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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獸形，還有一些無法形容的怪異形狀。

一開始的菊花，九座雕像，到後來的黑木，高台，靈魂鋪路……

「不過……我會幫他。藤原家打開了一道錯誤的門，而我們接下來的人，在這條錯誤的路上越走越深，所以……語年，我真正要做的，是恕罪。」

形成祭宴的九座雕像，到底是什麼？

一條，兩條，三條……密密麻麻的黑木搭起了一座神秘的高台，高台之上，亮起了無數熒光。

一股神秘，浩大，難以想象的壯闊與凄涼感撲面而來。

「它在找一個人。」

張語年的三個問題，似乎是一個問題。

「記憶碎片。」秦也的回答讓張語年非常意外。

「你說的異常是指……」

可眨眼間，那些雕像就開始崩壞了。

那它們的高度，根本就不是目前的人類能夠企及的。

那些虛影有……一，二，三，四……九！

剛才到現在，只是短短的幾個呼吸間，代表恐怖與禁忌的九座祭宴雕像消失了，它們的消失像是變成和-圖-書了某種祭品，呼喚出了這個神秘高台。

秦也也笑了，他回頭看著張語年：「如果能夠保持絕對的理智，那就不是人，而是一台機械，一道程序了。」

風蓮湖的地下，發出了隱約的低吟淺唱，彷彿有無數的靈魂在消散前的不舍與怨恨。

那麼……它想做什麼呢？

秦也微微搖頭，略帶嘆息：「他的情況很複雜，我也沒能完全弄明白，也許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那些異常。」

張語年看向秦也，湖面上氤氳變化所產生的強風，吹得他黑白相間的頭髮胡亂飛舞。

對……這個世界一直在排斥它們。

張語年笑了笑：「所以我還不夠聰明。」

這與祭宴所帶來的恐懼截然不同。

話至此刻，霧氣已經盡數散去。

秦也終於說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那些話。

神秘高台之上，星星點點的空白靈魂飛快地凝結成了一片，緊接著便如展開的畫卷一般，自高台之下，向著秦也和張語年的方向鋪來。

那m.hetubook.com.com「祭宴」的出現到底是為什麼呢？

張語年被獄卒帶領著來到森羅面相時，曾見過類似的熒光。

只有人類會認為自己是世界的主人，對於世界而言，誕生在它身體里的一切，都是它的孩子。

但秦也卻似乎並不驚訝。

張語年驚訝地抬起眼睛，注視著突然散了霧氣的水面，一道道隱約的虛影出現在了水面上，古老而衰朽氣息似真似幻。

「這就是森羅面相的基地，選在根室市的原因。」秦也回過頭，短短的時間之內，他似乎又蒼老了一些，「從二十年前開始，這裏就在不停地出現剛才那些幻象。」

這便是張語年的真實感受。

張語年茫然了。

足足九道。

它是界外文明。

秦也沉默良久，回過身去，說道：

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巨手拆卸著，巨大而神秘的雕像飛速崩坍，未知的材質從雕像身上掉下來，落盡黑暗無盡的深淵。

也許……它是偶然從某個時空的漏洞間，墜入了這個世界。

就在張和*圖*書語年以為這場發生在風蓮湖上的，來自千年前的海市蜃樓即將徹底消失時。

異變突起。

張語年察覺到了這些變化，他沉默片刻，沒有選擇把問題藏在心底，而是問道：「秦叔，關於文玉……他的身體是出了什麼事嗎？」

「你很聰明。」秦也看著逐漸散去的霧氣，說道：「可是，聰明人不會主動靠近祭宴。」

它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才會被排斥，被抹殺。

張語年感受到了一股期盼。

這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如果那些雕像，以及這個雕像破碎后形成的高台，都是某個文明所創建。

那是……祭宴雕像！

沒有駭人與恐怖感，此時此刻的風蓮湖上，只有神秘與難言的莊嚴。

「嚴格意義上來說，秦文玉不是我的兒子，他的身體里有雕像之血，也有來自千年前的靈魂，他到底是誰，要看他自己從自己的記憶中發現了什麼。」

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秦也的話，讓張語年毛骨悚然之餘，又有些不解。

張語年忽然想到。m.hetubook.com.com

它要佔領這個世界嗎？

「它是誰？它為什麼要過來？它想佔領這個世界嗎？」

這瘋狂演化的一幕幕早已讓張語年驚呆了。

但接下來，秦也說了一件更讓他意外的事。

那神秘的高台，彷彿是在等待著某個存在。

所以，它一直被壓縮在某個角落，無法產生深刻的影響。

張語年有些不明白，祭宴雖然來自另一個世界，但絕不是這個完整的世界的對手。

也許……墜落在千年前的九座雕像，並不是神的懲罰，而是來自另一個維度的文明……

祭宴……不被現實之力承認，而所謂的現實之力，其實就是這個世界。

「你應該知道，那不是幻象，那是千年前正在發生之事的投影，它正在積蓄力量，它想過來。」

張語年繼續問道。

他本不是會被驚住的人，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令他感到匪夷所思之餘，又產生了一股難以描繪的渺小之感。

祭宴的來歷……張語年終於知道了。

秦也的頭髮有些凌亂，他似乎知道張語年正看著hｔtps://wwｗ•hｅｔｕboｏｋ.cｏm•ｃｏｍ自己。

變化還未停止。

沉浸在思考的張語年忽然發現，風蓮湖上，已經空白一片。

他突兀地情形過來，就像從水下浮出了水面。

古老，悲哀，不甘，怨恨……密密麻麻的情緒自那虛影高台上投射而來。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尋找著一個身影——秦也在做什麼？

獄卒叫它們……空白靈魂。

那些菊花，也和之前在張語年手中消散的那朵一樣，變成麋粉，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引導著，盤旋鑽進虛空，完全消失不見……

一條條巨大的黑木在水面上出現，無數零星又破碎的花瓣如神社裡的燭火一般躍動燃起，隨之一起的，便是黑木的變化。

張語年目瞪口呆地看著祭宴雕像的虛影出現在風蓮湖上。

如果它們是本就存在的東西，只是一直沒被人類發現，又為什麼會被排斥？

但他卻無法觸及。

但最直接的情緒卻是……等待。

他說到這裏時，神情也有些變化。

張語年慢慢朝前踏出幾步，似乎想要伸出手，試探著觸碰已經延伸到近前的靈魂長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