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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也是一種生活

作者:雲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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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那頭一陣沉默,母親好像有什麼話不好開口,最後還是張少宇主動問起,母親才道出了原因。
准丈母娘聽說毛腳女婿就在女兒身邊,那是自然要好好審查一番的,當下便叫女兒把電話給張少宇,她要訓話。
張少宇在電腦前面久久不語,不可否認,小馬的說法也有道理。一個音樂人,一旦失去了其特點,也就沒有了賣點。誠如近年來大紅大紫的幾位歌手,他們的特點都有鮮明,比如說周傑輪,多少人批評他的唱腔,說他吐字都不清楚還敢來唱歌?這可就是他的一點特點,一個異於常人的特點。
正想與小馬好好唇槍舌劍激論一番,那哥們突然發過來一條消息:「好了,我還有事兒,下次再跟你好好聊聊,886。」心裏一陣失望,張少定只得和對方道了再見。
「少宇,回來吃飯了。」是楊婷瑤發來的。
楊婷瑤瞪大那雙丹鳳眼:「什麼?二爺?什麼時候冒出來這麼一個詞兒?」
張少宇有些吃驚,這件事情應該只有他和JAY知道,自己從來沒跟誰提起過,JAY自己更不可能說,這站長是怎麼知道的?
心裏一陣羞澀,又有些欣喜,楊婷瑤拿著電話走了出來。正瞧見張少宇拉長個臉站在那兒生悶氣,心知肯定又是和家裡鬧彆扭了,正尋思著要不要讓他接電話的時候,張少宇向裏面走了進來。
張少宇平靜地說道:「哦,沒事兒,我現在自己有一份工作,能養活自己,你們以後就不用管我了。」
楊婷瑤聞言白了他一眼,嬌嗔道:「沒個正經,我要是真給人當了二奶,我看你怎麼辦!」
「哦,對了,你告訴陳叔,那VOD點播系統我弄得差不多了,抽空我來安裝客戶端,到時可以開始運行了。」
張少宇直叫見鬼,剛才叫媽叫順口了,這會兒怎麼張口就是一聲媽,應該叫阿姨才對啊。更緊張的楊婷瑤,聽到那一聲媽結結實實給嚇了一跳,在一旁手舞足蹈的提醒張少宇,笨蛋,叫錯了!
只是這哥們,自從老鼠愛大便紅了之後,再沒有拿出什麼像樣的作品,成天的跑頒獎禮,出席商業活動,估計也沒幾天日子了。咋就不明白,音樂人,你音樂都不做了,光靠那點名氣混飯吃,能成么?等哪天,歌迷們淡忘你的時候,看還有誰花錢請你。
張少宇笑了笑,到底有識貨的人啊,當下也不揭和*圖*書穿,和這位小馬聊起了音樂方面的事情。一聊之下,才發現,這位哥們對音樂,特別是流行音樂有著獨到的見解。甚至有一些具體的細節上,和張少宇的看法一致,不過,在有一個問題上,兩人的看法出現了相當大的分歧。
「廢話!被男的包,那叫二奶,被女的包,不就應該叫二爺么?」張少宇解釋道。
「有這事兒,不過媽別擔心,畢業之前一定撤銷掉,不會留在檔案上。」張少宇寬母親的心,輕描淡寫地說道。
兩個新加的網友都在,張少宇看了看他們的資料,一個資料里標明了那家網站的地址,不用說也知道就是站長,另一個自然就是那位網友了。
「少宇,畢業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楊婷瑤試探著問道。張少宇正吃得起勁兒,滿口塞滿了飯菜,聽楊婷瑤問起,一口氣兒沒換過來,嗆得他咳嗽。楊婷瑤一見,忙放下碗筷,幫他拍著背。
「兒子,你們學校給家裡打了電話,說你因為打架,被學校處分了,有這事兒么?」
「呵呵,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直說吧。我知道JAY得獎那首歌好像是你的作品,曲和詞都是,對吧?這次找到你,就是邀請你來我站駐站。」對方一開始就表明了來意。
「我們這個專業,一來就是進機關單位,可是以後得考公務員,二來嘛,就是進企業公司,從事文秘工作,可又不太想去。」楊婷瑤微微皺著眉頭,好像正為這事兒煩心。張少宇當然看出來了,開玩笑說道:「那多好啊,沒準兒一大老闆看上你,包你做二奶,你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哎……這小夥子嘴真甜啊,哈哈……」丈母娘聽得心花怒放。
「《血浴》劇組正式成立,已敲定國內某當紅小生飾演男一號。劇本目前已在創作之中,將最大程度接近原作。」這一條消息倒是引起了張少宇的注意,記得前些日子在網上看到過,說是要將這本書改編成劇本,拍成電影,當時以為只是電影公司玩的炒作,沒想到還真動手了。
張少宇覺得有些奇怪,找我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也沒在你網站上發過什麼歌。
「那我就去給人當二爺,一個月也拿他個萬兒八千的,多輕鬆。」張少宇嘿嘿笑道。
「師姐,怎麼了?」張少宇見楊婷瑤神情有些怪異,奇怪地問道。
只聽到和-圖-書心裏「格登」一聲,張少宇知道又完了,多半是學校哪個孫子不厚道,把這事兒給捅到家裡去,外公得知消息,肯定第一時間告訴爸爸。不用說,爸一定又是暴跳如雷,幸好今天不是他打電話來,不然指不定罵得多難聽呢。
