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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懼盛宴

作者:薄情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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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記憶迴廊

第三百九十四章 記憶迴廊

那麼……
望月一生的記憶全都回來了。
一陣帶著風的雨撞到門上,周遭彷彿驟然暗了許多,母親的聲音也驚恐了一些。
那個聲音聽起來,不太乾淨。
望月一生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眼睜睜地看著母親,過去拿起了傘,要朝庭院外走去。
不過,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望月一生能感受到寒意,這股寒意更像是自他心底湧現的。
要阻止母親出去,去給那個人開門。
是的,母親。
他不想記起來的記憶。
望月一生的眼神越來越猙獰,他的記憶,大腦中的光點越來越多,像是漫天流螢,他駭然從那些光點鐘,看到了那張一輩子也無法忘卻的面孔。
望月一生目滋欲裂。
望月一生心裏一緊,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不……不……不!」
即便身處祭宴,他也不信鬼神,他只相信人性。
但是,他拉不住。
一個等待丈夫的年輕母親,一個已經睡下的孩子,被雨聲打濕的夜晚。
細密的雨絲砸落在https://m.hetubook.com.com屋頂。
沒有神的干涉,也沒有鬼的誘惑!
「請……請問,你是誰?」
母親溫柔的聲音讓睡眠不深的望月一生醒了過來。
「都過來吧。」
但他無法逃離自己的意識,整個人,也徹底沉浸到冰塊中的記憶世界中去,而記憶中的景象,也在逐漸亮起的燈光的照耀下,一一清晰浮現,將塵封了記憶的黑色幕布緩緩揭開。
而且……是本惡的人性。
他聽到了,庭院里的腳步聲。
畢竟現在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冰塊發出輕微的響動,但沒有半點碎裂的痕迹。
那是一個下著雨的夜,父親不在家,偌大的庭院內只有他和母親。
他右手握拳,盯著冰石,猛地一拳砸了上去。
他想起來了。
說著,他便又要再去觸摸冰壁。
既然是記憶重演,就絕不只是讓我回憶過去那麼簡單,這的確是我不願回想的過往,但這並不能讓我瘋狂,我已經殺了那條瘋狗,和_圖_書用他骯髒的血肉祭典了母親,我不會被虛幻的重演畫面打倒。
「呼——」
一定有辦法的。
「快躲起來,別出去!」
所以時至今日,望月一生也從不相信什麼好人有好報,也完全不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之類的屁話。
他看向四周的幽藍冰塊,說:「困住我們的不是這些冰石,而是記憶。」
不可以……
在望月一生看見記憶畫面中的她的一剎那。
她覺得,秦文玉的情況有些奇怪,他過於在意這些冰石了,或者說……他過於在意冰石倒映出的,他被隱藏起來的記憶了。
甚至祭宴中的一切,在望月一生看來,也只是扭曲人性的肆意張狂罷了。
即使看不清面容,她還是那麼優雅迷人。
望月一生的目光四處掃去,桌子,椅子,頭上的燈,一切他都試著去晃動,去破壞,但……他什麼都接觸不到。
秦文玉說道。
母親的衣服已經被扯開一大截,甚至連頭髮都被扯下來一把,本該白凈溫柔的臉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此刻滿是恐懼與血液。
他完全無法阻止事情的繼續發生。
一點,兩點,三點,如同一盞盞亮起的燈,點亮了他心底陰暗的角落。
風吹來了。
他瘋狂地吼叫著,想去拉記憶中的那個人。
可……
而他眼角餘光,卻看到了讓自己欣喜之物。
他的目光,落在了桌面的檀香上。
望月一生看著那個衣著端莊,跪坐在茶桌前的女人。
倒是望月一生的拳頭在接觸到冰面的剎那,自己的腦海里,彷彿有一點光亮倏地出現。
所有的善惡,所有的仇怨,都是人性兩端的拉鋸而已。
望月一生轉過身,看著冰石里的自己,一臉厭惡。
「我大概知道,我們為什麼走不出去了。」
腳步聲的主人沒有回答,只是響起了激烈的掙扎聲。
「不……不可以,躲起來,快躲起來!」
他和她的目光驟然相遇,她卻似乎看不見他,疑惑地偏過頭去。
以直覺來說,望月一生極為反感這些光亮。
如果一切按照記憶中https://m.hetubook.com.com重演,那麼……母親依然會死於今晚,而且是最恥辱,最痛苦的死法。
伊吹有弦看著他,欲言又止。
雨不大,在昏黃燈光之下,雨絲顯出白灰之色,細長又綿密,輕輕地敲打屋頂,彷彿只是一場簡單的春季夜雨。
「親愛的,是你嗎?」
那些……關於童年的,關於母親的記憶。
那被晚風擾亂的,絲絲縷縷的白煙,竟能被他影響。
他急切地打開房門,沖向母親的房間,門沒關,他一眼就看到了屋內發生的事。
他是聰慧的人,怎能不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只說記憶的重演,但他無法接受……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往事再來一遍。
「挖掘心底被埋藏的記憶?」望月一生說出這樣的話后自己也覺得無趣,便輕聲一笑:「祭宴是在挑選繼承人嗎?」
她似乎心有所感,扭頭向他這便望。
強烈的恐懼與急切從他的靈魂深處滌盪開,他瘋狂地沖了過去,想去拉那個女人。
不僅是她,望月一生和玉木一也看出了這件事,只不過,他們hetubook•com•com兩人沒有立場,也沒有興趣去關心秦文玉的事。
接下來,母親會問門外的是誰,那個混蛋會回答,自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只想借一個屋檐躲雨。
也許能改變些什麼了。
儘管他也完全想不通,為什麼阿斯莫德之宴會用這麼奇怪的手段,這和以往的祭宴完全不同,這不像是只為讓他們死的遊戲,而更像一場測試。
濕潤的夜風吹了進來,母親為父親準備好的檀香四處飄散,昏黃的燈光下,晃動著那個高大陌生人投下的黑影。
那是……母親。
然而,悲劇便發生了。
望月一生徹底醒了。
屋子裡一片寂靜。
秦文玉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的手從母親的身上穿透了過去,就像穿透了一層雲霧。
而且,他們雖然不理解阿斯莫德之宴這麼做的理由,但也認可嘗試一下的做法。
望月一生張了張嘴,忽然間,一陣腳步聲響起。
就是這個,我竟然可以影響這個東西?
秦文玉擦了擦流出的鼻血,說:「記憶的衝擊很強烈,小心一點。」
是粘稠的,急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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