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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之世

作者:羅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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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群雄割據 第四百八十二章 竊國

第六卷 群雄割據

第四百八十二章 竊國

蹇碩雙目赤紅,底下的繡衣使者根本不敢回話。
河內郡的并州軍,全都拒絕了繡衣使者入營……
有人猜測,或許是丁原手握重兵引得蹇碩忌憚……
「莫非……」
但是卻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戒備森嚴的宅邸之中。
李儒再度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俯瞰著那并州軍的軍將,嗤笑道。
殿外喊殺聲驟起,無數的甲士從殿外殺入,一名名繡衣使者倒在了厚德殿的內外。
董卓斜睹了一眼郭汜,笑道。
可以說天子的詔令他們都未必會遵循,但是他們絕不會違抗董卓的將令。
站在并州軍一眾軍將身前的那文士不是別人,正是董卓的首席謀士李儒。
鷹狼衛可沒有任何的籌碼來讓丁原麾下親近的將領反叛。
那文士轉過身,面對著帳中并州軍眾將,目光從左至右,最後停留在了張楊的身上。
不過他手下的五校禁軍倒是被蹇碩召了回來,但是現在還在路上,大概還有十天左右的路程才能到達洛陽。
此前何進謀誅宦官,與袁紹、曹操等人合謀。
「天下安危,皆繫於從事一念之間,希望從事慎重。」
道路的兩側,在風雨的吹襲之下,蹇碩眼前依舊沒有任何動作,還堅守著崗位的,只有那些穿著繡衣的繡衣使者。
關中之地,將再無人能擋住董卓。
「朝堂之爭,不過公事之爭,丁使君提出的一些諫言,我家主公也沒有相爭,甚至還助丁使君諫言通過。」
郭汜神色不由的一急,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因為太過於焦急,卻是不知道從何開口。
「除吾主外,放眼天下,再無一人可阻蹇碩,一旦其形成大勢,萬事皆亡。」
只從這些職位,便可以看出董卓的圖謀不小。
這一切實在是太過順利,順利到了恐怖的地步。
「天命……天命……」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四下觀看,而是泰然自若的站在眾人之間。
蹇碩目光冷了下來,快步走向門口。
那軍將怒不可遏,猛然站起了身上,猛地一下,拔出了腰間的環首刀。
「所將湟中義從及秦胡兵皆詣臣曰:『牢直不畢,稟賜斷絕,妻子飢凍。』牽挽臣車,使不得行。羌胡敝腸狗態,臣不能禁止,輒將順安慰。
郭汜看著正在整理儀錶的董卓,猶豫一下,還是問道。
那軍將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厲色。
蹇碩面色猙獰,但是他只能按照原本的計劃去執行,他沒有選擇。
他對劉宏忠心耿耿。
他的喉頭微微有些發甜,眼前甚至也有些模糊。
而且這一切也這並非是沒有前車之鑒。
他心中已經認定此人就是繡衣使者。
朝廷遙封遠在幽州的幽州牧劉虞為大司馬。
「噗!」
「蹇常侍,不如就待在這裏吧,外面風雨急的很。」
「你們就這樣把兵權拱手讓給了董卓?!」
「徹查?如果帳中的人都同意徹查,你們就儘管去徹查,最好期許那繡衣使者允許你們進入城中。」
他想不明白。
……
庭院外一眾甲士早已經是嚴陣以待,車駕也已經備好。
