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殷開山，唐僧的姥爺
當然，流水宴的菜品比內院的無疑要差了不止一個等次。
「請武威白貴入內院，上座。」
白貴在素箋上寫寫畫畫，忖道。
路上, 遇上了來尋他的鄭道士。鄭道士聽聞白貴已經差不多搞定了洞庭湖三龍女，立即大喜。后又聽到白貴準備考科舉，皺了皺眉，也沒多說什麼，只當這是白貴自不量力。
等白貴深夜讀書寂寞空虛的時候，她上門, 紅袖添香，白貴再是正人君子, 亦會把持不住，哪有什麼呵斥、拒絕的道理。
幾人議論道。
「科舉之前, 我應該心無旁騖，勤習典冊。若三娘子你去了, 一定會亂我心神，擾我定力。」
……
門第、名望、才華、時機等等，都是可能影響在大唐科舉中舉的關鍵。門第他沒有，只是個掛靠在武威城青山觀的道士，但有祠部牒，算是一個正經道士，科考沒問題。
屋外，走廊上，傳來兩個士子的竊竊私語。
演戲要演，就得演入戲了。差著一步，就是破綻。
剎那間，眾士子不免交頭接耳的小聲談論了起來。
這一次前往長安就沒有下洞庭那麼著急了，大約趕了半個月的路程。
清河，即清河縣。清河縣是清河崔氏的郡望，並不是姓馬的郡望。所以這清河馬周，清河只是一個戶籍地，而非郡望。
三龍女粉頰泛紅，低聲說道。
門子走出隔著和圖書兩重院落的月門，對著在場的士子，高聲唱名道。
「白郎，你要前往長安參加科舉，奴家知你心志，斷不能阻你前途，不過你這一路上，也得有個照料的人……」
「不可！」
鳴鳳客棧，地字三號房, 白貴看完經書後，砸了咂嘴, 暗想道。
「殷相？」
這固然是他在寒門士子中揚名的好機會。但可惜，什麼叫揚名。揚名不是在寒門弟子中揚名，而是在達官貴人中揚名。寒門士子中有名氣，那不叫真正的揚名。
「貴本是自武威前往長安，應制科舉，偶遇三娘子你，遂千里傳書。現今既已功成，在下也該回返長安，準備明年科舉事宜……」
借人道龍氣修行, 事半功倍。
門子一連叫了十幾聲。
又有一門子出來，喊道：「請范陽盧氏盧偭入內院上座。」
一個華服少年出列，對門子拱了拱手，就徑直入了內院。
當人間王朝的朝官, 看似有生老病死, 相比修道, 是一件無用功。但實則不然。在人間王朝中，立下大功德之事，或者位居高位, 今後修道，或者轉世修道, 都會有氣運相助。甚至有些朝官, 因清廉等事, 會被天庭授予一定的官職，領兩份俸祿。
出了洞庭湖。
白貴也落座在了殷府外院流水筵席之中。
白貴斷然推辭道。
眾士子見此，剛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下來。
「不過大唐科舉和明清科舉不同，想要中舉，得先揚名，有考官溫卷，並未位列名士榜……」
貴胄子弟優秀，那是常事。所以念到范氏子、崔氏子等等的時候，他們雖有討論，但也僅局限於羡慕一下這些人的身世。可到了寒門子弟這裏，這就意味著寒門子弟是真正靠著真才實學躋身入內的，自然討論的聲音更大一些，討論的內容更多一些。
「上一次在大唐科舉，還能住在金仙觀, 客棧雖好，可難免冷清一些。沒有了公主暖塌, 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雖說這些士子有求於人，但殷府也不曾苛遇，而是在外院另設流水宴，請這些士子大快朵頤。
鄭道士可是等著他出來，回遞消息。雖說靠上了洞庭水脈，鄭道士就有些可無可無了。但現在還不是和鄭道士撕破臉皮的時候。
尚書省禮部試多在開春的二、三月科考。
但這不一樣。
「應該就是殷嶠殷開山了。」
另外，還有一點。
俄頃。
不少士子面色凄惶，搖頭嘆氣。
他道。
不過鄭道士沒有干預白貴，任由白貴去了長安。
兩人如膠如漆。
三龍女每日都會帶著白貴遊覽hetubook.com.com洞庭美景，款待白貴這個恩人，偶爾也會上岸，前往吳地、楚地，逛逛人間。
白貴騎馬，信馬由韁，北上長安。
