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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趙戎耐心聽完，笑著點頭。

此刻距離樂藝考試開考，只過了三分鐘。

還是以前熟悉的補課流程，只不過考前的這最後一次補課，魚懷瑾沒用再讓趙戎彈那些基本曲目，而是用她那張『九霄雲佩趙』給他彈了不少新曲子，說是她猜測思先生會考的一些曲目。

對於真正的學霸而言，任何考試其實只要一遍過就行了，再重做與檢查，都不過是增之毫釐，浪費時間。

趙戎要『早點』交卷，因為他要去找下老祭酒，商量一下給『書院棟樑之才』的小小補償。

魚懷瑾表情平靜，低頭看著他烏髮濃密的頭頂，繼續開口：

把魚懷瑾送走，趙戎關上院門，在門前靜立了會兒。

「那你吃還是不吃？」

『鐺』一聲，直接擱在魚懷瑾面前，她剛取出的昂貴琴台上。

他放下吃了一半的鍋，直接起身回廚房，帶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刀削麵和一雙乾淨的竹筷返回。

頓了下。

講台上，監考先生屁股還沒坐熱乎，一愣起身，接過卷子與玉簡。

趙戎沒回話，埋頭吃著面，這大鍋澆熱油的刀削麵，就得大口吞才過癮，他不時夾一筷子黃瓜，清脆爽口。

穿著青衿學子帶二人一蹲一坐，吃的讓人看的都覺得很香。

趙戎頭不抬的溫馨提醒了句：「拍黃瓜，不同上回的新醬料，再不下筷就要被我吃完了。」

這是……考完了？和圖書還是內急要去如廁？可是如廁的話不是應該往裡面走嗎，他怎麼領著書箱往大門口走？

「下午的樂藝考，題目到手后，你先別急著彈，拿不準就好好斟酌斟酌，有一個時辰，時間充足，夠你思量，盡最大努力把曲子彈好，思先生的題目不會太難，一定是往日教過我們的，你只要儘力彈，就算最後分數仍不理想，我終是不會怪你的……」

他恍然點頭。

全考場寂靜。

有了示範，魚懷瑾試著啊嘴嗦了一口麵條，於是乎，便開始一發不可收拾……被某人帶入了奇怪畫風。

……

思先生出考題，果然被壓中，是魚懷瑾補課是溫習過的二十一首曲子之一，是《九弄》中的《長清》。

趙戎運行《陋室銘》，龍鯉下潛至警戒線附近，惡蛟瘋狂湧上……

只不過下嘴之前，他還是從櫃里取了只瓷碗，額外盛了一碗面，放在灶台上。

趙戎微斂的眼睛睜開了。

「都一樣。」

等過了會兒，察覺到面前的古板少女空對著碗筷還是沒動手。

「要客氣。」魚懷瑾固執道。

只是這些趙戎都看不到，他旁若無人的路過了眾人，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學館。

空蕩蕩的長廊，手拎書箱離開的修長孤影，還有單調空曠的腳步聲。

趙戎喃喃低語。

察覺到她眼神飄來，趙戎把那剩下的大半碗拍黃瓜推到魚懷瑾面前httｐs://ｗｗw•hｅｔubooｋ.cｏm.ｃｏm，全給她了。

然後趙戎迫不及待的端起鍋，直接蹲在屋外台階上，埋頭吃。

很快，中午的補課結束，魚懷瑾滿載而歸——不論是此行的任務還是肚子。

「晚上來學堂自習，率性堂學子都要來，明後日還有四場考試，我準備選幾位有優勢學科的學子，在晚自習上台講一講擅長學科的備考經驗。」

「有區別。」她搖頭。

趙戎面色平靜，開啟翠綠色玉簡，撫琴彈奏。

魚懷瑾抱著一張琴，推門而入，來到了院子里。

這一波狼吞虎咽下去，吃的滿嘴油光，屬實是過癮，趙戎仰頭長呼一大口熱氣。

「不客氣。」

因為餓的肚子正抗議，趙戎不想多折騰，直接抓起刀來削麵團，做了一大鍋刀削麵，麵條中間厚兩邊薄，形似柳葉，勁道極好，再澆上一大勺醬汁，『茲啦』一聲，廚房內香氣四溢……

「爽啊，好久沒這麼餓了……」

「你是真的不客氣。」魚懷瑾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他，抿抿唇說。

怕太油膩，便洗了兩根黃瓜，伴制醬料，做了碗拍黃瓜，爽口解膩。

墨池學館十個考場，所有學子就位。

「兩件事。」

考場內，眾學子嚴陣以待。

魚懷瑾看了他眼，沒說什麼，伸出筷子夾了夾，然後又夾了夾……

學霸押題，這個趙戎熟。

趙戎離開壬字型大小考場后，沿和_圖_書著唯一的湖畔長廊，依次從辛、庚、己、戊、丁、丙、乙、甲八座考場外走過。

見兩件事說完了。

按照以往印象，趙戎雖然挺難搞定，但是對於他答應過的事情，最後還是挺讓人放心，終究是比范玉樹靠譜。

「現在還有得選嗎？」她反問，看著眼前的熱面。

另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一起乾飯延續的默契，趙戎今日也出奇的配合，魚懷瑾倒也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走前她還悉心叮囑一句：

