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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忍不住嘟噥了句：「我們之前還與雅典娜並肩作戰過來的啊。」

「死了能復活啊？」

「也就是說」奧德修斯做出了最後的結論，「我們也多線出擊，盡量避免戰鬥，收攏戰鬥力，同時儘可能的救人吧，張教主那邊需要將這些難民轉化為信徒，然後么……我們接下來想要扭轉局勢的關鍵，有兩個」

奧德修斯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蘇曉檣最後硬抱著雅典娜衝到虛數領域去的畫面。

他當然知道，畢竟不久前蘇曉檣才說過那個故事的阿斯特蕾亞的版本。

「但這就可以與獅子王軍對抗了？」羅曼質疑道，「先不說那些圓桌騎士們，最強的高文一定會留守聖都所以我們不主動進攻就還好，但除此之外的呢——比如說，萬一獅子王本人出現在那一路的軍勢上怎麼辦？沒了雅典娜，我們又要如何與獅子王抗衡？」

奧德修斯說到這突然頓了頓，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這麼說來，我等的女神以最友好最親民的『雅典少女』姿態現界是非常罕見的事情，是因為你們迦勒底那邊有什麼與那個凡人巫女的靈魂相關的存在么？」

「誰？」路明非下意識的問。

「事到如今說這個也沒用，讓我們回到正題上來吧。」

路明非點點頭。策反蘭斯洛特的想法，迦勒底這邊其實也早就考慮過了。

算了。

雖然這貨越看越讓路明非覺得像是某楚軒，但人楚軒好歹是真不懂人類的感情呢，奧德修斯這傢伙恰恰相反，他什麼都懂，也很清楚很擅長玩弄與算計感情，但就是這樣反而讓人覺得他更加惡劣了。

奧德修斯想了想：

彷彿巧合一般。

「你不理解吧？不理解那就對了，雅典娜這種『看上去非常具備人性但是本質依舊是神靈』的神已經是很罕見的情況了，而獅子王這種則是真正的神靈、純粹的神靈，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目的，對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漠不關心的態度，最多有點亞瑟王留下來的人性殘渣在影響她的一些行動罷了——

「這……」路明非聽不太明白，「這麼說的確很奇怪，她為什麼不動手？」

「唔ｍ•heｔubook•cｏm.ｃoｍ……怎麼解釋呢？我等的神靈雅典娜並非是真正的『雅典娜』這件事，你們應該理解吧？」

「如果我是阿格規文的話，在失去了雅典娜這個最大的阻撓獅子王影響力擴張的敵人之後，我會選擇多線作戰，全面開花。」

「是當時還不是雅典娜的我神的名字。」奧德修斯耐心的解釋道，「那一代的凡人巫女最後斡旋的結果，是選擇自我犧牲，將自己獻給了墨提斯——她的確是最優秀的凡人雅典娜，我神最後也感其英勇，決定繼承雅典娜之名，就此終結持續了數十代的活人獻祭，讓她成為最後的凡人『雅典少女』。」

楚子航這時候突然插嘴，對路明非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能理解，但這種時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默默傾聽跟著他們的節奏走吧。」

路明非覺得自己的腦子稍微有點不夠用了。

哪怕路香本質上也是路明非本路，但路明非其實也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思維迴路。

「沒錯，名字這東西，一部分主神是自己取的，一部分則是乾脆使用了自己吞噬或同化的地球神靈的名字」奧德修斯點點頭，「而雅典娜之名的情況更特殊點……波塞冬跟雅典娜爭奪雅典城的命名權的故事你們都知道吧？」

「我怎麼聽著有些耳熟……啊！」路明非恍然大悟，「之前數碼世界的時候！我們在雅典城不就去了那什麼聖域嗎？原來那個不是玩梗聖鬥士星矢，而是真的存在的啊！那我們豈不是錯過了重要的支線劇情了？」

這時候，站出來說話的人，是一直沉默的天草四郎時貞。

☆

地下冥界，原本是雅典娜神殿的地方，現在則成為了迦勒底的新臨時基地。

「唔，『現人神』，可以這麼說吧，他們將自己那靈力充盈的城市稱呼為『聖域』，並且侍奉這一名『現人神』的巫女，巫女的名字歷代傳承，這個名字就是城市的『雅典娜』——所謂的雅典娜之名，意思其實就是『雅典的少女』。」

