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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什麼？」

原本或許不冷，進了考試院，卻多了一股子陰風，不再是過葉穿林之風。

科舉改變人的命運，所以在改變命運之前，便會有這樣的磨難。

就連著考院中的孔夫子，董大儒，都是雙目微垂，將這些視而不見。

李福德筆墨一動，便有律令飛舞，文章散發香氣，將考試院中的霉味衝散。

若是大病一場，久不得治愈，藥石無用，就是有此促狹鬼，吹你肩膀上的陽火，吸食你的陽氣。

而在別處，一個脖子伸得好像長頸鹿一般的書生，看向了隔壁。

這書生眼睛越來越紅，青筋暴起：「怎麼都不一樣，怎麼會都不一樣？」

李福德朦朧記起昨夜的夢，不顧考場，將夢境寫下《沉冤錄》幾個字。

「嘻嘻嘻！」幾個孩童在走廊手拉手，衣服扯著衣服。

而還有一處地方，考生或許是個草包，上了考場就昏昏欲睡，一個儒生躡手躡腳走到邊上，對著桌子上的蠟燭吹氣。

而都城隍巡查和-圖-書回來，看到這一幕，不禁點頭：「這一家子，倒是都是有氣運的，只是過剛易折，木秀于林，風必吹之，卻也有些磨難。」

那咳嗽聲也停止了，咳嗽聲停止了，腳步聲卻響起。

「第三十八題，第二空填什麼？」

第三道就是一道論述題，明法與治國之論。

隨即回應的是一句：「肅靜，再敢喧嘩者，成績作廢！」

歷年來在考場中都不大作為的紀城隍，此時也作為起來了。

又一一寫下姓名。

「嚴禁東張西望！」

特別是李福德回憶起那篇「為死者嘆。」

若是老人走路突然眼前一黑，便是被其蒙住眼睛，推了他一把。

頭顱拉著脖子往著三四丈外看，看了七八個人，但是答案竟然全都不一樣。

……

「你卻是個不識天數的，科場害人，也不找個氣運淺薄的。」紀信冷笑。

以秦漢作論，秦法治，漢前期黃老，後面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但其已然繼承了秦和圖書朝法家治國的思想。

城隍紀信此時也去巡查其他地方了，但沒有一個小鬼敢犯這裏。

當李福德提交完明經科的試卷，已經十分疲憊了，十幾張卷子的填空題，論述題，已經將他做得頭昏腦脹，恍惚間好像有許多隻蚊子在眼前飛舞，脖子又酸又疼。

蠟燭越燒越快，燒歪了來，斷在了地上，滾落到了門邊。

但是他找李福德是找錯了，為啥？李福德有關係。

外面淅淅瀝瀝又下起了雨，寒風從門縫裡灌進來。

每寫下一個名字，似乎有一聲應答在耳邊。

「千里尋夫不見君，宰相門前做新郎，殺妻摜子真富貴，人面獸心世道涼，世道涼。」

從「漢律」得秦律之精髓，便可看出。

抬頭一看，一雙眼珠子，好似死魚眼睛，越過隔斷，死死的盯著自己。

李福德這才安心答題。

嘻嘻笑笑的童謠之中，一面容俊俏的儒生漸漸感到心煩意亂，卷子上浮現著血一樣的「冤」字。

「和-圖-書起火了！」一聲惶恐之聲響起。

早上喝的還是稀飯鹹菜，加白開水。

李福德竟然直接從第三題開始「外儒內法，漢繼秦制」

桌子不算寬，側著睡卻也夠，李福德眯著眼睛，似睡非睡，腦海里卻是回憶這些日子做的文章。

當下十分期待，甚至圍到周圍來。

然而那火勢並沒有蔓延，甚至濃煙都未有，只是那桌案上，一具焦爛熟透的屍體，油脂滲入木頭之中，形成了一個人的圖案。

就著白開水，吃了兩個肉鬆餅，李福德靜坐一會，李鄲道教會了他打坐恢復精氣神。

豬油還特意用蔥炸過的，可以增加食慾。

一字重一銖，一篇下來，便是字字珠璣，花團錦簇，錦秀天成。

李福德將桌子靠著牆推去，把兩件衣服墊著下面，拿著狐狸裘毯子裹著自己，拿著胳膊當枕頭。

卻沒看到，天下都城隍紀信，就站在他旁邊，而那一長脖子鬼，已經被一腳踩在了腳下，求爺爺告奶奶。

其他考場也有這和圖書樣的鬼，也在捉弄考生，膽子大甚至直接叫考生魘著。

只見血淚留下，脖子越來越長，繞住了好幾位考生的脖子，考生們沒有察覺，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喘不過氣來。

促狹就是嫉妒，因此在考場中，若是見了有可能考中的，文氣不差的，便暗中搗鬼。

李福德繼續答題。

這些促狹鬼，專愛捉弄人，給人使絆子，若是小孩啼哭不止，便是有鬼掐他一下，可見身上淤青。

李福德在睡夢中見有人跪拜自己。

考試院提供的晚飯只有鹹菜稀飯和白開水，李福德拿出提前做好的肉鬆餅，是李鄲道親手將肉撕成這般模樣，再藉著叫花雞的火炁，滿滿烘乾水分才鬆軟不塞牙的，外面則是一層豬油一層麵粉的的酥脆餅殼。

等著雞叫兩聲，小吏已經拿著鑼敲了一路：「諸考生自行洗漱，不得走出考場，一刻鐘後用早膳。」

「你可講來」

……

李福德越想忍著，那咳嗽聲越大，吵得人腦仁疼。

「我有冤情要述，和圖書今日得見您的文章，便知良人，特來請願。」

等著第二場考試開始，便是明法科，考的就是斷案的本事。

………

李福德一恍神，便嚇了一跳，再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李福德回憶著文章，文氣便如火如炬，身上的浩然正氣也越發覺醒。

而仔細看，這圖案並非現在才形成，而是早就有的。

卻是一些考場上死掉的促狹鬼。

第一道是默寫律文和判斷是非之題。

等著徹底黑不隆冬之時，其實外界不過申時。

驚惹諸多小鬼驚異，這是位能為底層人民發聲的儒生，天生是做官的料。

李福德看著卷子，一共三道大題。

「素隱行怪，後世有述焉，吾弗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塗而廢，吾弗能已矣后一句是什麼？」

李福德文氣雖然有，但那鬼生前也是文客，死了亦不懼怕，這也是為啥能在科舉場作怪的能力。

好傢夥偷窺抄答案都不知道抄哪個了。

第二道大題是已經結案，但要找出其中蹊蹺之處，如何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