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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平靜的環視一圈全場，再然後，說出了一句讓吳佩良等學子們，同時也讓趙戎都始料未及的話。

趙戎把注意力放回講台上。

喂你這就很沒意思了。

不多時，吳佩良的講課結束，全堂學子鼓掌，趙戎也抬手鼓掌。

趙戎沒有附和，依舊眼睛看著講台認真聽講，臉色專註。

另一邊，一直微笑旁觀的韓文復，看了看吳佩良，又轉頭看了看後排那個姓趙的小子，還看了看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率性堂學子們，似是發現了什麼趣事，他臉上笑意更甚了。

范玉樹有點震驚，「子瑜真乃同道中人。不過春宮圖可不黃，白著呢，嘿嘿……」

趙戎轉頭，一本正經道：「玉樹兄請自重。」

吳佩良滿臉笑容，朝眾人拱拱手，然後志得意滿的上台了。

范玉樹手遮嘴，神秘兮兮道：「子瑜，你可知我擅長畫什麼？」

魚懷瑾端著手，面色依舊平靜，未理會場上的低語低笑聲。

「沒。」范玉樹搖搖頭，話題跳躍的有點大，「子瑜，你說要是我和她一個考場就好了啊。」

范玉樹回歸正題，自信哼唧道：「對於人物畫，在下頗有造詣。」

他假裝皺眉思慮了會兒，然後恍然大悟：

「諸君抬愛了，抬愛了。」

涉及愛好，范玉樹談性大和-圖-書發，言之鑿鑿道：「子瑜，我告訴你，你可別小瞧了春宮圖。好的春宮圖，無一不是出自於名家之手，因為一般的低俗畫師根本畫不出此中神韻，也只有大師才能創作出形韻具備的佳作。」

趙戎想了想，換了個委婉的說法，「黃圖。」

眾人紛紛抬頭看向講台上的魚懷瑾。

全場靜了靜。

在這位率性堂古板學長的直視目光下，吳佩良略微移開些眼睛。

只是魚懷瑾一直未回應。

「咚——！」

要說趙戎是白蓮花，范玉樹哪裡肯信，都是已婚成家的儒生了，他房中還不止一個，趙大仙子、趙小仙子和蘇姑娘這三位天仙神女似的人兒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范玉樹就不信趙戎這小子能純潔到哪裡去，鬼知道他多會折騰。

