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是的，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他是自首的。」

蘇詠霖把手中的《資治通鑒》放在一邊，看著蘇隱頂著兩個顯而易見的黑眼圈，便開口道：「看起來你這幾天過得也不是很輕鬆啊。」

儘管如此，他也沒有忘記杜非曾經的教導，認可杜非的能力，所以在天網軍成立之後，任命給了杜非很重要的職責。

蘇隱抿了抿嘴唇。

蘇隱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懊惱。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看著身旁的女子，很是驚異，正搖搖晃晃準備離開的時候，梁元凱推開了門，「目睹」了這一切，然後「大驚失色」。

怎麼又變成政務處理了呢？

一群人在蘇詠霖面前低下頭，像是認錯的小學生一般。

「謠言是一時的，治理國家才是永久的！」

被嚇懵掉的杜非來不及考慮任何問題，只能任由梁元凱操作，梁元凱答應協助杜非隱瞞這件事情，讓這件事情只有在場的三個人知道，並且要求小妹一起隱瞞。

原來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是梁元凱夫人的小妹，來他家裡玩，昨天晚上和梁元凱夫人一起來幫著伺候喝多了的梁元凱和杜非，結果……

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謠言該如何處置的問題嗎？

當時，杜非大概是聽到了一些奇怪的風和_圖_書聲，於是就告訴梁元凱，說因為江南老人們的背叛，蘇詠霖非常惱火。

梁元凱當時一副緊張的樣子，趕快關上房門，讓杜非穿好衣服，又讓床鋪上的小妹也穿好衣服，然後三人坐下來仔細談這件事情。

蘇詠霖不滿地敲桌子道：「謠言是可以被輕易平復的，可民眾心中不滿的情緒是很難平復的，敵人是不懂得依靠群眾的，他們只會利用群眾，所以他們註定不能長遠，我們若要戰勝敵人，就必須要著眼于長遠！」

梁元凱是江南老人，早期參軍作戰受了傷，順勢轉職，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之後，從村指導員做起，多有政績，一路做到了濟南知府。

杜非也是和梁元凱認識之後才驚喜得知兩人居然是老鄉，所以對他比較親近，對他的刻意結交沒什麼戒心，也願意和他多說一些不會和別人說的話。

洪武九年年底，一次私人性質的晚宴上，梁元凱邀請杜非赴宴，杜非沒有戒備，就去赴宴了，宴會上與他推杯換盞，聊了不少事情，然後喝得稍微多了一些。

杜非的資歷甚至比蘇隱還要深厚一些，只不過蘇隱因為和蘇詠霖的關係後來居上，成為了蘇詠霖重組之後的情報部門的首腦。

杜非嚴格來說和-圖-書也是江南老人級別的人物，甚至比起那些製鹽工廠出身的江南老人團體，資歷要更加深厚。

據杜非所說，後來他才知道梁元凱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對蘇詠霖很是不滿，甚至恨上了蘇詠霖，覺得他公報私仇，公私不分。

蘇詠霖皺眉道：「而且如果他有問題的話，整個山東分組的問題都不會小！」

「叛徒？」

在喬豐的指使下，梁元凱還遭到行省中一些同僚的排斥和擠壓，日子過得比較艱難。

在這群人中，蘇詠霖看到了山東行省尚書右丞梁元凱和山東行省司法總局主任謝鵬，這倆人的表情和行為與在場大多數人沒什麼不同，十分正常。

杜非已經有了妻子，還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夫妻關係不錯，結果卻犯了這樣的錯誤，他當場就被嚇傻了。

梁元凱本以為靠著這樣的功勞能夠以他濟南知府的資歷和功勞直接升任成為山東行省參知政事，順利主政一地，誰知道中都方面居然空降了一個汪宏津來擔任山東行省參知政事，他只是成為了尚書右丞，等於是行省的三把手。

