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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紫氣劍靈看起來似乎也在笑。

趙戎挑眉，又端詳了下它的模糊面部。

然而樓下的這座平靜湖泊，卻是能讓人不知情之人毛骨悚然。

紫衣劍靈回過臉去，負手而立，傲氣昂首，睥著下方的一池惡蛟。

樓上的氣氛陷入了一片死寂。

名義上的心淵最凶之物，一次性來這麼多條，你說不會搞本公子？誰信呢。

識已久的毒舌劍靈，讓人難以看清具體的面容。

劍靈語氣稱奇，還帶著些笑。

一襲紫衣的歸悠悠轉頭，面向趙戎，輕聲問：「……又怎樣？」

不過某人卻是沒笑，面無表情的看著『講道理的劍靈』。

湖底，一條條猙獰面目的惡蛟擺尾遊走，不時抬起可怖龍首，森然血目與湖外之人對視。

「怎麼樣趙戎，本座厲害吧，這次給你在心湖裡養了九九八十一條！你該怎麼感謝本座？」

「哼，你也不看看本座是誰。」

「那可不，本座做事，你還不放心嗎？」

氣氛歡快了起來。

趙戎想了想，「你是說，眼下除了這些惡蛟外，這座淵里還藏著些其他東西？」

年輕儒生瞥了眼樓外這處小天地的奇異之景。

但就是很高，比八尺二寸的趙戎還要高小半個頭。

它繼續道：

它一手負后在腰間，一手靈動的翻玩紫氣葫蘆。

趙戎咳嗽兩聲，緩和了下氣氛。

奇異之處是，湖面風平浪靜，湖水清澈。

趙戎一笑。

果然，紫衣劍靈搖搖頭，稍微委婉道：「影響還是會有點的。」

他笑了笑，打量著樓下的一池惡蛟。

「哦？」趙戎眼皮抬了抬，伸手指了指樓下，「它們不會搞我？」

背對來者。

年輕儒生朝它豎起根大拇指，然後他指了指樓下，『虛心』https://m.hetubook.com.com且『好奇』的請教道：「你剛剛說這是明面上的心淵最凶之物，什麼意思？難不成還存在比本公子心淵這群惡蛟還厲害的？」

