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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之世

作者:羅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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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燎原之勢 第六百一十章 君臣不相負

第七卷 燎原之勢

第六百一十章 君臣不相負

劉辯身為嫡長子,從出身上來說,無疑是要比劉協的正統性要強得多。
「所以我希望兩位將軍不要因為檄文而心中生出什麼芥蒂。」
那是他很久之前,受魏愔遊說,祈求長生,祭祀天神被抓的事,這件事早已經過去,但是陳琳卻舊事重提,並將他罵成了一個篤信妖術,甚至有謀逆之心的反賊和愚夫。
不過王越畢竟是禁軍統領,而孫堅則是在外領兵的重臣,因此孫堅雖然敬佩王越的為人,但是兩人並沒有多少的私交。
劉寵面色鐵青,雙目向下盯視著地面,一語不發,若有親近的人看到劉寵這般作態,便知道這是劉寵在極力的壓抑自己的怒火。
孫堅放下了手中的韁繩,抬手言道。
但是從襄陽進攻南陽,卻是一馬平川的南陽盆地,根本沒有設防的辦法。
但是劉寵畢竟是藩王,並沒有多少處理廟堂之上的經驗。
劉協的身上,有天子氣。
劉協舉起了手掌,鄭重其事的開口。
而劉協現在實際只不過是他孫堅和袁術兩人手中的傀儡。
劉協是天子,卻對他們做下了如此沉重的許諾。
王越恭敬的回禮道。
而袁術也因為偃師一戰的戰功,獲封高陽亭侯。
孫堅和袁術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劉協為什麼會突然要見他們兩人,兩人都不知道緣由,不過既然是天子相召,他們也沒有多言。
也不怪劉寵如此氣憤,檄文之中,陳琳毫不遮掩的提起了以前發生的一件舊事。
袁術想起了昔日在劉寵府邸之時,郭嘉和戲志才二人的推演,還有朝堂之上的群臣,一切似乎都在好轉。
初平二年,陳都十一月的第一次朝議就在這樣沉悶的氣氛之下落下了尾聲。
孫堅和袁術兩人恭敬的行了一禮,在劉協的示意之下坐在了兩側。
袁術的內心有些動搖,他年少任俠,曾經也發誓要手持寶劍,掃清姦邪,名垂於那青史之。
本來原本稀疏平常的反應,落在如今劉寵的眼中,卻是有和_圖_書人聽信了檄文之中的污衊,對他產生了懷疑。
偃師一戰,袁術臨陣反擊,死戰不退,甚至親身上陣鼓舞士氣,也讓王越頗為敬佩。
他看向一旁的孫堅,那個晚上,孫堅滿身的塵土,身穿著戎裝,頭髮凌亂,看起來好多天都沒有梳洗,眼眸之中也布滿了血絲,甚至於戎裝之上,還有不少未有洗凈的血污。
「王將軍,許久不見了。」
劉協之所以首先繼承皇位,是因為蹇碩脅迫扶立上去的,東逃洛陽,于陳都自稱天子,有違禮法,有違祖制。
但是如今在陳都,他看到的是一個銳意進取的朝廷,看到的是一名又一名幹練的官吏,一名又一名忠心為國的將校。
「但眾臣扶持我危難之間,我絕不會因為流言、蜚語而疑心大臣。」
孫堅和袁術兩人目送著劉寵離開,兩人也是有些鬱結於心,陳琳的檄文,將袁術也罵了進去,指責袁術和孫堅兩人狼狽為奸,有圖謀不軌之心。
孫堅如何都無法想到,自己也能被如此中傷,葵城戰敗的事情被全部推諉到了他的身上。
王越眼看殿內因為檄文的原因變得混亂不堪,也知道不能讓事態再如此進行下去了。
「肅靜!」
殿內的喧嘩聲轉瞬之間便消散了下去。
劉寵和孫堅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憂色,陳琳的檄文,寫的實在是犀利無比,從法理的角度打擊劉協的帝位。
孫堅抬起頭看向坐于首座上的劉協,面色凝重,近來流傳的風言風語還是進入了劉協的耳中。
