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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貴看完合同，也忍不住皺眉。

沒過多久，精武門上下，皆是一副盛裝打扮，在門前迎候。

廖經理對順子說道。

比起張菊生，高夢旦地位雖高，但白貴和他還沒有差到哪裡去，兩人的功名等次是一樣的，稱呼高兄就可，不必再稱呼為先生。

「剛剛病愈……」

「我這個人也很好說的……」

忒大方了一些。

而後白貴對廖經理告謝后，也入了馬車之中。

少傾，一輛高檔馬車停在了榮順館的門前。

他不知道白貴為什麼沒在東瀛和他們簽訂二刊的合同，還以為是白貴準備待價而沽，所以商務印書館將二刊的版稅也提高了不少。

「此次也是高兄負責編譯槍炮一書……」

廖經理說道。

簽訂合同，這些事張董事是不會怎麼參与的，都靠廖經理等人。他此次前來，是為了結交白貴。合同上的事情，他不會摻和。

廖經理笑了笑，現在他們算是主人，而白貴是客，招待是必須的，再和圖書說一輛馬車能落個人情也是惠而不費的好事，另外以白貴的身家，也不缺這一輛馬車錢。

「美和你小心謹慎也是對的。」

榮順館是有名的滬市本幫菜餐廳，也是本幫菜的發祥地之一。菜肴以烹調魚、蝦、蟹、鱔等活鮮，以選料精細、風味醇正而著稱。

「這是高夢旦，為印書館編譯所的管事，亦是秀才出身……」

白貴夾了一筷子蝦子大烏參，放到了山田光子的碗中。

白貴聽后，連忙謙遜。

「精武門……」

席間。

「高檔馬車？有多高檔？」

白貴聽到后，點了點頭，他這也只是一問，既然商務印書館自己也有賺頭，那他也不必再推辭什麼，立即下筆寫上自己的名字，蓋上了私章。

一輛輛東洋車疾馳。

白貴說道。

吃的差不多，廖經理從公文包中拿出合同，說道。

「這是簽訂二刊的合同，白君可以先看一下。」

商務印書局的幾位董事也早已離場，和圖書只剩下廖經理還在作陪。

要真有哪個愣頭青接下了這句話，後果不堪設想。

山田光子吃了幾口菜，頓時覺得在東瀛整日吃的一些菜肴，確實味道乏淡許多。

大約過了半刻鐘頭，來到了英租界。

「這是張董事的專用馬車，就借給美和兄你在滬市暫用，還請不要推辭。」

廖經理微怔，然後解釋道。

「美和兄，我在滬市也是久仰你的大名。」

對於名人和天才，大家都是有一定的包容耐心。

「烏參挺滋補的，你多吃一點。」

高夢旦一臉笑意。

要不是張菊生說的時候，表情不似作偽，他估計以為張菊生在捧殺他。

唏律律！

「廖兄，我初來滬市，還不知道精武門在哪裡，還請廖兄指點一下……」

「目測至少價值上百銀元的馬車……」

不過精武門在滬市也算是鼎鼎大名，畢竟有霍元甲撐場。

張菊生聞言，立刻心知肚明，隨即搖頭輕笑道。

廖經理訝然了一會和圖書，旋即目光看了一眼白貴，練武和沒練武的區別還是很大的，他也調查過白貴，知道白貴是有功夫在身的，而且還不低。

「美和兄，你是不知道這本書在國內有多麼暢銷，往往上午發貨，下午書店就告知缺貨。」

他倒是沒有什麼壞心思，而是槍炮這一書他認為是真的不錯，所以才有了此番的讚賞。但白貴此時的謙遜，也無疑讓他高看了一眼。

白貴就這麼直接貿然去精武門，誰知道會不會遇到不識眼色的蠢材。

他說著又一指在車轅上的馬車夫，「這是順子，這些天就跟在美和兄你身邊。」

馬車速度不緊不慢，而且滬市道路不錯。

白貴和高夢旦握手道。

廖經理又介紹第二個人，這位比張菊生年輕一些，但也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圓框眼鏡，文人，上了年齡，基本上就沒有不戴眼鏡的。

並不顛簸。

人靠衣裝，馬靠鞍。

「此次編譯，勞謝高兄費心了。」

「難怪白君說東瀛是m.hetubook.com.com美食匱乏的國度……」

擺放著二十多道菜肴，有招牌名菜八寶鴨、扣三絲、椒鹽排骨、松鼠黃魚、竹筍鱔糊，還有油爆河蝦、蝦子大烏參等著名菜肴。

但他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什麼。

順子下了馬車，揭開門帘，賠笑道。

「以這本書的火爆程度，我們印書局不會少賺錢的……」

儘管他心裏認為他寫出來的槍炮這篇名作，並不比海國圖志差上多少，但魏源畢竟是前輩，而他是後輩，必須得謙虛……

另外魏源官至知州，白貴作為後輩稱呼魏知州是比較恰當的，姓加官職也是稱謂的一種方式，例如杜工部，而張菊生儘管也算是魏源的後輩，可他是翰林院出身，地位不低，叫魏默深並不為過。

「大師兄，大師兄，門外突然來了一輛高檔馬車，肯定是大人物來了……」

兩人握手。

「菊生先生你這是在折煞我啊！」

「我才疏德薄，寫出槍炮一作已經是絞盡腦汁，心勞計拙，萬不敢和魏知m.ｈｅｔubooｋ.ｃｏm.ｃｏｍ州的大作相提並論……」

門口。

「廖爺，瞧你說的，我怎麼敢慢待白爺，這位爺，還請你入座，小的這就帶你去精武門。」

山田光子當先走了進去。

他這個作家都不好意思收取這麼高的版稅了。

場間，這些人也見怪不怪，都一把年紀，什麼沒見識過。再說少年慕艾，應有之理。不耽擱正事就行。

接著廖經理也一一介紹了包廂的幾個人，大多都有功名在身，即使沒有功名，也是出身中學堂或者西式學堂。

飯宴后。

「定價合理，唔……，百分之三十八的版權稅，會不會你們印書局太虧了一些？」

巡捕房的巡捕照例上前查問，見到是張董事的私座，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放心。

馬車繼續行駛了一會，就停了下來。

「這是白相公，可好好聽用，不能慢待絲毫！」

「毛毛躁躁的幹什麼，快去叫我爹！」

「還請美和兄稍等，我這就請一輛印書館的馬車過來。」

「順子，記住了沒！」

出了榮順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