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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齡回道。

等天色稍晚的時候。

「見過劉相。」

可找他的麻煩，可不找他的麻煩。

他不敢說劉晉元一定能中功名，只能模稜兩可這般說道。如果說一定能中，到時候沒中就是責怪他了。但他模糊用詞，中了之後照樣會感謝他這個老師，沒中亦不會對他多家怪罪。

「令子天賦異稟，少有聰慧。」

這句話的意思是，在童子科中能背出十篇文章的，就授予官職，能背出七篇的，授予出身。

從高陽公主讓房遺愛這個駙馬都尉在門外守著，自己和唐玄奘的弟子辯機和尚投情的時候，李唐皇室公主的名聲早就被踏在腳底下不知多少次。

童子科考中了，不見得比進士科的進士發展更好。

張九齡和白貴心中都稍稍有些吃驚。

「劉相說的不錯，考童子科過早授予官職，確實不是個好去處。」

白貴和張九齡兩人起身見禮。

「凡童子科，十歲以下能通一經及《孝經》、《論語》和圖書，卷誦文十，通者予官；通七，予出身。」——《新唐書》

沒先前的輕鬆適宜。

「白道兄……」

不過也不要小看這一月三次指點。

等劉幽求回到了劉府，果然氣氛剎那間就壓抑了不少。

「此次我和你在曉鼓未敲之前出了勝業坊，算是犯夜之罪。有御使彈劾到了父皇那裡去……」

他雖然說有妻，可在這個世界，還真的是沒有婚約，下邽白氏他父母早喪，是他哥哥白皇照顧他，當官后，一直遊宦在外，沒給他定下親事。

「子壽說的不錯。」

敗壞皇室名聲？

在古代，童子科很盛行，從上到下都極為喜歡神童。在唐代科舉中，更是將童子科設為了常科。常科和制科的區別是，常科是一定時間就會考一次的科舉，而制科是皇帝什麼時候，想選拔人才，就開制科，制科可是幾十年開一次，都不一定。

「既然你們是兩個人一同應聘，那麼每個月抽出三日教導和*圖*書即可。晉元他另有西席先生，你們兩個過來，只是給予他點撥而已……」

初唐四傑的楊炯就在顯慶六年中了童子科，授予了校書郎。

「唐劉宴，方七歲。舉神童，作正字。」——《三字經》

金仙公主抿了抿朱唇，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和你孤男寡女，共乘一座鳳輦，有傷風化，敗壞皇室名聲，父皇呵斥了我，然後……」

童子早點為官，不見得是件好事。

張九齡斟酌用詞，說道。

不過按照白貴的猜測，這隻是唐睿宗李旦暗中想以此為借口，脅迫他「自願」娶金仙公主為妻，做駙馬都尉的打算罷了。

能考中進士科的大佬，不見得比童子科的神童在少年時差的太多。只不過兩者各有好處，考童子科相比進士科無疑會簡單一些，等到長大一些，考進士科會更艱難。但同樣的，童子科中者多是十歲以下的少年，有時不會授官，即使授官，童子科出身的人早點進入和-圖-書官場也沒什麼太多的好處。

「晉元天資聰慧，神通科是不難得的，不過我想讓他在家繼續苦讀，打磨性子，等到時間，再去考進士科，更好一些……」

劉府顯然打算劉晉元走更穩妥的一些道路。

只能看兩者如何選擇。

白貴和劉晉元分別回道。

「此事下官明白。」

李唐皇室名聲和公主的聲譽，這……還有下降空間嗎？！

現在唐睿宗李旦沒有派兵捉拿他，看來這件事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果是其他朝代，他可不敢和公主共乘一座鳳輦，但誰料明明在唐代司空見慣的事情，偏要找他的麻煩。

「見過劉相。」

張九齡既然有心教劉晉元，自不會多加誇獎，只是勉勵了一句后，又提問了幾個儒經之中的小問題，解釋字句。

「再教習一二年，參加童子科和明經科……或有斬獲。」

至於劉幽求自己，白貴還是知道一點的，劉幽求是武周時期通過制科考試中的律科，被命令為和-圖-書縣尉，一步步爬上來的。

等劉晉元背完顏氏家訓后。

白貴嘆了一口氣。

劉幽求再讓劉晉元給白貴和張九齡執拜師大禮。

「能考進士科，就盡量考進士科……」

「聖人怎麼說？」

現在太平公主的侽寵，早就不計其數，在武周時候，偶爾還給武則天送幾個……。

劉幽求不是進士科出身。

「說我和你……」

「子壽，美和，這是應聘的師禮，你們收下，待會我會派你送到你們的府邸。」

到了金仙觀。

一聲紫袍的劉幽求大步邁入客廳，笑道。

劉晉元一一從容答解。

白貴聞言，不禁挑了挑眉。

白貴和張九齡再互相道別，騎馬離開。

這件事處在灰色地段。

「至於教導晉元……」

雖然唐代沒有明代沒入翰林不能入閣的潛規則，但進士科白衣卿相這個稱呼，不是白叫的，進士科出身的人，就是比其他科出身的官員有更多的機會。

在劉府，兩人即興教導了劉晉元一些知識。

和*圖*書拜師禮送的物品很多，都挺貴重。

顏氏家訓足足三萬余字，字數可是一點不少，能背完顏氏家訓，可見劉晉元的天資聰慧。

白貴本來打算不接下這個差事，不過聽到劉幽求說一個月來三次，那麼這就只是順便的事情罷了，答應下來也不會太費什麼功夫，反正指導劉晉元又不可能一天指導太長時間，真正換算下來，就是一個月只指導不到半天時間。

女官請白貴到后|庭去面見金仙公主。

從劉府出來。

以他雙料狀元的身份，又面如冠玉，可以說整個長安的權貴都虎視眈眈，想要招他為婿。只不過大家都看到皇帝有意招他為駙馬都尉，這才按捺下心思，不敢和皇帝搶女婿。

能成為狀元和探花的人，在科舉考試中，必有高見。這點東西，價值萬金，一般人想買也買不到。

完全在唐睿宗的一念之間。

大致價值三四百貫錢左右。

劉幽求沉吟了一會，說道。

只不過隨著越問越難，就開始有些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