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各方
街道對面，清婉撐著傘，面無表情地看著倒在巷子里的秦文玉，拿出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
秦文玉跌跌撞撞地衝進了一條小巷子里，靠在牆邊，緩緩蹲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傾瀉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他身上，頭部一陣陣抽搐的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快鑽出來了一樣。
他笑著說道。
「這是你家？」
「為什麼？咳咳咳……」秦文玉突然咳嗽起來。
羽生文心的動作一停，看向了窗外：「因為我們有相同的疑惑。」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秦文玉盯著他，神色一點也沒有放鬆。
餓鬼……
自從……從羽生七穗的別墅離開后，秦文玉就開始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舒服。
羽生文心輕輕放下一枚棋子，回答道：「我在監視你，從你回日本開始。」
————
「轟隆——」
這時……這扇門后，隱隱約約傳來了咀嚼聲。
師雲安瞳孔一縮，他看到了那副一閃而過的面具。
也就是說，自狹間和圖書雪山之後，到從羽生七穗的別墅出來的這段時間，他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你也是吧，真美同學，我們約好的……」師雲安看了一眼淺野真美。
他雖然仍是笑著，但淺野真美隱隱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羽生文心眉頭微皺，扭頭看著他：「你感冒了。」
但他阻止不了，也無力阻止。
淺野真美正是六神無主之時，陡然聽到師雲安的聲音后，她幾乎毫無意外地選擇了相信他。
「老師，為什……」
意識到這件事的瞬間，淺野真美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副若隱若現的面具！
然後，他把秦文玉放進了車裡，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轟隆——
不知何時，東京都下起了一場大雨。
「啊……哦，對，我和老師約好了……」淺野真美結結巴巴地說道，並沒有否認。
淺野真美不解地看了看師雲安。
雨水已經把他的身體完全打濕，秦文玉的喘息越來越重，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向天空。
和圖書剎那之間，及川晴子的手機，還有手機上的那些文字……那張白色的鬼臉，全都在她的眼前重新出現。
他的臉上緩緩露出了笑意。
「嗯。」
師雲安笑著對及川晴子說道。
他感覺到自己的記憶是模糊的。
看樣子……不僅是祭典需要找到的三隻厲鬼之一，就連剛被祭宴選中的新人，也被自己找到了……
————
突然之間，一道驚雷在城市上空出現。
師雲安看了她一眼，扭頭看向了那棟及川晴子所租住的高層公寓，說道：
師雲安抬頭看了一眼：「好像快下雨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一下吧。」
灼熱，冰冷……
他這才發現，原來和室里一直還要另一個人。
兩種完全相反的感受交替出現，皮膚表面傳來一陣陣詭異的麻癢。
「沒事，他無法離開祭宴，永遠也不能……」
雖然能感知到外界發生的一切，但支配身體的，是另一個和自己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靈魂。
和圖書一夜已經過去了嗎？
羽生文心跪坐在地上，面前擺著一副將棋，目光並沒有落在秦文玉身上。
就在及川晴子即將關門之際，一隻手忽然抓住了門把手。
淺野真美雖然成績不好，但人並不笨。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秦文玉身邊傳來。
頭……好疼。
「真美同學，你想知道那是什麼嗎？」
及川晴子似乎有些意外，她鬆開了準備關上門的手，說道：「哎呀，那好吧，明天見真美！」
直到完全離開及川晴子的公寓，師雲安的神色才放鬆了一些。
烏雲像一條條翻滾的巨蟒，噴出了漫天的毒液。
師雲安忽然出聲問道。
師雲安對她微微點了點頭，和淺野真美兩人一起走出了門口。
但皮膚底下的骨骼和血肉，卻是刺痛……
把多餘的脂肪和肥肉交給它……
門后的陰影逐漸將她的臉吞沒。
秦文玉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劇變。
雨勢很大，風也很大。
秦文玉強撐著坐了起來，怔怔地看ｍ.ｈｅｔｕｂoｏｋ•com•ｃoｍ向窗外。
「肚子餓嗎？」
清婉將傘放低，擋住了自己的臉，再側過身子，注視著它。
碩大的雨點被狂風吹著砸到秦文玉的身上，竟有些生疼。
「老……老師……剛才那是……什麼聲音？」淺野真美的聲音發著抖。
當秦文玉從身體和大腦的劇痛中清醒過來時，正躺在一間傳統的和室里。
「咔——」
上一段清晰的記憶，是在離開狹間雪山之時。
圓形的窗外是層層疊疊的雞爪槭，那種植物的葉子，從九月份開始會變成凄美的紅色，漫山遍野。
雨還在下，只是……時間已經從夜裡變成了白天。
「那……再見咯，兩位。」及川晴子笑著道別之後，緩緩關上了門。
看著這一幕，淺野真美不知為何，忽然有些脊背發寒。
強烈的疼痛讓他的臉極度扭曲，秦文玉緩緩倒在了地上，旁邊堆砌的廢紙箱被狂風暴雨吹倒，全都砸在了他身上，將他完全淹沒……
除了頭部……身體也是。
秦文玉艱難地和-圖-書走在街道上。
「不好意思，晴子同學，我忽然想到有一件急事要做。」
她的話還沒問完，就被師雲安一把捂住了嘴，對她搖了搖頭。
車上下來了一男一女，男人彷彿知道秦文玉的具體|位置，徑直進入了巷子里，把秦文玉從一堆紙箱子的掩埋中找了出來。
淺野真美的眼睛緩緩睜大，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老師……我……我想知道！」
就在她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輛轎車在大雨中停在了路旁。
這種程度的暴雨，更應該出現在夏季才對……
她被師雲安半拉半扶的，帶離了公寓。
「對象丟失。」
公寓的門徹底關上了。
「等一會兒，白粥馬上就來。」
「去過動物園嗎？為了讓動物保持野性，動物園會不定期選擇活體投喂，我曾經見過一隻小羊羔被放進了獅園，當它被獅子活生生吃掉的時候……發出的，就是剛才那樣的聲音。」
「實驗第二階段，開始。」
秦文玉一開口，嗓子便撕扯地疼。
羽生文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