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然而，世俗意義上的『好人』一詞，絕對與他無關。

就是這麼偉大的人物，甚至被塑造為『反抗傳統貴族式魔術家族的英雄』，這樣被現在的人塑造的絕對光正偉的英雄——

路明非的心中突然浮現了這樣的疑問。他不清楚這是自己的想法，還是說是小魔鬼的影響，只是突然的，路明非覺得，這樣似乎有點問題。

倒不是說路明非這次慫了。

不僅僅是這次，哪怕在迦勒底還完好無損，她還是高高在上的迦勒底所長的時候，哪怕是路明非剛到迦勒底還在跟基礎培訓鏖戰的時期，奧爾加瑪麗幾乎每一次的、在任何地方，都會下意識的走到最不顯眼的角落裡去。

當然這種話路明非只敢在心裏說，還沒蠢到真說出來。

這樣真的好嗎？

不說深入，但只是要『入門』的話，霍恩海姆可謂是將這個門檻降低到了幾乎不存在的程度，堪稱是絕大部分的現代魔術師之祖，名副其實的祖師爺。

「？」路明非愣了下。這可不在劇本里啊。

達芬奇自然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缺德，但為了拯救更多人，他需要足夠的屍體來進行實驗，除非迫不得已，達芬奇都會選擇去挖死刑犯的屍體，但他與霍恩海姆在這之間的決定性差異出現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而且那種台詞總感覺跟他路某人畫風不對。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氣。

「你們都是被神秘的機巧所製造出來的『人偶』，你無法，也沒資格去背負那份『罪惡』。」

霍恩海姆作為魔術師是有良心的。

哪怕是路明非這種覺得『心理學』是一種懸疑片里經常出現的超能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奧爾加瑪麗這股以地位不相當的自卑感。

明明從結果上來說是好的，達芬奇也認可了這個朋友，但唯獨這部分的『軟弱』，讓達芬奇非常不爽，甚至在外界風評一面倒的好評下，達芬奇也會大聲的告訴所有人：「那傢伙是個人渣！」

每每想到這裏，路明非都會忍不住感謝童謠那童真的設定，讓路明非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上廁所時應該去男廁還是女廁的問題。

路明非突然又覺得，似乎沒有那麼愧疚了。

奧爾加瑪麗的確不適合當領導者。

「就當是多了幾個妹妹好了，如果她們有怨念要向你抱怨，至少，我會陪著你一起聽的。」

「？你說什麼？」

可能這就是男女有別吧。

所以，現在這裏，只有路明非與奧爾加瑪麗。

路明非：「……」

無法跟基爾什塔利亞比又不是和_圖_書什麼好自卑的事情。反正路明非是這麼覺得的。

然後？

「那是『塞壬傳說』的亞種，類似東方的仙鶴報恩，都是『怪物偽裝成人類的模樣尋求愛情』的傳說，不過美露辛比較特別，她是法蘭西的妖精，因此具備童話的色彩，而且還是『有翼之蛇』——龍，換句話說就是『追求愛情善於偽裝的龍妖精』，同時具備龍種與妖精種的特性的高神秘性『童話種』，代價則是『真實身份一旦暴露就會萬劫不復』，是在法蘭西民間活躍的與【阿爾比昂之龍】性質非常相似的……」

