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下一統，轉世重生
第359章 孟起，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譬如說此時此刻，長安城下的馬超。
攀爬行動一開始進行得非常順利。馬超看到，城上的漢軍士兵彷彿像是嚇傻了一般，毫無阻攔地讓上千士兵一步步接近城頭。
看到這一幕，馬超的嘴角微微翹起，彷彿看到了攻破城池后，那個大放厥詞羞辱他的小將被他摁在地上，無情摩擦的場景……
長安城城高池深，護城河的平均寬度已經超過了三十丈，城池高度也超過了五丈，城樓上每隔一步就分佈著箭垛，一個個漢軍弓箭手早已各就其位，等待著主將發號施令，給予來犯之敵迎頭痛擊！
一名出身優渥，沒有實績的將領或許可以在朝堂上能夠獲得稱羡，但絕不會得到同僚及底層士兵發自內心的尊敬與信賴，而這種信賴在戰爭中是至關重要的，無可替代的。
「告訴全軍士兵，不要慌張，此戰，我要叫他們有來無回！」
所以，大多數情況下，攻城一方都會選擇硬爬城牆這條路，攀爬城牆就需要用到攻城器械，如攻城車、雲梯。
但還是有一些不太聰明的將領，恃武逞強，或被對方一句話刺|激炸毛了，不顧軍事常識，就是要頭ｈtｔps://ｗwｗ•hｅｔｕｂoｏｋ•cｏm.ｃoｍ鐵硬攻城池……
士兵們對自家將領有著自己的一套獨特評判標準。當他們在某個將領麾下效力的時候，只會看這個將領在做什麼，做過什麼；而不是看他什麼出身，說的什麼。只有在將領的表現符合了他們心目中對於良將的預期時，他們才會誓死追隨。
……馬謖詫異的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等到他們的第一個士兵快要爬到城牆上的時候，梯子上就一定爬滿了人，這時候再動手，明白嗎？」
馬謖對這一點了解得很清楚，也正因如此，他對於士兵的心態和士氣變化格外的敏感。
大多數聰明的將領即使在完全佔據大優勢的時候，攻城時都會故意留個缺口，事先射幾封箭書，陳述厲害，動搖敵方的軍心，讓守城將士有逃竄的機會，避免死磕，才能以最小的傷亡拿下城池，這就是圍城必闕。
但是，這八千士卒中，有五千是朝廷的北軍士卒，幾乎不了解他；另外三千士卒倒是了解他，但卻都是在陸渾縣招募的新兵，第一次上戰場。
要和_圖_書說來到這個時代后，馬謖也不是第一次帶兵，前不久才在關中趕走了呂布，完全沒必要用這種手段給士兵灌輸信心，鼓舞士氣。
西斜紅日將天邊白雲渲染成一片血紅色，萬道金芒透過雲層間的縫隙，鋪灑在遼闊無垠的關中大地上，光影陸離間，入目虛幻不真。
但很可惜，西涼軍已經在城下咋呼了兩三個時辰，到現在還沒渡過護城河，準確來說，到現在還沒在護城河上填出一條路來。
故而，自古以來，很多將軍如白起、項羽、曹操等，在破城后都會縱容士兵屠城劫掠，狠狠發泄攻城時遭遇的窩火。
所以，馬謖這樣做不是沒有理由的。
所以，即使對方只是個青銅白銀級別的莽夫錦馬超，馬謖在口頭上給予藐視的同時，也在心理上給予了足夠的重視。
西涼軍士兵的慘叫聲一瞬間響徹長安城下。只是片刻間，前去攻城的一千多士兵就死亡大半，剩下的也基本殘廢了。
長安城下，旌旗如林。
細節決定成敗。
「哈哈哈哈，馬超，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馬謖在城頭上仰天大笑，笑聲里的得意隔著半里地都能聽見和*圖*書。
馬謖又詫異的瞥了這個裨將一眼。
西涼軍如潮水一般，烏泱泱退去。
一名負責調度弓箭兵的年輕裨將見狀，立刻來到馬謖身邊，滿臉緊張地對他彙報道：「少將軍，敵兵已經開始攻城了，要動手嗎？」
就像四肢健全的諸葛亮非要坐在行動緩慢的木輪車上，給士兵們傳達出「此戰必勝，若不勝，我這個主帥最先倒霉」的意思那樣，從西涼軍到達長安城下的那一刻起，馬謖就一直傲立在城頭，神色泰然自若，不但用親身行動給士兵們傳達信心，還讓一部分親兵四下里傳播他的威名。
「回少將軍，末將已經從軍五年了。」年輕的裨將回了一句，剛轉身要走，又被馬謖叫住。
作為一個帶兵打了許多年戰爭的王者級別將領，他深知一場戰爭中將領的表現，直接決定了士兵們的表現。
《孫子兵法》也因之而曰：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是，末將明白，那是射箭還是放滾木礌石？」
長安城下很快恢復了寧靜。
這還要問？當然是用殺傷力最大的方式了。
馬超嘴角的笑意猛然僵住，心頭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記，痛不欲生。
這兩句話一經傳開，長安城中的八千士卒和十數萬百姓，立即就有了主心骨。
說到這裏，馬謖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盡量做出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將自己的鎮定自若和自信傳遞給每一個能看到他表情的士兵。
對於這種頭鐵的將領，馬謖一貫的原則就是，狠狠教他們做人！
少將軍何許人也？誅殺董卓，平定呂布的血手人屠馬謖是也！
冷兵器時代，無論騎兵和步兵，除非萬不得已，將領們是極不願意率兵攻城的。別看士兵們駕著雲梯，螞蟻般向上攀登，很是勇猛，可迎接他們的是飛蝗般的箭雨，明亮的槍尖，沉重的滾木，巨大的檑石，甚至有石灰粉，草木灰，開水，滾油，金汁……
馬騰瞅了這個年輕的兒子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揮手下達了撤退命令。
攻城的士兵，幾乎相當於吶喊著奔赴地獄，攻城戰鬥的慘烈程度，可比平原對抗慘烈太多。每攻下一座城，城下基本上都是屍骨如山。
如此美好的景象卻無人欣賞。
即使越過了護城河，攻破城門heｔｕbooｋ•ｃｏm•cｏｍ也是一道世界性難題，像長安這種大城，四門都有第二道防禦工事，也就是瓮城，這種防禦手段讓敵方從城門殺進去的難度直接拉滿。
很快，西涼軍的攻城開始了。
在馬超的敦促下，西涼軍的這一次攻城行動聲勢驚人，足足排出了上百架雲梯，近千人同時發起了進攻——攀爬雲梯。
還有一個時辰要天黑的時候，西涼軍終於在護城河上填出了幾條可供士兵通行的土坎，無數士兵舉著雲梯，黑壓壓的向城牆靠攏過來。
另一時空里的那場街亭之敗，便是由此而來，與其說那個「馬謖」是輸在舍道上山，被斷了水源。倒不如說他是輸在了令行不通，無論是副將王平還是底層士兵，從一開始就對他的命令充滿了質疑，執行力大打折扣，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軍隊能有幾分戰鬥力？如此焉能不敗？
冷兵器時代，護城河幾乎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你第一天當兵？」
而守方對於攀爬城牆的最有效反制措施就是箭垛。許多守城手段都是以箭垛為基礎展開的。
一隊隊雄壯如虎的西涼鐵騎，舉著西涼軍獨有血色大旗，在長安城下來回賓士著，給攻城的友軍壯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