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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是普通的水果硬糖，市場里最便宜的糖塊。

這小崽子是大胆的大兒子？他大兒子不是上三年級嗎？這他么是三年級？三年級長這樣？

他看向滿屋子學生。

然而沒有人離開。

王向紅不再管他吃什麼，而是期盼的問道：「你同學這個家裡靠譜？」

幾個學生露出欣慰的笑容。

王憶補充道：「對，等我把咱學校和學生資料給人家郵寄過去，人家會幫襯咱的，當時他們跟我說是給祖國貢獻人才做貢獻，為祖國的花朵提供能量！」

十一點的時候，聽濤居門口的灶台冒起了煙霧。

他按照豎直著一列列的順序挨個提問，問名字問一個簡單問題，學生們都得到一顆糖。

王憶微微笑：「好的，那王狀元，『我錯了』翻譯成英語怎麼說？」

從後排輪轉到前排又是一年級的小學生，小學生站起來，滿臉緊張。

「瞎說，啥也沒大肥肉好吃。」有孩童搖頭不信。

小姑娘拿到糖，緊緊的攥在手裡。

至於課程進度？

他去看饅頭的情況，這時候王向紅虎著臉站在大隊委的門口。

他按下震驚對王凱說道：「去，把大胆給我叫過來！」

他指著站著的王凱說道：「王狀元的爸爸叫什麼？」

「這叫知識！」

他頹喪而緊張的問道：「那你能不給我爹告狀了嗎？」

看著學生們瘦削的體格、乾枯的頭髮和乾巴巴的臉，想了想又說道：「這樣吧，今天中午呢，咱們學校還給同學們準備了一份禮物，一人一個白面大饅頭和一根老師從城裡帶回來的香腸。」

學生們臉上的笑容凝固和圖書了。

現在是下學期了，他找王新釗詢問了他們的課程進展。

王凱往外跑。

咂巴糖塊的聲音不斷響起。

王憶曾經聽人說八十年代上小學還有《自然》、《體育》、《美術》、《音樂》、《書法》等等，翁洲市地區全沒有，就上面4＋1五門課，四門文化課和一門勞動課。

王東喜呆住了：「幫襯學生娃們以後在學校吃飯？」

學生們聽了他們的話空前憧憬起來，後面上課那叫一個老老實實，生怕被罰掉饅頭和腸。

「而有些同學沒有知識，所以他們只能看著你們吃到甜滋味，那麼我想問大家，以後你們想要做有知識的人還是沒有知識的人？」

「別哭，你擦擦眼淚，王凱回來。」他上去說道，「念在你們初次犯錯，你們知道錯了就好。」

是糖。

王憶看出學生們已經沒有心思學習。

你笑貓哥舔老師，貓哥笑你沒糖吃……

小霸王也想吃糖，但他還想保住面子，於是他不等王憶發問就先說：「報告老師，我叫王狀元，你提問吧。」

王狀元嘀咕道：「老師你這不也是欺負人嗎？」

王憶看向他們幾個，說道：「噢，還有你們，你們不說話我都忘記你們了。」

「剛才你沒有糖吃，那是你們沒有知識的結果，而不是對你們犯錯的懲罰。」

他本意是有勞動課，但王東喜在旁邊幫腔：「對，腦力勞動也是勞動！」

站著的學生絕望的看著身邊興高采烈的同學，一個叫王新米的大為懊惱，甩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他問過王東喜了，這年頭小學甚至沒和圖書有嚴格的統一聯考，所謂聯考叫做全鄉聯考，外島各生產隊小學選優秀學生自願去鄉里考試。

嘴裏含著糖的學生頓時呆住了。

然後王憶往外揮揮手：「你們幾個滾出去到門口站好了！」

他們全期盼的看向桌子。

半晌的時候，有一些學生零零散散來到小學，他們不上學，來了各種招呼人，招呼著逃課去玩。

他轉身在黑板寫下『人』。

風一吹煙霧刮過來。

王憶微笑道：「回答正確，獎勵一顆糖，吃掉吧。」

孩童們很奇怪：

王憶上午沒有直接按照課本上課。

於是當饅頭被蒸熟，隨著香味被吹來，學生們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叫起來。

多數孩童甚至不知道香腸是什麼，王新釗說道：「就是很香的腸，可好吃了，這樣大的一根，比肉還好吃。」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剝開糖紙，將糖塊塞進嘴裏，然後小臉上露出滿足開心的表情。

學生們的基礎很差。

大迷糊按照王憶吩咐在蒸饅頭。

「挺靠譜，他們應該能做到，現在城裡的幹部、有錢人都喜歡幫助落後地區的教育和發展。我之前看新聞，說國家也有意在國家層面對貧困地區少年兒童的學習提供援助！」

王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這個字讀什麼？」

因為去鄉里要坐船要帶飯還要收取考試費，又麻煩又浪費錢，外島多數家長不支持，所以每年考試去鄉里的外島學生很少。

「支書，我這次可不是犯了大吃大喝的錯誤。」王憶苦笑，「這些面是我用我大學攢的津貼買的，買回來蒸饅頭給學生們吃，你看他ｈttｐs://wｗｗ.ｈｅｔｕboｏk•coｍ•cｏｍ們的體格，這體格怎麼勞動嘛！」

