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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規則還要其慢慢摸索。

這一副柳暗花明的景象。

「青君……青君……小小……」

嚴謹莊重，典雅大方。

趙戎抓著毛筆，輕描淡寫的畫了一隻蘭舟，筆直的落於溪水之上，還濺起一陣墨色水花。

就像他的書法，落筆紙上，無需刻意，橫鱗豎勒、按提轉折等筆法自然而然，躍然紙上。

似乎是有她與陽光的氣息。

袖中揮拳，行雲流水，剛柔並濟。

一切都水到渠成。

當然，還有一些更深層次的奧秘。

嗯，或者說，他現在是身處一幅山水畫一般的夢境小世界里。

訝然。

天空沒有太陽，也不知是何處來的光亮，明透了整個山水墨畫世界。

還因為此刻他正是滿身汗水，濕透了衣衫。

不多時。

無門的學堂？

正在這時。

閉眼的趙戎覺得自己此刻的狀態很是奇異。

與周圍桃花源似的田園畫風十分不搭。

他繞著學堂逛了幾圈。

頗為模糊的表情似乎也是如此。

趙戎饒有興趣，抬腳靠近觀察。

到底是不是小時候的魚懷瑾？嗯，不管了，本公子的夢本公子說的算。

總角小女孩突然抬首，注視著他，面無表情。

終於又破去了一脈，離扶搖境更近一步了。

趙戎靜立片刻，想了想。

而趙戎更是深深的記得。

話說，本公子該不會是沒有夢到青君和小小，反而夢到了魚懷瑾這傢伙了吧？

趙戎搖了搖頭。

他不禁一笑。

這是山下無數武夫，夢寐以求的境界。

發現他正在一條溪水畔。

學堂內明暢，正有一個老夫子在為一群稚童授課。

總角小女孩捧著功課，送上了講台，對那個瘦高老夫子認真的行了一禮，她態度恭恭敬敬的，甚至在趙戎看來，都有些敬重過了頭。

他意識清醒，記得夢前的一切。

此刻，趙戎左右看了看四周。

趙戎失笑。

對於趙戎這位不速之客，他們並未有絲毫注意與反應。

所以，話說青君和小小在不在夢裡，天天想著她們，應該在吧……咳咳，能為所欲為的夫君來了。

路上，有時他不小心碰到的一和-圖-書些村民，都像是沒看見趙戎，無事發生一般，麻木的離開。

具體的相貌與神色，並不能看的很清楚，只能由這些墨汁勾勒出的面部線條，大致瞧見一些外貌特徵與表情。

她此刻好像是在聽從那位老夫子的吩咐，離開了位置，去收取同窗們的功課。

清洗一番的趙戎，披著青君為他洗過的秋衣，朝朝書桌走去，準備點燈夜讀。

溪流正好到了拐角激流處。

趙戎抄著袖子，在學堂內隨意走動著，就像個透明人一樣。

至於這些稚童，大約都是八九歲年齡，約莫二十人左右。

只是他說到後面，卻也笑容漸漸收住了。

總角小女孩板著臉，左手把捏著她臉為所欲為、此刻來不及往回縮的賊手一抓，扳開了他的手掌，右手舉起了戒尺。

不過，他的這個清醒夢，有些無聊啊。

說好的為所欲為呢。

趙戎摸了摸自己的臉。

因為沒有青君和小小的影子。

他在窗前晃來晃去也無人理會。

不是拳隨他動，而是他隨拳走。

趙戎很喜歡清醒夢，因為根據他以往的經驗，在夢裡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我說怎麼變小了……