「不過對於原本的冥王軍來說，也是類似的情況就是了，不管哪邊的女神先倒下，另一方都會開和圖書啟全面戰爭，但是，如果不找機會將其中一柱解決掉，這個特異點的情況就會永遠卡住，永遠無法推進到下一步——並且，不管是雅典娜還是倫戈米尼亞德，都不是那種可以用語言說服的類型。」

阿格規文布置的戰略，奧德修斯幾乎是鏡像般的，也給出了極其相似的規劃。

先不吐槽這些了。

「凱撒說過，強力的卡片往往都伴隨著風險，這次的行動也是如此，雖然很危險，但從結果來說是好的——我們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女神倫戈米尼亞德不會主動出擊？」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獅子王的目的里有消滅迦勒底這一項的話，當時奧德修斯大鬧聖都的時候，她就應該直接動手，將在場的一切全部殲滅，而不是什麼都不做，就那樣看著圓桌騎士們與我們交手。」

「開羅」

「當然不是真的能復活，只是繼承名字罷了，通過繼承名字將信仰繼承下去，歷代的雅典巫女——『雅典娜』身上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強，學術上來描述的話」羅曼插嘴道，「其實更像是將具備靈媒資質的女孩當成『人柱』之類的祭品，在活人祭祀里也是最殘忍的一種。」

「當然是——彌賽亞。」

但楚子航的話還是比其他奇奇怪怪的同伴們的思維迴路容易理解多了。

總之。

「理解」達芬奇這時候插嘴道，「奧林波斯神話中的十二主神並非是地球的神明，而是外來神抵達地球之後，與地球本土神性通過融合或者戰爭本土化的存在，對吧？」

不過。

也就是說，如果她不認為消滅迦勒底是達成她的目的的『必要行為』，那她就絕對不會親自對我們出手！在消滅了全部攔在面前的圓桌騎士，走到她的面前，真正與她決戰之前，她絕對不會主動與進行敵對行為！」

奧德修斯總結道：

所以他依舊無法理解，曾經與自己那樣並肩作戰過的雅典娜，為何再度現界之後卻是沒有挽回餘地的敵人。

「還有什麼能夠扭轉局面的可能嗎？」

「還有留手聖都耶路撒冷的一支，獅子王軍會兵分五路展開行動吧，實際上，在失去了雅典娜之後ｈtｔps://m.heｔuｂoｏk•ｃom.ｃom，獅子王軍不僅僅是高端戰鬥力方面，在數量上也具備壓倒性的優勢，所以我認為，『我們迦勒底』也應該一邊迎擊一邊增加戰鬥力才行。」

奧德修斯解釋道：「當時的雅典城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靈脈節點，但那裡原本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神明，取而代之的，是他們侍奉著一位……」

路明非：「？」

路明非點頭。

也無法理解，為何當時就在聖都的獅子王，沒有直接對自己等人出手。

「阿特拉斯山脈」

明明是奧德修斯自己在說，但他卻又搖了搖頭。

回答這個問題的不是奧德修斯，而是路香。

奧德修斯又說道：「實際上，我已經了解過了，你們曾經在冬木特異點遇到的雅典娜，是極其特殊的情況。」

「正是如此。」奧德修斯點點頭。

奧德修斯豎了兩根手指：

雖然事到如今，對自己可能不是正常人類這件事路明非多少也有點自覺了，但路明非覺得自己的三觀方面依舊是正常人的範疇。

達芬奇忍不住搖頭：「一般意義上的活人祭祀死了也就死了，被這種儀式當成人柱的話，生前就要不斷忍耐超出人體極限的信仰之力的壓迫，畢竟是人形容器，死了也不得安生，靈魂會被聖域本身束縛住然後融化成它的地基……」

「這點不用擔心。」

「說起來，當時的希臘那邊是諸神戰國時代，化身這種會分散力量的事情在我們那邊不流行，我等的雅典娜運用冥府的權能，並沒有將那個凡人巫女如在此之前的巫女一樣死後靈魂熔鑄城聖域的磚石，而是將她的靈魂保留了下來……但是雅典娜之名已經不需要除了我神之外的存在了，那樣只會分走力量，所以那個獻出了名字與信仰的靈魂被雅典娜偷偷送到了遙遠東方的輪迴之中，也算是斷了與這邊的關係……

「……現在不是說那個的時候。」路香無語道。

奧德修斯如是說：

「山之民——在迦勒底的諸位抵達之前，這個特異點時空里的勢力，除了獅子王、冥王，被我方暗中庇護的開羅之外，還有就是隱藏在他們先祖的群山結界之中的山之民——也就是『阿薩辛和_圖_書（Assassin）』們的山中基地。」

