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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劍仙娘子

作者:陽小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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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我欲與君相知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們是率性堂學子

第二卷 我欲與君相知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們是率性堂學子

而大半個月後,是第三次月中大考,也是今秋的最後一場,現如今率性堂瑜修道堂各自拿下一次第一,而第三場便決定了誰是這四分之一學年的六堂第一。
不過最後。
這幾天他在率性堂上課,玉樹兄在率性堂是什麼個地位處境,趙戎也是心知肚明,畢竟光是他與范玉樹走的近,都收到了不少人或皺眉或斜眼的目光。
他心中默念。
趙戎鼓著腮幫,隨口道了聲謝。
范玉樹怔怔出神的注視著趙戎,感慨的點著頭。
正在這時,在石桌不遠處,早已猶豫了老半天的賈騰鷹,終於鼓起了勇氣,他提著竹籃子走了過來,路線正好要經過魚懷瑾身後。
「哦哦。」范玉樹連忙反應過來,他立馬轉身,朝魚懷瑾回禮。
旋即他直接開門見山道:
趙戎餘光瞥了眼一旁埋首書堆的范玉樹。
而且再加上他同為特長生的身份,與第一次上琴藝課時的「搗亂」,估計學堂里不少同窗們應該已經做好了「廢材分類」吧。
又在文字迷宮裡迷路的范玉樹,聽到好友又插了把刀子,他睜大眼睛,「子瑜,你!」
趙戎的聲音帶著些疑惑。
魚懷瑾沉默了。
范玉樹抬頭,認真道:「我得了一看見密密麻麻的字就頭暈的怪疾,魚學長,我也很想努力,只是這惡疾實在是厲害,我還是被它打敗了,現在一看書就頭暈,要不,你讓我緩兩天?等我恢復了精力,看看能不能試著戰勝它。」
它通體髹紫漆,多處跦漆修補,樣式普通。
魚懷瑾道:「何疾,若是嚴重,我可以去幫向祭酒請假,不過卻也要告知你家人。」
偏見哪是那麼容易消除的,即使你是讓眾學子們言聽計從的魚學長,但是涉及此事,你光只是與他們說什麼,他們大概也只是嘴上答應,私下裡還是不以為意,該有的隔膜還是在哪兒,不減分毫。
發現他們中出了一個叛徒后,趙戎微微眯眼。
而魚懷瑾的言語「你們都是率性堂學子」就是對他的回答。
范玉樹眨眼看著魚懷瑾的眼睛,暗暗鬆了口氣,頓了頓繼續吐槽道:
什麼?魚懷瑾道歉了!
一口氣和_圖_書把狀告完,范玉樹重重吐了口氣。
石桌另一側的范玉樹正啃著筆桿,低頭翻著一本比他臉大的多的大部頭,他的眼神在書頁密密麻麻的小楷之間迷了路,繞都繞不出來。
這也是趙戎向魚懷瑾表達的意思。
趙戎嘴角一抽,我看你是懶疾吧。
范玉樹呸呸兩下,吐出了筆,旋即抬手伸指挖了挖耳朵,他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魚懷瑾。
與他同樣反應的,還有院內的另一人。
「這麼做,不好。」趙戎一字一句,頓了頓,「也不對。」
趙戎微微搖了搖頭。
魚懷瑾輕輕抿嘴,眼神認真的看著趙戎,與他對視,似乎是在等著趙戎將所有問題都問完,她一一回復后,就讓他趕緊埋頭學琴。
只是范玉樹成績差已經是事實了,率性堂眾人先不說幫他,確實沒義務,但是眾人因為范玉樹拖後腿而一起排斥他,彷彿范玉樹不是這個率性堂的一員一樣,那麼已經是差生的范玉樹,在主觀不想學的情況下,還有什麼理由去為了率性堂的凝聚力和榮譽而努力學習呢?
趙戎眼皮微抬,瞧了眼一臉嚴肅的范玉樹。
趙戎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屬於「大多數成員」之一,但是他害怕,害怕以後他或他在乎的人,會成為那「個別成員」,所以趙戎反對。
至於那雙讓趙戎一直有些好奇的手,依舊藏在袖子之中,看不見。
一直旁觀的趙戎,沒有說話。
魚懷瑾:「……」
趙戎餘光瞧見賈騰鷹正好路過,他目光一掃,順手一撈。
石桌下,范玉樹伸出一隻手,拉了拉趙戎的袖子,不過下一秒,他的手便被趙戎拍開。
趙戎忽道:「這古琴有名字嗎?」
就像趙戎前世,師長天天強調的團結友愛的口號教誨誰不知道,天天在耳邊聽著,可是誰又放在了心裏,惦記著去遵循?
