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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一晃，從芥子袋中再度拈出那金色生霧的羽毛，細細端詳，感受著上面散發出來的神聖氣息，又瞥視了一眼小浪貨所去的方向。

不過，這些天里白山也沒太大進展。

「放心吧，白姐姐……」

忽地，他聽到老屋方向居然有動靜，稍稍愣了下，便快速閃了過去，身形接著幾棵樹外晃了晃，就貼到了老屋的牆壁后。

「這個我也聽說了，新來的古大人真的很厲害呢。前兩天菜市場門口，盧家人操刀砍殺盜賊的事知道吧？

趙懷岳急忙低頭看去，只見那是一片薄薄的葉子。

「希望古大人殺死那些壞人！」

趙懷岳很快來到老屋前，然後喊道：「義妹！」

更不會有騎馬的人來。

既是不孝，天下人都可管之！

這不是三縣聯軍才成立，第二次剿匪即將開始嗎？這還沒打……為什麼趙懷岳會說桃花縣很危險？是嚇她的么？

然而，貴人們就算挑僕人，也那得挑已經長成了的少年或少女，不過就十多兩銀子，有的是窮苦人家肯賣兒賣女。

「可得公平哦。」

趙懷岳皺眉道：「你既認我娘為乾娘，那就需得聽我娘的話，否則就是不孝。

正想著，屋內又傳來妙妙姐的細聲安慰的聲音。

或許是有意，又或許是無意，或許是大姐為了幫他，又或許是大姐想起他們過去在乞丐窩過的苦日子，所以……大姐竟然收留了這麼多孩子，還把他們攏到了一起。

忽地，遠處傳來馬蹄踏地的聲音，方向越來越近，竟是老屋。

屋內正傳來聲音。

「我會的。」

再回神，小浪貨已經去遠了。

他壓低聲音：和*圖*書「桃花縣現在很危險。」

……

……

「好啦好啦，一個個小饞蟲，今天姐姐也有帶糖過來。韓陽，你是大孩子了，你來分糖。」

我這個當兒子的可看不下自己的娘孤孤單單，今天義妹還是隨我去慶元吧。

這段日子，他繼續去山裡獵殺群獸以歷練自己的群戰之法，又摒棄飛刀單獨和一些猛禽之王貼身廝殺以磨礪自己的戰鬥直覺，再然後……他裹著斗篷，行走在桃花縣的大街小巷裡，並要求自己不會被任何人注意到。

白山：……

不過，這些天，他也並非沒有收穫。

白妙嬋不會武功，這一抓肯定會抓實了。

趙懷岳快步上前，穿過籬笆，然後道：「義妹，隨我去慶元縣吧，我娘一個人在那邊覺得很孤單，她希望你過去陪她。」

白妙嬋道：「這些都是妙嬋自己的私事，希望趙大哥和乾娘不要過問。」

白妙嬋聽到聲音，匆匆從屋裡走出，站在屋檐下，隔著一定距離笑著喊道：「趙大哥。」

「那些盜賊做了太多太多壞事，古大人這麼好的人一定能打敗他們！」

就如個隱形人似的。

若是他的手不停，而是繼續往前抓去的話，那寒光就會狠狠地斬斷他的手。

另一邊，白山直接動了，化作一團飄忽不定的灰焰，緊緊跟上趙懷岳。

老屋外，還算平整泥道上正有十六匹駿馬踏蹄而來。

涇渭……分明。

寒光落地。

老屋，根本不會有人來……

格格不入！

這許多孩子竟然都成了她的耳目。

轉眼又是數日過去。

他稍作思索，身形閃動，飛上了一棵老屋后的長m•ｈetｕｂoｏｋ.ｃｏｍ•coｍ青樹，繼而躲在樹蔭里，看向遠方。

這些孩子發育不良，又不會做事，誰會要？

待到她拉遠了距離，趙懷岳才反應過來，他自然明白這一片葉子是警告，而能夠做到「以葉入石而葉不碎」這種程度，已是遠遠超過他了。

周邊傳來叫賣聲、談話聲、走路聲等聲音，可他就是利用自己的感知和身法，行走在這些聲音的邊緣，而使得他可以觀察到別人，但別人卻感知不到他。

白妙嬋愣了下，然後道：「無論趙大哥怎麼說，我是不可能離開白山的，還請趙大哥不要再說了……」

顯然，老屋裡的孩子已經不止他最初見到的那四個了，而是多了很多。

趙懷岳道：「你和白山只是姐弟而已，姐弟自然有分離的時候，白山既然入贅了宋家，而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你得為自己今後的生活考慮一下吧？」