為了緩解奧爾加瑪麗的尷尬，路明非隨口就將不久前聽到的詞彙拿了出來，想要轉移話題：「說起來，所長你知道『美露辛』是什麼嗎？」

美露辛？三日月？

「……我啊，在達芬奇那，聽說了關於霍恩海姆的事情，雖然是他的朋友，但那還是我第一次見達芬奇如此不留情面的稱呼一個人是『人渣』。」

哪怕，達芬奇其實清楚，自己這樣罵對方，反而會讓霍恩海姆心裏更好受點。

——to be continued！

【2、坦言自己還是轉述『路香』的話（『奧爾加瑪麗』的『振作』的得到+30的補正）】

【1、就這樣繼續用計算好的台詞安慰奧爾加瑪麗（『奧爾加瑪麗』的『振作』的得到+1D50的補正）】

一談到專業知識，尤其是在路明非面前談這些的時候，就會非常認真，將什麼煩惱都拋到腦後了呢。

……

在進行某些危險並且需要犧牲品的人體實驗時，一般的魔術師會完全忽略那些，但霍恩海姆有良心，他會感到痛苦，但為了自己的偉大理想，他還是會繼續做下去。

這份自卑感到底是什麼？

這種彷彿強調自己很厲害，自己才不會受傷的逞強的感覺，其實也挺可愛的，對吧？

「瑪麗，你與霍恩海姆不一樣，你不會給自己找任何借口，你太善良了，善良的會理所當然的將自己視為加害者，但我還是要說，在這件事上，在馬里斯比利與阿尼姆斯菲亞家族的事情上，你、你與三日月——與那些迦勒底地下的冤魂們所化作的人造人（亡靈）一樣」

但是被拒絕了。

「……沃戴姆。」

【奧爾加瑪麗的『振作』：1D100+30（振作補正）＝61+30＝91（燃起鬥志！）】

不自然的自卑感。

良心與道德對霍恩海姆來說，並非是一種規劃『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坐』的底www.hetubook.com.com線，而是一種心理安慰劑。

『與阿爾比昂之龍性質非常相似』？

說白了就是總想著『洗白』自己，內心深處很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咧。」路明非繼續蹩腳的不知道算不算安慰的安慰。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氣。

「驅逐邪惡的正義之星——沃戴姆能做的事情、父親能做的事情，我肯定也能做得到！沒理由不好好利用現在的這個適合製造魔術產品的『童話環境』！」

說到底，雖然不可能真正的永生不死，但對於魔術師而言延續生命的法子要多少有多少，奧爾加瑪麗雖然名義上繼承人，但所有人都知道，根本不會有奧爾加瑪麗繼承家業的那一天到來。

路明非組織了下語言。

不被需要的恐慌感，讓奧爾加瑪麗被刻下了近乎如同心理陰影般的自卑，為了克服這份孤獨，她被迫強逼自己裝出一副驕傲的貴族大小姐的模樣，儘可能的想要展現自己的才能，希望拿出成就來讓父親刮目相看——

「……我接下來的話是『路香』——就是我開基因鎖第三階段模擬櫻花妹的思維方式的出來的答案，所以你就當是櫻花妹在跟你說話好了。」

然後路明非就被旁邊飛來的一枕頭糊在了臉上。扭頭看過去，不是奧爾加瑪麗，而是一閃而過的小魔鬼的身影。

不過，這個問題倒不算難回答。

況且，奧爾加瑪麗現在的自閉情況，雖然根本上來說是自卑，但直接誘因卻不是那個，而是另一件事。

路明非：「……確實。」

「最後的話，是你的真心話嗎？」

『追求愛情』？

根本不用特意去尋找，路明非直接看向了房間最角落的地方，理所當然的在哪裡看到了坐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奧爾加瑪麗。

似乎是察覺到了路明非微妙的視線，奧爾加瑪麗原本就有些紅的臉更紅了：「這、這個是坐在地上久了！所以腿麻了啦！」

「——或許你會覺得這是在狡辯，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奧爾加瑪麗，這不是你的錯，雖然你是阿尼姆斯菲亞的繼承者，是馬里斯比利的女兒，但你與那些同樣被馬里斯比利製造出來的人造人沒有本質上的區別，畢竟……孩子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的」

路明非拿出了與赫拉克勒斯一起練出來的走位技巧，一路躲開了惱怒的喀耳刻的各種神奇動物使魔的堵截，熟練的溜回了女生宿舍里。

路明非還在困擾，奧爾加瑪麗卻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對奧爾加瑪hetｕbｏok•ｃoｍ.cｏm麗而言，這件事里最痛苦的，不是被基爾什塔利亞拒絕，而是被馬里斯比利拒絕了。