這個承諾作出沒多久,張少宇就把這檔子事兒給忘了。反正當初也說的是如果有作品的話,又沒說一定要有,等有作品的時候再說吧。
菜上來了,兩人一邊吃一邊聊著畢業的事兒。
這頭剛聊完,那什麼站長又發消息過來了:「朋友,在嗎?」
張少宇還從來沒有這麼慌過,顫抖著接過手機,放在耳邊,鼓起好大的勇氣開口了:「媽!」
正吃著飯,兩個的手機突然同時響了。各自拿出來一看,幾乎又是同時捂著手機,緊張而又小聲對對方說道:「我媽!」
「這口氣怎麼跟我老婆似的?」張少宇笑了笑,關掉電腦站了起來。
脾氣還老大,動不動就罵人,也不管兒子心裏的感受,好像老子罵兒子,不管對錯都是天經地義的一樣。
楊婷瑤慢慢遞出了手機,小聲說道:「我媽要你接電話。」
站長好像急了,連忙說道:「不不不,一切都沒有問題,一切都以尊重你的創作習慣為前提,我只要求你到我的網站上來發表作品,並且是首發,僅此而已。」
JAY這小子最近連影兒都沒有了,從沒見過他上線,也沒給張少宇發過消息。張少宇倒也沒有在意,在網上,若非是熟識的朋友,你知道他是什麼人?這頭兒跟你聊人生,聊哲學,那頭的有可能是個蹬三輪的也說不定。人哪,一有了偽裝,本性就暴露出來了。
楊婷瑤哭笑不得,捶了他一拳,啐道:「你這個傢伙,有這種好事兒還能讓你碰到?主管經理,除非是你家開的。」不過,聽到張少宇要留在成都,楊婷瑤總算是放心了,自己也是這麼打算的,只要你小子留在成都,就飛不出老娘的手心,嘿嘿。
回到學校,楊婷瑤早已經在校門口等候。看到張少宇回來,嫣然一笑,迎了上去。兩人親昵的動作引得路過的同學們紛紛側目,這兩人到底是不是在一起啊?不是聽說他們只是朋友么?
對方好像很高興,不到三秒鐘回復了消息過來:「太好了,我是中國原創音樂聯盟地站長,找你已經很久了。」
既然已經www.hetubook.com.com明說了,自己再裝就顯得不厚道,當下回復道:「呵呵,更正一下,並不是我的作品,只是幫忙改了改,而且修改的範圍並不大,對其原創性,並不構成威脅。」
「轟」一聲巨響,這次可不是「格登」了,張少宇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不會吧?這丈母娘是不是心急了點兒?八字兒沒一撇呢,這就急著要見女婿了?
能得到別人的承認,總歸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張少宇一邊謝過他的稱讚,一邊說道:「不過,說實話,我也只是覺得好玩兒而已,並沒有想過要靠它來得到什麼。而且我的創作都很隨性的,有可能上廁所的時候剛蹲下就想到幾個旋律,或者幾句詞,也有可能好幾個月都不去想這事兒。所以,呵呵,對不起了。」張少宇這麼說,一來是實際情況,二來也是有自知之明,就我這水平,最多也就是玩玩兒,難不成還真有什麼想法?別把人大牙給笑掉了。
楊婷瑤直笑得花枝亂顫,這個傢伙,總是這麼逗趣。不過這畢業越來越近了,自己還真想知道他的想法,畢竟在網吧里不可能幹一輩子吧。以前不問,是對他有信心,知道他自己心裡有數,可現在,她也有些急了。
「嗯,在呢,你好,有什麼事情嗎?」張少宇客氣地問道。
那位站長似乎無意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當下直說道:「我帶著十二分誠意來邀請您到我站駐站,一起合作。這個機會,不是誰都有的,我在此承諾,我們將會給你最好的推薦機會,在作品的版權買斷方面,也會給出比其他作者更優惠的條件,您考慮一下。」
仔細看了看新聞,媒體猜測,這位當紅小生應該就是這兩年在內地娛樂圈風生水起的劉楓。這劉楓是中戲畢業,科班出身,一出道就飾演央視幾部大戲的男主角,可以說是一炮而紅,風頭無人能及。最近還傳出消息,說這哥們演而優則歌,正有意向歌唱方面發展。
「兒子,你怎麼把銀行的賬戶給銷掉了?我今天去瞞著你爸去給你匯錢,結果銀行的人說什麼賬戶已經註銷,怎麼回事兒?」母親顯得很著急,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天下當媽的,哪兒有不疼自己兒子的。兒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這叫什麼話,你是媽的兒子,媽怎麼能不管你?你不是還在讀書嗎?怎麼有時間去工作?別耽誤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學習啊,兒子,爸媽的希望可全在你身上了。」母親焦急地說道。
「得,就這樣吧,以後我自己要是有作品,就發你們站吧。」張少宇作出了這樣的承諾。
點過菜,楊婷瑤趁著這個空檔,問道:「少宇,眼看就要畢業了,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張少宇聽得頭都大了,急忙說道:「行了,媽,我知道,抽空我就打過去。我還有事兒,您和爸爸多保重啊。」說完,掛斷了電話。不知道為什麼,一聽母親提起父親,他心裏就直窩火,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支付了我的生活和學習費用么?我長這麼大,連他面兒都沒見過幾次,試問天底下,有誰是這麼當父親的?
