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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武邁步上前，他的眼睛似乎早早地就盯上了其中一顆，於是頭也不會眼也不眨地問道：「能賣我一個嗎？我可以用古董或者黃金來換。」

「很有哲理，而且說得很對。」弗蘭克頷首。

兩人點頭。

弗蘭克冷笑道：「你以為他遺憾的是沒有救下全部的人嗎，我覺得他遺憾的是九頭蛇沒把核彈放到某個島國。」

弗蘭克直接搖頭：「我沒興趣跟那些白痴浪費時間，而且我又不在基金會任職，所以，交給你了。」最後一句他是轉頭對著徐文武說的。

於是，兩人面面相覷，才發現大家對洪大師的底線其實都摸得差不多了。

弗蘭克皺了皺眉：「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了解那些歷史，這的確是歷史上最英明的決定之一。」

扭頭，他們齊聲問道：「所以你究竟在遺憾什麼？」

「基金會需要武力。」洪非突然說道。

「放心，我已經找到了，很快就能入庫。」

「萬一呢？聽說人家保存核武器都要嚴格地進行定期檢查和維護，你呢？」

全封閉的倉庫里僅亮起來一排燈光，光柱穿透黑暗筆直打落下來，各自照亮了一顆小可愛。

徐文武看著洪非的表情，想了想直接說道：「你沒必要覺得遺憾，十四顆核彈，你一個人消除了十三顆，這已經是奇迹一樣的表現了，就連我的老婆孩子都對你的表現讚不絕口，我想現在全世界一定到處都是你的粉絲。」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雖然我還沒有來得及上網，但我能猜到他們說了什麼以及ｈttｐs://wｗw•hetｕｂｏｏｋ•coｍ.coｍ要求什麼，所以我把神的三對翅膀都交給大頭了。」

弗蘭克沉聲說道：「你們是在炫耀嗎？」

「呵，那倒是新鮮，如果我願意的話，幾千年前我也可以變成神。」

「你又要搞什麼？」

弗蘭克跟著說道：「你的想法沒有問題，這一次你搞得太大了，雖然拯救了世界，但你卻幾乎在全世界人的面前殺了一個神。」

「我針對的從來不是神，而是一種思想。」

「那就更可笑了，現在神是真的，研究理論的可以先洗洗睡了。」洪非輕哼一聲：「說教是最簡單也最難出效果的方法，所以殺一個天使，就能讓很多人不得不發自內心地開始質疑，也正因如此，他們就快要暴動了，況且你們也知道，他們的憤怒不單是為了維護自己的神，更多的還是為了維護他們以神的名義聚攏的那些利益。」

「標本，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獵殺了傳說中的神話生物——天使。你不覺得這很有收藏價值么？」

弗蘭克在一旁聽得直搖頭：「你們都是瘋子。」

洪非望著一地的小可愛，萬分遺憾地搖頭道：「炸了一個，你們都知道吧？」

弗蘭克仔細思索一番：「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為什麼非要挑這些信仰神來作為對手？」

弗蘭克想了想便道：「那你還需要能夠發射他們的槍。」

黑暗中驀地響起了一個頗為警惕的聲音。

「……」

「我說買了嗎？我是在路邊散步的時候不小心撿到的。和-圖-書」

弗蘭克從黑暗中走出，筆直垂落的光線在他的臉龐上勾勒出一條條清晰的敏感分界線和一片片深沉的暗影。

徐文武：「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把它們全部送到那裡一起引爆。」

「這種話不用說大家也都知道，現代社會，講科學的……起碼以前是。但擁有虔誠信仰的人依舊不少，甚至他們把神當成了一種哲學，用心靈寄託來粉飾了神的存在和意義。」

洪非來到一枚小可愛身旁，他抬起手臂，將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放在對方的身體上，掌中傳來對方體表柔滑細膩的觸感，冰冰涼涼的溫度刺|激著手部的每一根神經，再通過無比迅疾的速度傳導到顱內，引得見多識廣的洪大師情不自禁地稍稍仰頭，眼眸微閉，嘴巴微張，發自內心地從喉間跑出一聲呻|吟。