蹇碩看著手中的密報,胸腔之中的怒火,向著頭頂直衝而去。
在征討張角時,途經鄴地,皇甫嵩發現中常侍趙忠住宅超過了規定,便上奏皇帝予以沒收。
繡衣使者橫行京城,天下分佈,其耳目、暗探眾多,這並非是什麼機密。
張揚看著那文士,面色未改,眉宇間仍有懷疑之色。
一聲巨響從厚德殿之中傳來,卻在蹇碩將身前的案桌掀翻在了地上。
他看著董重癲狂的笑了起來,就算大笑牽動了他的傷勢他也沒有停下。
這一些軍隊多是董卓麾下的嫡系,一路跟隨董卓南征北戰。
殿內的繡衣使者拔出了腰間的環首刀,無畏的迎了上去。
有丁原在,蹇碩可以憑藉丁原來穩定董卓,掣肘董卓。
張揚抬起頭,環視著大帳之中的一眾并州軍將校,聲音冷冽猶如從九泉之下傳出一般。
明明計劃十分的順利,董卓進入了皇宮。
「丁使君遇難,但是我張揚還沒有死,我并州軍的規矩也還在。」
蹇碩在偏殿之中,等待了許久,卻不見第二次回報。
卻是劉宏的親生母親董太后的侄子。
劇痛使得他臉上的青筋鼓起,但他卻強忍著劇痛沒有哀嚎一聲,而是怒目圓睜,惡狠狠的盯視著站在他身前的不遠的李儒。
厚德殿之中,蹇碩獨自坐在厚德殿的偏殿之中。
繡衣使者撐著傘走到了蹇碩的身旁,為蹇碩遮擋住了風雨。
屆時就算天下勤王大軍將董卓誅殺,但是漢室必然威信掃地,甚至動搖天命,這個局面蹇碩絕對不能接收。
執金吾、并州牧丁原的宅邸四周圍滿了軍卒和繡衣使者。
只是沒有人知道,此時厚德殿偏殿之中,蹇碩滿臉陰沉,眼眸之中殺機畢露,握著水杯的手都在不住的顫抖。
在李儒和他之間,站著一名罩著絳紅色戰袍的軍將。
大部分軍將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和-圖-書那人的身上。
蹇碩昂著頭,指著天空,憤怒的咒罵著。
董卓放開手,緩步往房間之外走去。
這一點小場面,自然是不可能嚇到李儒。
張揚看到面色如常的李儒,心中也不由暗贊了一聲。
蹇碩絕望的笑著,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而下。
被張揚目光掃過的一眾并州軍將校,皆是心中一顫。
「臣既無老謀,又無壯事,天恩誤加,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彌久,戀臣畜養之恩,為臣奮一旦之命。乞將之北州,效力邊垂。」
如果丁原的部曲被董卓所接收,洛陽的平衡也將會被打破。
「壓下去,別讓此人死了。」
「屆時,順其意則生,逆其心則死!」
有勇氣的人,在軍中向來尊崇勇者,張揚對李儒的觀感也不由自主的稍緩了一些。
「天下權柄皆繫於其身,總領皇威,掌控兵要,龍驤而虎步,無人可制,必為天下大禍!」
而現在整個洛陽周邊,勢力最大,手握重兵的兩大權臣,便是董卓和丁原。
蹇碩抬頭看著樑柱,眼眸之中滿是絕望。
「我從來沒有想過大權獨攬…………」
而且這個緊要的關頭,難保董卓不會帶兵進攻他們。
蹇碩眼眸之中的瞳孔猛然放大,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董重收斂住了笑容,帶著一絲輕蔑看著癱坐在地上的蹇碩,冷聲道。
「我只是……想要……追隨國家……前往九泉之下,前往天上,永遠的跟隨在國家的身後……」
「董將軍怎麼來了?」
……
「我建議可以先查此人,此人必定和繡衣使者脫不了干係!」
蹇碩喃喃道。
「我久在邊郡,雖是文官,並未上過幾次戰場,但你真以為我李儒無膽?!」
張揚眼眸之中的殺意微微消散,對著那軍將身後的將校吩咐道。
李儒語氣陡然一厲,重新直起了身軀,向後退了一步,指著那坐著的武將,厲聲道。
丁原確實和蹇碩也不太對付,在前幾次朝會之中,蹇碩推出的一些政令,都被其嚴詞反對。
李儒冷聲道。
他們可不想去那牢獄之中體驗一番。
皇帝大行,何進奉詔進宮之時,三營西園禁軍就在宮城之外,如果不出意外,那麼必然是何進取勝。
