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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這是箱壽司，算是上等壽司，裏面摻雜的好料不少，有鯛魚、星鰻、蝦，味道不錯，挺開胃的。

興許是買票買的遲了，所以留日生被打亂了，白貴被分配到了另一節車廂，沒有和吳懷先和劉明達或者其他留日生坐在一起，他手裡此刻在桌上放著一本書，默默記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吃了和服少女的天津甘栗，白貴等到侍者叫賣午餐的時候，也替和服少女買了一份，是火車上特製的箱壽司。

問人來自何地，大概是火車上常有的話題。

到一個地方，如欲了解文化，必先讀史。

有功名的又重新錄籍，接著又多發了十日円。

和服少女好奇了起來，起初她沒敢問，等熟絡了些許，就開始問起了籍貫。

在普通的飯店或旅館中，一份江戶前壽司也不過賣15錢一人份。

買的是便宜的坐票。

1865年，東瀛在長岐建造了第一條鐵路。在後來的明治維新期間，鐵路的建設和*圖*書和發展日新月異，基本上實現了全國城市鋪設鐵軌，設立站點。

大意是努力學習，報效家國。需要注意的是，在留日期間，不要和亂黨過多的交涉，如有發現，使館會與東瀛文部省交涉，開除學籍，遣送出國。

兩份箱壽司，花費了他一枚價值一日円的銀幣。（此時還無円的說法，硬幣上也通常印的是圓字，不過為了方便，統一用円。）

「是官派生的出列！」

箱壽司和平時吃的卷壽司不大一樣，是放置在盒子里的。

要知道，他們這些官派留日生，除去繳納的學費等各項費用，還需另行出資給文部省繳納特殊的「培養費」，這培養費每人二百日円，相當於普通東瀛學生學費的四到七倍。

此時東瀛也是金本位，一克黃金也大概是一點三六日円。

白貴點了點頭，道謝幾聲，接過糖炒栗子，他也是沒想到，在東瀛火車上能吃到天津甘栗。味道確實不錯，和_圖_書不過這糖炒栗子也做不出什麼難吃的口味來。

和服少女吃著栗子，像只倉鼠似的，磕著栗子堅硬的外殼，咬出一個細小的縫隙，用手一掰，栗子殼就剝下來了，塞在嘴裏，嚼了起來。

臨別時在滬市購買的，還殘留著印刷的墨香。

「你是金陵人吧？」

「現在雖然身處異國他鄉，但是朝廷還記著你們，你們不要忘了朝廷的培養之恩。」

這大概與後世東瀛中餐有皇后地位的天津飯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對車上的侍者說的。

東瀛人往往是不會稱呼華人為清國人的，而是稱呼華人為金陵人。這說法的由來是從明朝那時就開始了。

胡大使面見了他們這些留日生，勉勵了幾句。

這列火車是九州鐵道株社，私企。

和服少女看著精緻的箱壽司很是高興，畢竟一份天津甘栗才五錢一份，她給的也不多，算是賺大了。

「天地未辟，有神立於高天原。曰天御中主尊，日高皇產靈hetubook.com.com尊，是為造化之祖……」白貴心中默默記誦，這講述的是東瀛的歷史。

她像是在做一件尋常的小事，很習慣的樣子。

算是很貴了！

白貴聽到熟悉的地名，不禁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女子，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長得不錯，裹著雪白的和服，沒有太過的刺繡，丸絎帶則色澤重了些，紋飾是不大懂的，不過卻打扮得相得益彰。

白貴點了點頭，稱是。

長岐縣屬於九州島。

駐日公使帶著他們先前往駐日使館去面見駐日大臣胡惟德。駐日使館是兩層西式的樓房，下層七間，上層五間，裝修不錯。

車廂里擁擠雜亂，人群各式各樣。有浪人，大多穿著厚厚的粗呢和服，這是從英吉利進口來的上等料子；有背著三味線和一些架鼓的藝人，高齒木屐踩在硬鐵地板上有著清脆的回聲；有學生，大多是十幾歲的學生，黑色詰襟制服，捧著書在讀著；還有西裝革履的商人，只不過看和*圖*書其模樣，也是比較落敗，只剩下可稱得上不錯的衣飾，不然不會墮落到做下等車廂……

只是一次車廂上的偶遇，大家都不認為會第二次相遇，也就沒繼續通報姓名。

「我開動了！」

「你也吃吧。」

白貴和一些官派生出列，此次的官派生大概有著二百多人，主要是特約五校計劃選進來的，其他的官派生則會後續到達，和他們不是一起的。

吃了一會，她覺得有些異常，就從紙袋掏出栗子，大約有五六個，遞給了白貴。

次日一早，駐日公使就帶著他們這些留日生上了蒸汽火車。

侍者很快就拿來了糖炒栗子，這時已經是十月份了，天氣轉寒，也到了吃栗子的季節了。糖炒栗子是用小紙袋裝的。

「給我來一些天津甘栗……」

「這是你們的廩米，還有餼銀。」

「有功名的出列！」

東京大學每年的學費是一人五十日円。

因此叫賣的服務能多上一些。

他看了幾頁，對面傳來一個柔雅的女聲，很ｗｗw.ｈｅｔubｏｏk•ｃｏm•ｃom輕柔。

「多謝。」

不久，和服少女在四國站下了車。

新接上來的是位中年大叔，白貴也就沒了搭理的興趣，繼續看書。

和和服少女攀談幾句，他這才明白，這天津甘栗估計也是託名罷了，栗子也是本地的，只不過為了好叫賣，所以牽強附會，扯到了天津。

卻也不少了。

五百留日生，剩下的三百人是自費生。

文言文。

是黃遵憲寫的《東瀛國志》，在光緒十三年出版的。

到東京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幫差又喊道。

幫差喊了一聲。

接下來就是在駐日使館錄了姓名、籍貫等等。

耳旁傳來一些細碎的談話聲，車廂也不太吵鬧。

白貴和一眾學生又出列，這時人少了一些，只有百人左右。只有兩三個人有舉人功名，其他都是秀才功名。

不多時，大使館給他們這些官費生髮了一筆錢，不多，一個人三十日円。

回請也不能請的太便宜。再說火車上的飯菜也往往比其他地方貴上一些。

胡大使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