【1D2＝2】

不，說到底，自己為什麼要對這種事情覺得不舒服啊……

奧爾加瑪麗將腦袋埋在胳膊內側，頭也不抬。

不能說完美，也不能說是徹底解決了問題與隱患吧。

「——好！讓我們去好好找三日月聊聊！」

就這樣。

但來到奧爾加瑪麗面前，話到嘴邊的了，卻又變成了：「老大，你沒事吧？」的慰問。

櫻花妹倒是早就告訴了路明非這其中的真相。

「後面的部分是多餘的。」奧爾加瑪麗小聲嘟噥，「笨蛋。」

『真實身份一旦暴露就會萬劫不復』？

說出原本計算好的台詞的話，真的能算是自己在安慰奧爾加瑪麗，而不是櫻花妹在安慰她嗎？

「決定了！既然如此，那就送個禮物給三日月他們好了！」

「去去去，這裏沒小魔鬼你的事情。」

讓路明非來說的話——

……

「美露辛？」

事到如今路明非也懶得去算阿尼姆斯菲亞家暗地裡的那些破事了，如果奧爾加瑪麗是一個鐵血冷酷的標準貴族掌權者的話，或許這些事情不會讓她不安，反而會成為她覺得是榮耀的東西。

腦海中醞釀了無數遍的『霸道總裁』台詞。

實際上，路明非咬牙補習的那段時間里，迦勒底上面發下來的教材里，也毫不吝嗇對其的讚美之詞，尤其是強調了他的貢獻——其中最偉大的貢獻，就是將自己的研究內容全部公開，任何一個踏足魔術世界的人，都可以免費獲得他的全部研究成果。

「……請您好好想想自己在課堂上的所作所為。」

【1D2＝2】

「路明非！來幫我，我要送三日月她們一個禮物——我要製作『天狼星之光（大令咒）』！」

……當然啦，你要是學習成績太差，實在學不會看不懂的話，那還是沒法入門的。

她似乎打算製作什麼東西。

彷彿只要沒有被看到眼淚的痕迹，少女就永遠沒有受到過傷害似的。

努力想象著那些戀愛喜劇漫畫中，男主角們對待女主角們的動作，去撫摸奧爾加瑪麗銀灰色的長發。

【2、撫摸奧爾加瑪麗的頭（親情偏向）】

『善於偽裝』？

霍恩海姆也有良心，並且一直在被良心所煎熬，然後——他沒有承擔的覺悟，而是在搖擺不定之間，不斷的給自己找借口，不斷地說「這也是無可奈何」，然後毫不猶豫的繼續自己的實驗——沒有任何道德底線的那種。

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ｃom路明非伸出了手

只是這樣的話或許還好，達芬奇自己也沒少跟霍恩海姆一起為了研究，偷偷的跑到墓地里去挖屍體做研究，但達芬奇之所以覺得自己的朋友『挺噁心的』、『是個人渣』，是因為霍恩海姆雖然有良心，但卻沒有覺悟。

下課後，搶在喀耳刻爆發之前，路明非一路連滾帶爬蛇皮走位溜出了課室。

這……哪怕是路明非，都覺得這是瞎眼可見的關鍵線索蹦躂出來了。

馬里斯比利將基爾什塔利亞視為了自己的繼承人，並認為『自己的女兒』配不上對方。

「哪怕是我偶爾也會覺得有點想吐啊，尤其是看到後世對他的美化時。」

好死不死的是，基爾什塔利亞的天賦還是天體魔術方面的，與阿尼姆斯菲亞家族非常契合，基爾什塔利亞暴力政變奪權之後，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理所當然的拜師馬里斯比利的麾下。

「唔……」

答案是「良心」。

這也跟奧爾加瑪麗的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有關係吧。奧爾加瑪麗其實是具備天賦的，世俗所說的天才大多指的就是奧爾加瑪麗這樣的人。

是是是，我都懂的啦。

路明非覺得吧。

因為這種彷彿對熟人的親切感，路明非其實對霍恩海姆的印象挺好的。

（不是，這種時候跟她說謊話反而會更難辦的吧？）

宿舍內部，白熾燈的光芒意外的耀眼，至於這種性能合不合理路明非不清楚，畢竟他又不是楚子航那種真工科男。

但至少在路明非的面前，奧爾加瑪麗重新抬起頭來時，臉上的是過去那所有人都很熟悉的，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在『逞強』的裝出來的強勢表情。