丁原這個并州牧可以說是白手起家,只憑著自己的威望,還有朝廷給予軍費,調動多方關係這才組建了并州軍。
「丁使君遇難消息傳來不久,繡衣使者便趕來接收并州軍,兇手是誰,應當不言而喻了吧?」
若論朝中忠臣,首提皇甫嵩和盧植兩人,就算是劉宏在死前想起的也有皇甫嵩和盧植兩人。
幾起幾落,但當朝廷的詔令到來之時,國家需要之時,仍舊選擇遵奉詔令。
「我家主公雖然與丁使君算是對手,但是也決計不會做出這種小人行徑。」
蹇碩想要解除董卓的軍權時,被董卓輕飄飄的一句搪塞了回去。
「丁使君遇難,蹇碩下一個將要除掉的人,就是我家主公,若是我家主公也被除去,天子年幼,他蹇碩一人便獨攬大權!」
他是繡衣使者,知道更多的內幕,知道董卓的狼子野心。
皇甫嵩的為人,蹇碩實在是太清楚了。
蹇碩有些疑惑,這個時候董重應該在正殿陪同天子。
董卓聯合司徒丁管、司空楊彪一同攜帶鈇鑕到朝堂上書。
董卓站在房檐,看著眼前狂暴的風雨,冷笑了一聲,隨後舉起手在空中緩緩握緊成拳。
大帳之中,一名身穿著戎裝的軍將跪在地上,捂著斷臂,半跪在地上。
李儒的目光十分敏銳,他很明顯的看到了那軍將臉上稍縱即逝的慌張。
而很多公事處理,董卓也都是較為客觀,不過對於兵權倒是一直沒有放鬆。
「原本應是史侯繼位,現今天子卻是董候,繼位之日,大將軍莫名被殺,諸位但凡只要知道一點內幕,都知道是那蹇碩的手段!」
僅憑著洛陽城中的數千軍兵,如何能擋住已經聯合起來的并州軍和西涼軍。
鷹狼衛雖然這些天來,一直在暗殺朝中的大臣,還有董卓、丁原麾下的軍將,行栽贓嫁禍之事,但是收效甚微,死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那繡衣使者想要來接管我并州軍,李校尉難道不也是嗎?使君遇難,是你家主公最為得利,現在情況不明,但也並非是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丁原往日一直是住在城外,而這一次恰好是朝議之後,丁原因為還要討論一件政事,因此住在城中的宅邸。
只憑著洛陽城中七八千的殘兵,如何能擋得住那如狼似虎的西涼軍。
「這天下已經是我們的了……」
整個并州軍都算的上丁原一手提拔起來,就算丁原遇難,也並沒有一人急於去坐丁原的位置。
蹇碩的目光慢慢的冷了下來,他用手支撐著身體,艱難的從雨中了起來。
聽到稟報,帳中那站在眾將中央的文士,這才有了動作。
不過唯一好的一點,張揚只是https://m•hetubook•com.com武猛從事,地位比起丁原來說,還是低微了不少,不足以支持他長久下去。
要求為大將軍何進平反,還要求為建寧元年九月政變時,被定性為叛賊的陳蕃、竇武,以及次年在「第二次黨錮」中被捕遇害的眾多黨人平反。
其詭計被大將軍董重識破,大將軍董重斬殺蹇碩,成功阻礙了蹇碩的陰謀。
「稟指揮使,董卓已經進宮……」
黃巾起義被其平定,明明是天大的功勞,卻甘願將功勞拱手讓與盧植,盧植這才得以官複原職,被重任為尚書。
但是實際上卻並非是如此,西園禁軍三營同時發生了叛亂。
「我出城的時候,繡衣使者早就已經包圍了丁使君的宅邸,只怕等到你們白日再去洛陽城的時候,繡衣使者早就有了應對之策。」
將董候,將劉協扶上了皇帝的寶座,扶上了大漢天子的位置。
蹇碩如此大發雷霆這還是頭一遭,殿內的繡衣使者皆是垂首閉口,唯恐再度觸怒了蹇碩。
丁原一刀封喉殺死在自己的宅邸之中,直到送飯食的僕役進入才發現早已身死。
「到時候,讓你們并州軍和我們消耗,他蹇碩坐在宮廷之中觀兩虎相鬥,豈不聞蘇代所述,鷸蚌爭奪,兩者不肯讓,后鷸蚌同死,而漁夫得其利!?」
一串又一串的雨點,從萬丈的高空之上落下,鋪天蓋地般的傾盆落下,落在了洛陽城中。
那軍將舉起環首刀,用手肘逝去了環首刀上的鮮血。
「對不起……」
