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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鹿原開始的諸天

作者:黑心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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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經典茶壺理論

第二百一十八章 經典茶壺理論

「畏廬先生。」
聽到這句話,白貴有些忍俊不禁。
「丟了你的面子沒事,丟了我的面子就有事了。」
白貴這才恍然,剛進門時,辜湯生念叨接風洗塵,說接的是孔明的東風,這一細思,才知道有深意。他本來邀他任職的邀請函數不勝數,但任職女校先生后絕跡,這可不就是給借了孔明的東風,京師大學堂的先生是尊貴,可在邀他的那些邀請函中,只能算是不錯罷了。
不過他仔細一琢磨老李說的這句話,臉色有些古怪,這比喻有些不對啊,他問道:「你聽評書的講的是哪本書?」
老李納悶,半響才吐出一句道:「銀丨瓶梅。」
春覺齋主人是林紓。
言語不乏邀功的意味。
「講書的人說,男人就像湯碗,女人就像湯勺,一隻湯碗,就得配上幾隻湯勺。」
「你意下如何?以你的才華,去當這個破先生,是屈才的。」
「你這和辜湯生的茶壺茶杯論一模一樣啊。」
白貴不動聲色的脫了手,退了半步。
「行,東家,這我記住了。」
他來京城,屢次春闈不中,而辜湯生回國后,就以「遊學專門列為一等」,賞給文科進士。
「還請冷小姐別見怪,東家一向挺和氣的,這次或許有什麼難言之事……」
嚴復,現在就職北大校長。
「東家,剛才冷宅的小姐問你了……,我沒怎麼應話,但做鄰居的,我也知道這冷宅的小姐太太,都是心地好的,總不能就這https://m.hetubook•com.com樣隔閡……」
老李喘了口氣,歇著腳,說道。
嚴復,字幾道。這名字一念就和晏殊的兒子晏幾道名字一模一樣,而晏幾道在家中排行老七。所以林紓這等熟悉嚴復的人,大多數時候稱呼他為嚴老七。
例如將莎士比亞和易卜生的劇本翻譯成了,易卜生錯翻譯為德意志人。
這三綱,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道德標準。
「是,東家。」
「不談嚴老七這件事,我答應嚴老七,也是想結交你這個大賢。」
辜湯生見狀哈哈一笑,不以為意,拱了拱手道。
像蘇東坡,給蘇東坡當書童的是誰?
「今後冷宅如果有什麼幫助的,咱們白宅可以幫,扶持鄰里,這都行,但交情不能打的太深。」
老李面露慚色。
他平日里最喜聽一些艷曲小調,沒想到,還聽錯了。
畢竟按照常理來說,不說師生之情,鄰居相處,貧賤或者富貴,總要和和氣氣的,不會有這般倨傲的表現。
老李笑著應了聲,繼續卸貨。
白貴想了想問道。
就像白嘉軒在白鹿村,下地幹活都是和鹿三一起。
上午白貴在和老李卸貨時提到了辜湯生,到了下午的時候,就有人遞了邀請函,邀請白貴前去赴宴,說是為了接風洗塵,宴請的名單中就有提到辜湯生。
最有趣的是,林紓是湖建人,講閩南語,所以將英文的holemes翻譯成了福爾摩斯…hetubook.com•com
「可他怎麼就這樣回去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那可是高俅和林靈素!
白貴這才恍然。
所以關係不能處僵。
「這我知道,可她是貝滿女校的學生,我作為先生,得避一避。」
「不過你不用稱呼我為叔伯,下苦人的命,叫我老李就行。」
等過了一會。
「這是東家的私事,我們做下人的,不能多嘴。」
林紓哼了一口氣,不滿道。
白貴覺得有必要糾正老李的想法,說道。
白貴搖頭,拒絕道。
冷清秋神色一怔,看向正在卸貨的老李,輕聲詢問道:「這位叔伯,剛才進去的是白先生嗎?我看他和在我們貝滿女塾教書的白先生很像,應該是他。」
林紓笑了笑。
白貴忍不住搖頭一笑。
辜湯生有著名的茶壺茶杯論。
當下人得守規矩,這第一條規矩就是不準亂說主人家的家事。
「辜湯生是精通九國語言,可他太自傲,我這一個舉人,可請不動他這個文科進士。」
「鄙人辜湯生。」
他繼續和白貴談話,談道:「東家,我沒什麼本事,也沒念過什麼書,但聽講書的人說過,一個家族振興得多子多福……」
「你是?」
「這所謂的接風洗塵,接的是孔明的東風,洗的是你一身的輕塵……」
