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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非驀然失笑：「要是你能反悔就好了？」

「……」

洪非目光不移地繼續看著他。

查爾斯的臉唰地變黑：「她非常疲憊。」

「它們輕而易舉地就能刺穿我的身體，我的四肢、肚子、心臟甚至腦袋都被貫穿過，我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更加痛苦的是，我能夠感受到腦子傳來的刺痛，但我偏偏就是不會死！」

「每當我沒有成功躲避阻礙的時候，我就是跌落道岩漿里，可我還是不會死，我感受著劇烈高溫的熔岩把我的皮膚和血肉全部融化掉，但一股力量讓我的一切快速重生，至少要體驗十秒生不如死的感覺，我才會突然被送到大地上。」

洪非正在往自己的水杯里加冰塊，動作輕柔緩慢，不徐不疾。

當晚。

可你們的敵人成功，他們總是成功，按照你的說法，是不是因為他們更努力？那你應該向變種人宣傳人類是怎麼一步步通過他們的堅持不懈和奮鬥精神把你們的同伴不斷消滅，並且將變種人壓製成了現在的模樣。

查爾斯繼續搖頭，搖到一半突然停下，眼神認真表情嚴肅地說：「洪，這很可能給她留下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影。」

「是啊，要是我能反悔就好了。」

查爾斯，現實就是這麼醜陋和難聽。

安撫凱蒂的工作被聞訊趕來的查爾斯全權接手，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於洪非的重度不信任，那小眼神兒彷彿認為洪非下一秒就會把滿是不耐煩地把凱蒂直接殺了一樣。

他對查爾斯的不信任感到非常難過。

原因只能出在洪非身上。

直白一點，他解釋了這群人也做不到甚至聽不懂；要是裝逼一點，和圖書那就是他不喜歡跟死人說話。

「她受傷了？」

洪非喝了口水，放下杯子，緩緩說道：「查爾斯，雖然我都快不記得這是我第幾次打斷你說話，但我還是想要告訴你，我其實並不是一個很喜歡打斷別人說話的人，只不過你說的事情在我看來很沒有根據，也沒有道理，更不會成為現實。換個更加直接的說法，你現在正在跟我扯淡。」

因為你們是失敗者，你們總是走在失敗的路上，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激發自己和其他人的士氣。

這句話明顯說得很重。

好不容易念完之後，查爾斯抬眼看去，差點忍不住想用精神力給洪非的屁股上來一鞭子。

「我承認你們的努力，但是這件事情當中又有誰是沒有努力的？想要消滅你們的人同樣在努力，可是為什麼總是你們在強調著自己的付出和努力？

「所以在痛苦我也不能愣神，因為大地還在塌陷，天上還有劍雨。」

甚至也可能是因為他直接往裡面塞了一顆地球，哪怕是封印中的地球，但其存在與質量等方面，同樣讓這處維度變得有些不同。

查爾斯頓了頓，對於洪非兩次詳盡的描述，他需要時間思索和考慮，甚至是分辨和猜測。

「我們賭不起，萬一……」

「她已經睡了，我好不容易才讓她睡著的，她甚至在我特意為她營造的美好夢鄉中也會流淚。」查爾斯很是震動，他非常憐憫同情地為凱蒂感到難過。

查爾斯想要據理力爭，洪非也絕不示弱。

洪非頭也不抬地撇了撇嘴：「又不是我讓你念給我聽的……好吧好吧，我都停進去了，要htｔｐs://wｗw.heｔubｏｏｋ.ｃom•com我給你複述一遍嗎？我想應該不用。其實那都是我自己親手給她設計的關卡，你覺得我能不知道嗎？」

雖然這樣的變化並不是特別明顯，甚至如果他的實力不濟都不可能發現。

有人羡慕，自然也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若隱若現、似有還無彷彿隨時會破開時空離開的狀態極為神異，這象徵著凱蒂已經將自己的變種能力開發到了極高的境界，而又因為快速的提升使得她現在很難自主控制自己的身體，這雖然是一種快速提升后帶來後遺症，但是有查爾斯的幫忙相信很快就能平復。

「二十歲都沒有就談戀愛，你們這學校不抓早戀的嗎？」

如果可以的話，洪非也想把它變成一個「活著的」宇宙，而不是一個超級廣闊的「空間戒指」。

「瞎說，我保證她現在的全面身體素質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時候，就連她的精神力和靈魂強度也沒有遭受到任何破壞和損失，同樣也比以前更強。所有的激動情緒、失聲痛哭、怨念不休都沒有確切的根源可尋，所以一切苦難和委屈都是因為她的幻想。」

「成年了，又不是畢業了。變種人和普通人能一樣嗎，他們應該為變種人的未來和崛起持續不斷地拼搏努力，而不是把寶貴且有限的時間浪費在無聊且無限的戀愛關係中。查爾斯，作為變種人的領袖之一，作為這間學校的校長，很顯然，你失職了。」

「而且我身後的地面會不但開裂塌陷，下面是咆哮的火山岩漿，我只能不斷地往前跑，但我面前總是會出現各種阻礙。」

於是決定等回到過去的時候ｈetubook•ｃoｍ.ｃｏm讓他死的難受一點，或者讓1973年的查爾斯感受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難過。