得益的確實是蹇碩,真讓蹇碩掌控了國家大權,張揚很清楚,他們這一眾丁原的嫡系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將軍先去陪同天子,我去去……」
他抬頭看著陰沉的天空,喃喃道。
蹇碩此舉,根本就是想要效仿之前誅殺大將軍何進的舊事,想要再度將董卓也殺死。
這不由的讓人遐想連篇,將目光投入宮廷之中,洛陽城中似乎只有繡衣使者有這般的能力。
蹇碩一腳推翻了那跪在地上的繡衣使者,歇斯底里的怒罵著。
蹇碩欲獨攬大權,先殺執金吾丁原,再密謀殺死司空董卓。
回應蹇碩的,只有轟隆的悶雷聲。
丁原在并州軍中威望不可謂不高,并州被許安所佔。
并州軍沒有任何動作,西涼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他們都乖乖的待在駐地,待在軍營之中。
其實也怪不得蹇碩大發雷霆,幾乎是在丁原宅院之中剛剛發生了騷動后不久,繡衣使者的耳目便將情報送到了宮廷之中。
因此蹇碩早就安排了人監視兩人。
「嘭!!!」
後趙忠討要錢財五千萬,被皇甫嵩所拒,趙忠因此對其生出忌恨。
蹇碩聽著董重的言語,無比絕望的笑了起來。
所有的軍卒都已經從夢鄉之中被叫醒了過來,所有的軍卒都已經是頂盔摜甲,拿好了兵刃,在四周戒備著。
皇甫嵩和盧植是好友,在某些方面也是一樣執拗。
董重面帶的著微笑,對著蹇碩說道,他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改變。
丁原身死,他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不是掌管著繡衣使者的蹇碩,而是董卓。
首座空置,那是原先丁原所坐的位置。
「丁使君身死,明顯是蹇碩得益最大,你卻偏偏說是我家主公,你到底是何居心!」
這也使得何進功虧一簣,這都是繡衣使者安插的暗探引動。
一切的事態都將對他們更為有利。
如果真把太尉之職給了董卓,恐怕皇甫嵩麾下的軍隊都要被董卓給全部收了回去。
濺在李儒的身上的鮮血完全沒有影響到李儒半分,李儒站在大帳的中央依舊侃侃而談。
並上言。
「所以,你們就這麼回來?!」
屆時皇甫嵩麾下三萬余名精銳的軍兵將會被董卓把控。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解釋。
沒有人回答他,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也沒有敢回答他,
天子准奏,恢復何進、陳蕃等人的爵位,為其平反。
李儒語氣陡然一厲,神色也是略顯陰鷙。
在政事的方面,丁原對董卓實則還是讚許有佳,說其識大體。
他們本應是同一陣營,但董重卻是選擇了反目。
三月十七日,董卓升任太尉的第二天。
「屆時,蹇碩內掌繡衣使者,外掌天下強兵,內外權柄將皆為其所控,其勢必將遠甚於十常侍!」
洛陽的局面已經打破,董卓如今已經掌握了足以改變的天下力量。
「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
就在繡衣使者緝捕鷹狼衛之時,在這個時間點,丁原死在了自己的宅邸之中。
「為什麼?」
「到時候,是非黑白還不是蹇碩一個命令的事情,根本不用猜測,到時候繡衣使者如果說查明了兇手,必然會是我家主公。」
此時已有兩名將校站在了那軍將的左右兩側,拔出了環首刀架住了他的脖頸。
太尉馬日磾、司徒丁宮並不在此處,而是在厚德殿的正殿陪同著天子。
那軍將一臉的冷意,握持著冷森森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環首刀站立於中央。
李儒將一隻手背負在後,沉聲道。
洛陽城外,并州軍軍營,此時一片燈火通明。
鮮血順著他手中的環首刀緩緩流淌而下。
「轟隆隆——————」