「都在。」

聽到此處，兩人同時緊緊皺眉。

「沒問題，不過不是賣，我可以送你一個，不過我建議你單獨找個地方存放，你家裡那座金山要是毀了，那可是全人類的損失。」

「你平時就住在上邊，我看你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怕死。」

弗蘭克瞪了他一眼：「如果我哪天死了，一定是被你炸死的。」

「你的話會讓很多人直接陷入暴動，現在外界的輿論已經對你非常不利了，數億人都認為你褻瀆了神靈，他們要求你……」

「毀謗！」洪非直接轉頭：「文武，你怎麼說？」

「你就是帶我們來看這個，還是說你想趁機干點什麼？」

洪非譏笑：「他可不是神和_圖_書，他們只有一個唯一神，他只是神座下看起來長得相對威猛些的一條狗。」

洪非看了看四周，一臉確定地道：「這裏很乾凈，沒有什麼灰塵。」

兩人默默點頭。

「嗯，好主意，但不是現在。」洪非接著說道：「前輩說過一句話，『手裡沒劍，和手裡有劍不用』，是兩碼事兒。」

洪非當即打了個響指：「聰明，我們果然是好搭檔。宗教活動伴隨人類文明的發展而發展，文明會毀滅，但宗教卻會以各種方式逃過一劫併流傳下來，從這個角度看，它很可怕。但是，它的致命弱點也很清晰，那就是隨著現代社會的發展，人們對神的信仰正在逐漸減退，本來這一次神跡的顯露應該會讓神的信仰突然暴漲，但很不巧的是他的代言人死了，而且他要做的事情和人類本能的求生慾望發生了嚴重的衝突。而且更關鍵的是，神對信仰的渴望，和超級英雄的誕生本質上是存在衝突的。以前人們遇到危機的時候會本能地祈求神靈的搭救，但現在，他們在遇到實質性困難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超級英雄。」

徐文武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很有可能。」

「啊~」

稍顯詭異的沉默過後，洪非再次主動開口：「英雄是英雄，普通人是普通人，種族認同是一件非常主觀的事情，哪怕我們發自內心地承認自己仍是人類，但別人不一定這麼看，不管他們是出自嫉妒也好，利益立場也罷，總之麻煩肯定不會少，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基金會擢升到與他們等和-圖-書同的高度，讓他們永遠沒有資格從實力出發跟我們講話。」

「哪兒買的？」

看到他們的神態，洪非搖了搖頭，繼續撫摸著身旁的小可愛，同時說道：「你們很難明白，核彈，雖然恐怖、可怕，甚至自誕生以來就一直被抨擊，但是，它僅有的兩次攻擊性使用，對我，以及億萬人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沒有它們，可能今天的我就不會是現在的我，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有我。」

他站在一顆核彈面前微微蹙眉：「十三顆都在這兒了？」

「我手中最利的劍是自己，但我現在不可能一個人解決所有的問題，所以很多時候需要依靠你們的幫助。而你們，加上其他人，甚至加上那幾個剛剛丟棄了復讎者身份的人，你們全部加在一起，也有可能無法對某些人產生震懾。更何況未來會發生什麼，我現在也難以預料，所以基金會需要更多的籌碼，這些就是。」

徐文武也表示贊同：「我很欣賞所謂的君子和紳士，但起決定性作用的一定是武力。」

洪非笑了起來：「沒錯，憤怒會使人失去理智，當敵人失去理智的時候，我們就能在博弈中輕易地佔據上風。當然，這不是我的責任，我只提方向，具體怎麼做你們可以自己把控。」

高低起伏的聲調在幽暗密室中變得異常明顯。

弗蘭克嘴角一抽：「你這是故意激怒他們。」

徐文武聳了聳肩，望著洪非說道：「這是你的故意安排？你想通過這件事來錘鍊基金會的凝聚力？」

聽著他們的表態，洪非倍感欣慰。這才是和-圖-書他真正意義上的戰友，從思想到行動模式上，三人都可以說是高度吻合，僅有的那一點差別，也已經被洪非逐漸打磨消失，現在他們可以很簡單地就尋找到互相契合的關鍵點。

洪非不禁大笑：「哈哈，別著急，你以後也會變得更加強大，我保證。神與神是不同的，像是阿斯加德的神，他們不需要依靠生命的信仰來保持自己的實力甚至是存在。而天使之流，信仰對他們的重要程度就好像是水之於人類。所以對付他們這些信仰神，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封堵他們的信仰與安全。我們告訴那些信徒，你們信仰的神並非從一開始就非常強大，他甚至可能永遠達不到所謂全知全能的程度，更可怕的真相是，神不是因為本身強大而仁愛所以愛你們，而是他通過愛你們這樣的口號來讓你們信仰他，由此才造就了他的強大和所謂的仁愛。」

十三顆核彈整整齊齊地一字排開，大小尺寸和外形特點雖然有一定的差別，但是它能夠給人帶來的壓迫感卻是一樣的。

洪非理智氣也壯：「為什麼要怕？它又不會炸。」

聞言，徐文武詫異地道：「我沒那麼以為，我以為他遺憾的是沒有把十四顆核彈全部收集起來。」

索科維亞城堡地下。

弗蘭克和徐文武也都情不自禁地退後一步，臉上掛起萬分嫌棄的表情。

緊接著，洪大師以無奈的語氣回應道：「我好心好意地邀請你來看好東西，你這樣對我飽含猜忌，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徐文武直接說道：「所以我們以後會跟那些神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