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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非無法出聲，只能輕敲麥克風以作回應。

深潛三十多米后，憎惡撥著寬大的手掌快速前沖，他身上流淌的血跡讓身後的水流變了顏色，洪非不敢緊跟，遠遠地綴在側后。

他本能地打開死神之眼，卻發現飛來的是一張瑩白的卡片。

這算什麼技能？

數分鐘后，憎惡翻身而起，口中似乎嘟囔了幾句，這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森林。

洪非頓時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

洪非大步騰空，趁機回頭一看，只見一輛黑色摩托在車流中快速穿梭，此刻警察大多朝哈林區聚集，所以除了那些受驚的車主不斷按著喇叭發泄不滿之外，根本沒有警車管他超不超速。

又是一個小時，當河岸兩旁不再有人類痕迹，皆是一片茂密森林之時，他才終於捨得離開河水。

憎惡的傷口雖然在愈合，但速度卻極其緩慢，胸膛更是許久才有一次極輕微的起伏。

憎惡能感覺到自己的力氣正在快速流失，精神也愈發恍惚。

卧槽！

「別擔心，它已經快不行了。讓一號他們先回去，接下來空中監視不會少的，他們目標太大了。」

這很不好，千萬不能學他。

對於戰機來說和圖書，它朝一個方向飛行幾秒鐘的時間，足夠憎惡和洪非跑上許久。

「在你頭上發現異常信號，你被盯上了。」

這時，洪非餘光瞥見一道白芒從天邊激射而來。

身軀從數十米高的街道上空掠過，洪非道：「出城之前我會先搞掉無人機，外面光線太暗，你繼續監控周邊信號，注意隱蔽。」

樹林一片搖晃，洪非的速度不減反增。

只見身前不遠處，憎惡那巨大猙獰的身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可以消耗大額能量從而獲得一輛嶄新的M1A2SEP坦克，你的能量就是它的彈藥。」

踏上城市邊緣最後一棟樓，離地高度十五米左右，洪非深吸一口氣，先是看準對面的大樹，而後故技重施。

一路尾隨，片刻后，洪非忽然停下腳步。

洪非在他身後四百米外上岸，同樣急促喘息，他感覺自己渾身就快要散架了。不過看了看遠處的憎惡，他輕咬舌尖提起精神，靠在一株大樹後繼續盯著對方。

【主動技能卡：M1A2 SEP】（綠色）

耳麥此時已經嚴重進水失去效用，洪非只能等待弗蘭克依靠防水的定位器找到他。

轟！

降www.hetubook.com.com低速度、打開車燈偽裝成普通車輛，弗蘭克大聲提醒道：「戰鬥機來了！隱蔽！」

上岸后，憎惡一頭倒在地上，胸膛處的骨甲快速起伏，呼吸聲極其沉重，身上仍有傷口在往外滲血。

憎惡的選擇還算聰明。

順流而下，兩人轉眼游出千米開外，憎惡緩緩上浮，耳聽戰機聲音遠去，他立刻冒頭猛地深吸一口氣。

一氣呵成。

並且同行的二十來架無人機也像是釣餌一般鋪開，忽上忽下，引誘中帶著幾分調戲的味道。

這居然也能是技能？

長時間的失血，縱然是這樣體型巨大的怪物也受不了。

剛剛我打過坦克嗎？洪非眉頭一皺。

又過了一會兒，洪非大致確信憎惡是暈了過去，他這才舉著榴彈槍緩步試探著上前。

他目光炯炯地盯著這張全新的裝備卡，若非時機不符，他真想立刻就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個玩意兒。

洪非差點叫出聲來。

此時是深夜，光線暗淡，進入河流已經將近兩個小時，洪非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游出了多少距離，如果想要包圍式搜索，那麼可能出現的範圍之廣便足以令他們放棄。

