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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王憶的微笑。

不過這時候王憶帶著笑，他覺得應該沒什麼事就試探的問道：「王老師，現在還沒有上課，我們能玩遊戲吧？」

然後一聲聲脆響中，他們不斷給人家送雞蛋。

王憶臉上笑容更盛。

「反正誰要是不聽話，你就打。」大胆補充，「我家裡還有一條新武裝帶，回頭我送給你——用棍子抽人還反震的手疼，用武裝帶抽那才利索！」

王憶背著手微笑道：「可以，你們在玩撞蛋遊戲呀？」

雨有點大，王憶沒有帶傘，他看王東喜冒雨跑只好也冒雨跑去。

「我來！」一個聲音響起。

遠處海上輪船又響起汽笛聲，悠揚的汽笛聲嗚嗚的傳進教室，從學生們的讀書聲中穿過。

略有些嘈雜的聲音中，王憶心裏空前的平靜。

王憶往門外看，此時恰有春風吹，可惜天氣不暖，寒冷的海風中雨勢漸大。

「誰來？」

王新米『哦』了一聲，又把贏了王狀元的四個雞蛋和自己的雞蛋全拿出來：「我今天給、給你點厲害看看，我這個、我這個霸王蛋最厲害，你要是能贏，那我把這些雞蛋都給你！」

看著他那一兜的雞蛋，有人立馬心動。

這一冊課本教導的主要是看圖學詞學句，王憶翻開書說道：

原來是在演戲呢！

雨幕朦朧。

王狀元繼續說：「不加雞蛋王現在我有八個雞蛋，誰贏了我的雞蛋王，那我全給他！」

王憶說道：「王新米同學的雞蛋是個雙黃蛋，個頭真大。」

他舉起手中的雞蛋。

「今天文書把糧食都清點了，按照供銷總社——哦，現在該叫供銷公司和*圖*書了，按照他們給的物價統計單進行了標價。」

王狀元用衣襟兜住雞蛋，笑的是合不攏嘴：「我就說我這個是雞蛋王，來，誰還來比？贏了我就把我的雞蛋都給他！」

這個套路糊弄島上的孩童可是綽綽有餘。

一二年級的孩子最饞，然後他們發現饞也沒用。

王狀元獃獃的看著手裡破碎的野鴨蛋，喃喃道：「不能啊，這這這、這這不對啊！」

兩個蛋撞在了一起。

本來鴨蛋殼就遠比雞蛋殼更硬，何況是野鴨蛋？

都不是正經蛋。

一年級的十二個娃跟著念了起來。

他見王憶沒有反對，便緊張的說道：「狀元，你已經輸給我四個蛋了，你雞蛋王再輸給我，那你就沒有雞蛋了，到時候你別耍賴。」

「不過今天天氣不好，看樣子這場雨晚上停不了，那麼咱明天停雨之後再賣掉把錢交給你，你看怎麼樣？」

大殺了一圈的雞蛋王『咔嚓』一聲碎了！

王新米驕傲的笑：「對，我家今年就下了這一個雙黃蛋。」

蛋皮被染成了紅色。

他在水花小學念書的時候，可被評選成為過天涯島五年級孩子里的唯一一個三好學生！

稚嫩的聲音響起：「春風吹，天氣暖，冰雪融化，種子發芽，杏樹開花……」

王向紅叮囑道：「領袖說的好，學習不難，多讀多練，多和生字見面。王老師多多費心思，讓大孩子帶小孩子多認字。」

圖個喜慶吉利。

王憶背著手走進教室。

王狀元高興的大喊：「看看誰的厲害！是我的雞蛋王厲害！你願賭服輸，咱可說好了不耍賴的hetubook.com.com，你把你全部的蛋都給我！」

這是翁洲地區的傳統，生孩子和寒食的雞蛋都要染上紅色。

「狀元已經輸給他好幾個了。」有人高興的說道。

幾隻海燕你追我趕穿雨飛過，姿態矯健，風馳電掣。

「好！」王狀元下意識答應舉起了雞蛋，然後看到王憶也掏出一枚雞蛋。

王新米急眼了，說道：「王狀元，你把我的雞蛋給我！你說你肯定能贏……」

可王狀元手中的蛋是野鴨蛋！

王新米痛快的將七個雞蛋遞給他。

他站起來滿懷期盼的問道：「王老師，怎麼成為助教？」

一個是逼真的硬塑料假蛋。

「老師的話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王向紅說道：「以前掃盲的時候，政府鼓勵咱們採取能者為師的方法，親教親、鄰教鄰，夫妻互教、小孩教父母，現在咱們讓大孩子教小孩子，這好的很。」

王狀元、王新米等人面面相覷，然後再次絕望。

他們成不了助教！

下面學生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王向紅叼起煙袋鍋說道：「好，那先這麼說定。再就是你的教書工作，今天第一天，感覺怎麼樣？」

