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哥譚
第四百九十七章 殺人滅口，壞不幹脆
洪非轉手把他上半身按在了急速行駛的地鐵表面。
國會大廈內，聽證會開始。
白龍換了一身黑色長裙和高跟鞋坐在第一排。
但凡有聯邦插手的地方，就會像高溫下的垃圾場一樣總是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洪非出現，身邊是坐在地上的女人。
片刻，他在一眾不歡迎的語調中邁步走進大廈。
大廈內部，聽證會會場已經坐滿了受邀者，媒體站在最後一排調試好了設備等待開場。
等到地鐵開始降速的時候，他半張臉和胸膛已經血肉模糊，甚至能夠看到下面森白染血的骨骼。
「我不敢，他們從一開始就在威脅我！他們一定會殺了我，如果我當時不收錢，他們還是會那樣做……」
這也就是洪非從來不會想要做一個超級英雄的理由。
國會大廈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思索完畢，洪非從遠處收回目光，看著女人說道：「待會兒去作證，或者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你選一個。」
而站台上候車的人更是嚇得有多遠跑多遠，還有人直接衝上樓梯意圖離開。
洪非又笑了起來：「一百萬美元，對於一個生活在非洲的人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了，它能改善的不止是你一個人的生活，還能讓你口中那對被超人襲擊致死的父母也過上無憂無慮的下半生，確實很值得。」
所以，洪非只是省略了中間的過程，一步到位而已。
壞人如果壞得不夠乾脆，就總是會給好人留下線索。
這個盧瑟，還是太年輕了。
超人來了。
不遠處的地鐵站，候車台上站著一名黑人女子，她背後一個白人壯漢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
倒不是洪非馬後炮，他是真的覺得，要麼直接拿錢辦事，哪怕違背了良心，做了就別妄圖反覆顛倒，要不然兩邊誰都不待見你；要麼當初硬氣點死不收錢，或者收完了錢直接在聽證會上揭露出來，說不定還能一炮而紅呢？
不管做什麼事，最忌諱的就是碰到這種騎牆頭的人。他要是盧瑟，第一場聽證會結束，直接尋個由頭或者製造一場意外讓超人把她送走，侮名效果翻倍，還順便絕了後患。
洪非欣慰地點了點頭。
女人頓時悚然。
四周的喧鬧愈發刺耳。
而地鐵的車窗和外殼上已經沾染了好長一條血跡，透過淡紅的車船，能夠看到內里驚懼地跑向另一側的乘客，很多人甚至被嚇得閉眼轉頭，不敢多看。
對於超人，來，或者不來，都會被針對。
不過，他們的熱情絲毫不減，許多人一邊高舉著標語，一邊激動地大喊。
在場眾人，除了白龍和盧瑟的下屬，沒人知道那個癱瘓的男人所做的輪椅里藏著爆炸物，其威力足以把所有人一起炸上天。
女議員的陳述很順利，因為白龍提前拿走了盧瑟用來威脅她的一杯茶和一句標語。
劇烈的軌道聲響隆隆乍起，白人已經來到黑人身後。
這是所有人的疑https://m.hetubook.com.com問。
真要說錯，那不如說他不應該活下來，當年那艘飛往地球的氪星飛船應該直接爆炸，卡爾·艾爾最好直接夭折？
白龍站起身來：「我先進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雖然沒有太多的英雄情結，但對於一個真正的超級英雄還是很欽佩的，前後關係並不衝突。
超人會來么？
不過嘛，她似乎心底還有一些惻隱之心，所以之前提前找到那位女議員揭露了自己撒謊的事實，也直接證明了盧瑟才是背後的主謀。
洪非點頭后，她徑直走了過去，提前辦好的通行證讓她全程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而她之所以出現第一場聽證會上，也許是因為她的演技還算不錯，所以有幸被萊克斯·盧瑟選中了。
殘酷的現實往往和人們心中的美好背道而馳。
她雖然的確是那個地方的人，但她的個人利益沒有因為超人受損，她的父母也還好好地活著。
她手腳並用地站了起來，走到天台邊緣伸出腦袋，看到下方聚集如螞蟻開會的人群，漆黑色臉龐霎時僵硬。
這和他現在的定位有區別嗎？
「嗯，那你為什麼不去作證呢？」
什麼唾面自乾、自我安慰，跟他簡單沒有半點關係。
越想，他就越是覺得噁心。
他們的標語很不客氣，喊叫也多是針對超人的怒罵呵斥，一個個青筋曝露像是跟超人有殺父之仇。
「所以呢？」洪非打斷：「你想說自己是無辜的？」
距離她數米之外，就是那位
ｈｔｔｐs://ｍ•ｈeｔubｏｏｋ•cｏm.ｃｏm坐在輪椅上的癱瘓男人。而這裏的消息和監控視頻，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在某些高管的面前。