趙戎好奇，「話說，你是不是陰柔娘娘腔型？」

劍靈點點頭，語氣帶著被認可的開心：

趙戎沒理它，他耷拉著眼皮，板著手指，自顧自安排著後事：

語氣半信半疑。

紫衣劍靈猛的轉頭，目視著他，不說話，也看不清表情。

牌匾無字的高樓上，年輕儒生繞著那襲紫衣轉了一圈，好奇的上下打量。

這些似是而非的奇異場景，趙戎聽從某劍靈的話，視為一場深夜的夢境。

某人扶欄杆的手微微抖了抖，「？？？」

「廢話，當然是看你長什麼樣。是青面獠牙還是玉面小生，亦或是鬍渣大漢。」

咳咳，看歸這氣勢模樣，如果此刻能夠顯現表情的話，它肯定是在怒嗔著他。

「嗯，不愧是你。」

那座叫承恩的公爵府後宅高樓，也不知承載了趙戎幼時多少回憶。

「嗯，那八成是了。」

歸：「……」

「這片小天地，就是你明心見性之後的心湖，它的樣子都是你潛意識中具現出來的，它可以是任何模樣，甚至你和本座正看見的景象都是不一樣的……

它的臉龐一團紫氣，看不清此時的具體表情，不過卻能聽出語氣十分開心：

於是湖底從幽黑之水中遊盪的一頭頭惡蛟，宛若神龍見首不見尾似的，難以看清全軀。

視野之中，密密麻麻。

它大袖飄飄，紫氣縈繞。

身下，是一湖蛟龍。

似乎湖底這些惡蛟都是幻影。

趙戎挽起袖子，指了指下方。

他從這似潛淵般的平湖上移開目m.hetubook.com.com光。

青石下還掉了本翻開的才子佳人書。

他自顧自嘀咕了句。

不想理他。

他仔細瞧了會兒，回過頭來，語氣和藹善良道：

趙戎路過時，蹲下，替她撿起。

「是青面獠牙怎樣，是玉面小生怎樣，是鬍渣大漢……」

樓上氣氛安靜下來。

趙戎點頭，十分感慨道：

歸是玄黃界萬年前的人士，古人身高比今人都高大一截嗎？

「咳咳。」歸咳嗽兩聲，「你在說什麼？」

扶欄杆的年輕儒生瞅了眼下面的一湖惡蛟。

此處視野極為開闊，廣闊的平湖一覽而盡。

趙戎表情真誠，表揚誇讚道：「那您肯定是一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戎平靜抄手路過了多少『風景』。

……

紫衣劍靈抬了抬下巴，手裡把玩著紫氣葫蘆，語氣傲嬌。

趙戎安靜片刻，輕輕點頭：

紫衣劍靈伸手，指了指樓下道：

「好傢夥，還是前輩們會玩啊。那這麼看來，本公子也不是最慘的那個了，不錯不錯……」

忽然停步。

好傢夥，心淵最凶之物？

沒有被盪起絲毫波瀾，攪起半粒泥濘。

另外，這所謂湖底，其實也是幽黑一片，明明是清澈湖水，卻是看不見底，沒有絲毫光線能跑出來。

「咳咳，你這一身衣服……是我送你的『無為』？」

隱約間瞧見書上有不少『趙郎趙郎』的字眼。

動作十分自然熟練，似乎是種難改的習慣。

是記憶中最神秘難有踏足之地。

「本座……你管本座是誰，咱們做好事的留什麼名？這不是下賤嗎？」

似欲乘風而去。

它越看越滿意，點頭道：

這身影一襲紫衣，腰間系著根亮青色的腰帶，身姿極高，瞧著有兩米左右，然而卻ｈｅｔuboｏk•com.coｍ又不顯得魁梧，像顧抑武那樣，而是有些纖瘦。

趙戎點頭。

趙戎抬手揉了揉有點僵硬的笑臉，想了想，認可似的點點頭，「嗯，勸它們別搞的太過分了，做事留一線……至少不能讓本公子死的模樣太難看。」

「據本座所知，曾有位古之大帝，心淵之中誕生出一張染血的青銅獸面來；嗯，還有一位道教的聖人，心淵之中浮現出過一座無首的破敗神像，聽說這神仙還是道家某位祖師爺的……嘖嘖。」