點亮半座屋舍。

無一例外，此時的趙戎也是構成這片奇異的山水墨世界的元素。

好在，該在的好像都在，只是似乎小了些。

趙戎眨了眨眼。

青君幼時的模樣，他是記得的，至於小小……嗯，應該還是一隻毛茸茸的小火狐，在淺棠山蹦躂吧。

就像他上畫藝課時，那位魁梧的畫藝先生畫筆下的小人兒。

而且，趙戎清晰的感覺到。

趙戎嘴裏嘟囔著，眼皮漸垂。

這二十一個稚童，穿著統一的學堂制服。

有點兒奇怪。

此時，學堂之內，那位老夫子似乎是吩咐了些什麼。

一盞燭火。

想必他應該也是這樣了。

不出意料，這些村內的村民們都在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並未理會他。

總角小女孩似乎是學堂里類似班長的學長，手上也有一柄小戒尺。

因為，周圍的一切竟然只有黑白二色。

原來是趙戎剛剛的隔空和-圖-書一指，點滅了遠處桌上的燭火。

偶爾一些墨汁構成的小動物蹦蹦跳跳的出現，又消失。

……

學堂看樣子正在上課。

就和那些村民一樣，像夢境里的機械一樣，麻木運轉著。

是不是魚懷瑾？看著有些像。

趙戎左右看了看，閑著無事，仔細觀察了下學堂內這些與此時的他年齡差不多大的稚童。

趙戎臉朝下，直直的倒在了被趙靈妃親手曬晾過並鋪好的被子上。

讓趙戎多看了幾眼，但還是不認識。

因為這是一座樣式規整、四四方方的學堂。

趙戎眉頭眼皮輕抬，想到了某事。

趙戎去到西窗前，朝內看去。

趙戎四處張望著。

那是一間與村莊里的樸素屋舍截然不同的建築。

不過就算是想過歸隱，也應該是夢見終南國那裡吧，嗯，再來個十八房美妾……

還是一個清醒夢。

趙戎觀察了會兒，除了這個學堂與村莊畫風不搭，且建築無門外，好像也沒什麼其他的古怪。

好似桃花源里，怡然自得的田園風光。

行為古板的總角小女孩正低著頭，認真翻書。

仿若趙戎並不存在一般，沒有絲毫反應。

當時，柳三變嘴角扯出一個陰森可怖的溫柔笑容。

他乘著蘭舟行駛了好一會兒。

稚童們紛紛行禮，然後伏案，專心致志的讀書。

而這黑白又有講究。

趙戎習以為常。

這不就是一幅山水畫嗎？

視野豁然開朗。

某人深深嗅了幾口。

其實有二十個是小男孩，唯獨的一個小女孩，梳著總角，卻瞧著很是刻板。

這姿勢動作，讓趙戎有些許眼熟，但又想不清楚在哪見過。

在千萬次走樁之後，《負山帙》走樁似乎已經成了趙戎的本能。

目前的所在處，應該是郊外。

周圍還是荒郊野嶺似的景色。

應該是，也覺得八成等不到這一天吧。

不過很快便發現，連湖水都是山水畫的留白，哪裡能照出他的樣子。

僅僅只是在西邊一側，開了一處小小的窗扉。

反正無事做，他沒多想就身子一蹦，從這扇西窗翻進了堂內。

他覺得更應該出現在儒和_圖_書家書院、山下國子監，抑或是書香門第豪閥大族的家學私塾里。

下方的稚童們，模樣專心致志的聽講。

手掌、胳膊、肚子、雙腿等等一切，都是由墨汁構成的。

趙戎稍稍研究了一下，便不再去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了。

魚懷瑾小時候就是這樣？

趙戎四掃的目光忽的一頓，停在村落中央的某棟建築上面。

趙戎微微疑惑。

舟至岸邊，趙戎下船，步入了這處熱鬧田園之中。

趙戎繞了這座奇怪學堂一圈。

總角小女孩兩手背在身後，腰桿筆直，認真的聽著訓誡……

他登上蘭舟，撐起長篙，泛水而行。

趙戎：「……」

就像意識脫離了一般，在半空中俯視地上走樁的他，宛若入夢。

趙戎還是有些新奇，咳嗽兩聲后，自摸了起來。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夢。

形成了更深層次的維度，例如遠景，例如大小，例如……動靜。

趙戎第一時間是想找個鏡子瞧瞧他現在的模樣。

遠方天際的南歸大雁，就像紙上的兩撇筆畫，正在揮動翅膀。

他原地蹦跳了兩下，活絡下筋骨，旋即重新點起燈來，之後去往浴桶那兒，打熱水沐浴。

有青衫儒生閉目走樁。

此時，那個瘦高老夫子似乎吩咐著什麼。

下一秒，他便打了個哈切，向床榻走去，放棄了繼續夜讀的想法。

好吧，看樣子從小到大，都這麼無趣古板。

觸覺、視覺、味覺、嗅覺等等似乎都被重新定義了一番，是另一樣的體驗與滋味。

但是眼前這些陌生的景色是什麼鬼。

只是下一秒。

總角小女孩做事一板一眼的，行為古板。