超級英雄是要拋頭露面的，哪怕你矇著臉，別人也會給你按上各種各樣的外號。然後會有無數的普通人、英雄或反派、媒體或電視台以及政府機構談論你的一切，議論你的是非。
當有人厭惡你的時候，你連呼吸都是錯的。
這位白人正是盧瑟的手下，洪非的詢問將他從失神狀態中喚醒，旋即他直接伸手插|進懷裡。
轉頭，他對著角落的攝像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接著帶著落在地上的女人一同瞬移離開。
洪非認為自己只有抗壓力一條符合要求。
如果超人不來，那麼這場所謂的聽證會自然也就辦不下去了。
此景一出，自然又是一陣驚呼。
洪非此時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放下手臂的時候，他突然消失不見。
可這種話，又沒人敢說了，畢竟他們還要費勁千辛萬苦地維持自己「人權」的牌坊呢。
盧瑟也不是沒有問題。
洪非雲淡風輕地說道：「你收了錢辦事，倒也沒什麼問題，可你誣陷了一個好人。」
黑人女子驚呼一聲，地鐵從身後快速駛過，她嚇得當場腿軟跌坐在地。
那一段段標語，一句句喝罵，讓他不禁皺起眉頭緊緊閉眼。
同一排，還有那個在盧瑟手下大手的冷艷美人。
當白龍跨過大門身影消失時，天上突然傳來悶響，眾人紛紛仰頭觀望，旋即叫喊聲愈發熱烈。
不巧，這件事被盧瑟和-圖-書知道了，所以直接下手殺人滅口。
你永遠無法阻止他們隔著千山萬水對你的所有事情指手畫腳，你永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你，而那些討厭你的人，極有可能會無所不用其極的針對你和你的家人，而你作為超級英雄，善良與正義陣營的代表，不管你最後選擇原諒他還是殺了他，都會造成對一部分群體的辜負。
洪非鬆手，男人直接趴在地上，氣息有出無進。
嗯，超人和白龍除外。
很明顯，黑人女子不需要任何時間來思索就做出了非常合理的選擇。
不過這種結果顯然也是很多人所希望的，因為超人不來，他們能操作的空間自然也就更大了。
受邀參加的聽證會的人已經全部進入，剩餘那些來湊熱鬧的普通人只能被鐵柵欄阻擋在外。
整條線非常清晰。
「站起來，看看那邊。」
你還要有足夠強大的抗壓能力，以及熟練地唾面自乾、自我安慰的精神。
來自肯塔基州的女議員主持聽證會並開始陳述。
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是，他今天做了英雄，明天被反派針對，他當場就能把反派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接著就黑化成了反派/反英雄。
數秒，地鐵即將到站，黑人女子似有所覺地回頭，白人男子見狀直接伸手……
他的語氣輕柔，可有了方才的一幕，女人根本不敢反駁或是怠慢。
所以，成為英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是你今天去抓了幾個壞人或者拯救了世界就夠了。
衣衫撕碎，皮膚破裂，血肉紛飛。
然後被洪非拎著后領提了hetubook.com.com起來。
她就是曾經在第一場聽證會上抨擊超人所作所為的女人，她的經歷和控訴甚至讓一位女議員為之流淚，前前後後造成的影響，直接為後續超人所遭受的抨擊開了一個好頭，打出了響亮的一炮。
超人站在最前方。
洪非懷疑他們其中不少人是收了錢的水軍，又或者是被超人教訓過的違法份子，因為在他的眼神和心靈之力掃描下，就沒幾個正經人。
血腥氣擴散開來，這種氣味肯定不是普通人可以輕易接受的。
國會大廈附近的高樓上。
女人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她當然害怕，她也應該害怕，這種情緒早就透過眼神和表情展露無疑。
「害怕么？」洪非笑道。
超人真的做錯什麼了嗎？
白龍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五指輕輕彈動，同時她的目光落在超人的背影上，對這個洪非一直關注且不吝讚揚的氪星人，她既有幾分不耐煩，也有一些隱晦的尊重。
由此，聽著這些人大吼「超人滾蛋」之類的話，洪非也並不是毫無波動。
可問題是，她一直在說謊。
隧道中地鐵運行的聲響越來越近，燈光也跟著刺破黑暗投入眼帘。
女人回頭，眼中滿是驚恐。
不說他的品行如何，單是實力就值得白龍正視。
他其實沒有選擇，連來到地球都是被動的。
女人眼中很快蓄滿淚水，她連連搖頭：「我去找過那個議員了，她已經知道真相了，要不了多久超人就會被平反。」
「這麼著急就要殺人滅口？」洪非笑問。
他從天而降，落在國會大廈門前的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