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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前，你出生在朱家村。」

……

不說她們，就算是玉真公主，為他得罪了玄天萬獸宗，他能護住她么？

強壯獵戶道：「大尊者，夜姑的預感能力、卜算能力向來很准。

俏俏農婦道：「大尊者，這幾天我心神越發不寧，這種情況前所未有。」

白山：……

白山神色動了動繼而抓著第一張紙，細細看著「活下去」這三個字。

這些符號似乎是一種古老的文字，可是……娘似乎從小就在教他，此時看到，那些記憶竟是全部蘇醒了。

青雲仙宗老祖，要在百年後奪舍他。

狗子的叫聲響個不停，這是第一次有外人入村。

玉真公主詫異地看著：「相公，這什麼法術？」

趙玉真徹底傻眼了。

兩道身影裹著的斗篷蓬裾亦是如此。

冊子上全部都是古怪的符號。

……

這孩子，並不是她的兒子……

隨後，她開始說些過往他在村子里的事。

這般的皇朝，本也是那些仙宗扶持起來的傀儡。」

「夜姑？」

夜姑道：「那等等看，也許，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老人面容蒼老，但肌膚卻光滑如玉，透著一種遠勝於少年的年輕，毫無半點褶皺，可他卻終究已經很老很老了。

大尊者閉目良久，道：「娘娘有些東西給你，在屋子裡，自己去拿。」

玉真公主隨在白山身後，來到了一間乾淨的木屋前。

「好事？」常將軍更加愕然了，「怎麼可能有什麼好事？這肯定是前幾天村頭許先生教的孩子偷跑出去，結果被人發現了，這才導致了危險。」

我們得慎重對待啊……

「你是吃虞妃娘娘的乳水長大的。」

被稱為夜姑的俏農婦卻搖搖頭道：「常將軍，你誤會了。」

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說著說著，卻忽地察覺身側夫君有一些發愣和古怪的神色。

可如果不是，白山為什麼要拉她走？

呼~~

就在這時，一股靈光般的想法沖入他的腦海。

老人佝僂著背，坐在床榻上，而在他前方，卻是一個穿著彩花襖子、雙手端在袖子的俏俏農婦，和一個看著憨厚、可雙瞳卻暗藏精光的強壯獵戶。

白山和趙玉真出現在村口，看著那隻狗子。

……

白山道：「不要告訴別人。」

更何況即便你在晴天看ｍ.ｈeｔuｂoｏｋ.cｏm.com去了，卻也只會隱約見到廢棄老舊的村落，好像是荒廢了許多年似的。

玉真公主忽地湊近他身邊，輕聲道：「相公，小心有詐。」

一股莫名的寒氣從白山腳下升騰而起。

穿著花襖子的農婦說著。

「嗯……小山，你終於想起來了。」農婦有些開心，「虞妃娘娘呢？」

她就聽修士朋友們說過紙人，這符紙人又是什麼？

娘娘不僅獻祭了這些……

不是說法術都很難學嗎？

夜姑道：「我的心神不寧……似乎並不是對於危險的感應，而是喜事，好像有什麼好事即將發生，所以我開心的心神不寧。」

大輪迴果，是佛門至寶，可為來世定因果，簡而言之……就是想成為誰的後代就成為誰的後代……

……

……

隨著門扉的關閉，大尊者緩緩睜開了眼。

夜姑道：「娘娘帶你離開后就再也沒回來。」

「噓……」白山從懷裡抓出一個神行符紙人，抬筆給畫上了眼睛，繼而放在不遠處的樹枝上。

它的感覺仿如不是立體的，而是一幅畫。

她賭的是，那渺茫之中，改變一切的機會。

這場景，讓他熟悉感越發濃郁，好像有些記憶即將被喚醒。

如果有本朝的人尋來，不若和他們拼了，然後再出山！

「請~入~村~~~~」

四個字躍入他腦海之中：大宿慧術。

「我派了五千死士。」

其下一行字則是：若得修行，來世亦可覺醒前世之力，之記憶，是為宿慧。

虞妃娘娘？

這位虞妃娘娘曾在六十多年前擊退了不知多少的本朝軍隊，甚至還屠戮了不少仙人。

娘的意思……難道是讓他不停變幻身份，轉世重來，每一世都踩踏著前世的力量更進一步，不停積累……繼而，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然後活下去。

那眼睛的視線里，周邊景色都是極快地在倒退，風聲呼呼就好像在他耳邊響著似的。

說著便「鏗」地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弧月長刀。

諸多回憶湧入他腦海之中。

可如果這樣，那麼……娘有沒有這樣的活下去呢？

……

白山應了聲，走過去，打開抽屜。

赤龍大戟，戟尖與桿交接處據說纏著一條赤蟒，那赤蟒化作紅鐵，縈繞在外。

小梅姑娘呢？和-圖-書她站在那高處，對著遠處吹著縹緲而孤單的曲子，又有什麼故事？

……

從外看，一片破敗，內里卻是阡陌交通，雞犬相聞，還有兩三個孩童在奔跑。

白山取了那冊子，細細翻看，隨著翻看，一股熟悉的感覺升騰而起。

我們隱居了在此，已經足足五十七年了，雖有您遮蔽天機，可這許久了，也怕是會出問題。

之後，她便帶著白山出了屋子。

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第二張紙上則是寫了許多古怪的符號，又畫了些圖像，似是什麼地圖。