蘇詠霖有點意想不到，忙問道：「這又是什麼情況？細細說來。」

所以在喬豐大規模籠絡江南老人的過程中，梁元凱自然被他和*圖*書忽略，兩人關係進一步惡化。

「所以，叛徒是誰？」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朝廷里其他派系的人已經決定全面打壓江南老人集團，梁元凱想要出頭，估計還有些時日。

蘇詠霖便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們當中，到底誰才是那個始作俑者。

在作為尚書右丞可以和天網軍合作之後，他積極和杜非打好關係，並且時不時的旁敲側擊，試圖從杜非嘴裏得到一些關於中都方面的消息。

「抓叛徒耗費了一些時間，差點耽誤阿郎休息了。」

蘇詠霖眼神一凝：「分組組長，他居然成了叛徒？」

「前十一行動組組長，現在的山東分組組長，杜非。」

但是小妹既然已經和杜非春宵一度了，今後談婚論嫁什麼的估計也是問題，不好向家裡人交代，所以梁元凱建議杜非悄悄操作，把小妹當作外室，養在外頭，不讓家裡人知道。

梁元凱為此失落了好一陣子，之後便是憤憤不平。

而這個問題一旦暴露出去，不單單自己的家庭要出大問題，前途也沒了，一切都沒了。

當時，蘇詠霖已經在復興會內要求會員們堅持一夫一妻，不準在男女問題上犯錯誤，並且將男女問題作為會員的重要操守問題來抓，看得非常嚴重，杜非對此深知。和*圖*書

「恩，叛徒。」

他是蘇詠霖的爺爺還活著的時候，為了蘇家海上販私鹽的生意而組建的情報隊伍的一名成員，幫著蘇家販私鹽的船隊打探其他競爭對手家的消息，立過不少功勞。

蘇隱苦笑道：「屬下無能，若非此人主動自首，屬下甚至不曾發現手下一個組長級別的重要密探居然變節了，還做了不少瞞著我的事情。」

而杜非在洪武九年之前都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兢兢業業的從事著情報搜查的工作，在山東地區的高層官員群體中頗具聲威。

「明白。」

「是他？」

梁元凱也是江南老人圈子裡的人，因為早些時候和當時權勢頗大的喬豐在戰爭年代鬧過一些矛盾，兩人的關係一直非常不好。

蘇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尷尬地笑了笑。

蘇隱搖了搖頭，便緩緩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蘇詠霖。

當晚，蘇詠霖在濟南城內和官員們吃了一頓飯，然後在他們的安排下準備休息，刷了個牙，洗了把臉，正準備靠在床上繼續看《資治通鑒》的時候，蘇隱姍姍來遲。

「說來話長。」

隨著蘇詠霖第三次大清洗的進行，梁元凱因禍得福，沒有參与其中的他給調查組提供了相當多的關於喬豐的黑料，不僅協助拿下了喬和圖書豐，還把行省中那些依附喬豐對他排斥的同僚全都告倒了。

「主席，關於謠言的事情……」

杜非當時六神無主，沒什麼想法，再看小妹的確年輕貌美，也就糊裡糊塗地答應了。

「自首？」

汪宏津和余良哲等人顯然那沒料到蘇詠霖去闢謠的同時還搞了政務調研，搞出了一堆問題讓他們處理，頓時十分鬱悶。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查出來他有問題的？」

蘇詠霖這心未免也太大了。

所以蘇詠霖最早培養蘇隱承擔情報任務的職責的時候，蘇隱就是在杜非手底下受訓的。

這一答應，他就被徹底地套住了。

「你再不來我都準備睡覺了。」

蘇隱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山東的情報任務是天網軍中原組山東分組負責的，山東分組的前身是天網軍第十一行動組，改組之後進行了一定的人員調換，在此基礎上組建了中原組的山東分組。」

問題出在山東行省尚書右丞梁元凱身上。

杜非交代說自己當時喝得神志不清，恍惚間，眼前的梁元凱不知為何變成了一個貌美的年輕女子，女子在他面前柔聲細語吐氣如蘭，且衣著清涼，他一個沒把持住，就犯了錯。

有他的協助，一切都會非常安全，不會有任何泄漏的風險。

蘇詠霖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