聽到李儒的言語,眾人目光之中的疑惑不由的又多了數分,就是張楊也有些許的動搖。
張楊是丁原親信,自然也知道更多。
永漢元年,三月十五日。
那文士面色平和,之前的笑容早已是被其收住。
耳畔的暴雨聲更甚,一聲一聲的驚雷聲在蹇碩的耳畔迴響,震的他的胸腔難受無比。
他如何都想不到,董重居然會對他下手。
董卓走了過來,拍了拍郭汜的肩膀,冷笑了一聲。
突然眼前一黑,隨後再度能夠視物的時候,眼前的整個天地陡然倒轉。
……
但是他心中卻沒有一絲的喜悅,一切實在是太過於順利,順利到了可怕的程度。
丁原一死,董卓將再無掣肘。
「國家……」
三公之位、司隸校尉、假節、河南尹、這些是董卓幫助蹇碩的條件。
狂風呼嘯,咆哮著北風肆虐在瓊樓玉宇之間,沉悶的雷聲不斷的響起,如同萬頭猛虎在怒吼一般讓人恐懼非常。
一名并州軍的軍將,冷笑了一聲說道。
其實李儒猜測的並不假,他確實是繡衣使者中人,一早便被安插|進入了并州軍之中。
董重一臉的憂慮,他的身上幾乎都被雨水打濕了,這麼大的風雨,就算是有雨傘,但是也難以避免風雨的侵襲。
蹇碩死死的抓著手中的帛書,越看越是憤怒。
李儒拱手道:「多謝張從事解圍。」
鮮血飛濺,映紅了中軍大帳的帳簾。
李儒越是言語,眾人越是心驚。
並且將消息散發了出去,煽動麾下的軍卒生亂,給蹇碩施壓。
……
「請張從事能夠慎重考慮,司空從來不會薄待有功之人。」
李儒雙手作揖,對張揚先行了一禮,而後言道。
但是,在最後向他捅出致命一刀的人,卻是董重……
這是最後,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但是也僅僅是止步於此。
李儒冷笑道。
「若不是在摘星樓上,國家靠在我的肩膀上。」
「哼!」
漢靈帝聽信趙忠言語,收皇甫嵩左車騎將軍印綬,削戶六千,更封都鄉侯,二千戶。
丁原死的時間實在是太過於巧合。
殺死丁原的元兇必定是投靠了董卓,必定是被董卓所收買。
并州軍、西涼軍兩支軍隊,已經被董卓悉數掌握。
李儒雙手作揖,一揖至地,隨即緩緩退出了軍帳。
甚至更容易安插暗探,那些暗探更容易便可佔據高位。
蹇碩眼前一亮,他以為是通信的繡衣使者已經到。
「我說話的真偽,張從事想必最為清楚。」
雖然在洛陽引起了一些風雨,讓董卓和丁原兩人劍拔弩張,朝中也生出了猜忌之心。
張楊看到眾人目光投來,並沒有直接答覆,而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丁原、董卓兩人的部曲都在洛陽周邊,乃是手握重兵之臣,不得不防。
「來人,備馬!」
要知道丁原麾下軍將眾多,就算是城中宅邸,也有上百名兵丁守衛。
「司空,真的要去皇宮?」
偏殿內燭火黯淡,冷冽非常,一如劉宏大行之時一般,晦暗無比。
而丁原贊同劉辯為帝,想要廢除繡衣使者的消息,也並非是什麼秘密,蹇碩有除掉丁原的理由……
蹇碩滿眼的難以置信,他瞠目結舌,用手艱難的指著眼前面帶著微笑的董重。
「這天下是我大漢的天下,你不過一屆宦官,卻想獨掌大權……」
「你是繡衣使者的暗探?!」
他們絕對沒有這樣的能力去殺丁原,而且是用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殺死丁原。
厚德殿中,穿著繡衣的繡衣使者,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將頭伏在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出。
在他的手中握著一柄帶著血的短劍。
后皇甫嵩與羌人作戰,趙忠上奏漢靈帝,皇甫嵩連戰無功,所費者多。
那軍將眼眸之中殺意暴漲,毫不猶豫的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環首刀向著李儒急劈而去!