「小唐,我去吃飯了,你早點休息,陳叔也該來了吧。」經過服務台的時候,張少宇提醒唐奎道。唐奎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要送張少宇,卻被後者搖了搖手制止了。幹什麼呀,我又不是你老爸,用得著這樣么?
禮節性的問過好之後,張少宇問起了那位網名叫「小馬」的網友,對JAY那首歌的看法。這哥們好像是個內行,說起來頭頭是道。
「呵呵,年輕人,你這是憤青的論調。而且你對這個問題的認識,切入點不對。我指的大眾化,並不是說面向『最廣大的人民群眾』不對,而是指創作方面。作為一名音樂人,如果你的創作太過大眾化,那就失去了本身的特點,一旦沒有了特點,也就沒有了賣點。這是市場所不允許的。要知道,成績決定一切,賺不到錢,誰肯替你做音樂?」
來到經常吃飯的那家餐廳,剛落座,老闆娘已經拿出菜單遞給了楊婷瑤。反正那男的是從來不管這些,坐下來就只等上菜,然後開吃,之後就是掏出皮夾子付賬。
這好像倒沒有什麼困難的,人家講得這麼有誠意,再拒絕也說不過去了。再說,這家網站的環境還不錯,網友也很多,就當是玩玩兒吧,反正現在工作也輕鬆了,空閑時間很多。
那就是音樂大眾化的問題,當淡到小馬那天留下的樂評時,張少宇聲稱,通俗演唱,本來就是應該大眾化,藝術應當面向大眾,而不是一小部分人的專利。
那頭的楊婷瑤接完電話,母親詳細詢問了寶貝女兒最近的情況,聽到一切都好之後,自然很是高興,突然問起一句,丫頭,有對象了么?要是以前,楊婷瑤鐵定一口咬定,m.hetubook.com.com沒有!可這次,她稍微猶豫了一下,這點小小的動作卻被母親捕捉到了,窮追猛打問到底,終於把張少宇給問了出來。
張少宇心裏升起一絲暖意,笑著說道:「放心吧,耽誤不了,現在學校已經沒有課了。」
浮華,娛樂圈一片浮華,真正做音樂的人,太少了。難怪有人曾經斷言,中國內地原創音樂的中心,會由各大唱片公司的創作室轉移到網上。網路最大的優勢在於沒有門檻,管你是阿貓阿狗,都可以上來嚎一嗓子,只要你不怕被罵傻逼。不過,這也給了許多沒有門路的新人一個機會,楊成剛不就是這麼出來的么?
手機鈴聲一陣響,張少宇拿出來一看,是短消息。
「什麼怎麼辦?你成績好,表現好,又是學生會副主席,不知道多少單位肯要你呢。」張少宇不以為然。像楊婷瑤這種學生,是很多單位搶著要的,成績好,表現突出,又擔任過學生幹部,有很強的組織和協調能力。
反正娛樂圈也就這點能耐,實在找不到新人捧,就把那些演戲有一些成績的演員給推出去,不惜重金力捧,無非就是藉助他們在影視上的名氣,好好撈上一筆,也不考慮到底有沒有實力。
「唉,兒子啊,難怪你爸那麼生氣,你也太調皮了。你自己想想,從小到大,你惹了多少事兒?光這打架,至少得有十次了吧?兒子啊,你已經不小了,還一年都可以結婚的人了,怎麼還么不懂事兒?聽媽給你說,主動給你爸打個電話去,承認錯誤,千萬別頂嘴,你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
「媽,你最近還好么?」張少宇問道,反正每次都是這句開場白,父母常年在外,跟自己幾乎沒什麼話。
「哎喲,嗆死我了,你怎麼想起問這個?」稍微緩過一口氣來,張少宇回答道,「我的打算吧,希望能留在成都,畢業之後,我一邊在網吧繼續上班,一邊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機會。反正不管給個主管還是經理,我都干,不會挑三揀四的。」
張少宇揣著手機奔出了餐館,來到外面接起了電話。
「嗯,怎麼說呢,那歌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雜。雖然作者極力掩飾,可說實話,我仍然懷疑曲子不是一個人寫的。不可否認,兩個的曲風都很大眾化,容易糅合在一起,可不管怎麼改,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不過歌詞倒是很有意思,看得出來,詞作者有較深的語言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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