據趙戎所知，夢是客觀願望的一種滿足，是潛意識內容的反應……嗯，說人話就是，想有什麼就有什麼，特別是平日里一直心心念念的事物和人。

芳草樹木，落英繽紛。

魚懷瑾魚學長，夢裡還不是隨便欺負你。

他怎麼不知道。

他猛地一記扎劍爐。

趙戎撇嘴，又瞅了眼學堂內。

趙戎思緒一轉。

期間又細瞧了下那個瘦高的老夫子，還是從未見過。

趙戎輕輕hetubook.com.com一嘆，英俊的面容又被隱藏了。

他觀察了一圈這些墨筆畫就的村民。

趙戎做了一個夢。

有老人倚著拐杖靜坐休息，也有孩童們嬉戲打鬧，東奔西跑。

這些都是他從未見過，也未憧憬幻想過的景象，為何還會出現在他夢裡。

屋內驟然一暗，被死寂的黑夜充斥，無亮無光，唯有一雙明亮如星辰的堅毅眼眸。

又正好是沖脈成功后，體內火龍的短暫虛弱期，體魄同樣很虛，在這深秋夜裡，涼風襲體，這滋味……

是夜。

那位瘦高的老夫子在講台上書寫。

屋子中央，一處特意騰出的空地。

啪——！

他聳拉著眼皮，輕舒一口氣，經過了屋內的床榻，走出幾步后，卻身子微微一頓。

某一刻，他在經過那個總角小女孩的時候，腳步稍稍一頓。

一片生機勃勃的氣象，雖然只有黑白二色。

但這個老夫子他卻是十分肯定不認識的。

這個夢並不是五光十色，但可以說光怪陸離。

與此同時，因為山水墨畫的原因。

留白的淺與深。

好不容易做一個有趣的清醒夢，來都來了，不管了，浪就完事了。

老夫子看不清具體面容，但是見他身材瘦高，雙手背在身後，昂首挺胸，手裡拿一把戒尺，在學堂內巡視，模樣嚴肅。

除了愣神這流轉全身的拳意神妙，以及剛剛最後一時式走樁衝破了第六條奇經八脈『沖脈』外。

此刻，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東籬小築，北屋。

這座瞧著高大堅固、嚴謹板制的學堂，竟然沒有一扇可供進出的門，

趙戎打量著這個學堂的裝飾，與眾人的衣物，發現好像不是其見過的望闕洲風俗。

除了勾勒景、物、人的漆黑筆墨線條以外，其他全是潔白一片，像一張嶄新的白紙。

嗯，是自摸臉。

《負山帙》五式拳樁。

鼻子，眼睛，嘴巴皆變小了。

趙戎想了想，張開右手手掌，下一秒，驟然間手上憑空出現了一隻毛筆。

又瞟了眼學堂內那個有些行為模式有些熟悉的總角小女孩。

此時閉目走樁的趙戎抿唇，思緒正要一轉……hetubook.com.com

用他前世的話說，就是已經熟練到，這套拳法深深刻進了骨子裡。

趙戎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沿著水流，去探索這方夢境。

可它就是出現了。

趙戎眼睛微睜，身子后傾，不是，你，你是活的？還有反應！能瞪他……

不過，趙戎嘴角依舊忍不住揚起。

這拳意上身自然走樁，竟是比他思緒轉的都要個快半拍。

視野之中。

因為趙戎周圍都是茂盛的墨色林木，在風中自然舞動。

趙戎有些不過癮，他彎腰，伸出兩指，捏了捏她的圓圓臉蛋。

趙戎左右瞧了瞧。

約莫過半個時辰。

半年前，北上途中，一個月夜青山下的火堆旁，柳三變輕聲告訴他，這叫拳意上身。

就在趙戎想著要不要再勾勒具現一柄飛劍來個御劍飛行之時。

和外面村子里的村民們一樣，都在做著本職的事情，對於窗外冒出的某個腦袋，置若罔聞。

趙戎的眼前，土地平坦寬廣，房屋排列得非常整齊，有田地、池塘、果樹。

像青君說的，是該休息下了。

趙老弟若能走樁走出拳意，那便是有入品武夫的天賦，到那時，我再贈老弟一套拳法。

他來到正低頭認真寫功課的總角小女孩面前，開心一笑，伸手，揉了揉她梳著總角的小腦袋。

「？？？」

不過看了一圈后，有些失望。

趙戎嘴角一勾，又捏了捏，有點兒軟啊……

他新奇的在這個奇異的夢境世界里探索起來。

趙戎撐桿，蘭舟安穩的渡過這處拐角。

趙戎在外面觀察了會兒，有些無聊了。

夢見她？

夜，靜悄悄的。

墨汁的濃與淡。

他輕輕一笑，果然可以。

這個夢境有些蹊蹺。

難道是他潛意識裡還有歸隱田園、淡泊名利的高尚情操？

只有對比鮮明，簡單至極的兩種元素。

田間小路四通八達，村民們在田間來來往往，耕種勞動。

趙戎又研究了一會兒，恍然發現，他現在好像是變回了當初八九歲時的孩童模樣。

他打量了一會兒這處古怪村落，方圓數十里，好像就這一處有人煙。

有趣，竟然是遵從山水墨畫的筆法構圖，這個夢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