聞言，趙戎與眾人一起轉頭望去，禮貌鼓掌。

「行，你去吧，我一定不攔你。」他認真說。

吳佩良微笑反問：「第三場書藝課，學長不是要讓書藝課助教上台講嗎？書藝課助教難道不是在下？」

趙戎沒看他，只是問，「你聽懂了？」

若是單論棋力，他不及雪幼兄。

但是眼下，趙戎只有專註應試。

部分學子反應過來，或忍俊不禁，或面色古怪，不約而同的看向後排的趙戎，眼神多有嘲弄https://www.hetubook.com.com戲謔。

因為趙戎這邊的沒反應，讓一直期待他破防生氣的吳佩良心裏微微皺眉，旋即，他嗤笑一聲，準備回座位去。

魚懷瑾重新走上講台，直接開口：「子瑜兄，你書藝絕倫，是朱先生指定的書藝課助教……」

又想起了之前每回被他打壓時吳佩良『桀驁不馴』的樣子，趙戎嘴角略微彎了彎。

心湖，某個暴脾氣的紫衣劍靈已經坐不住了，「趙戎！這小子又來騎我們臉，得瑟個鎚子，本座要一劍割了他的三魂六魄，這回你別攔著本座！！」

前方講台附近，端手靜立的魚懷瑾略微斜目，不動神色的看了眼趙戎那兒。

趙戎點點頭，若是此刻紫衣劍靈的實體在他身後，說不定還會立馬讓開一步。

歸深呼吸一口氣，寬容大方又溫柔地說：「哦他是罵你的，本座才不急呢。」

吳佩良佯裝謙虛的朝眾人拱了拱手，似有些捨不得下來，又在台上磨蹭了好一會兒，這才滿面春風的走下台。

「都會一點。」

還沒等她說完，走下台的吳佩良忽然半路一停，轉身笑問：「魚學長，怎麼又要在下上台？」

李雪幼明顯很受率性堂學子們歡迎，全場皆是熱烈掌聲與善意笑聲，皆是期待。

范玉樹瞪眼，「ｍ•hｅｔｕｂｏok•ｃｏｍ•ｃｏｍ子瑜，這樣你還不如殺了我！」

趙戎心裏忍俊不禁。

頗有造詣等於博覽黃圖對吧？

她看了吳佩良一會兒，眼神認真道：「現在的書藝課助教是子瑜兄，目前為止，朱先生沒有換。」

趙戎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講台。

「子瑜，又是這臭屁精，神氣個啥。」范玉樹嘟囔。

她沒有太害羞，從位子上起身，朝熱情的大夥飛速擺了擺手，然後抱著本書上台講課去了。

講台上，某個古板少女微微皺眉。

山水，人物，花鳥，都能講出個理所然來，見解不俗。

「咚，咚，咚——！」

魚懷瑾重新上台，目光掃過台下，直接道：「佩良兄，畫藝這塊，是你最擅長的藝學。第二場畫藝課，由你來講。」

然而就在這時。

「雪幼，你的棋藝精湛，是齊先生欽點的棋藝課代表，平日里也經常在齊先生那兒學棋，熟悉齊先生的出題，第一場的棋藝課，由你來講。」

這時，范玉樹又按耐不住了，「子瑜，明日就是畫藝考核，你最擅長畫啥？」

趙戎面無表情，「春宮圖。」

座位上的李雪幼小手攥住袖口的布料：「吳兄怎麼能這樣，大家都是同窗！」

趙戎想也沒想：「色圖。」

但他都置若罔聞，眼睛一直看著講台上的魚懷瑾，眼和_圖_書神像是在對她講：「快點讓我上去講課吧別磨磨蹭蹭的了……」

難怪有傲嬌的勇氣。

而李雪幼顯然也是和趙戎一樣，提前收到過魚懷瑾的通知。

范玉樹本來還想再深入討論討論，揭開某人的假正經面目。

在後排二人輕聲你一言我一語中，李雪幼講完了課，她紅著頰，在講台上鞠躬道了聲謝，就抱書小跑下去了。

魚懷瑾轉頭問：「這是何意？」

魚懷瑾面色平靜，朝台下道：

趙戎有些無言。

旁邊，范玉樹也感嘆一聲，「子瑜，雪幼兄講的好呀。」

魚懷瑾把講台位置讓給了李雪幼，在台下一起旁聽。

吳佩良朝面色平靜的趙戎拱了拱手，臉色十分歉意。

這個和他十分不對頭的傢伙，確實在傳統畫藝上有兩把刷子。

台下，趙戎專心聽了會兒，點點頭。

李雪幼正在講台上開講，偶爾有些緊張嘴笨的時候，台下眾學子都是善意笑笑，一片和諧。

范玉樹一愣，「色圖？這是什麼。」

「佩良兄先別走，子瑜兄你上來一下，我記得你們二人之間好像有過一個賭氣之約，正好，今日大家都在場，修道堂韓學長也在，你們都是手足同窗，何事說不開，還是別讓外人笑話了，當面……取消了吧。」

「黃圖又是什麼圖？」

「哦！在下想起來，哈哈m.hetubook.com.com哈，還沒這麼快，還要等兩天，等全部考完塵埃落定后，在下就是朱先生的書藝課助教了，哈哈哈，是在下心急了，學長勿怪，諸君勿怪，趙兄也勿怪啊。」

除了平靜的趙戎，眾學子亦是面色不解。

看熱鬧的蕭紅魚忍不住看了好友一眼。

趙戎認真聽著，確實受益匪淺。

趙戎覺得以後離這傢伙遠點比較好。

講台上，那個吳姓學子侃侃而談。

劍靈：……

場上學子間的低笑聲更響了。

然而這時，前排的魚懷瑾目光掃來，他只好作罷。

特別是昨天他還一夜未歸，被那位芊兒仙子帶出書院，不知道是去幹嘛……再聯繫上今日上午考試睡覺，嗯，已經證據確鑿了。

三道指關節敲擊木桌面的沉悶聲，在場上驟然響起。

趙戎看見韓文復湊了過去，主動去和魚玄機搭話，頂著張笑臉，也不知道是說什麼，魚懷瑾只是點點頭，眼睛盯著講台，沒有回話。

這位率性堂學長又用力敲了一下桌面。

看著義正言辭的他，范玉樹眨眨眼。

……

眾人都聽見……她用的是命令語氣。

趙戎點頭，「你和魚懷瑾一個考場也挺好的。」

從始至終，作為當事人的趙戎都是臉色不變，甚至沒怎麼去瞧上躥下跳的吳佩良，哪怕場上的這些嘲弄笑聲讓一向厚臉皮的玉樹兄都替他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