這樣說更讓人不爽了。

奧德修斯搖搖頭：「這點我也知道，但所謂的神靈就是這樣的存在，他們在成為神靈之後，比起物質上的生命就要更偏向于概念上的生命，每次現界的身份會直接影響到她們該次的行事風格——哪怕她們是同一尊神，哪怕她們具備與你們一同並肩作戰的記憶。」

「『現人神』的意思是『現在還是人類的神』——說白了就是將一個普通的人類當成神去崇拜，當她死去時，就會有下一任雅典娜接替，這也是一種古老的『重生儀式』。」

難不成……

——to be continued！

路明非吐槽歸吐槽。

「……面癱師兄你這種沒表情的人還是別說什麼『只要微笑就可以了』的話了。」

「現人神？」路明非不解。

「冥界」

「如果我是阿格規文，那麼我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全線出擊，即使有犧牲也無所謂，因為他的優勢非常大，只要高文這個具備壓倒性力量的王牌還在，其他的戰鬥力損失幾個根本無所謂，反倒是我們根本經不起戰鬥力的對換——當然，我們也有阿喀琉斯這張王牌，但我們眼下最大的問題，其實是開羅城那十萬難民的問題。」

阿蒙搖了搖頭：「在此之前是可以的，但現在雅典娜消失了，兩位女神制衡的平衡被破壞，整個人間里，除了山之民的聖域之外，其他地方的靈脈基本都被獅子王支配了，想要用這種方法帶難民們逃往冥界的話……我們得完成對開羅城的移動都市的改造，然後連城帶人全都遷徙到山之民的聖域那邊去。」

「墨提斯？」路明非又不解。

路明非憋住了。但羅曼顯然憋不住：「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也要兵分五路行動嗎？一邊與圓桌對抗，一邊收編各方勢力？」

奧德修斯與以路香為代表的迦勒底智囊們討論之後，得出了共同的答案，然後——雖然很不情願，但路明非與路香還是決定讓他來擔當迦勒底集團現在的軍師工作了。

「第一點，那就是策反蘭斯洛特，我們這邊有加拉哈德（小春）的存在，以那個蘭斯洛特的性格，以及ｈtｔｐs://m.hｅtuｂoｏｋ•cｏm.ｃom我從阿格規文那試探出來的獅子王軍內部里，獅子王對蘭斯洛特的偏袒態度來看，策反的可能是存在的。」

「正是如此，迦勒底的御主」奧德修斯決定結束這個話題，「雅典城試圖通過這種人柱儀式創造出自己的都市神，但凡胎肉體如何能容納的下不斷積累的信仰？雖然那一代的雅典娜號稱是有史以來最強的雅典娜，但說到底也不過是是個人類罷了，根本無法與爭奪那座城市聖域所有權的『墨提斯』與『波塞冬』相抗衡。」

路明非忍不住用微妙的目光看向已經開始一口一個「我們迦勒底」的奧德修斯某某人了。

「怎麼說？」路明非皺眉。

「不會主動出擊？」路明非聽不太明白，「啥意思？你怎麼得出了這個結論？」

奧德修斯這時候也插嘴道：「兩位女神相互制衡的狀況一旦被打破，必然會導致另一方無法阻止，這種情況我也考慮過，但最終我還是選擇讓我等的女神退場，理由也很簡單，雖然本質上依舊是神靈，但我等的女神雅典娜實在是『太像人類』了，聖都那樣的機會，如果將獅子王換成雅典娜的話，她絕對會立刻動手、全力以赴將我等盡數殲滅！」

「算了」

更無法理解自己的同伴們，為何除了他路某人之外，都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些。

「山之民」

除了是個在希臘那地方極其罕見的純愛戰神之外，奧德修斯身上其他的缺點真讓人喜歡不起來……不對，這些嚴格來說都不算是缺點，反而算是一種另類的優點才對吧？

「比起擔心來自獅子王的危險，我們現在面對的敵人——獅子王軍的實際領導人，其實並不是獅子王倫戈米尼亞德，而是王之左手阿格規文。」

天草嘴角微微上揚：「當然有，那是在此之前一直被冥王雅典娜追查的，在這個現界的……我等的救世主，她藏了起來，沒有被雅典娜發現，而後躲到了與她有深刻緣分的阿特拉斯院里，之所以奪過了雅典娜的搜查，是因為救世主這次並非是男性的姿態，而是以女性的姿態現界的。」

——總而言之。

路明非舉起了手：「不能如之前那樣，讓阿蒙帶他們的靈魂來冥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