除了茫茫無際卻明顯更大的空間體積之外，最明顯的還是內里的真空中多出了一些遊離態的物質。

洪非放下夾子，端起冰水叮叮晃蕩：「危險？她死了嗎？」

短短半個月而已，凱蒂為什麼能夠違背常理認知地如此快速提升實力？

「……」

「也有可能讓她銘記苦難、勇往直前。」

最後一點，是洪非為凱蒂改造龍之維度的時候發現的。

查爾斯拿著一張紙誦念著上面的文字，情緒漸漸有些激動，出色的心靈能力讓他閱盡世間百態、看遍千人千面，可這似乎也讓他的代入能力變得極其優秀。

可惜，洪非沒有任何想要解釋的慾望。

「我以為我會瘋掉，但是我沒有，我雖然想死，但是我的理智總是阻止我偷懶，它不斷地激發著我越過所有的障礙。」

這讓查爾斯有些惱火。

「沒有，但是……」

「當然，我很清楚那些所謂的『關卡』都是源自你的設計，可這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你不覺得那種環境對一個孩子來說太危險了嗎？」

雖然洪非面對剛出來后情緒激動大聲尖叫咒罵的凱蒂也的確這麼想過，但也只是想象而已。

「沒有萬一！」

「天上一直在下雨，一開始我沒在意，可是誰會想到那密密麻麻的雨點落下來以後就變成了特別鋒利的劍。」

「怎麼？覺得我說的不對？你給他們仿製的快樂教育所帶來的後果，就是假設未來某天他們被人類抓捕的時候，也許只能蹩手蹩腳地使用自己的能力，那可能會讓人類發笑，hｔｔｐs://m.ｈｅtuｂoｏｋ.cｏm.ｃom然後把子彈一顆顆地喂到他們孱弱的身體里，而你們只能坐在學校里長吁短嘆，渴望著人類當中有人能夠附和你們的理想，建立一個變種人和人類共享世界資源的美好環境。」

「那就是心理崩潰，然後瘋了？」

以往龍之維度本身就已經極大，任何改變相對來說都是渺小的，而這一次來到X戰警宇宙之後，他的提升異常明顯，龍之維度的擴張與變化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呼吸到身體里的不是空氣，而是一種特別的物質，它可能會讓我變老，也會讓我突然變成嬰兒，它會送我直接穿過眼前的障礙，也會把我直接丟向銳利的劍雨或者滾滾的熔岩。」

凱蒂錘鍊自身能力的地方相對整個龍之維度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塊，但那由洪非隨手劃撥的空間同樣比地球上的陸地面積還大。

所以，凱蒂在查爾斯的心靈之力撫慰中雖然不再尖叫咒罵，卻轉而失聲痛哭，並且口中還不斷數落著自己所遭受的困境的洪非的狠心。

「她成年了。」

龍之維度如今已經是依附於洪非的存在而存在的時空，那裡的一切都受他的控制，每當他實力增長的時候，對龍之維度的掌控就越強，而龍之維度作為附庸也會間接吸收一些力量從而有所變化。

「身體上沒有受傷的痕迹，可是……」

努力如果沒有結果，那對於當事人來說最終還是等於零。至於努力的過程和過程中收穫到的經驗，只是讓你們自己得到了一些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安慰，可以稍稍平復你們作為失敗者的挫敗感。況且，你們真的有多努力？」

「可她真真實實地經受了我剛才說過的那www.hetubook.com.com一切！」

「查爾斯，我說過了，她的一切，是包括身體與靈魂的一切都是完美的，甚至連心理狀態都沒有因為你剛才描述的那些東西而變得脆弱。她表現出來的所有異常都是因為她仍然以過去的自己來代入現在的自己，其中的落差，把現在強大的她，強行拉扯著去和過去那個弱小的她匹配平衡。最終才出現了我們看到的、你口中描述的那個娘們唧唧的凱蒂。」

終於，查爾斯嘆了口氣：「我突然認為，也許我真的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而凱蒂現在所出的階段，是很多變種人窮極一生都很難抵達的境界。

可洪非沒有給他機會，直接問道：「剛才那滿篇的控訴，似乎字字充斥著血淚。那麼正主為什麼不來呢？」

不過幾秒之後，他仍然不服氣地說：「凱蒂本來就是個小姑娘，她還沒有二十歲。」

總之，作為逆轉未來計劃的主角之一，凱蒂的回歸讓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無不為之振奮，而當他們看到凱蒂的狀態后更是驚喜不已。

但世上最困難的事情永遠是原地踏步沒有方向，然而只要有了一絲變化，就代表突然多了一種方向與可能。

查爾斯眼角調動，搖頭否認：「你這是剝奪了我們所有人過去的努力。」

查爾斯被懟得一時無言，眼神紛繁變幻，顯然正在快速整理自己的措辭。

「洪！我在念給你聽！」

「睡了？」洪非搖頭：「這種事關變種人生死的緊要關頭，她居然還能睡得著覺？」

查爾斯的老臉上很難繼續維持以往的沉穩端莊。

因此，他的臉色隨文字而變幻，牙關也漸漸搖了起來，緊擰的眉頭好像昭示著他正在經受著同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