若是范玉樹那傢伙也能這樣變懂事些就好，學堂的事她就能少操心很多。

趙戎頭也不抬，繼續津津有味的扒面吃，嘴裏含糊支吾了聲：「門沒鎖。」

趙戎裝作沒看見，確實抬起頭，當著她面，大口大口的痛吃。

趙戎頭也沒抬，直接答應，「行。」

魚懷瑾看了看面碗與筷子，又看了看餓死鬼投胎一樣的乾飯儒生，皺眉道：「你就不先問我一下，要不要？」

記憶里中午魚懷瑾彈奏每一首曲目時的指法細節纖毫畢現，連她小拇指的一次微微翹動，都記憶猶新。

他看了看手上這張剛發下去的卷子，又看了看身前這個禮貌行禮的英俊學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樂藝的考題是彈奏一首曲子，將其錄製下來，改卷的先生會根據曲子完成度和指法等內容打分。

庚子號考場前排，某個中午吃了一大碗粗麵條與脆口黃瓜的古板少女和*圖*書眼皮子狠狠跳了兩下。

監考先生下發樂藝試卷。

趙戎收到卷子，看了眼題目，忍俊不禁。

趙戎端坐坐在編號排在倒數第二位的考場內，看了眼陌生的監考先生，又看了看面前半尺見方的翠綠色玉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魚懷瑾覺得，自從從山下返回后，眼前這傢伙性子似乎變了變，以往都讓他目露些不耐煩的叮囑，他現在都是安靜配合的聽著。

「講。」他低頭嗦面。

下午未正二刻，樂藝考核準點開考。

另一種層面的餓。

不愧是六堂第一兼樂藝課助教，料敵如神。

煮好刀削麵后，趙戎等不及了，直接端起鍋。

她的白凈小手終於抖出了寬大的袖子，端起了面碗。

於是趙戎果斷去田裡偷了他兩根黃瓜，新長出來的，跑去后廚做飯了，中午添一菜……

魚懷瑾心裏想道。

這是可錄製鏡花水月的學館特供玉簡，同時起到小範圍隔音法陣的作用，讓裏面彈奏的琴聲不會傳出去。

魚懷瑾站在這個蹲台階上的端鍋儒生面前，一板一眼道：「下午是樂藝考，中午再給你補補。」

「還是餓啊……對了，書院是不是還欠我一份補償？」

魚懷瑾，范玉樹，吳佩良，賈藤鷹，葉紅魚，顧抑武紛紛忍不住轉頭看去，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緩步走過。

她開門見山。

只是，她看著又長又粗的刀削麵，抿著嘴，遲遲沒下口。

趙戎毫無ｈetuｂoｏk•cｏｍ.cｏm形象的蹲在台階上，繼續埋頭吞面。

趙戎嘴皮子正被燙辣的直吸氣，越是這樣還越想吃。

他摸了摸肚子。

騰不出嘴巴，他點點頭。

不過也正常，這小子老卷王了。

肚子很飽了，但是，他還餓著。

毫無意外的吸引了八座考場內大多數學子的眼睛。

他嘟囔一句，隨手夾了一筷黃瓜粒丟進嘴裏，就在這時，院子門被敲響。

不多時，二人合夥解決了所有的麵條和黃瓜，開始了正事。

簡簡單單一曲過後，他關閉玉簡，起身交卷。

趙戎回到東籬小築，發現賈藤鷹還沒回來，估計是早上帶了乾糧出去，中午不回來吃飯了，躲在某個地方複習備考。

「現在又多了一個消耗大項，除了井水，必須得找到一條龍氣來源。」

……

魚懷瑾側目看了眼拍黃瓜，猶豫再三，提醒一句，「補課不能停。」

回到學舍，趙戎及時掐滅了范玉樹的蹭飯試探，把他趕回了院子。

不過她走前總歸是心情不錯的。

趙戎無視身後李雪幼等一眾同場考生的驚愕目光，率先走出壬字型大小考場。

「書藝一門，你獨佔鰲頭，晚上你上去講。」她說。

很顯然，某人不想浪費時間。

「有，我正嫌鍋里的不夠呢。」趙戎抬頭笑了下，又夾了筷黃瓜粒丟嘴裏，嚼的是『嘎吱嘎吱』脆。

眾人微微啊嘴，開始有些懷疑考場的報時是不是錯了，現在真是開考五分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