被雞蛋饞到流口水的娃娃們就跟羽泉《飛蛾》里的歌詞一樣，『我像一隻飛蛾拼了命地往那火里飛』，一個個懷著僥倖之心去大殺四方。

王憶說道：「可以。」

王狀元坦然的說道：「王老師在這裏，我怎麼會耍賴？」

「跟老師讀，春風吹，天氣暖，冰雪融化，種子發芽，杏樹開花……」

「咱們從第一課重新學起，大家已經學過了，這樣老師帶著你和-圖-書們複習一下，加深印象，打好基礎！」

王狀元衣襟里的雞蛋越來越多。

王新米討好的說道：「對，王老師，我們都帶著寒食省下的雞蛋，今天來撞蛋。」

王狀元說道：「我還有個雞蛋王，來，大米，咱繼續撞，王老師說沒上課可以繼續做遊戲。」

一連十多個人輸了，其他人終於猶豫起來。

王新米飛快的瞥了王憶一眼。

「分別是三年級優秀同學去輔佐教導育紅班的小夥伴，四年級優秀同學輔佐教導一年級同學，五年級優秀同學輔佐教導二年級同學。」

王狀元愕然回頭。

「我們來到小河邊，來到田野里，來到山崗上。我們找到了春天！」

他把自己設置助教的計劃說出來，幾個人聽了紛紛叫好。

王憶讓一年級學生集中在前面兩排，下午先給一年級學生上課，同時讓高年級學生跟著學，這樣後面重複的教學工作可以交給高年級助教來負責。

大胆搶著說道：「王老師，我家老大我清楚，他要是敢耍渾，你給我使勁揍！揍斷腿也沒事，斷了腿就讓他以後去上船去搖櫓，搖櫓不費腿！」

「王老師在這裏，我絕不耍賴！」

他叫道：「哎哎，贏了我的雞蛋就走？我還有一個雞蛋，我還有個雞蛋王呢！」

「這個沒有簡單的評選標準，」王憶介紹，「不過助教首先要成為三好學生，身體好、功課好、品行好，能為祖國服務，為人民服務！」

學生們更興奮，王新釗舉起手。

王狀元沖他擠眼：「咱就這麼來嗎？一個對一個嗎？」

以卵擊石在現實中上演。

王憶笑道：「和-圖-書咱隊里的孩子挺好，不太調皮，大家放心，我能帶好他們。」

王新米乾笑道：「行，你不耍賴就行，來，咱再來一個，我這個是霸王蛋……」

他們感受到了沒有文化所遭遇的惡意！

王向紅、劉紅梅、大胆三人在辦公室里，等他到了后說道：「王老師，咱來商量一下賣糧的事。」

他獃獃的看著王憶臉上的微笑。

「別說！」王狀元嚇得趕緊推了他一把。

兩顆蛋撞在一起，『咔嚓』一聲脆響，王新米的雙黃蛋被撞碎了！

這是他喜歡的生活。

王狀元看到這一幕著急了。

王憶舉起模型蛋露出微笑：「王狀元同學，老師這個蛋隨身帶著，你什麼時候想報仇，隨時歡迎你帶蛋來戰！」

王憶說道：「你輸了的話，那你所有的雞蛋也就歸我！」

他愣了愣，說道：「王老師，你輸了的話，我真拿走你的雞蛋。」

王憶指著他點點頭。

王狀元這小子是個歪才，為了贏人家的雞蛋竟然還找人演戲配合自己，不光演戲他還知道下餌：

正圍在一起湊熱鬧的學生們大驚，嘩啦啦的往四周竄。

五年制一年級第二冊 課本封面是一名女教師上課的圖畫，女教師身穿列寧裝，面前的學生雙腿併攏雙手放在膝蓋上規規矩矩坐在課桌后。

一個叫王新友的學生掏出雞蛋跟他比，咔嚓一聲脆響，雞蛋讓人家贏走了。

王狀元眼神當場直了！

王憶搖搖頭說道：「就這麼一個蛋，你給我整的熱血沸騰的。王丑貓，你幫我把所有蛋都收走。」

王憶帶著雞蛋回到講台，雙手摁在講桌上說道：「同學們，今天上hetubook.com.com午咱們互相認識了，那今天下午就要正式開課了。」

他剛才一連輸給王新米四個雞蛋那就是在示弱下餌，跟賭博一個套路！

王狀元下意識的喘粗氣。

一個是染色的野鴨蛋。

「在開課之前老師要先介紹一下咱們後面的教學模式，因為咱們的師資力量不足——就是老師太少，無法管得過五個年級，所以老師要從高年級選擇優秀同學來輔佐老師教導低年級同學。」

本來只是規規矩矩坐著的學生們聽了他的話后全興奮了，有人下意識問道：「真的？當助教就能吃米飯吃香腸了？今天這樣的香腸？」

王狀元的蛋比他的雞蛋還要小一點。

王新釗興高采烈坐下。

王狀元滿口答應。

王憶說道：「對。」

上午被收拾了一通，他現在很收斂了。

傍晚快放學的時候王東喜急匆匆跑過來，喊道：「王老師，你先來大隊委一趟。」

頭一次發現人的笑容可以比發怒比生氣更可怕。

王狀元趕緊鼓動他們：「現在有二十個雞蛋了，你們誰贏了我的雞蛋王，我就全給他！」

「老師來了。」跟他撞雞蛋的王新米緊張的說道。

「成為助教之後，老師會負責他們的早餐和午餐，每頓飯至少有饅頭、麵條、大米飯！每周會有糖塊、肉和香腸供應！」

「對，」王東喜點頭，「我看報紙上說有的地方實行雙包，師包生、大包小，這不是跟王老師的法子一樣嗎？」

嘴饞的孩子已經開始咽唾沫：「每天都有饅頭米飯呀，還有肉和香腸。」

「這些優秀同學呢，將有一個獨特的稱呼叫做『助教』，幫助老師開展教學工作！」