「你左邊的街上和*圖*書。」

取槍，升空，轉身，瞄準，擊發。

加上之前混入支流，此刻頭頂叢林掩蓋，哪怕動用衛星也不一定能找他們的身影。

戰機開始在頭頂附近來回盤旋。

洪非站在原地觀察半晌也毫無反應。

洪非暗暗吐槽：真是不講武德！

「收到。不過你到底打算怎麼對付那個怪物？」

耳機里傳來弗蘭克的提醒，洪非邊跑邊道：「無人機，先不管它。你到哪兒了？」

河裡，憎惡快速下潛，洪非牢牢跟進。

洪非自然也聽到了異常，他看到前方的憎惡一轉頭跳進大河，自己也跟著扎了下去。

將榴彈槍甩到身後，洪非轉頭一把抱住樹榦，強大的慣性壓迫著指頭傾斜而下，近乎快要折斷之時，洪非鬆開雙手借力再次前沖。

關閉死神之眼，卡片徑直飛到他面前。

而憎惡卻沒有著急上岸，他一直順流而下，隨後忽地向右轉入支流。

洪非有樣學樣地跟在他後方，只聽河面上戰機盤旋的聲響越來越遠，隨後，忽地變成兩架戰機一前一後在頭頂飛過，但它們都沒能發現藏在河下數十米的目標。

地面上，弗蘭克看著手臂顯示器上密密麻麻的紅點：「又有無人機來了www.hetubook.com.com，至少二十架。」

跳進河流，深潛猛游，這足夠避開大部分的搜查工具，而且在水中找人絕對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軍方和神盾局要在陸地和河流之間先做一次選擇，然後才有機會進入河中搜索。

憎惡背後的骨刺斷得七七八八，滿背儘是猙獰的傷口，踢腿給憎惡翻了個面，只見其此刻雙眸緊閉，四肢鬆軟無力，左眼可怕的傷口已經一整團地開始結痂，那整張怪異的臉龐褪去了大半的綠色，顯得無比蒼白。

洪非對此渾然不顧。

想要真正追到他們，軍方和神盾局要做的選擇遠比憎惡和洪非多得多。

衝出城市之後，弗蘭克關閉燈光，拉下頭盔上的夜視儀，擰緊油門飛速狂奔。

片刻，弗蘭克手臂上的顯示器冒出一個紅色光點，後方天空更是傳來隆隆的震響。

打開死神之眼，森林中的腳印和氣息都清晰地顯示出了憎惡離去的方向。

卡片正面的圖樣不是人物，也不是怪獸，而是一輛坦克。

所以縱然戰機沒有看到憎惡和洪非的去向，但只要它還在附近徘徊，憎惡和洪非就不敢冒頭。

無人機頓時爆開一團燦爛火焰。

況且要是現在把這架戰機打下來，那立和-圖-書刻就會有更多戰機升空，到時候洪非和弗蘭克一個都別想逃。

畫面陡然消失，希爾將平板遞了回去，坐上車后她道：「繼續加派無人機，提升飛行高度，戰機出庫準備。」

戰機飛速而至，低空掠過，隔著河水已然能聽到那隆隆的發動機聲響。

轉到背面。

如此反覆換氣悄然前行，一直持續了半個多鐘頭，天上的戰機聲響終於漸漸消失。

繼續下潛后，又是瘋狂地往前游。

眼下他只能寄希望于憎惡能夠聰明一點。

死了？

他對這樣的聲音再熟悉不過。

來就來吧，隨便了。

戰鬥機的速度太快了，哪怕開了鎖定掛，火藥激發的榴彈怕是也追不上。

憎惡體表的傷口好了不少，但隨著他的極速運動，剛剛愈合的傷口難免再次崩開，血流滋滋地迸射，煞是駭人。更嚴重的當然是他的眼眶，不斷流淌的綠色血液幾乎染遍了他半個身子。

眼下，暫時安全無虞。

洪非無聲輕嘆，等了半分鐘后，他才起身跟上。

洪非不相信，況且如果真的死了，那以憎惡的身份至少也該有一張技能卡掉落出來才對。

當然，如果憎惡的選擇失誤，那洪非也會在心疼中毫不猶豫地放棄這個目標轉向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