他寧願背負罵名,寧願遺臭萬年,費盡心思,不惜一切。
他可以用憤怒來掩飾他的行為,而只要殺了李儒。
說自己麾下的軍將,因為得知了風言風語,發生了騷動,並表明了自己的無奈。
「我既然敢去,那就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一眾并州軍軍將皆是聚集了起來,丁原一死,他們并州軍的處境顯然是無比的尷尬,再沒有一個人有足夠的地位,足夠的威望和手段來領導并州軍了。
鷹狼衛絕對沒有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帳內眾將皆是身穿戎裝,而站在眾人中間的那人,卻是身穿著青色深衣、腰系錦帶、足蹬雲履,頭戴進賢冠裝扮得一絲不苟。
張揚一手執刀,同時一雙銳利鷹目掃視著帳中的一眾將校。
厚德殿外,寒風呼嘯,冷風蝕骨。
李儒看到眾人目光露出了些和-圖-書許的懷疑,趁熱打鐵道。
此前他出言反駁,便是想要讓眾人不要相信李儒的言語。
兩個消息一前一後,一好一壞。
雙目炯炯而有神,面色白凈,偏偏卻無一絲陰柔之氣,倒是讓人感覺如同一柄寶劍藏鞘的感覺。
現在董卓位列三公,作為司空,又不是太尉,如何能讓他去效力邊垂。
此時在一眾并州的軍將之中,還站著一名與其他軍將打扮截然不同的人。
李儒聽到質問,卻是神色不改分毫。
他看著那反對軍將,冷哼了一聲。
「這天命難道不是屬於漢室的嗎?為什麼!為什麼!」
蹇碩絕望的看著眼前陌生無比的董重,他茫然的質問著。
蹇碩的眼眸之中並沒有半分的欣喜。
「為今之計,只有并州軍與我軍結為聯盟,共同進退,方可有迴轉之餘地。」
也沒有因為成為了司空便隨便舉薦他人,新任冀州牧韓馥和董卓並沒有什麼牽連,但是董卓卻舉薦其冀州牧。
那文士先是淡然一笑,隨後往前走了數步,走到了首座台階的前方,他的舉動也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洛陽的天空,此時被厚重的雲層所遮蔽,陰暗無比,這是大雨即將到來的預兆。
張揚的心情也是越發的沉重,李儒說的沒有半分的錯誤。
董卓目前已成威勢,就算是蹇碩再遣其他人接替皇甫嵩,但是也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往日里蹇碩雖然讓人畏懼,不過是因為其掌管繡衣使者兼上軍校尉,位高而權重,而不是因為性格脾氣的問題。
丁原這樣的死法,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被親近之人給殺死的。
「蹇常侍,情況如何?」
眾人見張揚點頭,心中對董卓的懷疑也消除一些。
李儒說的確實有道理。
「轟隆隆——————」
同時廢除繡衣使者。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蹇碩已經是倒在了地上。
「天子相召,身為臣下,安有不去之理?」
正如李儒所說,沒有人會蠢到會相信繡衣使者不會在并州軍安插暗探。
等待了已久的大雨,終於在這個時候從九天之上傾泄而下。
若是蹇碩掌控了現在并州軍和董卓西涼軍,那麼有繡衣使者,確實是掌握了天下的權柄。
「我一直想的,只不過是……永遠的服侍著國家……跟在國家的身後……」
關中之內無險可守,若是董卓心生反意,那麼旬月之間,便可兵臨洛陽城下。
朝廷的詔令,只要不違反皇甫嵩為人底線,皇甫嵩都一定會去遵守。
中軍大帳之中,氣氛頓時一滯,變得壓抑了起來。