（哥哥你是笨蛋呢）

然後就碰上了同樣被父親暗算掃地出門，但卻殺回奪了父親位置簡直『父慈子孝』的基爾什塔利亞。

但奧爾加瑪麗有良心。

但是對於老所長馬里斯比利而言，這樣的孩子（造物）還不夠。

……？

很顯然，一聊到了專業話題，奧爾加瑪麗立刻就認真了起來。

這樣，櫻花妹寫給自己的劇本就……

奧爾加瑪麗自己有沒有意識到呢？

雖然有良心與道德，但這不妨礙他為了達成目的去踐踏。

路明非嘆了口氣。

「『他這個人就噁心在這裏，明明自己也想要洗白自己，明明自己那麼在意風評，但到頭來發現自己的風評一面倒的好之後，反而又開始覺得痛苦與良心不安了，不被罵就渾身不舒服，噁心死人了。』——嗯，達芬奇是這樣說霍恩海姆的。」

「你這什麼倒霉蛋啊？」

基hetubook.com.com爾什塔利亞因為從小流落在外，倒也沒有什麼魔術師的怪脾氣，對奧爾加瑪麗也沒有歧視，只是在了解現狀后覺得她可憐，但這種憐憫反而讓奧爾加瑪麗強逼著自己裝出來的驕傲更加脆弱了。

霍恩海姆是魔術師，是鍊金術師，因為這個名字經常在路明非看的漫畫里出線，各種意義上的算是二次元的名人，只要與人體實驗有點關係的片場他幾乎都要趕的那種。

【1、握住奧爾加瑪麗的手（愛情偏向）】

聽著背後喀耳刻噴發的怒火，路明非只能忍耐心中的愧疚感，默默在心裏說：「等下一批魔葯做好了就幫喀耳刻你解除控制。」

這是心裡話。

奧爾加瑪麗身邊不缺少溫柔的人，但要是溫柔有用的話，基爾什塔利亞與奧菲利亞也不至於對奧爾加瑪麗愛莫能助了。

她並沒有接受作為一家之主的教育，從小到大開始就是野蠻生長，不被父母——說到底奧爾加瑪麗真的有『母親』嗎？——需要的童年對孩子來說是致命的。

很顯然。

用生前跟他是朋友的達芬奇的話來說：

莫德雷德、莉莉姆、弗蘭……當然全都不在，雖然是課間休息時間，但除了莫德雷德之外，她們都是那種聽話的好孩子，而莫德雷德現在還在安徒生的醫務室里躺著呢。

主要是——太羞恥了！太二了！這種傻逼的『霸道總裁』發言路明非這個直男是在無法理解為啥會有女生喜歡。

「當然是。況且我本來也不覺得所長你是加害者啦，倒不如說你應該像我一樣更沒心沒肺點，這樣活著才不會這麼累。」

理了理腦海中，之前模擬『路香』的思維的時候，所準備好的對奧爾加瑪麗要用的台詞……

按照正常的發展的話，接下來的展開應該是兩家為了穩固盟約，進行聯姻什麼的，恰巧基爾什塔利亞與奧爾加瑪麗相差不過幾歲，正好……

自己這個時候應該硬氣點，應該像是女性向戀愛冒險遊戲里『霸道總裁』類型的男人一樣，強勢的走過去，拉起奧爾加瑪麗的手，說：「女人！站起來，我需要你的力量！」

「基爾什塔利亞不是也在這個特異點里嗎？那就去找他的幫助啊，我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得到，而且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

然而，路明非轉念一想，喀耳刻現在扮演的角色是喀耳刻·斯內普，在哈利波特的原作故事里主人公們最討厭的老師，她剛剛在上課的時候也沒少針對路明非不停的念叨「格蘭芬多扣一分！」什麼的……

嗯，要是說這話的時候，腿沒有發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