趙懷岳道：「我娘幫了你，又這麼喜歡你，還認你做了乾女兒，你若是不去慶元陪她，可對得起孝這個字？

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三縣剿匪聯軍」上。

更何況……」

何況，聽聲音，這至少有十幾匹馬。

如今……這些歷練顯然都收穫了成效。

一者神聖，一者陰森，

而前幾天啊，我又看到縣卒秘密調動外出，在外安營紮寨，今天那些大營就直接沒了。肯定是三縣聯軍已經出發剿匪去啦！」

趙懷岳卻也不繼續解釋，而是道：「總之，你必須聽我娘的話，而且我帶你走也是為了你好，你以後會明白的。」

白妙嬋愣了下：「怎麼會？」

緊接和-圖-書著，妙妙姐的聲音再度響起。

白妙嬋趁機往後跑開。

這一葉，除了趙懷岳和白妙嬋，其他人都沒看到，只覺得兩人的交談再正常不過。

刷！！

他的力量上限雖然沒有得到提高，可是對功法的運用卻有了大幅度的進展。

他總算知道大姐那麼多信息是哪兒來的了。

白山只覺自己是磨了很長時間劍，可這劍究竟鋒不鋒利，卻還需要事實的驗證。

沒想到大姐收留他們了。

「好的，白姐姐。」乖巧的女孩聲音響起。

為首之人國字臉，身上散發著一種沉穩意義，頗有些正氣盎然的氣質，這竟是趙懷岳。

小梅姑娘還真是誠實啊……

……

白山靠著牆，此時雖然是陰天，但他心裏卻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溫暖與平和，就好像有一簇篝火，擋住了外面的黑暗和寒冷。

「你們這些消息都是之前的啦……我啊，前段時間就看到有一支好幾百人的精銳隊伍從西而來，只是沒入縣子，我猜那是天翼府的後續援軍。

「郭老爹也是，他救了個那個壞人，結果那個壞人領了一個獨眼的大強盜過來，把郭老爹殺了，還搶了郭老爹的米，還殺了許多人……」

然後屋內傳來袋子嘩啦啦的聲音，白山可以想象一個孩子王站在前面，後面的孩子排隊來分糖的場面。

這許多功法他原本就已經大圓滿，故而一旦掌握了其中的應用竅門，那就會提升自己的綜合實力。

說著，她匆匆起身，道：「姑爺，我要先離開一下。」

「這，什麼叫鶴仙的羽毛？」白山很禮貌地詢問。

妙妙姐的聲音又響起。

原理很簡單，他迥異於常和-圖-書人的五感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周邊的人，當那些人即將看到他的時候，他會利用身法迅速挪移，轉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去。

小浪貨道：「就是……嗯……姑爺，你把這羽毛藏好了，別拿出來了，尤其是在外面，千萬別拿出來給人看到。

白山追問：「你送我的芥子袋是鶴仙的嗎？」

他愣了下，旋即冷汗涔涔，急忙四處張望。

「白姐姐，前兩天夜裡爆發的那次大動靜，我弄明白了，那還是盜寇在報復盧家，結果盧家早就成了官府的魚餌，專門用來釣盜寇呢……」

然後奇道：「趙大哥，最近你忙於剿匪，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曉霜，白面要多揉一會兒，這樣蒸出饅頭才會鬆軟好吃。」

「我也知道呢，白姐姐，聽我說聽我說。那天晚上，我們縣其實被一支近百人的盜寇潛入襲擊了，可那些盜匪哪兒都不去，直奔盧家。結果呀，古大人早就在盧家布下了埋伏，把那近百個盜匪一網打盡，還殺了了個高手呢。」

白山繞著繞著，就繞回了縣南的老屋。

其他沒什麼，姑爺該做什麼做什麼，這事兒和你扯不上關係。」

這種災荒的世道，孩子的父母一旦死去就意味著這些孩子離死不遠了……

這裏好久沒來了，故地重遊，心都變得柔和。

此時，他裹著灰色斗篷，如流焰般在大街小巷裡掠動。

當聯軍和盜匪交鋒之後，他會尋找機會去完成「屠戮千人聚落」的任務。

白山隔著牆靜靜聽著。

「王姐姐姐那麼好的人，就是被那些壞人給扒了衣服，然後……」

我大乾崇尚忠孝，義妹若是一再拒絕，可會問心有愧和-圖-書？」

在這個位置，他能夠聽到老屋周邊以及內里的所有動靜。

可就在這時，忽地，趙懷岳的手停了下來，因為一道寒光從他手前兩寸處劃過。

現在的他哪怕裹著斗篷，在桃花縣巷道里穿行，也不會有人發現他。

這是古大人授意的。而那盧家人殺的就是抓住的一個盜寇頭子……」

除非，他們能得遇貴人。

小浪貨道：「是呀，所以你也千萬別讓芥子袋被別人看到。」

而那嬌俏的白衣少女則坐在邊上，帶著可愛的笑。

這也是借用了地利，若是在平坦的道路上，或是一望無際的荒野上，那是怎麼都藏不住的。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對面的白衣少女，也不多言，一轉馬頭，轉身策馬離去，其餘十五個騎馬的巡捕則隨在他身後，逐漸去遠。

說罷，這男人竟是一彎身子，手臂如弓探出，五指如電，飛快抓向白妙嬋。

一個個孩子們的聲音響著，一會兒描述著如今的盧家有多「忠烈」，一會兒又說著三縣聯軍今天出發了，一會兒又說著山匪的無惡不作、殘忍暴戾，似乎說到山匪，孩子們總有說不盡的悲慘故事，有的說著說著甚至「嗚嗚」哭了起來。

白山愣了下，神色微動。

可這葉子卻竟是切入了地上的石頭裡。

白妙嬋道：「多謝乾娘的好意，可是……白山還在這兒，我不會走的，還請乾娘和趙大哥能夠諒解。」

……

那些哭哭啼啼的孩子們總算是不哭了。

他就這麼一猜，沒想到還真被證實了。

「無法獲得新的功法」這一點死死地卡住了他提升的空間，不過他也沒辦法，皇朝武制如此，想要找到功法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