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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爐前擺著一張巨大的正方形地毯，兩個單人沙發麵對壁爐，中間是一張圓形木桌。

三人入內，查斯和康斯坦丁故意落後半個身位，查斯眼神靈動地看著康斯坦丁，顯然是在疑惑關於洪非的事情，但康斯坦丁對此視而不見，查斯只能遺憾且失望地撇了撇嘴。

對視之中，加百列雙眼黑瞳正中突然綻出金芒，旋即凝成一個金色圓圈。

「那你為什麼要在心裏叫我『凡人』？」

洪非蹺起二郎腿，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道：「我以為神無所不知。」

洪非覺得不可能，哪怕他把這個地球干炸了，至高上帝也不會現身。

加百列不動聲色地緩緩搖頭：「我只是神坐下一個普通的牧羊人。」

康斯坦丁輕咳一聲就要說話，洪非回頭一個眼神將其制止。

快步趕了上來，先一步跑到門口的查斯已經推開並未鎖上的大門，他一邊拍打衣服上的水珠，一邊回頭。看到洪非已經來到身前卻半點水珠不沾，而打著傘的康斯坦丁卻還在後方，他的眼神也有了些變化。

似李！

加百列含笑看著洪非不再回答。

「我生來與眾不同。」

教堂內的溫度比室外要高得多，地上瓷磚纖塵不染，兩旁及頭頂的燈光是暖黃色的，既不刺眼，也不影響視線。

你居然背著我來DC給上帝當天使，而且還是個反派，難道這就是你能把我送過來的理由？

最終，還是加百列微微眯眼打破沉默。

加百列驀地一笑：「所以，你想從我這裏得到和-圖-書什麼？」

所以，洪非很放心。

加百列仍舊保持著方才的神態，一聲不吭。

洪非脫下黑色風衣，康斯坦丁伸手接過後掛在手臂上。

加百列也起身，目光不離洪非地掏出手機。

加百列眼角肌肉微微跳動，接著點了點頭。

但眼底卻越發疑惑，因為她沒有看到任何的特別之處，眼前人似乎就是一個普通至極的凡人。甚至於，連洪非手上最吸引人的十隻古銅圓環，她也沒看出什麼異常。

洪非身後，查斯聽得一臉茫然，康斯坦丁則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對濃眉緊蹙地看著加百列，眸中升起震撼與難以置信之色。

洪非看向壁爐中的火堆作思考狀，繼續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解僱他，或者把他報上法庭，讓他傾家蕩產失去一切。」至此，他又轉回目光：「你覺得呢？」

康斯坦丁咬了咬牙，拳頭都硬了：「你為什麼這麼無情？」

查斯停車後主動打傘給坐在副駕駛的康斯坦丁開門，他本來要給康斯坦丁撐傘，但對方卻接過傘來說道：「你頂著衣服跑過去。」

「那牧羊人如果私自殺了羊，羊的主人會怎麼做？」

洪非擺了擺手：「算了，不說這些，你的神的確很神，但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最神的那個，你能跟我講講嗎？」

康斯坦丁關上車門回頭看到這一幕，心中雖然驚訝，然而喜悅更勝一籌。

如果這一幕讓康斯坦丁的那些老朋友們看到了，那他們一定就知道，康斯坦丁又要開始坑人了。

但也只和_圖_書限於建築外表。

康斯坦丁和查斯都莫名地感受到了壓力，兩人眼神交換，旋即都自覺地選擇了閉嘴。

「不，我雖然不信仰神，但我一直都很尊重神，當然這個神必須足夠強大。」

古一法師！

「牧羊人，不一定是羊群的主人，你覺得呢？」

天使加百列，聞名遐邇，不過在地球的再創作藝術產品中，她經常以反面角色出現，眼下也不例外。

反倒是助手查斯聽到這句話後有些羞赧地偏過頭去，他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學不會康斯坦丁的無恥。

加百列微笑：「我不是神，神只有一個。」

加百列的笑容頓時為之一僵。

「不能。我只幫你解決這件事，沒有跟你分享情報具體討論的義務。」

皮鞋踏著光滑的地面發出響動，洪非一邊走一邊輕輕捲起西裝袖子，十環在手腕上輕輕響動。

不過上帝位格太高了，所以他雖然出現過，但次數寥寥可數，而且以現在故事視角，根本無法觸及到那樣的存在。

看書的人穿著男性的西裝，但面相卻又是女性，她抬頭的時候，原本攔住大半邊臉頰的偏分金髮朝一側劃過，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