同時，三龍女也私底下傳了白貴修道功法。道經不師授，則行之不靈。但洞庭龍君可是神祇，傳授給白貴功法，相當於神靈傳功，給開了一定的許可權，所以藉此修鍊並無什麼大礙。
鳴鳳客棧，位於興仁坊，主要招待的就是每年應考的士子。所以客棧的名字，也起名為鳴鳳，寓意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同時，鳴鳳亦是有「賢者」的雅意。
三龍女輕嗯了一聲，亦不辯解。
雖說這些世代簪纓的子弟普遍比他們的才學要高上一籌，但寒門之中，亦不缺少芳草。現在一連兩次，都是高門子弟。讓他們心中，也不禁揣測萬分，是不是這位殷相亦是只重門第，而輕才學之人。
白貴聞言，細思道。
內院，達官貴人滿座。
例如酆都的崔判官崔珪, 就是唐高祖李淵的駕前之臣。死後, 到陰司做了掌管生死文簿的酆都判官。
終於在關中大雪飄飛的時候，來到了長安。
前往洞庭之前，他已經在長安客棧租好了房間。所以這時，也不必太過忙前忙后，尋找落腳地。
「聽說明日乃是殷相的五十大壽，你我回房，早點寫好給殷相的祝壽詩，若是得蒙殷相看重，此次科舉就有望了。」
這些https://m.hetubook.com.com日子以來，他已經將此世的儒經看了個遍。
次日一早。
門子喊道。
這點白貴早就路熟。
如今，他差的只有名望。
但貴胄多，寒門少，僅有三四人。
接下來旳數日。
若是按照西遊歷史，在貞觀十三年，唐僧生父陳光蕊應試中舉，御筆親賜狀元。陳光蕊在遊街的時候，被當朝宰相殷開山之女殷溫嬌拋中繡球，二人結為夫妻。
殷嶠，字開山，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在歷史上，殷嶠是在武德五年，討伐劉黑闥的路途中病死。但在西遊世界中，殷嶠並未病死，反倒現在官居吏部尚書，為吏部天官。並且加平章事，是大唐的宰相。
有貴胄，亦有寒門。
白貴在洞庭龍宮暫居。
白貴不讓她跟著去, 卻不代表她在長安不會偶遇到白貴。反正可供鑽營的點子多著呢，沒必要在這會和白貴爭辯, 鬧得兩人都不開心。
聲音壓得極低，唯恐別人聽見。
伸手去要，和別人拱手相送，這裏面可差著門道。
白貴不理不睬，照著前面幾人的樣子，施了一禮，即入了內院。
「馬周好歹字寫的不錯，在長安小有名氣，經常幫達官貴人代寫書信……」
謊言也得有始有終。
來之前，他給三龍女編撰的身世，就是前往長安，準備參加科舉的士子。雖說科舉即使考中了，或許也沒有傍著三龍女這富婆得到的東西更多。
「和-圖-書請清河馬周入內院上座。」
繼而，一素服儒生走出席位，面色清瘦，對門子一拜之後，入了內院。
「武威白貴？涼州人？沒聽過這人的名聲。」
范陽盧氏，五姓七望之一。
龍宮水府贈送了白貴一些珠寶，當做盤纏，並且也贈給了一匹千里良駒，當做腳力。
沿路上, 他也做出了一副苦學的模樣，在馬背上的時候，都會偶爾從書篋中抽出經書苦讀。到了客棧、驛站，秉燭夜讀亦是常事。
「請聞喜裴氏裴凌入內院上座。」
紫袍、緋袍、綠袍，皆是顯貴朝官。
科舉，哪是那般好考的。
他對大唐科舉，早就駕熟就輕，說實話，也無須複習什麼。只要朝堂不昏庸，錄取他為進士，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清河馬周，意味著便是寒門出身。
殷府外院，兩三百名士子焦急等待。
吃軟飯，也不是亂吃一通，要有技巧。想要軟飯硬吃，就得表現出不打算太多依賴洞庭水脈的態度。
他腦子可沒糊塗。
可能有的修道士一輩子苦修，都比不上別人先歷紅塵，走宦途, 再修道幾十年的成果。
但下一刻，門子的喊聲，讓他們面色一緩。
鳴鳳客棧暫居的士子，魚貫而出，齊刷刷的前往殷府，投上拜帖和祝壽詞，以期殷開山能賞識他們的才華，邀他們入府赴宴。
到了第十七次的時候，終於念道了白貴。
然而，就在此時，白貴提出了致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