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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何四海這樣的話，依舊讓白思思心生希望。

當年車禍，雖然白元舟有很大的責任，但是也因為他護住了年幼的白思思，雖然還是因此失明，但是保住性命活了下來，而白元舟卻因此喪生。

「你還不喜歡洗頭，每次媽媽給你洗頭，你都哇哇叫……」

所以她想要把這個和過去大變樣的世界裝進眼睛里，留在記憶里。

「謝謝。」

但是對她來說，都是僅有的能再次見到這個世界的機會。

「那給我來杯拿鐵吧，再給我買一塊蛋糕可以嗎？」白元舟一臉希冀地道。

見白元舟點頭，白思思臉上閃動著喜悅的光芒。

「可是，你不是已經……已經……」

「你……真的是白元舟？是我哥哥嗎？」冷靜下來白思思問道。

白元舟想了想道：「你知道，我已經死了對吧？」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而且是我自己要去的，當年要不是哥哥為了保護我，你……你……」白思思咬著下唇，露出難過的神色。

「不好意思，我實在是m•hｅtｕｂoｏk•cｏｍ•cｏm太過激動了。」

「當年……當年要不是因為我，你的眼睛……」白元舟非常內疚地道。

「還有一次，你在學校跟人打架打輸了，哭著回來讓我給你報仇，然後你那同學也有個哥哥，長得又高又壯，攆著我們兩跑了好幾條街……」

何四海的話如同一盆冷水，讓白元舟瞬間冷靜下來。

何四海一邊說著，一邊把車在路邊停靠了下來。

而白思思是人，不可能認為自己眼睛治好了就真的治好了。

白思思沒有再問，然後好奇地問他人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等會我看看，要是眼部組織完全壞死，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何四海道。

白思思跟婉婉不同，婉婉是因為她是詭，詭的一切形態來自自身意識。

但是太年輕了，看起來比她還小几歲。

「咦，我也可以嗎？」白元舟驚喜問道。

看到三人一狗進來，慌忙收起手機站了起來。

「記得有一年爸爸去香港回來，給媽媽帶了wｗw.ｈeｔuｂook.ｃｏm•ｃoｍ一支很貴的口紅，你偷偷用它，把它給弄斷了，然後還賴我，說是我想塗口紅，把它給弄斷的。」

黑白的世界，一度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冥界。

「好了，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這時候何四海打斷了他。

「你自己走就算了，還非要拽上我。」

白思思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哥哥，你之前說神仙是幫助死者完成心愿的神靈，那你是不是有什麼未完成的心愿？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心愿是什麼。」

……

「而且你還這麼年輕。」白思思說完還看了一眼車窗外。

「這樣我就沒什麼好害怕的了。」

白元舟越說越激動。

「不，主要責任還是在我，害得你眼睛看不見，害得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你本不該這樣的……」

難得有機會能跟白思思說說話，他不想就這樣立刻離開。

三人找了個角落裡坐了下來。

「歡迎光臨。」

白元舟聞言也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兒，已經不是以前每次買hetubook.com.com東西都需要他付錢的小妹妹，感到高興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淡淡的失落。

「暫時的。」何四海道。

白思思聞言愣住了，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雙眼。

問完反應過來，向坐在對面的何四海道：「神仙，這些能說嗎？」

「我們去前面的咖啡館坐坐吧。」何四海道。

白思思點了點頭。

「對不起。」白元舟小聲說道。

「為什麼說對不起？」白思思轉過頭來看向他問道。

白元舟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起白思思小時候的事來。

白思思托著腮，看著坐在對面侃侃而談的哥哥，彷彿回到他們小時候相處的時光。

他能變成人已經夠神奇了，竟然還能吃東西。

「已經死了對嗎？」白元舟接過話茬。

白思思點了點頭。

白思思聞言展顏露出一個笑容。

因為失去視力的關係，白思思的聽覺變得非常好，即使白元舟說得很小聲，但是她依舊聽得很清楚。

她因為處於對何四海的信任，覺得自己眼睛被治好了，所以作為詭的她和_圖_書，自然就有了眼睛，然後又經過陰陽衣神奇的陰陽逆轉，這才有了一雙看似完好的眼睛。

「本來媽媽都準備放過你，可是你又因為撒謊挨了一頓揍，然後拿著自己的衣服，哭哭啼啼地說要離家出走。」

「他是……」白思思好奇問道。

此時大雨，咖啡館里更是冷清，一個客人也沒有，就連服務人員也懶洋洋地趴在櫃檯上玩手機。

白元舟提了提手中的引魂燈，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當然可以。」

白元舟從後視鏡中，一臉乞求地看向何四海。

「哦。」

「所以我的眼睛，也是因為神仙您嗎？」白思思看向駕駛座上的何四海。

不過很快白思思幽幽地道：「我要是能早點知道哥哥的存在就好了。」

「我的確死了，我也沒活過來，你之所以能見到我，只是因為這一盞燈……」

「只能說看看。」

「當然可以。」

然後貪婪地看向窗外，即使整個世界都是黑白的。

雖然溫暖的觸感告訴她眼前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幻覺。

正準備hetubook.com.com點頭，身後的白思思搶先道：「哥，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我有錢。」

「我的心愿啊，其實……等會再跟你說吧。」白元舟說道。

「你們要喝點什麼？」何四海向兩人問道。

「我問你為什麼，你說帶上我，這樣肚子餓的時候，會有人給你買吃的……」

白思思聞言並沒有沮喪，小聲道了聲謝。

「我的眼睛真的能治好嗎？」她從車窗外收回目光，驚喜問道。

她還達不到精神能干涉物質層面的程度。

白思思聞言，嘴角微翹，此時她基本上已經確信，眼前的人是她哥哥沒錯了。

「那哥哥這些年一直都在什麼地方呢？是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嗎？」

何四海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白元舟去世的時候年紀也不大，正是活潑的年紀。

「人死後都會回歸冥土重入輪迴，至於冥土是什麼樣，我沒去過，所以我也不知道，而心愿未了的人，死後會一直在這個世界徘徊，直到放下心愿或者了卻心愿，才會重新回歸冥土……」

如果哥哥還活著，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