「這裏還有誰不服,想要挑戰我并州軍的軍律,不妨一併站出來!」
「為什麼卻讓賊子坐大,為什麼!」
刀劍入肉聲乍然響起。
那文士頓了一頓,向一旁的張楊看了一眼,眾人也是一併向著張揚看去。
事情本不應該那麼的順利……
繡衣使者無孔不入,并州軍中有其安插的暗探,這並非是不可能,而是極有可能,甚至可以說是必定會有。
涼州威脅仍在,皇甫嵩並沒有返京,還留在右扶風,司隸的西面安危,非皇甫嵩不可。
風雨之中,原本守衛著皇宮的軍卒和侍衛紛紛走避,而宦官和宮女更為不堪,皆是手忙腳亂的逃避著這突如其來的風雨。
「并州軍一直以來駐紮于河內郡,河內郡和洛陽不過相隔一河,若是說軍中沒有繡衣使者的暗探,恐怕沒有人會蠢到相信。」
他們還握持著環首刀,陪同著蹇碩一起站立在風雨之中。
并州軍和董卓交惡,也再無退路,不可能和董卓合兵一處。
按照皇甫嵩的性格,必然不會爭權,違抗上命,到時候皇甫嵩必定會被其架空。
蹇碩行走不穩,一個踉蹌,坐倒在了地上。
蹇碩捂著肚子頹然的倒在了地上。
但很快蹇碩就發現不對,來的人並不是繡衣使者,而是董重。
那麼董卓必然也容不下并州軍,這等於是斬斷了并州軍的退路。
若是李儒死在帳中,那麼他們和董卓真的就生出了難以化開的仇怨。
直到去給丁原送飯食的僕役走入房內,聞到了血腥味時,眾人這才發現丁原早已身死。
丁原身死,蹇碩的第一反應,並不是追究殺死丁原的元兇是誰,而是立即派人去接收丁原的部曲。
「蹇碩其人熊虎之狀而豺狼之聲,野心甚大,廢長而立幼恐也是其計謀。」
蹇碩被眾人手忙腳亂的救了起來。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發生了……
但偏偏董卓卻沒有看出來,郭汜如何不急。
但就在這時,門卻突然打開,們外突然有人走了進來。
李儒俯下身,面色陡然一厲,沉聲質問道。
「蹇碩掌握天下之權,雖為宦官,不能效仿王莽舊事篡漢而立,但是天子年幼,被困深宮,必然如同傀儡一般。」
帳外一眾守衛的軍卒見到大帳之中的異動,皆是湧入了大帳之中。
此時李儒和他的距離不過兩三步的距離,他真的有心殺了李儒。
并州軍起家之中和圖書,離不開朝廷的幫助。
……
蹇碩眼前的一切陡然清凈了許多。
蹇碩神色寂寥,靠坐在冰冷的軟榻上,殿內除蹇碩之外,再無一人。
一聲悶雷響起,從天空之中傳遍到了四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比起尋常的百姓和官吏來說,知道的事情更多。
「我還沒有受到消息,消息很久都沒有傳來,我現在正想親自過去看看。」
就在昨天的晚上,丁原死在了自己的宅邸之中,一刀封喉,幹勁利落,甚至沒有發生太大的動靜。
三月十六日。
并州軍的軍將都不是什麼蠢材,洛陽的局勢也是知道一些,他們也知道之所以朝廷對他們這麼好,就是為了要牽制董卓。
但是這一切不過是螳臂擋車,甲士越來越多,而繡衣使者卻是越來越說。
繡衣使者所用的刑法有多麼的恐怖,他們身為繡衣使者的一員,自然也是清楚。
「河內郡足足有他娘的一萬多的并州軍,孟津的駐軍被董卓強行佔了,你們不會去河內將剩餘的并州軍全部收回嗎?!!」
蹇碩點了點頭,前來稟報的繡衣使者很快便退了下去。
能夠有足夠籌碼收買丁原親近之人的那個人,只有和丁原能夠分庭抗禮董卓。
房間之外大雨如注,彷佛銀河從九天之上落下一般。
丁原身死的消息被送出了洛陽城,剛一傳入并州軍軍營,便引起了軒然大|波。
「張從事。」
蹇碩從一旁繡衣使者的手中接過了馬鞭,繼續向著門外走去。
