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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鳯流完全能奪過這把槍，將主動權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鳯流注視著他，頗為認真地說：「你是個聰明人，許多地方一點就透，這次接觸你，其實也是組織給我的任務。據他們說，在監視秦文玉的過程中，發現了你的存在，我相信以你的敏銳程度，應該也隱隱察覺到了秦文玉在被除你之外的人監視著吧？」

張語年轉念一想，立刻明白了鳯流的意思。

鳯流的聲音如同魔音貫耳，不停煽動蠱惑著張語年。

張語年不言不語。

「我？」鳯流輕輕撥開了張語年手上的槍械，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我叫鳯流，在進入祭宴之前就知道祭宴存在的人……而關於你弟弟的消息，則是完全來自我身後的組織，說來可笑，他們只是在監視秦文玉的時候，順便帶上了你的弟弟。」

但鳯流似乎已經篤定了某件事，神情非常輕鬆。

他靠近張語年的耳邊，壓低了嗓音，一字一句地說：「令死者復生，讓活人……永存。」

鳯流話和_圖_書音落下，張語年終於徹底動搖了，他放下了槍，低頭沉思著。

還有四分鐘，這次祭宴就宣告結束了。

鳯流頭也不回地說：「是放過那兩個人，對吧？」

隨著一聲刺破濃霧的鳴笛，十二點，到了。

鳯流臉上笑意逐漸誇張：「很普通的一個名字，名字的主人也很普通，在秦文玉剛進入祭宴時就被牽連而送掉了性命，不過……他唯一的價值，就是有你這樣一個方方面面都比他出眾的哥哥。」

「接下來……把你的槍口，對準剩下那兩個人，幹掉他們！九眼勾玉就全是我們的了！」

當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甲板上時，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五十六分。

鳯流扭過頭，眯著眼睛說：「四月二十五日開始的祭典，才是真正掠奪九眼勾玉的時機。」

鳯流以為張語年正沉浸在他們組織的宏大藍圖之中，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說出可以令張路死而復生之時，那之後的話張語年便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了。

鳯流似乎很滿意和-圖-書張語年的反應，他再次開口道：「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離開祭宴后，你可以去你弟弟埋葬的地方看一下，他的屍骨並沒有下葬，而是被完好無損地帶回了我們的基地，只要身體還在……他就能回來。」

張路能活過來……

「我能提一個要求嗎？」

而這種事，不可能是金狐盜竊之後才發生的，也就是說……金狐會採取的行動，早就被鳯流料到了。

「從那個死者的世界……回來，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他唯一的軟肋……就是張路。

「你說什麼？！」張語年瞳孔劇顫，「這種騙人的鬼話，你認為我會相信嗎？」

張語年手一顫，鳯流提到的那個名字，讓他心中翻江倒海……

「你本來也會死，不過……你通過了考驗，你有資格加入我們，張語年！」

「我們花了這麼大的力氣監視秦文玉，是因為他關係著一個極為重要的實驗，這個實驗……就和我剛才說的那句話有關。」

這也是張語年沒有直接和*圖*書一槍幹掉他的原因。

張語年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他對世界的認識早已成形，絕不會輕易被三言兩語說動。

鳯流滿意地笑了，不過很快，他就聽張語年問道：「你剛才說，幹掉他們兩個，所以……金狐也是同伴嗎？」

「嗯。」張語年點點頭。

金狐死定了……

鳯流拍了拍胸口，狀若吃驚地說：「好險，看來我逃過了一劫？」

張語年的問題讓鳯流臉上的笑意更濃：「不不不……那個小偷不配加入我們，我沒提到他的原因，是因為他已經死定了。」

但他沒有這樣做，鳯流自認對人心的把控已經足夠精確，他相信張語年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鳯流忽然好奇地問：「喂，如果我說，我不答應放過他們兩個，非要你殺了他們，你會怎麼做？放棄你弟弟張路復活的機會，還是殺了他們？」

見他神色，鳯流更加滿意，這個張語年確實是個值得拉進組織的人才。

張語年看著鳯流，一字一句地說：「我會一槍殺了你，再用從你和_圖_書這裏獲得的信息打入你口中組織，找到復活張路的方法。」

「還有疑問嗎？」鳯流問道。

他會沒有後手嗎？

「你到底是誰？」

鳯流笑了，這次的笑意格外真實。

張語年眼中的神采越來越強，他緩緩抬起頭，眼中的意志和堅定比鳯流眼中的狂熱還要驚人。

「走吧，到甲板上去，只要十二點一到，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那個實驗……是什麼？」

「我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地說出這個名字，」鳯流一臉譏誚之色，「如果我說，你弟弟也許能從那個死亡世界里回來呢？」

張語年問道。

那種氰酸類毒素已經被鳯流放進了他帶來的食物里，金狐偷走大家物資的時候一定沒有想到，會有人在自己的食物里下毒。

「只要殺光這場祭宴的所有人，我就能獲得這次祭宴的所有九眼勾玉……」

張語年緩緩抬起頭，雖然已經隱隱猜到了，但他還是想從鳯流的口中得到確認。

「好。」

「我需要九眼勾玉……更多的九眼勾玉……」

鳯流無所謂和圖書地說：「沒問題，你的價值要遠遠大過那兩人這次祭宴會分走的九眼勾玉，更何況……」

張語年身體僵直，不再說話。

他也不想讓張路有可能獲得的機會出現任何意外。

張語年沒有找到離開這艘船的辦法，除非它自己開回去。

雖然剛才從場面上看，掌握主動權的一直是他，但鳯流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異樣，這個人……一定準備了某種可以瞬間翻盤的後手。

張語年不相信。

張語年心中的動蕩平復了一些，他看著鳯流，說道：「就算你知道張路，也不是我現在放過你的理由。」

鳯流的眼中流出了狂熱之色，他似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喃喃自語道：「我們在做一件偉大的事……這將完全改變人類的生存形態……我們將從人……變成神！」

張語年點點頭，即便明知道對方看不見他的動作。

「還真是浪費啊……在這裏放過他們，他們早晚也會死在祭典里，不過也沒關係……它早晚會回到我們手中的……」

因此，他不需要做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