「是冷宅的小姐吧,我見過你幾次。」
白貴走進去,齋內只有林紓一人,這是私宴,他躬身施禮道。
辜湯生笑道。
「辜湯生號稱精通九https://m•hetubook.com•com國語言,畏廬先生怎麼不去請教他?」
此時鄰居之間還無後世那般老死不相往來,一個衚衕住著的,總會照面打招呼,平日里有個什麼需要的,亦是相互幫忖。
誤以為是她衝撞了白貴,才導致白貴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離去。
看的原來是盜版書,難怪會歪曲言辭。
三綱五常,君為臣綱,夫為妻綱,父為子綱,這都是封建教條思想。
……
夫綱不振,在舊時代是被人看扁的。
林紓最出名的兩篇譯作,就是《茶花女》和《迦因小傳》。
「好了,不扯這麼多,我這次請你到春覺齋,是有任務的,嚴老七想找你去京師大學堂任職教授,可他作為長輩,請過你一次,不好再請第二次,所以讓我再請一次……」
白貴這才出來,幫著老李一同卸貨。
林紓邀他就座。
林紓說道。
她本想打了招呼就走,但白貴這般作為反倒讓她心生好奇。
林紓說道。
「不用了,我最近就要返回秦省,等回來后,就要著手再留洋的事宜,任職先生我是不想再幹了,每天惶惶的上課,惶惶的下課……」
「請進,請進……」
白貴止不住搖頭。
老李回道。
「我是看不上翻譯西洋人的著作的,再說,白美和他先出日文版,日後定會再出漢文版,你著急個什麼勁頭,他翻譯的絕對比你準備,你亂翻譯,就毀了……」
白貴想了想,叮囑道。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和-圖-書青柳色新。」——王維《送元二使安西》
「畏廬先生你這是要捧殺我啊,大賢絕對談不上。」
主僕一辱俱辱,一榮俱榮。
當然如果白貴不願意,不想聽進去,這句話也沒有什麼,不至於引起一個男人有多大的反感。至於夫人,現在還沒嫁呢,反正東家到時候也不可能將這句話告訴夫人。
林紓是清末民初有名的翻譯家,但他又不懂外語。翻譯文作時,往往先聽其他人口譯,然後他再自己編撰翻譯。
辜湯生笑著說:「君知眾杯翼壺之理乎?壺一而杯眾,宜也;夫一而妻眾,亦宜也。」
老李點頭。
老李也有六十來歲了,年紀大了,這才做了個看宅子的幫工。些許的零散活計老李能幹,但卸貨這樣的大活,還得白貴過來搭把手。
「白美和,我一直觀你大作,久仰其名,而今得見,實消心中一件憾事。」
他白宅的管家,不提比得上這兩人,總得……不丟人。
他看《覺醒年代》的時候,這兩個人可是被新文化唾棄的一派,事實上兩人的關係和交情也不錯。
一次西人有問之曰:「貴國風尚,乃崇多妻,先生有說乎?」
「看來嚴老七這東風是沒借好。」
這是老李的自謙,冷清秋出自書香門第,哪會這麼作踐人,她改了稱呼,繼續問道:「那李叔你能告訴我,剛才為什麼白先生匆忙離去?」
他來之前,就對林紓的邀約有些猜測。林紓和嚴復都是閩省人,交情甚篤,比如嚴復對林紓m•hetubook•com.com褒讚的《甲辰出都呈同里諸公》一詩中寫道:「孤山處士音琅琅,皂袍演說常登堂。可憐一卷茶花女,斷盡支那盪子腸。」
提醒,這算是忠心。
他認為白貴是懼內,所以委婉的提醒一句。
老李現在是白宅的管家,一些事得告訴,並且讓他日後對冷宅得長點心。
白貴入座,望了一眼,這齋內就他和林紓、辜湯生三個人。
冷清秋自討個沒趣,斂衣對老李施禮告別,就滿腦子疑惑的回到了隔壁的冷宅。
他對白貴此番作為並不清楚,連大字都不識幾個,怎麼可能讀報。但他前一刻鐘剛看到白貴和白秀珠告別,就誤以為白貴懼內,不過這點他是不敢說的。
設宴是在林宅,春覺齋。
「遠親不如近鄰么。」
多嘴的下人沒好下場。
「你尚在東洋的時候,我就聽到你的名聲,你寫的大秦帝國我很喜歡看,後來你又寫了槍炮一書,我尋思著自己翻譯,但不會日文,總不能入竅,晦澀的學術語太多,讓我煞費苦心……」
她涉世未深,顯然是不懂得其中的暗意。
辜湯生砸吧砸吧抽了一口煙袋鍋子,說道。
白貴剛走進春覺齋,就見到一個留著斑白辮子,帶著瓜皮帽,一身長衫打扮,四五十歲的老先生走了出來,拉著他的手,態度親切,語速快速,不斷說道。
另外評斷一個人聲名好不好,鄰居亦是參照。
「這句話是潘金蓮說的,萬不可今後亂說,毀了咱們宅子的清譽……」
他引著路,將白貴引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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