一眾繡衣使者快速的退出厚德殿。
武猛從事張楊坐在右首,他是如今軍中軍職最高的人,大部分的軍將也都不自覺的聽從他的命令。
冰冷蝕骨的雨點落在蹇碩的身上。
李儒面色絲毫不改,彷佛那明晃晃的刀刃,是不存在一般,鄙夷的說道。
一名身穿著甲胄的軍卒匆匆跑入帳內,先是告了一聲罪,隨後沉聲稟報道。
偏殿的殿門緩緩的關上,蹇碩無力的坐在了席上,千防萬防,他終究是漏防了董卓這一手。
李儒微微昂頭,言道。
「從來沒有……」
他怎麼也想不到,董卓居然敢直接對丁原下手。
「繡衣使者被我等攔在了外圍,現在已經有人離去。」
他抬起頭,看著頭頂的房梁,一陣無力感出現在了他身上。
丁原身死,獲取最大的利益的就是董卓。
「李儒!」
「轟隆隆——————」
蹇碩依靠在大殿的柱子上,他望著依舊帶著笑容的董重,質問道。
李儒雙目微眯,張揚此時已經是立下威信,想必不久之後便能掌握并州軍。
「我從來沒有想過大權獨攬……」
面對這種情況,蹇碩根本是無可奈何,只得不再談解除董卓兵權之事。
董卓由司空改任太尉,兼領前將軍,加節,賜斧鉞、虎賁,更封郿侯。
……
董卓麾下的西涼軍如今在洛陽周邊的,足有一萬四千餘人,皆為健勇,戰力不俗。
丁原是除了董卓以外,第二個手握重兵的權臣。
此刻聽到李儒的質問,帳內的一眾并州軍軍將也是在心中,對那名一開始出言的軍將生出了一絲懷疑。
董卓不僅沒有拒絕,甚至只是帶了幾名親從就進入了皇宮。
司空由楊彪接任。
李儒往前走了一步,聲音也冷了下來。
又一聲驚雷響起,這一聲驚雷彷佛是一個信號一般。
「你……你……」
那個時候蹇碩剛剛收到洛陽城中鷹狼衛伏誅的消息,便馬上又收到了丁原的消息。
不用去查,不用去想,絕對是董卓殺了丁原。
若是用改任太尉為條件將董卓調出了京城,但是也將三萬余名軍兵,還有整個西北的門戶交給了董卓。
蹇碩推開攙扶著他的眾人,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偏殿。
鮮血不斷的從蹇碩的腹部流出,蹇碩的目光也漸漸的渙散。
「如今天子年幼,不過九歲,丁使君遇難,若是再讓其除掉我家主公,大權將會被其獨攬。」
他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沉重,他知道很可能是出現了什麼事情。
也正因此,繡衣使者想要安插探子進入并州軍,並非是什麼極為困難之事。
洛陽城中的氣氛絲毫沒有緩和半分,反而比去年的年末還要緊張更多
「我的意見,便是應當徹查,查明元兇。」
若是董卓成為了太尉,擁有節制皇甫嵩的權利。
「他讓我答應他,一定扶持劉協繼位,幫助劉協掌握宮廷……穩住我大漢江山……不被宵小、世家所竊取……」
蹇碩站起了身來,他要親自出去查探。
蹇碩抬起了沾滿著鮮血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此時并州軍的中軍大帳之中,眾將環坐。
「為什麼?」
并州軍中的暗探送來了密報,并州軍在李儒的遊說之下,已經是選擇了加入了董卓一方。
董重嘆了一口氣言道:「此事牽連甚大,我實在放心不下,所以跑了過來,想要詢問情況。」
丁原剛剛身死,皇宮之中禮馬便傳來了召集董卓進宮議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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