此刻，樓門半掩未鎖。

不過趙戎卻是立馬閉嘴了。

紫衣劍靈眨了眨眼，無語道：「喂，你想啥呢？誰說你要死了。」

只見，樓頂有一襲紫衣靜立，正負手身後。

語氣帶著些玩笑。

歸悠然道：「不過你最好祈禱下這座心淵內不要再冒出些其他古怪東西了。」

紫衣劍靈搖搖頭，認真道：

趙戎沒由來的想到了在這離地曾經生活過的離族先民，聽說也是高大神俊。

「嗯，得去和青君小小她們交代下，對了，還有芊兒那丫頭，嗯之前還嘀咕著本公子掛了她該怎麼喊，沒想到啊，這麼快就能做『哀家』了……可惡，這烏鴉嘴的臭丫頭……」

別人心湖裡要是誕生出一條都得『哦豁』了，你他娘的給本公子一次整出了八十一條來？我……

除了這平湖外，周圍一切都是陽光明媚，鶯飛草長，桃紅柳綠。

它想了想，真誠道：「講道理，你說這麼多條蛟在心淵里游啊游，也不能當作它們不存在不是？」

趙戎嘴角抽了抽，他低著頭，看不見表情，拍了拍袖子。

紫衣劍靈：「……」

也不知道是它是刻意如此，還是它眼下虛弱，只有魂體狀態，此刻是藉助紫氣勉強現行https://www.hetubook.com.com……

年輕儒生伸手推門，拾級而上。

「喂，怎麼看不見你的臉？」

不過他仔細瞧了幾眼，發現歸的臉型好像挺小巧的，下巴略尖……

這時，趙戎忽然朝下方一指，語氣禮貌而不失誠懇道：

湖畔有高樓，高樓有紫衣。

片刻后。

某年輕儒生：「……」

再說下去，趙戎毫不懷疑，歸真會把他丟進樓下的奇異之湖裡。

也是由紫氣幻化而成，像一隻小葫蘆。

「呵，其實確切來說，這不是平湖，而是一座永遠也探不到底的淵，誰也不知道下一刻這潛淵中會冒出些什麼古怪之物來。」

紫衣劍靈安靜片刻。

年輕儒生抄著手，悠然上前一步，與紫衣劍靈並肩而立，站在樓頂的欄杆邊。

隨後。

它身上那襲紫衣，紫氣縈繞，朦朧似霧，一刻不停的翻騰，大致保持長袍的形態。

你以為你很幽默？

紫衣劍靈瞥了眼識趣的他，輕笑一聲，「呵，咱們這玄黃修真界可是隱秘不少。」

少頃。

「剛剛你路過的那些景物與人，都是心湖內一些表層的東西，而下面的這座『平湖』，就是你心湖最深處的具象。」

……

那兒是一團紫色霧氣，只能瞧清楚大概的五官形狀，知道什麼是鼻子什麼是眼睛。

它沒有回答趙戎，不過，過了一會兒后，還是微微點了點下巴。

他想了想，誠懇道：「本公子免費讓你欣賞了一張俊美容顏，你還想白嫖不成？讓我也看看你的。」

「滾！」劍靈沒好氣道。

歸沒回頭，輕聲道：

旁邊的年輕儒生終於滿意的點點頭。

「我說它們去哪了，還以為明心見性之後，這些東西都不見了。」

「哼……」

他娘的，網友見面不就是現行看臉的嗎？不會真有人是奔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趣靈魂去的吧不會吧咳咳……

轉頭看了看周圍的明媚春景，眯眼長呼了一口氣。

「嗯，還真有一些，不過很少很少，知道的人更少。」

趙戎去遠處湖畔的路上，遇到了在太陽底下的青石上，抱著小被褥碎覺的狐眼少女。

「你要看本座臉幹嘛？」

他笑了笑，幫助『不愛睏覺、不愛才子佳人書，不愛壞趙郎』的狐眼少女，牽了牽被子，把她露出來的白|嫩小腳丫塞了回去。

劍靈的語氣十分傲嬌得意。

他在湖畔一座熟悉的高樓前停步。

它轉過頭來，看著趙戎：「本座怎麼知道？這個是你的心淵，最了解它的，只會是你自己。」

「嗯，是七大心淵凶物之首。其他的，還有赤龜，血猴，角蛇等凶物，不過都沒這惡蛟厲害。」

眯眼抬目，匾上卻是無字。

趙戎面色好奇，「什麼意思？」

讓人心情舒暢。

紫氣劍靈轉回頭，面朝趙戎。

「歸，是你養的？」

登至樓頂。

「確實，還得是你啊。」

趙戎瞥了眼下方一池蛟龍的奇異景象。

「不。」

路上，趙戎還看見了飲酒南望的陰騭武夫，亭內奏琴的頎長儒生……

他這時注意到，歸的手裡似乎還在把玩著某個小物件。

年輕儒生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暗道：

趙戎轉頭，笑容滿面道：「哦？您到底是誰，在下必須得好好實名感謝一下。」

「話說，它們接下來要怎麼搞我？」

歸昂首想了想，纖長且瀰漫紫氣的五指，拍了拍欄杆。

「是你養的。」

「真是個好心湖啊。嗯，蛟也是，條條都眉清目秀的。」

然而卻也看不見紫衣下的大致身形。

「這心淵惡蛟，已經是山上大多數所能找到的與心湖相關的修鍊典籍中，所記載的最可怖的心淵凶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