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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虞允文看了看陸遊，陸遊也看了看虞允文。

陸遊指著蒙學堂詢問王祈。

明國還要對農業生產上做什麼變革嗎？

此時此刻，村子里的數十幼童正在一個農會幹部的帶領下認字。

陸遊和王祈進行交談的時候，虞允文自顧自的走在前面。

陸遊和轉過身來的虞允文一起驚呼出聲。

「王……王主事，這是？」

他曾經上表給朝廷希望可以得到解決，但是得到的答覆卻是朝廷沒錢。

虞允文難以置通道：「天下人之多，不知幾千萬也，你們……全都要教化他們？」

但是陸遊倒是聽了個大概，對集體農業推行的前因後果有了些許了解，得知了這一政策推行的緣由。

有教無類四個字從王祈嘴裏說出來，虞允文頓時感到無比的荒唐，荒唐的讓他笑了出來。

集體農業？

然後就聽到一些諸如【工分】【上工】【分配】之類晦澀難懂的詞語。

王祈笑道：「這是蒙學堂，陛下下令，要在每一和_圖_書個村子里都設一個蒙學堂，教農民們識字，讓他們擺脫文盲狀態，也要教學齡幼童識字讀書，讓他們有知識，有文化，不再做睜眼瞎。」

「本以為農會已經是創舉，未曾想到明國還能更進一步……這集體農業若是能順利推廣，的確可以解決掉這樣的問題，往後明國的水利工程和道路工程也一定能得到很好的解決。」

「王主事，這……你們真的是認真的？」

「明國不是要罷黜儒學嗎？明國的科舉不是已經做出改革了嗎？曲阜孔氏不是已經被你們剷除了嗎？你們……你們現在又拿出了聖人之言來辦事？是我記錯了？」

虞允文幾步向前靠近了王祈，滿臉不可置信：「真的？」

虞允文不清楚。

王祈簡單介紹了一下蘇詠霖的蒙學堂計劃，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他們早已習慣，且有更加遠大的目標等著實現。

陸遊也隨之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開始思考能否在南宋也試著和圖書推廣一下這個政策，說不定可以解決一部分農民的吃飯問題和南宋基層一些基礎建設年久失修的嚴重問題。

王祈正色道：「孔老夫子想讓天下回歸到周禮的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但是說起教育，他又的確是一代大家，是他開創了私學，是他引領學術下移之風尚，只不過沒有下移完成而已。

「政策當然是真的，只是現在還沒有那麼多錢能全面推廣。」

一念至此，陸遊心中也忍不住生氣了些許的憤怒，對那些尸位素餐之輩更加不滿。

虞允文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混亂：「明國一邊剷除曲阜孔氏，一邊又要奉行有教無類之策？為什麼？」

「每一個村子？每一個村子？每一個？！」

王祈笑了笑。

因為糟糕的財政政策和狀況，南宋地方財政問題十分嚴重，除了靠近臨安城的一些傳統富庶地區，南宋絕大部分國土上的基礎建設都非常糟糕，水利失修，道路失修，百姓困苦。

然而這在虞允文和陸和-圖-書遊眼中，完全是天方夜譚。

未來多級教育也在計劃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定下目標，只是需要時間和資源去實現而已。

他伸手指向了南方，山東之地。

「那就借您吉言，期待集體農業政策真的可以成功吧。」

「啊？」

想著，走著，一行人走到了村子里的蒙學堂邊上。

他走了一陣子覺得不對，一回頭，便看到陸遊和王祈走在後面聊得火熱，心中不由得更加不滿，於是稍稍放慢腳步，試圖聽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麼。

那是什麼？

農會幹部念一遍，幼童們跟著念一遍，反覆數次之後，農會幹部開始安排幼童們用紙筆練習書寫。

虞允文在學堂外面看的一臉懵。

重視的只有他們自己的好日子！

虞允文咽了口唾沫道。

於是虞允文走到近前一看，頓時傻了眼。

然後他十分感慨。

這個時候，陸遊和王祈也走了過來，陸遊好奇的上前看了看，頓時也愣住了。

「你們……認真的？」

王祈和-圖-書搖了搖頭，微笑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大明的確在改革，不再以儒學作為治國方略，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普及教化啊？普及教化是正確的做法，既然正確，就沒有必要拘泥於它是誰提出來的。」

王祈笑了笑，問道：「話說回來，虞副使，你為什麼要覺得那麼驚訝？我記得，孔老夫子就有著有教無類的理念，這也一直是你們所認同的，不是嗎？」

「虞副使，這很奇怪嗎？我在六年以前就是一個目不識丁的佃農之子，因為大明的建立而有了讀書識字的機會，現在，我是朝廷官員，您覺得，大明在開玩笑？」

這一問題陸遊在遊學途中和出差途中深有感觸。

「這個字念國，這個字念家，合在一起就是國家，沒有強的國，就沒有富的家。」

「不，你沒有記錯。」

好的水利工程可以相當程度上抵抗水災和旱災，對農業生產有極大的作用，朝廷自稱重農，自稱重視生產，可結果呢？

王祈頓了頓，用奇怪的m•ｈeｔu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m眼神看著虞允文。

王祈搖了搖頭：「陛下的計劃是在十年內讓蒙學堂遍布每一個設有農會的村莊，使得蒙學堂和農會一起讓農村興盛起來，只可惜因為財政問題和識字人口的問題，這個計劃需要十年之久，小澤鄉是第一批執行這個政策的鄉之一。」

衣衫簡樸的農會幹部將國家兩個字用木炭寫在了牆上，寫的很大，很清楚，每一筆每一劃都寫得十分明了。

因為靠近中都，小澤鄉是蒙學堂建設計劃的第一批受益鄉之一，早早建起了可以容納百人學習的蒙學堂，一應設施都較為完善，有桌椅板凳，還有一面大大的牆，採光效果也相當不錯。

今天，幼童們正在認【國家】兩個字。

「不為什麼，對的事情，就要做。」

「當然是認真的，否則為什麼要制定計劃？」

後來，儒生們似乎忘記了有教無類，似乎也忘記了孔老夫子是個教育大家，無所謂，他沒有完成的事情，儒生們不願意完成的事情，大明會代替他們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