陳都之中,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傳出一些流言蜚語,甚至其中還有不少的細節。
真正的決議,現在也不可能放到朝議上討論。
豫州,陳都。
雖然當時確實有接回劉辯,重新尊其為帝的說法,但是這也僅僅是流傳在口頭之中。
劉協走後,殿內的一眾朝臣也排著隊列離開了正殿。
風霜以別草木之性,危亂而見貞良之節……和圖書
「……則天命永不眷我漢室!」
狡兔死,走狗烹,這一段話,出自《史記·越王勾踐世家》。
劉協此時正襟危坐于首座,看到兩人步入了屋內,臉上隨即露出了笑容。
孫堅和袁術兩人同時踏入了殿內,偏殿並不大,嚴格意義來說,甚至不能稱之為殿,應該稱之為屋。
黃樂走到近前,彎下腰,面色有些難看,他不常鍛煉,這一段路可是讓他好一陣跑。
「君臣不相負……」
「董卓與我曾同帳為將,本無讎隙。今我奮不顧身,親冒矢石,來決死戰者,上為國家討賊,下為報將軍家門被害之仇。」
分明是袁紹背離了關東聯軍,現在袁紹卻是反客為主,更是藉助檄文一躍佔據了輿論的制高點。
若是陳琳在此,只怕孫堅可以徒手將其格殺。
檄文中言說本來的繼承人應當就是劉辯,而非是劉協。
孫堅和袁術兩人微微一怔,那小黃門他們兩人都認識,正是劉協身旁的近侍,好像叫做黃樂。
皇宮並不大,因為原先只是陳王劉寵的王宮,雖然經過了擴建,但是還是極為有限。
就算如今已經是將軍的身份,但是王越身上卻依舊帶著幾分俠氣,他敬佩勇武之人。
劉協的一番話,他原本堅定的內心再度動搖了起來。
劉寵向身側看了一眼,其餘的殿臣看到劉寵的目光投來,反應各異。
走出房舍,袁術的心態不知不覺間已經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皇宮正殿,劉協端坐于上首。
「陛下相請,還請兩位將軍隨我來。」
眾人也都回過神來,連忙噤聲閉口不言。
「我非越王,而諸位也絕無可能步文種後塵。」
袁術雙目微眯,並沒有施禮,甚至沒有看向王越。
而他卻還是一個后將軍,爵位不過一介高陽亭侯,他心中的落差大的難以想象。
「見過吳侯,見過高陽亭侯,國家就在殿內。」
袁術也是有所觸動,他看著劉協的眼神也再不復從前,說實www•hetubook.com•com話,他以前確實還是將劉協視作孩童,但是今日面對著劉協,他知道自己終究是錯看了劉協。
「陛下……」
王越並沒有因為袁術的作態而有半點的失禮,他知道袁術為人倨傲,而且他也知道為什麼袁術對他的態度如此。
孫堅張了張嘴,話到口中,卻無法說出。
袁紹如今受封車騎將軍,領冀州牧,雄踞一方,甚至有并吞天下,取漢室而代之象。
自冀州傳來的檄文已經傳到了陳都,傳到了南方。
劉協面色鄭重,誠懇的言道。
殿內群臣此時如此義憤填膺,皆是因為那道檄文。
依仗著袁家的勢力,如今陳都的朝堂之上,其實袁術現在能夠掌控的力量也不小。
「我劉協在此鄭重起誓。」
黃樂又行了一禮,在頭前帶路。
在這個劍拔弩張的局勢之下,傳出這樣的流言蜚語,還有檄文的打擊,對於整個陳都朝廷來說,無疑是十分的重大。
劉辯是嫡長子,自古立長不立幼,立嫡不立庶。
或許那封遺詔是真的是真實的,這是袁術第一次認為蹇碩手中的遺詔是真實的。
或許天命仍在漢室……
袁術和孫堅兩人眼眸之中的瞳孔陡然放大,一起看向劉協,眼眸之中流露出的神色盡皆是震驚。
袁術看著眼前的劉協堅毅的表情,突然之間有些恍惚。
「我知道檄文中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陳琳在檄文之中全是惡意中傷之言,事實絕不是陳琳所說的那般,兩位將軍忠心為國,若非是兩位將軍死戰,國賊董卓如今還竊據于洛陽,為禍天下。」
袁術凝視著一臉堅毅的劉協。
孫堅昔日的話語還猶在耳畔,而如今劉協臉上的神色,正與昔日孫堅當時的神色一般無二。
雖然南陽軍的軍陣被率先沖潰,但是最後袁術卻是血戰不退,最終使得西涼軍露出了破綻,得以戰而勝之。
不過他雖然掌控著人口眾多的南陽郡,但豫州為孫堅所掌控,而荊南為劉表所掌控。
