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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飽了呀。」萱萱在旁邊無聊地道。

他不想媽媽了。

……

而且自己結賬，感覺這飯吃得也是格外舒心。

萱萱最喜歡的是其中一道酸菜魚。

藍頭巾其實也根本不在乎小男孩的死活，她在乎的是打壞了賣不上價。

可是新媽媽生了個小弟弟。

說到這裏，何四海隨口問道：「萱萱戶口的問題解決了嗎？開學能正常上學吧？」

「姐姐跟我一起上幼兒園嗎？」桃子問道。

小男孩乖巧地點了點頭。

他每天過得都很開心。

「媽媽，你在哪裡啊？」

劉中牟卻心中甚慰，小事見人品。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四周。

藍頭巾的女人緊摟著小男孩，小男孩感覺都快喘不過氣來。

說不吃魚的萱萱吃得比誰都多。

「戶口有點麻煩。」劉中牟聞言皺了皺眉頭。

好在她吃的是魚肚部位，加上又有何四海的幫忙，倒也不慮，不過肯定沒萱萱吃的那麼多了。

「煩死了，哭什麼哭？」

他們對他比壞爸爸還壞，每天都欺負他，打他，說他讓他們賠了很多錢。

以前何四海摳門是因為手頭和_圖_書實在拮据，不摳門不行啊。

但是小姐姐還喜歡他，經常會護著他。

桃子最喜歡的反而是一盤紅燒魚，紅燒的更加入味，特別颳了魚鱗的一層魚皮用油煎成焦黃，那更是美味無比，可惜就是魚刺太多，淡水魚就是這點不好。

幾個大人光顧著孩子了。

不過即使這樣，劉中牟依舊覺得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新爸爸和新媽媽忽然不喜歡他了。

如果之前說起奶奶，桃子估計還會難過，但是奶奶前幾天才來看過她，她就不難過了，哈哈~我也有奶奶噠！

「爸，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劉晚照不滿地道。

小男孩蹲在原地看著他，直到她完全消失。

「媽媽……」

那年冬天小姐姐把關在廚房裡的他給放了出來。對他說，「你快點跑吧，跑得遠遠的。」

特別是魚莊裡的淡水魚，都是當天從金花湖裡捕撈上來的，養在魚缸里現選現殺，非常新鮮。

被花衣服女人拉著的小男孩踉蹌著，小跑著，才能勉強跟得上對方急促的步伐。

他不敢哭，也不敢叫媽媽。

m.hetubook.com.com魚被片成片，一點刺也沒有，和酸菜一起燒，味道極為鮮美，真的是入口即化，口齒生津。

現在手頭上寬裕了，他也不想總是吃劉家的，喝劉家的，那不真的成了吃軟飯的了？

「你騙人，大騙子，我媽媽呢？她根本不是我媽媽？媽媽……媽媽……」小男孩哭喊著，被另外一個人帶著藍頭巾的女人強行抱在了懷裡。

周圍的人都好高，好大，入目的全是腿，遮擋了他的視線，他根本看不到前面。

女人對小男孩說。

你能來找我嗎？

不要我了嗎？

……

倒是孫樂瑤埋怨了幾句他怎麼把賬結了，她提議來吃飯的，應該她來結才對。

我現在很乖，也很聽話。

可是等了很長時間，也沒見媽媽回來。

小男孩的臉頰快速地腫了起來。

為什麼你走得這麼早？我都還沒能報答您。

耳邊傳來火車的汽笛聲。

「不打怎麼行，不打不聽話，路上別出什麼紕漏。」小四子滿不在乎地道。

「那別打臉。」

男孩聽見聲音，向前看去，恍惚地叫了一聲：「媽媽~」

httｐs://m•hｅｔｕbook•ｃoｍ.ｃｏｍ外面陽光真好，可是一點也不暖和，路上滿是積雪。

壞爸爸說以後就是他的兒子，跟他姓趙。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爺爺奶奶？」萱萱聞言滿臉驚喜。

「好飽飽。」萱萱癱坐在椅子上，拍著自己小肚皮道。

「小孩子，你怎麼了？」忽然一個女人走到他的面前問道。

他好想好想媽媽，可是你在哪裡呀？

現在能幹很多活呢，很有用的。

「不過上學沒問題，我找人跟幼兒園校長說了一聲，後面手續再補上。」

他穿過人群，使勁地向媽媽消失的方向擠去。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的。」女人說著，就急匆匆地往前跑去。

可是很快他就不想了，因為太冷了，想得頭好痛。

晚飯是何四海結的賬。

旁邊一個男人不耐煩地直接啪一聲給了小男孩一個大嘴巴。

小男孩去了很多地方，最終去了壞爸爸的家裡。

「等萱萱生日一過，我就要開學了，唉~」劉晚照嘆了口氣道。

「別哭了，我就是你媽媽，小四子，你下手輕一點，打壞了可以就賣不上錢，這是男孩，長和圖書得這麼好，值錢著呢。」

……

「你是吃飽了，我們都還沒怎麼吃呢。」劉晚照道。

「謝謝你，阿姨。」小男孩開心地道。

「你真的能幫我找到我媽媽嗎？」

在桃子滿臉期盼的神色中，孫樂瑤又道：「桃子也一起吧，到時候選一個大蛋糕，因為爺爺奶奶也會過來。」

「嗯，嗯~」萱萱把頭點得像是小雞啄米。

因為壞爸爸聽見了就會打他。

眾人都樂了起來。

新爸爸、新媽媽和小姐姐都對他很好。

「嗚、嗚……哐當、哐當……」

忽然一個身穿花衣服的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小孩，你家大人呢？」女人問。

他好冷啊，他哆嗦著，埋著頭往前跑著。

「媽媽。」何四海從床上坐起來，喃喃地道。

「我也是。」桃子也不落後於人。

「馬上就是你生日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選蛋糕啊？」孫樂瑤又道。

「我是小孩子。」萱萱立刻舉起手道。

然後抱著頭，無聲地流著眼淚。

餵雞餵豬，下地幹活，並且每天看著他，防止他逃跑。

好壞的老奶奶生病了，他被男人賣了換了錢。

以前劉晚照上和*圖*書學沒讓他操過多少心，沒想到到這個年紀了，卻厚著臉皮到處求人。

「那媽媽快一點。」

「你站在這裏，不要離開，等會媽媽就過來接你。」

接我回家吧。

壞爸爸家裡還有一個老奶奶，好壞好壞的老奶奶，天天天沒亮就讓他起床幹活。

「女孩子可不能這樣，一點不淑女。」坐在旁邊的孫樂瑤伸手把她的衣服理了理。

「不在一個班？」桃子有點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你不喜歡我了嗎？

「對，不過你們有可能不在一個班。」何四海笑著道。

每次都好疼，好疼……

「這次生日還在家裡辦！都是自家人就好！」孫樂瑤又道。

他也換了一個新爸爸，這個家裡還有一個新媽媽，一個小姐姐。

「好了，不說了，吃飯，吃過早點回去。」孫樂瑤道。

……

「工作還是要認真，不要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你是老師，要對學生負責。」劉中牟道。

「媽媽……」

「當然，阿姨還能騙你不成，你媽媽就在前面，很快就能見到她了。」

坐在對面的桃子悄悄地把身體坐直了。

「嗚……嗚……我要媽媽，我要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