如果真的有用，沒道理娘不用。

白山道：「夜姑，我能去，虞……我娘的屋子看看嗎？」

農婦卻不管她，而是直接道：「你五歲的時候隨著虞妃娘娘離開此處，結果再沒有回來，如若你失去了記憶，定是五歲之前的事兒全不記得了，我說的可對？」

不過，轉念一想，如今的他確實面臨著許多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美麗女人的模樣越來越清晰。

白山怎麼可能是什麼朱明山，又怎麼可能是這虞妃娘娘的孩子？

又在哪兒？

不一會兒，紙人忽地動了起來，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其中散發著刻毒和怨氣。

燭火晃動，照耀著這過往晉朝如今晉州的小山村的草屋。

前朝都城。

凜冬里，零星地飄著雪。

以您的力量，再加上我們的力量，足以對大乾皇朝造成一次毀滅的打擊了。

它的周邊好像籠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讓人的視線根本無法穿入其中。

忽地，他頓下腳步。

緊接著，村子里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相公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個法術啦？

木屋外有著籬笆，內里小花圃依然開著花。

我的相公是前朝餘孽？

她想明白了，白山是她的男人，是她的未來。

白山頓下腳步，看了一眼在他腳下打滾的狗子，輕聲道：「你說的對。」

白山一聲令下，神行符紙人頓時「嗖」一下跑的沒影兒了。

他收起冊子，又瞥了眼第二張地圖，卻見最上面寫了兩行字：

宋幽寧，和小姐有著神秘而緊密的聯繫，她修鍊也算刻苦過，用心過，但卻連武道二重都入不了，她這一世之後會如何？

山村的枯冷寒屋裡，坐著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那我ｈｔtps://ｍ•ｈｅｔubｏｏk.ｃｏm•ｃｏｍ成了虞妃娘娘的兒媳婦？

趙玉真是知道的，這是前朝末代之時一個能被香火祭拜的娘娘。

而很快，一個強壯獵戶，一個俏農婦，一個赤著上身的魁梧和尚，還有個儒雅教書先生般的人走到了村口。

藏在深山老霧裡的畫，怎會被人發現？

夜姑瞥了一眼趙玉真。

大尊者忽地嘶啞著聲音問：「你六歲之後，再未見過娘娘，是嗎？」

雖說是娘，但兩世為人，且只有最初幾年那模模糊糊的記憶，終究沒那麼過於激動。

之後死士不敢入村，只在外隱藏，觀察。

夜姑這才起身，「小山，隨我來吧。」

白山點點頭，也沒說那妻子是當朝長公主。

白山側頭看到籬笆下的泥土邊的蝸牛殼兒，還有些野草……

白山卻忽地壓了壓她的手背。

趙玉真：？？？

「對了，娘娘留給你的東西，在那抽屜里。」

朱姓乃是前朝皇室之姓，再結合赤龍大戟，這才做出推斷。」

……

對面的獵戶，教書先生也都是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可娘為什麼不要他去斬殺神魔，而只要他好好活著？