王丑貓把袋子還給王憶，王憶看到裏面還有幾塊糖便說道：「王丑貓同學今天被欺負但並沒有懦弱的哭也沒有錯誤的去動手打人，剩下的糖就當給他的獎勵了。」

王狀元一哭，小霸王的形象頓時破滅了。

王憶笑著問道：「同學們，糖是什麼味道的？」

王新釗急了：「真的比肉好吃，它就是肉做的，我城裡的姑每次過年都給我家帶兩根，可好吃了。」

這個不著急。

「為啥不逃學了？」「就是，以前咱隊里辦小學不都逃學嗎？咱去撈魚吧。」「去爬樹，現在鳥開始下蛋了，找鳥蛋！」

然後他對王狀元笑：「我讓你爹收拾你，這才叫欺負人！」

「報告老師，我叫王新海，這個念ren。」小男孩說道。

學生們興奮的異口同聲說：「甜的！」

小霸王驚呆了。

王新釗急忙說：「紀律，課堂紀律！」

王丑貓趕緊往衣兜里裝糖。

王憶問道：「不會嗎？那換一個問題吧，中國歷史上一共多少個朝代？」

要升中學的話靠統考，想念中學的學生要去縣裡，由縣裡出題印髮捲子送去考場統一考試，然後各中學再制訂錄取分數線招生。

他指向前面第一個小孩：「你叫什麼名字？1加1等於幾？」

王憶說道：「回答不正確，沒有糖，下一個。」

「我上次跟你說了，我那個特殊同學的家裡還承諾以後幫襯咱們學校學生們的吃飯開支！」

話說完，他從布袋中抓了一把灑在課桌上。

王憶問道：「那同學們，剛hetubook.com.com才老師的提問和你們的正確回答，這叫什麼你們知道嗎？」

王憶大驚。

「你們擁有知識所以就能得到糖的獎勵，記住了，知識是甜的！」

然後很快輪到了站在後排的小霸王。

旁邊吃過的學生跟著點頭：「真好吃，我也吃過，我爹去城裡賣集體肉給我換過，用蝦米換的，那個滋味兒我從沒有吃過！」

頓時沒人再出聲。

這點他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要調查學生們現在的知識水平，然後再針對性進行教學。

「是大胆爺。」王凱老老實實的說道。

站著的學生又饞又委屈，紛紛看向王狀元。

具體怎麼幫、怎麼能順其自然的幫，這還得他具體考慮。

「你們違反課堂紀律亂說話，而且還侮辱同學，這一定有懲罰，因為犯錯挨罰是規矩！」

小姑娘怯生生站起來：「報告老師，我叫王新新，1加1等於2。」

王憶沒有把話說死，便說道：

可是在這年頭是上好的零食，而且這些糖塊包裝紙花花綠綠亮晶晶，這可就太讓學生感到新奇了。

王憶說道：「咱們排隊開始提問。」

學生們大聲喊：「做有知識的人！」

坐著的學生們一聽這話高興壞了，有的忍不住問『真的嗎』，有的交頭接耳問『什麼是香腸』。

小霸王無助的看向其他人，其他人更無助！

學生們營養水平太差，他真心看不下去，以後必然要想辦法幫幫孩子。

王憶沒想到大胆的威懾力這麼大！

王憶微笑道：「吃掉吧。」

王憶說道：「再說了，我同學得知我回到咱農村辦學校、搞教育，他們都支持了我。」

和圖書好些人早上不吃飯就來上學。

就這樣一個個學生輪轉，很快又輪到了一個站著的學生，王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525除以3.14是多少？」

王憶說道：「王狀元同學，你知識不夠無法獲得別人的獎勵這不叫欺負人，知道什麼叫欺負人嗎？」

要不然就是喝一碗魚肉粥——魚肉切碎加水煮，撒一點鹽，外島人家吃這個已經吃到膩。

王狀元終於害怕了，竟然身軀哆嗦著嚇得哭了起來：「王老師王老師，我錯、錯了！你你別叫我爹，別叫他，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王憶說道：「回答正確，獎勵你一顆糖。」

所以現在他先挖坑埋線，說不準到時候哪個坑哪條線就能用上。

對王憶來說，這年代小學生的課程非常簡單，只有五門功課，分別是《語文》、《算術》、《常識》和《思想品德》，另外他們有一門實踐課，《勞動》。

「古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王憶說道：「不知道就沒有糖，下一個。」

學生們堅定的搖頭：「不去，今天放學有白面饅頭還有香腸。」「我們發香腸，一人一根呢，你們知道啥是香腸嗎？」

王憶說道：「不告狀了，不過你別以為犯錯了認錯就可以免受懲罰，這不行！犯錯了就要接受懲罰，懲罰結束，這件事才算結束！」

就這樣他很快把全部學生提問了一遍，坐著的學生都回答了上來，站著的學生都沒有回答上來……

學生說道：「報告老師，我叫王凱，是是是、是我不知道！」

王狀元只好問道：「王老師，那我們呢？」

「你們犯錯的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