她在墨池學館六堂之中簡直就是一個「小學正」,比起嚴厲死板的學館學正也不遑多讓。
賈騰鷹不禁轉頭去看趙戎,這位新來的同窗,他的表情愣神。
趙戎點了點頭,輕笑道:「你這是公報私仇。」
他的https://m.hetubook•com•com話語剛落,魚懷瑾眉目忽凝。
魚懷瑾語氣認真,「我沒有,學子服是一碼事,學業是一碼事,前者往後再談,今日補課,是為了後者,半月之後的月中大考,關係到率性堂全體學子的利益,我們是集體,一個也不能拉下。」
范玉樹見魚懷瑾難得這麼好說話,他輕咳一聲,瞥了眼她,「魚學長,我還有一事。」
賈騰鷹本來快走到石桌這兒了,正猶豫著怎麼上前找機會遞黃瓜,結果聽到趙戎與魚懷瑾的談話后,他的腳步漸停,特別是看見心目中一直敬仰的魚學長,突然朝范玉樹行禮道歉,
她仔細盯著趙戎臉上看起來很是疑惑的神情,認真看著他的眼睛,聲音鏗鏘有力:
范玉樹瞪大眼看著面如平湖的趙戎,目光猶然帶著些不可思議之色。
於是魚懷瑾平時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使是聽的不耐煩,但心中其實還是默認她是對的。
趙戎忽的垂目,拍了拍袖子,旋即雙手撐在腿上,上半身如筆杆子般挺直,他身子微微前傾,正對著魚懷瑾的臉龐上,一雙劍眉向中間聚攏,眼中眸光凝起,一眨不眨的倒映著身前的古板女子,往下,是挺拔的鼻樑,與抿成一線的唇。
魚懷瑾不說話,眼睛注視著表情悲痛的范玉樹。
此刻,聽到趙戎的反問言語,范玉樹到兩個眼珠子向上一掄,暫時脫離了苦海,他眼睛向上瞟著安靜下來的二人,男子目光直直,女子沉默無言。
畢竟魚懷瑾確實是言論德行正直守禮,性格嚴謹板執,有古時夫子之風,因此學館內的大多數學子們對她還是服氣的,特別是率性堂學子。
「魚學長請起,無妨,學堂內的同窗,反正我也與他們玩不到一起去,他們怎麼看,我無所謂的,不過,確實也有些事情要麻煩魚學長幫幫忙,就是蕭紅魚這娘……娘……良師益友般的同窗。」
魚懷瑾端著手站在陽光之中,她忽抬頭,對埋著腦袋裝透明人的范玉樹開口:「范兄,之前是我疏忽大意了,抱歉,這些事,我會去處理,這次先委屈你了。」
只是紅魚兄是女子,和圖書這又是在書院之內,我拘於禮教與心中堅守的原則,對她一再忍讓,但是紅魚兄卻依舊不講禮德,動不動就說要『揍我』,實在是有辱斯文。魚學長若是能幫我勸勸她就好了。」
率性堂的女子學長退後三步,一絲不苟的行了一禮,她的語氣真誠且歉意。
從來都是她板著臉,一板一眼的教訓別人,說服別人,甚至連學館內有些性格曬脫隨性的先生,比如他們的詩賦先生,因為衣著或上課飲酒之事,也被魚懷瑾站出來勸誡說教過。
這時,突然一隻大手旁若無人般的伸進了竹籃子里,剎那間,大手已經直接越過了賈騰鷹的手,將這根蔬果一抓。
她伸出一指,將那張「普通古琴」輕輕往前一推。
正在低頭看書、咬筆桿尾端的范玉樹,嘎吱一聲,差點沒把筆杆子咬斷吞下去。
趙戎表情做思索狀,他皺眉看著魚懷瑾,「你確定其他人也把玉樹兄當率性堂學子?」
二人的視線在石桌前的空氣中僵持了會兒。
他注視著魚懷瑾平靜的眼眸,語氣好奇地問道:「先不提集體的事,我們單獨個人該不該強制出力……魚學長你是說,全體率性堂學子?奇怪了,這又不包括我和玉樹兄。」
范玉樹還是被一言不發的魚懷瑾看守在了石桌前,在戒尺下繼續老老實實的完成功課,不寫完,他哪裡也不準去。
率性堂中很多排斥笑話他的人,其實與他並沒有恩怨交往,只是因為發現大家都在討厭范玉樹,於是便也跟風,害怕被波及……嗯,當然了,還有一個可能站得住腳的原因,是范玉樹拖了率性堂全體學子的後腿。
就比如如今這樣,趙戎已經察覺到率性堂學子們對他的這種苗頭了。
范玉樹一時之間忘了還禮和回復,他的眼睛逐漸睜大,下一秒,頭向某個方向猛的一甩。
而趙戎覺得更諷刺的是,有些凝聚力強的集體,正是通過這種大多數成員一起默契的排斥個別成員的潛在方式,讓負面情緒有宣洩口,讓眾人可以「一致對外」,讓失敗挫折矛盾都有推託的借口,從而使集體的凝聚力更強,更加團結向上。
她正彎https://m.hetubook.com.com腰行禮,微微抬頭,抿著唇與其對視,目光帶著詢問。
魚懷瑾起身,此時聞言,她沉吟片刻,輕輕點頭,「紅魚之事,我回去處理,其他的事我也會一起去管,范兄,你和我們一樣,都是率性堂學子,這點永遠也不會變。」