那麼，娘，或者說虞妃娘娘這一世又是誰？

它剛剛修成靈狗，雖然還不會說話，但卻很敵視外人。

伴隨著這些記憶，他想起了面前農婦的名字。

抽屜里有兩張紙，一本冊子。

這時候，夜姑也走了進來。

而隨著這農婦的描述，他腦海里有不少記憶卻是蹦了出來，而這些記憶確是六歲之前的。

白山問：「虞妃娘娘她人呢？」

那麼，白山無論是什麼身份，她都跟著就是了。

農婦喊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那娘娘你還記得嗎？」

很快，紙人從一處山石的縫隙擠了出去，俯瞰著下方的村子。

呼呼~~

趙玉真抬手摸向腰間的弧月長刀，準備出手。

「就是這兒了。」趙玉真看著遠處的村子，「我那手下原是來執行偵查任務。

晉州。

遠方，藏在大山深處的村子顯得極其古怪。

前朝末代，娘娘覺大勢難逆，便以解開封印為代價，要與那鎮壓于佛國舍利土下的魔鬼交易。

屋內靠著邊角的地府有一張床，床對面是可以看到天上月光的窗子……小時候，他看了許多次。

白山道：「這是符紙人。」

和*圖*書「汪汪！」

「不可能！」強壯獵戶斬釘截鐵道。

「剛剛那個是你妻子？」農婦看了看門外。

她還獻祭了自己的未來。

不過，她除了心思玲瓏之外，還有著殺伐果斷的特點。

而趙玉真的心情則更加複雜，她心思玲瓏剔透，早已猜到了最可能的情況。

可直到此時，大尊者才知道……

而下一刻，更加驚疑不定的事發生了。

白妙嬋，就如一朵浪花，在死去後會撲入那與【木經】融合的大能的汪洋之中，徹底消失。

那隻不停吠著的靈狗，則是忽地往前走來，繼而尾巴搖了起來，用一身雪白的狗毛蹭著白山的靴子，又不時伸吐出舌頭，顯得很親切的模樣。

大輪迴果，

夜姑卻未多說，只是強調道：「常將軍，就是喜事……」

趙玉真則不管她，而是看向白山。

頓時間，村子里的景象都顯露在了白山眼睛里。

符紙人？

佛門至寶，服之，可為來世定因果。

白山卻沒摘面具，而是道：「你認錯人了。」

這等深山的周邊有些地縛的屍鬼也並不奇怪。

狗子叫個不停，不時又發出低沉的「嗚嗚」聲，露出狗唇后的尖銳獠牙。

白山靜靜聽著。

老人聽到門扉打開，又感到陌生的氣息，這才緩緩睜眼，看向白山，隨即又閉上了眼。

「誤會？」被稱為常將軍的強壯獵戶愣了下。

他腦海里又隱約閃過些畫面：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蹲在這裏，用手指撥弄著那蝸牛殼，又繞著野草。

這兵器頗為出名，乃是前朝靠山王所有。

繼而又道：「虞妃娘娘五十七年前晉朝的人物，她怎麼可能在二十四年前生下你。」

然而，下一瞬間，他看到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從虛空里盯向紙人。

趙玉真厲聲道：「妖言惑眾！」

「再後來，娘娘就沒回來，而你也沒回來……」

白山也不知怎麼回事，他行走在這裏，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好像有一隻手在慢慢地揭開他腦海里塵封的什麼。

真不愧是仙界的眼睛，掃著掃著總會發現一些隱秘之地。

「汪汪汪！！」

娘娘，只是傾盡一切，來了一次豪賭。

玉真公主點點頭。

一陣勁風吹過，山上的老樹怪草被吹得獵獵作響，不時有葉子被吹得飛落，飛遠。

「相公，你怎麼了？」

結果，他又聽到和圖書有人喊著朱緲這個名字。

白山眸光微微垂了下，又起身推門而入。

白山道：「是。」

這一路上，白山心情複雜，他是沒想到自己這許久未曾尋到的身世，居然可能在這裏揭開，這也多虧了趙玉真，要不是她信息無比靈通，這便是不可能。

「你五歲那年，虞妃娘娘說時機到了，就帶你離開了朱家村。」

然後，娘娘獻祭了舉國香火和大晉皇朝的剩餘氣運，換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異胎。

說著，他抓著趙玉真的手，準備離去。

那女人拉著他的手，在這村子的大街小巷裡走著；又會時不時地抱著他，在他哇哇大哭時解開胸口系帶，喂他母乳；還會在黑暗裡，在睡前，摟著還是娃娃的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無論仙魔，俱皆禍根」。

第一張紙上，寫著三個字：活下去。

然而，異胎之所以為異胎，便是異常而不定，可大可小，可極于宇宙之終極，卻也可能卑微入芥子塵埃。

大乾皇朝，就是天上仙神的走狗，他們將百姓視為藥材，在各處偷偷煉著。

玉真公主往前走了兩步，又快速退回來和他並在一起，「怎麼了？」

夜姑側頭看了看床榻上閉目盤膝的大尊者。

「你等我一下。」白山道。

外人就是敵人。

這什麼和什麼嘛？

俏農婦則忽道：「你是明山……朱明山……你是虞妃娘娘的孩子，把面具摘下來……我，我看看你。」

……

而是娘娘放到這三界的一個……怪物。

白山點點頭，趙玉真則是轉身離屋。

白山搖搖頭，然後道：「六歲之前的事我都記不得了……現在，我成家了，妻子是京城的。」

可在這荒山野嶺卻無意發現了一個孩子，他心覺古怪，便悄悄地繞到遠處的山崖，再去看著村子，結果卻看到村中有人抓著一方赤龍大戟在練武。

活下去，大宿慧術，大輪迴果……

相公真的才二十四歲嗎？

說著話的功夫，白山只覺自己多了雙眼睛。

這是遺願吧？

「去，看看。」

農婦笑道：「雖然戴著面具，可聽聲音就知道肯定是個漂亮的丫頭，看著腿臀又豐又肥，肯定能生養好些孩子。」

……

「你的人怎麼會偵查到這種地方？」

趙玉真詫異了下，有些驚疑不定。

玉真公主表態道：「不管如何，我都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