待到大門哐的一聲重新關閉，她臉上的笑容這才消失殆盡，整個眼瞳瞬間被金色光芒覆蓋，身後也似忍不住一般張開一對羽翼。

忽地，洪非笑了起來，他站起身道：「看來今晚不適合繼續聊下去，我有很多問題想跟你請教，留個聯繫方式怎麼樣？你應該有手機？」

康斯和-圖-書坦丁無奈苦笑：「你就不能分享一點情報？我可是答應了你三件無條件的事。」

洪非瞥了康斯坦丁一眼：「他的女朋友的雙胞胎妹妹死了。」

「當然。」

洪非望著她眼睛，同時視野囊括了她的一切，心靈感應也悄無聲息地覆蓋了這位天使。

「其實誰死了我不關心，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那個神，到底是不是我以為的那個神？」

內心暗自吐槽，面上笑容親和依舊。

「這是對待渣男的最佳方式。」

「多拍幾張。」

而上帝會為了眼下一個地球的天堂分支而現身嗎？

洪非越強大，就越是證明他的決定是並未出錯。

教會建築的風格在城市中獨樹一幟，其佔地面積廣闊，而且在幽暗的雨夜中仍燈火通明，只看外表的確帶著一股令人心安神定的氣息。

加百列面色恢復正常，她合上手中書籍，將其放在圓桌上，這才回道：「你好像缺乏一些對神的基本尊重。」

不過洪非能看到的，加百列只有一對翅膀，和在漫威宇宙的米迦勒三對六翼相比好像是差了點兒。

來到壁爐前，康斯坦丁正要說話，洪非卻直接走到另一個沙發旁坐下。

教堂外，上車后，康斯坦丁第一時間回頭，臉上的嚴肅再不似作偽：「你剛才的話……確定是她嗎？」

加百列抬眼望向康斯坦丁：「孩子，你還想要說什麼嗎？」

「不關你的事，我有我的辦法，如果你跟我行動，那就少說話甚至不說話；如果你想自己查，也可以根據你的線索去找，我和圖書不會攔著你。」

這是洪非想要了解的核心問題。

「我好像看不到你的過去。」

洪非下了車，瞥了他一眼便道：「你還是自己給自己打好傘吧。」

加百列目光移回到洪非身上：「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目送三人離開，但更多的卻還是盯著洪非的背影，連康斯坦丁不斷回頭觀望的動作都被她直接無視了。

康斯坦丁和查斯站在洪非身後。

洪非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兩人似乎眨眼間就開啟了一場無形的對峙。

DC的上帝是一個人格化的至高存在，他創造了整個DC宇宙，泛指DC漫畫中出現和描述的一切時間，一切空間，一切宇宙，一切平行世界以及一切物質。

她審視著洪非的身體。

查斯上前推開門，進入大廳，兩旁書架上擺滿了教會典籍，盡頭處則是一座兩米高的壁爐，邊緣雕刻這精緻花紋，爐中火焰熊熊。

「你的靈魂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你為什麼要看我的過去？」

康斯坦丁搖頭：「不，我對你無話可說，這次是他帶我帶他過來的，不過我並不知道他是要來找你的。」

至高上帝在DC代表什麼無須多言，但「上帝」和「上帝」是有區別的，換言之，不是所有「上帝」都一定是至高上帝。

接著，便見康斯坦丁下車給後座的洪非開門，然後笑嘻嘻地為他撐傘，甚至故意將半個身子挪到傘外淋雨。

康斯坦丁目光複雜，彷彿魂不附體地幫兩人拍了照片。

「神，是唯一的。」加百列不假思索地給出了自和_圖_書己的答案。

洪非把手機交給康斯坦丁，轉身和加百利湊在一起，肩頭相碰。

壁爐中，火焰騰地高高竄起，彷彿要衝破牢籠，席捲整座教堂。

一句話，既表示了自己的態度，又把自己摘了出去。不愧是他。

號碼交換結束，洪非又道：「啊，還有最後一件事，也許你不相信，但你真的跟我一位朋友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我們能不能合個影，等我回去的時候也能讓我朋友看看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相同的兩張臉。」

加百列微笑點頭。

其中一個沙發上坐著一個正在看書的人，對門口的響動充耳不聞。

「哦？他居然有女朋友？」加百列很是驚訝。

加百列語氣平和：「強弱不該以力量區分。」

「那麼宙斯、阿瑞斯、由迦可汗、達克賽德是什麼？」

結束后，洪非看完照片滿意地收起手機，「好了，不打擾你繼續看書了，再見。」

徑直穿過長廊，前面還有一道大門，門上有一個巨大的銀色十字架。

踏水而行，連腳底都沒有沾到任何水漬。

良久，他輕輕點頭：「看來你只知道這一句。那麼，下一個問題，你覺得你的神需要你這麼做嗎？」

如果真的和至高上帝撞翻了，那絕對是跑不掉逃不了，除非能回到漫威宇宙。

加百列放在沙發下的手指微微一動，眼中那圈金光幾乎要把眼瞳完全覆蓋。

說著，他徑直走出雨傘的籠罩範圍，而天上瓢潑而下的雨點在靠近他的身體后直接被一層無形的氣罩阻截彈開，雨水反向匯成了一層透明的水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