他回過頭來,抬目瞧著魚懷瑾。
「謝啦,騰鷹兄。」
率性堂招收新學子開堂兩個多月以來,只要是范玉樹在的時間里,他從未見過魚懷瑾理虧吃癟之事。
趙戎私下裡保守的算了算,不拖率性堂總體成績的後腿,不是難事。
魚懷瑾雙手端在袖子之中,感受到了面前男子帶著些壓迫性的視線,她盯著趙戎的眼睛,毫不避讓,聲音脆亮道:「我是率性堂學長。」
只是成天到晚的板著臉面無表情,也怪不得外人覺得她沒意思,也不知這個魚懷瑾笑一笑會是什麼模樣……
「這次月中大考,我不會拖率性堂後腿,所以,你也不用給我補課,不僅浪費我的時間,也浪費你的精力,有這功夫……還不如監督玉樹兄多抄幾篇詩賦呢。」
「你,趙子瑜。」
魚懷瑾只安靜了兩息,便直接道:「九霄雲佩。」
趙戎前傾的身子忽的向後一仰,疑惑的臉色剎那收起,他轉著頭,一會兒看魚懷瑾,一會兒看范玉樹,聲音詫異。
時間已經過了一小會兒,趙戎見玉樹兄還是犯傻發獃,他微微撇嘴,抬眉對范玉樹駛了個眼色。
范玉樹嘆了口氣,他搖了搖頭,「不是什麼大礙,不用請假的,不過,唉……」
不過,他看了眼表情認真的魚懷瑾,心神微微一動,看來她也不像是之前想的那麼無趣,沒有人情味。
魚懷瑾正站立著初陽之下,穿著寬大學子服的大半邊身子被淡黃色的晨曦鋪蓋,她紮成男子頭冠的髮絲,被陽光映射的有些泛黃,與此同時,還有她乾淨的側臉上抿起的薄唇,帶著似乎是乾涸的微白。
趙戎不理他,眼睛直直的盯著魚懷瑾。
咔嚓一聲。
賈騰鷹:「……」
趙戎微微點頭,目光從范玉樹那邊收回。
趙戎點了點頭,「好名字。」
范玉樹眉頭皺起,面色沉重,「我前些日子www.hetubook.com.com回府,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去看了看家族中的大夫,大夫告訴我,我身體有疾。」
趙戎依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魚懷瑾,他此刻的視野之中。
見范玉樹老實了下來,魚懷瑾轉過了頭,看著趙戎。
趙戎微微挑眉,這個月中大考,他聽賈騰鷹念叨過一些,大致知道些成績計算的規則,除了學子個人的成績外,其所在學堂的總體成績也很重要。
「那就奇了怪了,在下這幾天在你們學堂待著,嗯,先不說在下吧,說說玉樹兄,在下怎麼覺得他在率性堂內就像是個外人一樣,魚學長,你確定玉樹兄是率性堂學子?」
趙戎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眼古琴。
只是,後者沉默片刻,緩緩的搖了搖頭。
可是現如今,卻被子瑜……
「何事?」魚懷瑾目光一凝,「都可與我說來。」
趙戎之前從賈騰鷹那兒得知過一些月中大考的考核成績規則,儒生七藝,他雖然有幾項短板,但是在詩賦、經義等大藝上,還是有些自信的。
賈騰鷹抬頭看了眼魚懷瑾,隨後,低頭伸手去拿籃子中的那根洗了不知洗了多少遍的黃瓜,心中醞釀著遣詞造句的話語,牙齒一咬,準備開口。
這位身為率性堂學長的古板女子斂目不語,聞言后,沒再抬眼去看趙戎。
她點頭一字一句道:「你們,是率性堂學子,從踏進門的那一刻起就是,誰也變不了!」
魚懷瑾停住,轉頭看向書堆后的范玉樹,「你,范玉樹。」
若是不小心成為了這種倒霉蛋,就很難扭轉印象了,就比如現在的范玉樹。
「咳咳,紅魚兄有時候說著說著總是愛朝我動手,你知道,她也就看著比我高一點,壯一點,拳頭大一點,我肯定不是打不過她的,哈哈,開什麼玩笑,
他伸指輕輕一彈,琴音溫勁松透。
而且根據趙戎的經歷,每個集體之中總會有那麼幾個人會不討喜,受到大多數人的排斥討厭,有些人是真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也有些「討厭鬼」是被沒有太多緣由的討厭的,或者說,他們的「可恨之處」,不足以匹配那樣的偏見,可是有些冷漠的群體暴力,一旦施加了,是沒有尺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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