和_圖_書實際上豫州如今有幾處郡國的郡守都是袁家的門生,聽從他們袁家的指示。
天子年幼,明年才十二歲,雖然天資聰穎,但是這般國家大事,終究是沒有處理的辦法。
殿內噪雜聲一片,什麼禮儀,什麼儀態都被他們拋到了腦後。
「史書有言: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
劉協言辭誠懇,孫堅和袁術兩人心中皆是生出了些許的暖意。
上但是他目光所見,皆是醜陋無比,骯髒無比的事實。
「今日朝會之上,群臣激憤,我看到吳侯和高陽亭侯兩人的神色頗為凝重,所以才想請你們過來。」
不一會,孫堅和袁術兩人就在黃樂的帶領下走到了一處偏殿。
這個經歷了戊辰之亂,被蹇碩扶持著登上帝位的孩童,這個從洛陽一路輾轉,南下一路潛伏進入了陳都的孩童,這個在陳都重新繼承皇位的孩童,並不能以常態視之。
還提起了他當初董卓佔據京城之時,身為封王卻招募軍兵,自稱輔漢大將軍,其意便是想要取而代之。
「好一個陳琳!好一個袁紹!」
文種是越王勾踐的重要謀臣,和范蠡一起為勾踐最終打敗吳王夫差立下赫赫功勞。
袁術目光閃爍,邁步走出了房舍。
「若有朝一日,我背棄今日之誓言,聽信讒言,而殺害功臣,則天命永不眷我漢室!」
不過其實袁術也在一直謀划著,如今陳王劉寵看似是掌控的朝局。
其實他並不願意尊奉劉協為帝,天下動蕩,群雄割據,猶如昔日秦末,那天子的寶座,何人不想去做。
「請帶路吧。」
孫堅因為太谷關大勝,收復洛陽被增封食邑至萬戶,隨後又是攻佔了兗州,前不久又再度在偃師擊敗了董卓的大軍,因而被改封為了吳侯。
從南陽進攻襄陽,襄陽有天險阻隔,困難無比。
王越是繡衣使者出身,更是護送著劉協一路輾轉到了陳都,深受劉協信任,現在陳都的禁軍都是王越在管理,孫堅也敬佩為王https://www.hetubook•com•com越的為人。
荊州襄陽在劉表的手中,掌握著襄陽的劉表等於是扼住了他的脖頸。
遺詔是否是真,疑點重重,蹇碩把持宮廷,發動兵變,取得了勝利,其餘眾人不得不奉詔書。
界橋、龍湊、鮑丘三戰三勝,天下震動。
栽贓他孫堅要謀反的,言說功高震主,狡兔死,走狗烹的,各種各樣。
劉寵心中積怒,沒有多加耽誤時間,一離開皇宮便登上了馬車離開了皇宮。
孫堅和袁術兩人皆是眉頭微蹙,不過立馬便恢復了正常,等待著下文。
雖然希望不大,但是袁術一直以來其實都並不安分。
但是戊辰之亂時,王越卻作為他們的敵對出現在宮中,並且於亂軍之中刺殺了何進,讓他們功敗垂成。
昔日在洛陽之時,目光所及,皆是暮氣沉沉,皆是充滿著壓抑。
雖然此事早已經過去良久,如今他所尊奉的天子也是劉協,但是袁術卻仍然對王越有些不愉。
說實話,看著袁紹佔據著三州,聲勢如日中天,他的內心憤恨與日俱增,他不想居於袁紹之下。
劉協說話間也沒有自稱為朕,而是自稱為我。
昔日在洛陽之時,袁術于宮中擔任虎賁中郎將,王越原本是他的下屬。
「兩位將軍請止步!」
孫堅咬牙切齒,雙拳緊握,虎目含怒。
兩人正準備騎上戰馬離開皇宮之時,一名小黃門氣喘吁吁的匆匆趕到了近前,出聲喊住了他們。
從那時開始,他從來都是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他人的行為。
滅吳后,自恃功高,不聽從范蠡功成身退的勸告,後為勾踐所不容,最後被勾踐賜死。
孫堅微微拱手,行了一禮,偏殿門口王越正等著他們。
而且劉協于陳都登基為帝,確實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不合禮法。
提出這一言語的也並不是袁紹,而是橋瑁,而橋瑁現在已死去多時,部眾都被昔日的兗州刺史劉岱所吞併。
說實話,劉協之所以能登上帝位,很大程度是蹇碩的原因。
「臣孫堅(袁術)拜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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