖超過他的認知。

實際上的情況比大長老說的更不堪。

這原龍一族毫無疑問是極其強大的盟友，但可惜以目前的關係，無法與其結盟了。

「有情況叫我，我繼續閉關去了。」蘇平沒多待，轉身離開。

許久后，系統才道：「如果我說不會的話，你是否會覺得天道一族更好？」

蘇平看著伊娜。

一切都變得靜謐無聲。

系統沒有回答蘇平，反倒蘇平聽到了一聲幽幽地輕嘆。

看到蘇平忽然出現，伊娜略微小驚了一下，但很快平靜下來，她眼眸微凝，感覺一段時間不見，這位人族領袖似乎有些變化，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威嚴，讓她感到一絲壓抑和拘謹，這讓她暗自吃驚。

而天道院自身畢竟是一個教院，並非大族，雖然有三位祖神坐鎮，但因為自身教院的屬性，導致其地位一直十分敏感，被七大神族監督。

「本能么……即便是混沌神魔都不能免除的本能嗎？」

蘇平回到店鋪，跟眾人簡單打個招呼，便呼喚系統。

「呼！」

「沒什麼情況，一切順利。」伊娜說道：「我們走的是最穩妥的路線，基本不會出事。」

店鋪內熙攘的人聲讓蘇平頓時有種從世外回到塵世的感覺，他感到一絲久違，看到櫃檯后忙碌的喬安娜和碧仙子等人，看到門口招待顧客的唐如煙，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那個不成熟的淘氣妹妹。

系統嗯了一聲，沒再回應。

蘇平輕吐了口氣，系統果然沒有騙他，能輕鬆傳送回來，甚至是當祖巫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